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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遗体头部与前一眼看到的不一样,惨白的面容朝向自己,眼孔大开,里面的眼珠子明显的外凸,直直盯着我看,看似很愤怒。
由于视觉冲击太大,呆住了两秒。接着就是恐惧侵袭我的全身,开始惨叫,瞳孔微缩,全身发软向后倒去,又因为手部传来的剧痛,直接晕了过去。
...
醒来时,我看到的是刺眼的灯光,白花花的天花板。
看着趴在身旁睡觉的母亲,缠满绷带的左手,传来阵阵的疼痛,以及打着点滴的右手,窗外景色也是灰暗的。
我才明白,我现在应该是在医院。
我轻轻呼喊着母亲,母亲也听到我的呼喊醒了过来。
然后母亲哭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向母亲询问我这是怎么了,母亲和我一一述说起了经过。
“你已经昏迷了一天半的时间了,当时你突然惊叫,把你身前的两位阿姨吓得不行,她们转身就看到你正好倒了下去,然后你又是一顿大叫,再次被你吓了一跳。她们说本来是想教训你这个坏小孩的,哪有这样吓人的,结果发现你是真出事了。”
“她们赶快把你扶了起来,叫你也没有反应,整个人软啪啪的,手掌也被烧伤烫伤了。”
“然后呐,有个当时在不远处喝茶的叔叔赶紧抱起了你,带你进厕所用水龙头给你手掌冲凉了好一会儿。
之后你还是没有醒过来,我和你爸爸在听到消息后就赶紧开车送你到镇卫生院这里来了。”
此时的我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是怎么晕倒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晕倒前做了什么。
母亲叫来了医生,给我过来做检查,用医用工具做了翻检查,问了一些东西,像是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之类的,晕倒之前你在做什么之类。
我答道除了左手有些疼痛外,并没有其它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至于晕倒之前在做什么,我也答不上来,只说不知道,没有什么印象了。
医生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向我母亲说,
“你儿子现在除了手部浅二度烧伤,可能需要1-2周就过来换药外以及脑部可能受到什么刺激导致的,像是你昨天说的看过尸体之类的,这可能是你儿子第一次见到,受到惊吓加上烧伤产生的二次刺激造成的短暂性失忆,过阵子就好了。如果不行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再带他过来检查。今晚可以在留在医院观察观察,如果没问题的话,明早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阿榛,你也赶快谢谢医生呀。”
我眼神呆呆地向医生道谢。
医生点点头背着手离开了病房。
...
“阿榛,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
“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汉堡。”
母亲一下子生气起来,
“不可以!你现在住院,就应该吃点清淡的东西,我去给你买老马七米粉,你乖乖的在病房呆好,玩我特意给你带过来的玩具,要乖乖的,还有不要去动插在右手上的输液针管!”
也不等我抗议,母亲直接拿起手边的包包离开了病房,而玩具就在病床床头摆着,可能是想着我醒来无聊就可以自己拿来玩玩。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现在根本就玩不了!
我躺着床上俯头向两手看去,动动就疼痛的左手,插着管子输液的右手。
头再度平躺下去,就只能呆看着天花板,根本不敢动弹。
心里想着我现在是病人,不可以乱动。
...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母亲提着两袋印有一只马头图案的老马七塑胶袋回来了,里面装着的自然是米粉。
份量还真不小,对于现在只有6岁的我来说。
饥饿的我,现在就只想好好大口吃它,可是我的两只手都没法动弹。
母亲这时也反应过来,先喂我吃饭,没动她自己那份。
我吃得很快,没让母亲那份米粉变坨。
......
“妈妈,爷爷还在吗?”
“嗯,你爷爷后天就要走了,我们明天早上就回去,”
“那今天家里给爷爷做了什么事吗?”
“这两天的安排是去前堂那的庙里叩拜,保佑你的爷爷能投个好胎,希望他在路上没有太多的险阻,也希望他在天上看着我们这些后代子孙们,保佑我们身体健康,人生幸福。
明天早上回去时,我会带你去好好拜拜的,不用担心。”
“我不想去......”
“为什么不去?”
“我不喜欢那个庙......”
那是5岁时发生的事了,那时佛主诞辰,跟着曾祖母和母亲去那烧香,人非常多,都是阿姨与阿婆过来拜拜上供。
我在庙宇中四处走动,东看看,西看看,直到走到了一个移动公告栏前方,上面有图案吸引了我,那时识字不多,顶多看看图片。
...
我很后悔去看上面的图,尽管它是用卡通形式图案表达出来,但我也因此许多天没睡觉,根本不敢睡,一闭眼就害怕的立刻睁开眼睛。
公告栏上面刻画着的是地狱图,头上长着角的怪物,在杀人,剁尸,煮肉。
我越看越害怕,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庙里会有这种东西?
我发颤地离开了,感觉四周的氛围从刚刚是热闹活跃到处都是人烟气息的庙宇变得越来越诡异,身体慢慢发寒,周围人不像人,慢慢得变成图中鬼怪那般让人惊恐!
周围的佛像,墙上的佛画感觉也变得面目可憎,要嗜人般的错觉。
我眼泪不停的掉,开始哭泣。不断在人群中找着妈妈,幸好的是母亲就在不远处。
我直接扑上去抱住母亲的脚,脸深深地埋进母亲的大腿上,眼泪和泪水全都流在了母亲的裤腿上。
母亲不断的安慰我,说我怎么了。
可是我根本不敢开口,我非常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副使我害怕的图案,现在就只想在母亲的身边寻求安全感。
母亲想把我拉开,可是我就像粘在她脚上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无奈的她只好让曾祖母自己去烧香拜佛了,然后不断地站在原地安慰我。
(说真的,在寺庙里放这种恐怖的玩意,真的害人不浅啊,没考虑过意识不健全的小孩会害怕看到这些骇人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