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眼前的一切都随着越来越强劲地风而模糊了。我被这风带着又回了那可怕的房子,在半空我似乎看见,这满地的人,竟都如同草芥一般,时时都有破碎的危险。
终于,风停了……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后,浑身的剧痛猛然传来,心脏每跳动一次痛感就强烈一分。
我无法再去回忆,璃月曾经从后背叫住我时,我的胸口曾经出现过滔天巨浪,只是此时却不敢再有丝毫的回忆。这个看着明亮但却冰冷的世界,终究不如谷梁上吹来的风。
伴着屋子的门被打开,我随即将那个强加给我的东西狠狠地撕碎,随即一声大笑便结束了这荒唐的梦。
只是生命不知究竟应该冠以何种神圣的理由才不会被侵犯,只是在这一场梦中,我所能见的,也未必全然,我未能见的,必将温情怡人。
后荒终于从那片土地上消失了,那些长入云霄的树木,不过是倒在血泊里的阿福眼前的杂草罢了,阿福似乎回到了牛棚前,望着破败不堪的牛棚,将会回想起自己跨越了一生,直至梦醒依旧没能走出故乡,也没能到达故乡彼岸的故乡。那些奇异的鸟兽就像是山坡滚落的石子,自此悄然寂静。
……
根生离开的那天,阿福已经早早地去耕地了,直到晚上。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谷梁上的月亮已经照常升起,老黄牛依旧在月色下踱步,显得那么清闲,唯一不同的是它的旁边躺着一动不动的阿福……。
数日前,阿福耕地结束在回家的途中,被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死了,只是数日过去,竟无人发现,就任其丢在荒野。
原来,多年前,阿福跟人离开了谷梁,到回来时阿福已经发了疯,他不知在哪里牵来了一头牛崽,整日整日地在开垦那些荒地,可惜,至死阿福也不清楚带着自己离开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而谷梁只不过是他和老黄牛所见一片荒凉之地,那些曾经有过的温情,此刻也只不过是一并归还于虚妄了。
此时,无比清醒的阿福终于明白了……
十多年前突然失踪的秋水,如同根生碰到的璃月,只是短短的几眼缘分之后,便也不见了踪影,可是阿福如今才清醒过来,这个世上从未出现过根生和璃月,那只不过都是将自己困于牢笼的心魔。
阿福也曾幻想过如那个老头一般,自进入那个大门后,能在梦境里自此不再出现,可那老头还是出现了,只是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身旁围着的孩子,看起来越发吵闹。
终于少年时的那些理想,在此刻竟也如同那冰冷的针头一般,一寸一寸地插入了心脏。
至于秋水,至于大江,在很多年前的一场洪水中就已经没有了,此刻的阿福也只是仰天轻笑,老牛也开始对着斜月悲鸣,不久后这世间便只剩下了一种声音,一种千万年来从未消失的草木风的声音。
那一场遥远的记忆,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只是现在如同梦幻一样消失了。
无论生活曾经有过多么绚烂,又或是有过多么不堪,他终将在自己所造就的一场噩梦里永不醒来,直至老黄牛也消失在梦中。
……
科技革命带来的变化人所共睹,但对诗化生活的冲击也无比深刻。不能否认这是人类的进步,但却是诗性的退化,我深知这些由科技革命带来的所有成果,都在让人类处于更加精神麻痹的世界之中,我无能为力,也无法逃离。
在这个日行千万里的世界,物质,甚至超物质已经极度发达到了一种奢靡的程度,唯独精神在以比科技革命的速度更为快速的退化且失落着。
晚风吹来时,突然就明白了,我们缺的是诗意的召唤,是精神的家园。
但人生总是要在这样的世界里走很多分岔路口,至于到底要走向哪边,或是想走上哪边,总会有许许多多的狂风不期而至,且隐约有一宽敞的通天大道,许是只有将步子踏出去时才会发觉,曾经所做的选择并非是顺我心者,既如此,不妨让狂风来的更加猛烈一些,将那崎岖的一并归还于我。
向前走的路或许有时会很迷茫,甚至一时不知如何再走下去,但遥远的故乡所传来的召唤时时刻刻在鞭策着,也不知这幽灵究竟何方,又为何如此让人疯魔,但当凌晨放下笔,躺在床上时,无法卸掉的肉体的欲望又成了不速之客,如果说死亡可以破除精神的枷锁,那活着的肉体又何以释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