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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门——门主?”
听到对面落落大方自报家门,云青一阵头皮发麻,怎么可能?!
虽然他知道,衡门七年前发生了内乱,老门主因此陨落。
虽然他也知道,衡门并无男女偏见,不问性别皆因材施教。
虽然他还知道,衡门门主出行,必有圣境高手相随,那可是一骑当千的存在,整个大陆上都没有几个。
但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模样二十出头的女子,竟是衡门门主!
本以为顶多是个新晋长老,因为衡门天才辈出。
谁曾想,竟然是门主亲自带队,一定是奔着天物而来。
应对不当,是要出大乱子的。
二百年前,衡门当时的门主,遭到某国最大宗门偷袭,衡门高手因此悉数出动。
半个月后,世上再无那个宗门的一丁点痕迹,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三年后该国的国名,也成了史书里一个令人唏嘘的名字。
被绑在地上的云鹤,听到二人对话时,内心叫苦不迭。
本来以为挑了个软柿子,没想到碰了最硬的茬子。
侮辱加动手,自己余生只怕都会在衡门的追杀中度过。
云青想起下山前宗主千叮万嘱,碰到衡门门主,或者八大山人本尊,可直接放弃任务逃遁。
任何后果,宗门替他们担着。
可现在已经得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死磕到底抢到天物,也算对得起宗门多年栽培。
“不知是衡门门主亲临,多有得罪。天物我等不再觊觎,还请高抬贵手。”
云青放低了姿态,不知道对方吃不吃这套。
“晚了。”
姜蘅面无表情。
“机会已经给过了。今天,谁都走不了。”
此话一出,云青心底一沉,瞟了一眼陆暗所在的位置。
他明白,只要控制住或者杀了那个知道线索的少年,主动权都会在自己这边。
似乎看透了云青的想法,姜蘅缓步走向陆暗的所在,淡淡地说道。
“小辈,不用妄想了,从我接掌衡门以来,还没有保不住的人。”
云墨也将两人对话听得明白,被捆得牢牢的云鹤似乎昏死过去,云青被缠住,自己就是此次对战的胜负手。
深吸了一口气,便从袖中掏出一柄古朴的铁扇,正是他的本命武器。
云墨也是心高气傲之人,面对弱于自己数阶的对手,不想以大欺小,所以一直有留手。
但现在的局面,不能再心慈手软。
选择了武者这条路,就要有杀人夺命的觉悟。
云墨端起铁扇,向挡在陆暗面前的少女冲去,只希望她能躲闪一下,不要白送了性命。
但见状的少女,并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云墨依稀看到几分师妹倔强的影子。
只能将全力蓄于扇尖,只求一击结束她的痛苦。
少女擦拭掉额头的血水,老师交代的最后一件事,定要完成!
只为完成之后和一人,返回魂牵梦绕的故乡。
打定主意,少女微侧着身子,将剑半收,摆出自己最强的防守姿态,准备对上云墨的全力一击。
杀气,这一定是杀气!
躲在少女身后的陆暗,在二人即将碰撞前的刹那,被一股莫名的寒气刺激得浑身汗毛炸开。
村口说书人讲的杀气,今天的他,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就在铁扇即将和银剑撞击之时,阵中一名少年,突然放弃自己应守住的位置,用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冲向二人。
云青一见衡门防守阵型出现了破绽,不由得大喜。
顺着少年缺位而暴露的薄弱之处,大展拳脚,一掌一个接连击倒五六个人。
姜蘅看着少年狂奔的身影,轻叹一声,便回身站定,直面杀到背后的云青。
刚才对付云鹤所使用的,乃是她的独门秘术——缚心术,只要对视上,就可用瞳力干扰对方血液流动,或加速或减速,能让对面气血不畅实力大减。
但副作用也很大,短期内精神会极度疲惫,无法连续施展,连同境界也会暂降一小阶。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姜蘅并不想与人连续交手。
可这个凌云宗的后辈,简直是作死。
战局另一边,少女勉强挡住云墨的奔雷一击,但右手虎口已被震裂,鲜血顺着半截剑刃滴下。
陆暗只恨自己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因自己受重伤。
虽然平日夜和小伙伴们拿着木棒打打闹闹,偶尔有人蹭破皮流点血,但眼前这些人的死斗,是要命的。
尤其那个叫云墨的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只随时可以被踩死的蝼蚁一般。
此刻的陆暗双腿已经发软,恐惧支配下,半分挪动不了。
云墨抬起右脚,眼中并无半分怜悯,向半跪在地上的少女头部踢来。
掠阵的齐老眼见少女已无力躲闪,紧紧攥住袖中一把冰冷的金属物件。
刚刚三人出现在竹林上空时,门主便传音于他,如果情况紧急,允许他动用宗门秘宝,因为少年是找到天物的关键钥匙,不容有失。
正欲寻机出手时,一旁的白袍老者轻按住齐老手腕:“且慢,还不到时候。”
说话的白袍老者,正是姜蘅的底牌之一,名叫黄公度,与齐老同是她的师兄弟。
黄公度,衡门外门长老之一,离力师境只差半步。
不过这是个怪人,对自己要求甚高。
每次破境试炼时,都禁止自己用右手。
因此有人猜测,如果不加限制,黄长老早就到达力师境了。
在他冲击境界的关键时刻,姜蘅还是请他出山护卫游学的门众,可见对他的信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云墨飞脚即将踢中少女脑袋时,一面漆黑的小圆盾突然出现在二人之间。
只听一声闷响,刚才从队中冲出的白衣少年,便怀抱着少女,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右臂上套着的一块散发青红光泽的小圆盾,已经出现一大块缺口。
少年嘴角也渗出了一丝鲜血。
力师的蓄力一脚,确实不是当前境界的他,能仓促硬接的。
只可惜了家族中这块防身盾牌,还是族长当年花大价钱,从一场海上拍卖会上拍得的。
少年不顾震得失去知觉的胳膊,急切地询问怀中少女:“没伤到要害吧?”
少女刚才决然赴死的眼底,现出了一点明亮,又带着一丝羞涩。
“你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老师回去肯定要训斥我俩……。”
话说到一半,少女一阵剧烈地咳嗽,面罩也垂落耳畔,露出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容。
少年眼中怒火渐盛,紧盯着面前的云墨。
可惜自己实力不济,不敢轻举妄动,要是族中长辈在,今天定要这男子好看。
“好盾。”
云墨冷漠的表情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柔和,向少年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
如果师妹遇险,不论对手如何强大,自己也一定会像这位少年一样,奋不顾身。
但云墨随即面色一沉,撇下倒地无法再战的二人,脚一蹬地便冲向陆暗。
失去了少女的牵制,目标唾手可得。
就在云墨指尖即将触碰到陆暗时,忽听身后一声暴喝:“休想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