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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客户步履怱怱的向他们二人迎面走来,当时是初夏的夜,虽然室外的温度并不十分逼人,但他面颊之上仍然挂满了汗珠,在昏黄的路灯下映出点点微亮的白,仿佛是有人往他脸上洒了一层薄薄的盐。不过虽然他的神态显得有些窘迫,他说的话还是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二位想必就是厂派来的师傅吧?我的白色宾利停的离你们的车不远,二位请跟着我过去。”
陈月半没怎么接触过宾利这种车,但他听舅舅说过,宾利这种车,没有低于200个w的,听到这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以前是修过一些好车,可顶了天也就五六十万。第一次修这么好的车,他的心里有一些紧张和激动。
那客户的白色宾利离他们的车也就五六个车位的距离。不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发觉,也很难从外观上看出这是一辆上百万的豪车。
陈月半和他舅舅本想慢慢磨洋工,装模作样弄它个个把小时。不过那客户只是一再催促。说自己知道他们只是要换个火花塞,半小时以上弄完,一律200块钱,半个小时之内弄完,少一分钟多给200块。陈月半和他舅舅眼见蒙不了事,只得老老实实的来,一刻钟功夫就把火花塞换完了。
那客户也不多费话,直接当面把钱打到陈月半他舅舅的帐户上。
“我想和二位再做一笔交易。”
陈月半和他舅舅还没来得及把的工具收拾一下,这客户就又说到,没给他俩开口的机会,这客户又说
“一万块,马上开着这车,往远处走,至少要开离这地方200公里。”
陈月半立马开口问到
“老板你这人也忒奇怪了,这样是要干吗?能不能给我们说道说道?“
“九千。”
陈月半头顶立马挨了他舅舅一记暴扣,他舅舅赔着笑说,
“这位爷,我们干,我们这就把您的爱车开走。这是我的外甥,说话着三不着两,出来混没多久,也是我管教无方。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收拾这混小子,多有得罪之处,望您多多海涵。”
那位客户微微颔首,将宾利钥匙就空中扔给了他们。目送他们上车之后,没有一刻停留,旋即转身离去。
车子慢慢驶出了那片小区的视野之外,车内的气氛也不由得放松了许多。他们自是不打算乘乘听那客户的话,把车开上那么远,只当得直接把车开回家,明天把车再送归就是了。不过那车的导航系统和他们的不同,同样的地点,规划了一条新路,竟比原先的距离要短上十公里!
陈月半其实在一见到这位出手阔绰,行事诡异的客户就想问东问西。他的舅舅在旁边用要杀人的眼光看着他。无奈之下,陈月半才把他十万个为什么都弄了个胎死腹中。可到临了实在没忍住,这多出的一句话,少赚了一千来块钱。陈月半经过短暂的痛心疾首之后,又按捺不住自己那旺盛的好奇心,和他舅舅攀谈起来。
“舅,你说这老板什么来头?”
“管他什么来头,反正钞票大把大把到了我们的手头。你呀你,有些事情少搀和,对大家都好。我一见这家伙,就知道不能瞎问。对有钱人,要顺着他的意,他有面子,我们有票子。岂不是皆大欢喜!你舅舅我在社会上多少年了,不是我吹,应对各种各样的人,都能把他们吃的死死的,你也多跟我后面学着点。不然就你那张破嘴,给你金山银山你也守不住!”
舅舅对他一顿数落,不过却并没有带多少责难的语气。显然,刚得到这笔巨款,两人的心情都十分高涨。那豪车里的碟片放着一些高雅的爵士乐。不过他们俩人显然是品位不了这种音乐。又有一搭没一搭的乱侃。
“你听听,这什么劳什子洋歌,唱的还没你舅妈洗澡时乱哼唱的好听。”
“舅舅高见,依我看,这歌都能制成碟片卖钱,咱们也给舅妈洗澡时唱的歌给录下来,卖给国内的什么音乐公司不得…”
“你小子又皮实了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舅妈是你小子能乱侃的吗?”
陈月半和他舅舅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闹着,当时已经夜间十点有余,又是工作日,街上没有什么行车,这车档次又高,可谓是驾驶的十分顺畅。陈月半看他舅舅开车时那享受的神情,不由得手也痒痒,这豪车,若是能开上一次。以后吹牛也能说上十天半个月。他向舅舅苦苦乞求,舅舅就是不给他接班。用各种理由搪塞。陈月半自知抢不过这老小子,心里生了股小孩子气,他不与舅舅说话,开始向外打量着车窗外景色。
车外是城市的商业区,他们这个城市的商场,在工作日并不营业到很晚。对于夜生活丰富的当代人而言,并不是消遣的好去处。鳞次栉比的高楼的黑影透过车窗压到陈月半的身上,过于静谥的街道只能听到他们这一辆车的声音。目力所及,只有路灯的微光。
陈月半突然感觉这样气氛很不舒服。他这人有个毛病,也许是职业和天性的原因所至,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正常。立马就要仔细的去观察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之前他去一家面馆店点了葱油面,吃着吃着感觉面的味道不对。放下筷子在那边琢磨了半天。其实就是店家的葱用的太新了,汁水多,炸出的葱味有些炝油。——待他自已琢磨出来的时候,面已经硬了。
他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不过却始终没发现什么问题,开口敦促他舅舅快点开,他舅舅骂到:
“娘希匹,现代城市的这帮老爷们可真会享受,商业圈建的这么大。你舅舅我陪你舅妈在这里逛上那么一趟,我得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陈月半也发现他们好像在这商业街里兜转的时间太久了,而且好像只有路灯的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马路上别说是人,一条狗都没有,不过陈月半感觉最大的异常不是来自于此。
他和他舅舅脸上冷汗都下来了,这地方实在邪门的紧,他和他舅舅就是再迟钝也能知道,他们这是遇上事了。
陈月半虽然只上过初中,但他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理由很简单,他从来没有见过牛鬼蛇神一样的东西。他舅舅信的很杂,拜关公能发财,就拜关公。信基督能来钱,就信基督。简而言之。什么能给他带来切实的经济利益信什么。
这两个人遇到如此情况,是肯定不会先从什么怪力乱神角度考虑的,他们认定了两种情况,其一,是车载导航有问题。其二,这就是一片很大的商业区。
他们开始印证这两点,他们开始只往一个方向行车,就算要绕路,绕完之后依旧是找路往这个方向继续前行!发现好像在一个区域内,从这个区域内出去就会以另一个方位从这个区域进来!他们导航上自身车的标志始终破困在一个无形的圈罩内,仿佛被困在透明空矿泉水瓶内的蚂蚁,不同的是,蚂蚁在矿泉水瓶内可以摸到内瓶壁,而他们并不能看见摸到那限制自身的边界。
舅舅眼睛有些发红了,每穿过一次边界,他的车开的就越快。仿佛要用超高的速度去冲击这无形的桎梏,陈月半心里也发慌的紧,不过他到底状态还是比他舅舅强些,眼见这么开下去也不是办法,过不了多久,可能油就要耗尽了。便劝他舅舅先把车停下。他舅舅把车胡乱的停在路边,点了根香烟来抽,没抽几口,又把香烟掐灭,干咳了几声。
“娘希匹!我今天赚了万把块钱,本以为是得了桩天大的便宜。事到如今,看来是那歹毒阴险的鸟人,存了心要坑害老子!”
本来他们按着来时的路走,也许不至于陷入如此一个怪圈之中,只因跟了那新车的导航。按理说他们本想一人一辆,把宾利和自己的车一并开回去,可是那客户并不允许,说是把装着工具的车留在这里,明早他们才能早早的把他的车送回来。虽然这要求不太合理,不过也有着一定逻辑。更何况给的确实多,他们也就答应了,现在看来,何难不想这客户是不是处心积虑的要害他们,只是他们与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费如此阴邪的心机算计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