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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豹他们地毯式搜索到次日清晨,又搜出了几个二鬼子,还有叛徒郑毛头,却没有发现石田长尾的身影。
韩豹判断,那长尾猴那么猴,估计是逃回万家镇了。
无论怎样,这一仗,虽然没彻底剿灭神武营,也没能灭掉营长孙刚和石田长尾,但总体而言,也算有成效。
敢死队吃早饭。
见状,万玲玲气呼呼奔向韩豹。
“干啥?回来,回来!坐下,坐下,”小孬子呵斥,“再不坐下,毙了你。”
万玲玲有些怕这个愣头青,便乖乖坐在地上。
所有的俘虏全都坐在地上,还挤在一起。
万玲玲很不习惯,关键是,她饿了。
她瞥一眼啃窝窝头啃的欢天喜地的韩豹,再次起身。
“坐下,找死吗你?”小孬子再次呵斥。
这次,万玲玲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径直奔至韩豹面前。
她也不言语,直接就夺窝窝头。
韩豹也没拒绝,顺手给了她。
万玲玲恶狠狠咬一口窝窝头,猛嚼几口,突然,她嘴巴僵住了,随之,噗噗的吐出窝窝头的渣渣。
“猪食吗?这么难吃?!”
她愁眉紧蹙。
韩豹揶揄说:“你咋知道这是猪食?你难道吃过猪食吗?”
“你——”万玲玲瞪一眼,“我说它是猪食它就是猪食。”
“是啊,你吃的是猪食,”韩豹嘲弄的口吻,“可我们吃的人食。”
“哎哎哎,我发现你这人,不但土匪,还很阴险,竟然拐着弯儿骂人,”万玲玲意识到自己在韩豹嘴里变成了猪,便把窝窝头塞入韩豹的嘴里,“这就是猪食,来,我喂猪,我喂你这头小白猪!”
韩豹很淡然地咬住窝窝头,再次啃得欢天喜,啃得津津有味。
万玲玲盯着他,说:“有肉吗?我要求不高,不要求是山珍海味,就普通的肘子啊烧鸡啊烤鸭什么的,随便都可以。”
顿了顿,她想起什么似的,“当然,我知道你们八路生活比较苦,所以呢,我要求也不高,嗯,这个要求真的不高!”
韩豹就着凉水咽下窝窝头,说:“不就是肘子烧鸡烤鸭吗?小菜一碟!我们当然有了。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万玲玲脸色欣喜,问:“真的?在哪儿?麻溜的,给我!”
韩豹从地上捡起三根尸骨,递向她,说:“你闭上眼睛,啃第一根,这是肘子;啃第二根,这是烧鸡;啃第三根,这是烤鸭。”
“你有病啊!”
万玲玲呵斥一声,再次夺过韩豹的窝窝头,恨恨地咬几口。
她咽不下去。
见状,韩豹递去水壶。
“酒吗?”万玲玲梗着脖子问。
“美酒。”韩豹正色回答。
万玲玲接过水壶,猛灌几口——她脸色一变,不过没说话,继续灌水。
在凉水的帮助下,她顺利咽下了窝窝头。
万事开头难!
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万玲玲狼吞虎咽,一口气吞了四个窝窝头。
“香吗?”
这时,蛤蟆凑上来,问。
万玲玲瞥他一眼,咽下最后一口,再舔一下嘴唇,心满意足说:“香!说实话,从没吃过如此香的窝窝头。”
蛤蟆羡慕的神情,用手指从万玲玲衣襟上夹起一块窝窝头渣渣,这渣渣,是万玲玲不小心掉落的。
蛤蟆正要将渣渣塞入嘴里,却被万玲玲迅疾抢去,然后二话不说塞入自己口中,再像嚼猪肘子那般嚼,嚼得香喷喷!
蛤蟆叹息一声,目视韩豹,哀求:“长官,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韩豹也叹息一声,说:”我的口粮被万玲玲抢走了,我还想让你给弄点儿吃的呢!”
闻言,蛤蟆突然很有气势的神情:“长官,我要不是你的俘虏,我在万家镇,长官,无论你是想吃天上飞的,还是想吃地上跑的,或者是水里游的,不是给你吹,我,蛤蟆,手到擒来,包你满意。”
但又突然,他如泄气的皮球,补充说,“长官,我现在是你的俘虏,八路政策,优待俘虏,你得管我饭啊!”
“是啊,长官,得管饭啊!”
“必须管饭!”
“虐待我们,告他们去,到八路总部告状。”
“八路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有……”
俘虏们都饿了,一个个的,吵吵嚷嚷,甚至给韩豹他们普及八路的政策。
韩豹还没做声,小孬子一个飞脚,踹到蛤蟆胸前。
蛤蟆飞了出去,落地后又几个驴打滚儿,最后,他蹲在地上,如蛤蟆状。
他满不在乎:“我蛤蟆岂是一脚就能踹死的?想当年,我爹揍我一顿能折断几根枣木棍,嘿嘿,长官,你这算个屁啊!哼,管饭!必须管饭!”
话音未落,他意识到一件重大的事情。
他摸一把眼睛,果然,重大事情!
他豁然起身,嚷嚷:“我的墨镜呢?墨镜呢?谁见我的墨镜了?”
万玲玲撇撇嘴,说:“哥,都成俘虏了,就别装B了!”
“你懂个锤子,”蛤蟆没好气的口吻,“装B和俘虏有毛儿关系?别说是俘虏,就是掉了脑袋,也要戴墨镜。”
说着,他手指韩豹,向万玲玲示意。
“他,他,不也戴着眼镜吗?还黑框的!比我还装B呢!”
蛤蟆理直气壮的神情。
“你能和人家相提并论吗?人家文武全才,你呢?对了,哥,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对了,你会写!你写名字,画一只大蛤蟆,呵呵……”
万玲玲调侃蛤蟆。
“我咋有你这么一个妹妹,唉,作孽啊!”
蛤蟆说着,爬在地上,翻着无以计数的尸骨,寻找墨镜。
他寻找墨镜时,依然嘟囔着要吃饭。
看着他的模样,韩豹心里一动,一个妙计涌上心头。
……
万家镇南门前。
这镇门,有厚实的城墙,有坚硬的木门。
城墙上,有墙垛,有枪孔。
当然,还配备其他的防御设施。
简言之,易守难攻。
虽然神武营仅存两个排的二鬼子,但凭借这些,依然固若金汤。
午时。
孙刚和石田长尾站在城墙上,向南远眺。
“特使,山本太君的援兵呢?”孙刚没好气地问。
“在路上,快了,就快了!”石田长尾敷衍着回答。
“昨晚你就说援兵在路上,现在还在路上,明天是不是还在路上啊!”孙刚责备。
“真的,这次是真的,在路上,绝对在路上。”石田长尾发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望见远处来了一队人。
“孙营长,援兵来了!”石田长尾惊喜大呼。
“老子有救了!”孙刚欣喜若狂。
然而,他们失望了,非但失望,还很焦心,很焦灼,很焦躁!
来的人,不是援兵,而是韩豹、小孬子、孟愣子及金左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