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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彩光下,点点白花随风飘摇下坠,不受欢迎的雪说来就来。
很快,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唐平脑袋上斗篷上,没几分钟便把他变成了雪人。
“四月了还下雪,这人间是地狱吗?早知道不做流浪汉了。”唐平冻的脸色发青,不该缩的地方都缩进去了。
正在冰天雪地里苦熬,地面微微震动,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凯迪拉克嚣张的急速驶进路边车位。五个穿黑大衣的男人先后下车,威风凛凛的往酒吧方向走来。
他们昂首挺胸,走路带风,腰间鼓鼓囊囊,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想起英雄本色里……挨发哥枪子的背景打手们。
几个大衣哥走过,唐平起身抖抖身上的雪,呲牙咧嘴的活动了下手脚。
双男主都到了,打打杀杀的江湖黑道片就要开机了。
就看鬼爸爸会不会来事了。
脸色阴沉的黎二带着四名手下,快步走上楼梯。
楼上阮老大已接到了妈妈桑的短消息,眼神示意几个手下站到自己办公桌两侧。
房门被随意的推开。
“老大,我来了。”
“老大,我们来了!”
黎二进门后朝安坐在办公桌后大班椅上的阮老大礼貌性的点点头,四名黑大衣站到了他身后,齐声躬身问候。
看上去像是给遗像鞠躬一般。
阮老大挤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堆满横肉的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线,眼神复杂。
“老二,老三,老五,都来了,坐坐,别站着嘛。”
“老大,等着用钱,你看?”
“你就是这么急脾气,也好,上个月裴原街的保护费、面粉买卖加其他产业,利润能有个十来万,你就拿个整数,五万可好?”
黎二皱着眉头,嘴唇微微抖动,黢黑的右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发白。
“老大,我本不该计较的,每个月差不多也就这么点。可今时不同往日,上周和华人街对战受伤的几乎都是我手下,帮里给的钱连医药费都不够,还有五个兄弟躺医院里等我去结账。话说回来,我手下就是你手下,给这么点钱是要让我把自己那份贴进去吗?”
“这话说的生份了!和华人街干架还不是要抢下地盘给你管?好坏你也得承担点责任。这样,我们也别坏了多年的情份,我再给你多拿一万。”
黎二的眼角抽搐了几下,几秒后松开了右拳。
“行,就这么办。”
“爽快,我给你拿钱。”
阮老大笑着转过大班椅,在身后地板上的保险箱小键盘上一通按,小门打开了。
保险箱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天呐,钱怎么没了?”阮老大惊呼一声,跌坐在地。
在场众人皆大惊失色,黎二隔着桌子伸头去看,身后几人脑袋也凑了上来。看清了保险箱里空荡荡一片,黎二和四个黑大衣脸上表情渐变。
茫然、怀疑,最后变成愤怒!
鳄鱼嘴里的羚羊被路过的豹子给抢了,到嘴的午餐都没了,太欺负人了。
“你耍我?阮勇!”
“我没有!”
如同听到昨晚床上五分钟后女人轻蔑的哼,阮老大羞愤交加。
“啪!”
天花板上闪亮的吊灯骤然熄灭,办公室里一黑,玻璃窗外霓虹灯的微光隐隐照出屋内几个无助而慌张的身影。
“退后!拔枪,小心戒备!”黎二大惊之下连连后退,拔枪的同时大声示警。
办公桌两旁,阮老大四个心腹也下意识拔出枪。
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在明暗不定的办公室内迅速弥漫。
“别误会!肯定是灯坏了,老四,去看一下开关。”老奸巨猾的阮老大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强自镇定让手下去开灯。
已蹲在茶几旁的黎二没有发声。
事有蹊跷,阮老大要对他动手,怎么会把自己也陷进去?这家伙可是千年的老狐狸。
“这是陷阱!准备射击!”粗豪的嗓音突兀的在黎二等几人身边喊了一嗓子。
黎二右后侧的黑大衣,听到警告下意识将手指放进手枪扳机内。
不知谁敲了下他胳膊肘上的麻筋,黑大衣手往后一缩,不自觉扣动了扳机。
“呯!”枪声在封闭的办公室里回荡,震耳欲聋!
走火的子弹射上了天花板。
办公桌两侧的黑西装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阮老大喝水的茶杯杯盖掉在地砖上,摔的乒乓作响。
“打!”
“呯呯呯,呯呯呯!”
“呃,还击,开,开枪!”
“呯呯呯,呯呯呯!”
室内枪声大作!
不过二十平米的办公室内,子弹激射横飞,点点枪火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一闪一闪亮个不停,像是恶魔在地狱里兴奋的不停眨眼。
漆黑一团的办公室里不停有人中枪,鲜血从一个个身体中抛洒飚射。
闷哼,惨叫,呼救!
血腥残酷的枪战没有马上停下,还在惯性的继续进行。
一屋子的越南帮骨干成员们作为常年混江湖的社会人,心里都明白。
一旦火并发生,生存还是毁灭便只有一个答案,没有中间路线。
……
二楼办公室内枪声大作之时,楼下主打暧昧情调的酒吧正放着软绵绵的背景音乐。
温柔甜腻的一对对郎情妾意被楼上骤然响起的暴烈枪声惊呆了。
没什么安全感的客人们女人们立刻哭喊着朝大门方向涌去。
不到三分钟,酒吧里七八十个人已然跑光。
只剩下若干皮鞋、高跟鞋、塑胶产品、蓝色小药丸……客人小姐们反应之机敏、动作之迅速,让人慨叹裴原街治安差到了何种地步。
几个看场子的打手是第一时间跑的。
他们不知道楼上枪声是什么情况,完全没有参与进去的想法。混社会得有眼力劲,胡乱参与到枪战中,这样的社会人多半已领了去地狱的单程票。
转眼间,空荡荡的酒吧中一片狼藉。
诡异的寂静中,一个不起眼的流浪汉悄悄溜进酒吧,无声无息走上楼梯。
留给唐平的时间不多了,警察接到报案再赶来,最快二十分钟还是有可能的。
当然,时间得往紧了算,把自己陷在犯罪现场,那得多傻。
唐平走到办公室门外,枪声停了下来。
“唐猛”从房间里飘了出来,冲他摇摇鬼头。
“没死绝,挺扛揍的,有几个还能动。”
“既然这么能挨能躲,那就帮他们开个灯助助兴,杀人放火就是要正大光明的,爸爸您说呢?”唐平一本正经的轻声说着,开始戴塑胶手套穿鞋套。
“有理,知道你这么无耻,不,是理性!我走也放心了。”
“唐猛”又飘进了室内。
办公室吊灯突兀的亮了起来。
“阮老大还没……”
“呯呯呯!”
“呃呃,打!”
“呯呯呯!”
枪声不停响起,不时还伴随着惨嚎和嘁哩喀喳换弹夹的声音。
不一会儿,枪声停了下来。
“唐猛”又飘出了门,朝唐平点点头。
唐平深吸一口气,拧动房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遍地是血,到处是尸体和将死未死之人。
黎二跪在茶几和沙发间的地毯上,胸口的血滴滴答答落在茶几上,已好大一滩,嘴里不停吐着血,目光涣散。
阮老大情况稍好些,胸前部位的灰衬衫上大片被鲜血染红,右手持枪顶在桌子边缘,两眼死死盯着进来的唐平。
嘴巴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却只吐血沫发不出声,又想抬起手中枪,胳膊怎么也动弹不得。
唐平刚要说话,两个淡蓝色影子从沙发旁两具尸体上分别脱离,飘了起来。
眨眼间,鬼影升到天花板高度,悄无声息的没入吊顶缝隙中。
“这就是人死后灵魂出窍?怪有意思的。”唐平愣愣看了几秒,自言自语的叨叨着。
回过神来,唐平小心翼翼的躲开地上血迹,绕着办公桌走到还在死撑的阮老大身边。
“快死的感觉很糟糕吧,让你死的明白点,我就是唐平,华人街唐猛的儿子。这个局是我布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听说过吧。
所以,我要杀光你们很好理解哦。
算了,时间紧任务重,不和你多啰嗦了,我这就送你们一个个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