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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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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哪?”
  “周围好黑……”
  “好冷……”
  “有人吗!?”
  “有没有人啊!?”
  “说话啊!”
  “不要这样……”
  “不要……”
  “我好害怕……”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一切都仿佛模糊了,夏桦的身体变得十分幼小,稚嫩的脸庞上残留着两行泪痕。
  瘦小的身体在漆黑的空间中不断下沉,寒冷,黑暗,无助……
  夏桦紧紧的抱住自己膝盖,他的皮肤逐渐变得苍白,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好困……”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线出现视野里,一双手臂轻轻揽住了他,往着光的地方拽去。
  “好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
  夏桦眼中的世界被一片刺眼的光明轮罩,脸颊像是被轻轻捧住,耳边隐约传来一到熟悉的声音:“你该醒来了,以后要注意安全哦……”
  声音很清脆,也很沉稳,听着像一个成熟的邻家大哥哥,可仔细回想却又像似一个俏皮的少女,明明很矛盾,但又感觉是那么的自然。
  眼皮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
  “我这是……”
  刺眼的灯光里,夏桦摸了摸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留下的余温。
  “他(她)……是谁?”
  ……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没看到太多东西”
  赵平安躺在草地里,感受着吹拂而来的凉风,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女孩,轻轻叹了口气:“夏桦和小白还好吗,身体有无大碍?”
  女孩回答道:“夏桦还是和原来一样皮,小白的情况我不怎么了解,毕竟平时都很少遇到他,但根据夏桦的表现来看,估计无碍。”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盖码饭”组合成员之一——牛丸儿,不对,是刘婉儿。
  梦镜崩溃之前,一道黑影将她拖走,被迫和夏桦分开,当她再次醒来时,身体并没有受伤之类的,可眼前的场景却让刘婉儿受到了不小的精神污染。
  那是一副宛如末世般的景象:破碎的建筑漂浮在空中,各种畸形的怪物粘在墙上哀嚎,密密麻麻的眼睛遍布在破碎的天花板上,晦涩的符文仿佛有着生命般在怪物的尸体上蠕动,刘婉儿只是浅浅的看了一眼,一行血泪便从眼眶中溢出……
  好在一道空间裂缝就在不远处突然打开,那刚好是梦蝶组织破开的梦镜入口,就这样,刘婉儿有惊“无险”的安全离开了梦镜。
  不过事实上刘婉儿少说了一件事:其实她早就醒来了,并且她还看到了夏桦。
  一滩宛若沼泽般都黑水中,夏桦的胸口被切开一个大洞,跳动的心脏被黑水缠绕,隐约还能看到生长在心脏上的几张人脸。
  人脸的面貌很是狰狞,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似乎和夏桦本人有着七八分相似。
  ……
  —————
  “真的要命啊!作业怎么这么多啊!”
  “别叫了,我英语写完了,我借你抄,你把数学接借我。”
  “OK,等我一下”
  夏桦停下笔,接过从身后递来的本子,随后从桌面的书堆里抽出一本往后面递去。
  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的暖阳,心里漫上来了难以言说的失落感。
  “高三了呀……”
  距离那一次梦镜崩溃事件后,夏桦和白秋夜被列为了持续三个多月的待观察学员,每天都有不同的守梦人来检查,然后进行一些奇怪的问答,当好在并没检查出什么问题。
  当然,夏桦自己也是藏着掖着一些没说,检查的守梦人也没太过在意,他们只负责检查对方是否有污染现象。
  但……不知道是不是夏桦的错觉,在经历那一次“崩溃事件”后,白秋夜就像换了个人,变得更加孤僻了,整个人的存在感也下降了好多,有好几次夏桦都没能想起来“白秋夜”这个人。
  刘婉儿已经高中毕业了,好像是被送进了一个叫“铭年”的大学,是一个很陌生的大学,夏桦在网上搜到了相关的资料,没什么特殊的,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私立大学,而且地理位置偏僻,录取分数线也高的吓人,再加上也没啥人气,每年基本没人选择这所学校。
  就算考了那么高的分,谁会愿意来这么一所没名气的学校。
  不过,夏桦是反正不会信这所学校会像网上说的那么普通。
  ……
  “小白,你在干嘛呢?”
  “数蚂蚁”
  “噗呲,哈哈哈,你没事数蚂蚁干什么?”
  蹲在地上的白秋夜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看着面前的谭梦回答道:“无聊。”
  “抱歉,刚刚我帮老师整理资料去了”
  “没事的”
  白秋夜站起身甩了甩发麻的小腿:“走吧,该回去了”
  “好~”
  ……
  “小白,我跟你说,我们班新来的那个班主任居然生气了,平时他都很温柔的,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看到他生气呢,好像是班上的几个男生在厕所里吸烟被领导抓到了。”
  “嗯”
  上高三后的一次分班,两人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但这样也并没有影响到两人的关系,只是……
  “今天的作业好多啊,看着就好难受”
  “嗯”
  “今天晚上要不吃醋酸土豆丝吧,我突然有点想吃了,可以吗?”
  “也行”
  “对了,后天学校有个朗诵比赛,我们班好多人都被迫参加了,我因为要帮忙画黑板报,躲过了一劫,嘿嘿嘿”
  “嗯”
  谭梦缓缓停下脚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秋夜好奇的转过头看向她:“怎么了?”
  “我……”
  谭梦抬起头,眼神有些认真:“为什么……我总感觉小白好像变了……”
  “有吗?”
  “嗯……变得很少说话了,而且……明明你就在我旁边,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像隔着什么东西,感觉关系好像在一点一点变淡,我有点讨厌这样子。”
  谭梦轻轻抱住自己的手臂,声音很小,带着一丝委屈,以及……害怕,害怕对方生气,害怕这样下去他们会越来越远。
  白秋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确实正如谭梦所说的一样,两人的关系似乎出现了一丝间隙,像似隔着一层膜。
  明明表现的就和往常一样,可关系却……
  白秋夜低下头:“抱歉,我最近有点忙,可能是太累了”
  谭梦走到白秋夜面前,踮起脚摸摸了对方的脑袋:“嗯,好啦,先不聊这个,先想想晚饭吃些什么,一个土豆丝,还一个要不就西红柿炒鸡蛋吧”
  “嗯,听你的”
  “走吧”谭梦笑嘻嘻的挥了挥手,像是在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
  ‘我……这是怎么了?’
  ‘心里空荡荡的’
  ‘好难受’
  迎着落日,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却仿佛如同两条平行线般,永远无法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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