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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谷梁数天后,不知是何种缘由,竟走入了一片似是梦中的情景,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让根生瞠目结舌。
耸入云端的树木、奇形怪状的飞鸟走兽、倒淌的溪流,眼前所见的一切,都让根生打心底里感觉荒唐,但又有掩饰不了的激动,正当此时,隐约有人声传来,四下打量后,在不远处的一朵巨大的食人花下看见了有老人在自说自话,但却又听不真切,于是,根生缓慢走向前去。
老人似是发现了这外来之客,上下打量后,才发现小伙不知是从哪里来。
“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树都能长这么高,鸟兽这么奇怪,最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水流是倒着流的呢!”根生询问道,老人一脸惊奇地看着根生道,“难不成还有别样的?”
根生愣在原地,原本就不信眼前所见的他,这下更加确信这是一场梦,可却又如此真实。
要想验证是不是梦境,方法有很多,比如从高处坠落,巨大的疼痛感......
但根生选择了逃避,他宁可相信这就是现实,因为自出生以来,从没有离开过谷梁,如今想来,这或许才是世界真实的样子也未尝可知。
“小伙子,不要惊奇,这原本就是世界最真实的样子,你所见到的自然与以往不同,这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活的真实过。”老头不慌不忙地说。
根生顺着在老头对面坐了下来,之前所出现的那种激动已经在他脸上不见了踪影,根生没有吭声,只是呆呆地仰头看着那荒诞无稽的种种,眼睛里浮现出了谷梁上的一点一滴,父亲常年在土地里劳作,背已弓了,身上也已经没有了丝毫男子的英气,老黄牛时不时地哞几声,至于母亲,只能凭借寡淡的一点记忆思念。
不知过了多久,根生从梦中醒来,眼前的一切如旧,只有老头不见了踪影,这时他才回想起来,离开谷梁后数天的一个傍晚,无意间走进了一片林子,眼前所出现的就是那些入云的树,奇异的鸟兽,倒流的河……只是惊吓之余,急忙回撤,已经没有了来时的路。
无论他如何寻找,即使听见了老黄牛的叫声,他却再也找不到半点出路,如同父亲被回忆拷上了镣铐,而自己却身陷他方。
此时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从脑中闪过,是不是母亲也……
想到这里,根生收拾好心情,向更深处走去,一路上忐忑与激动的心情全都表现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只是脚步却一步比一步更有力,走地更加坚毅。
“在这奇怪却又真实的世界里,我并不期盼能有特别的际遇出现,只有曾经心中疑惑过的那些问题,能让我在这魔幻般的世界里惊起一阵阵的波澜。”根生心想。
可世事总不如预料的那般,时有狂风。
老头又一次出现,这次,根生仔细打量了老头上下,朴素干净的衣着,虽已上了年龄,却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疲累,一双炯炯有神地眼睛,散发着所有的慈祥,稍显苍乱的头发有些发白,唯有佝偻的背和已有了裂纹的手看得出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
老人告诉根生,自他爷爷起,就开始生活在这里,如今多少年过去了,他们依旧波澜不惊地在此地生活,多少年间,唯一有变化的是,时不时会有生人闯入。
“哦,原来是这样,那后来的那些人都怎么样了?”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走着,一路说着。
“自记事以来,爷爷也慢慢告诉我,很多年前,这里一片荒凉,并没有参天的树,奇怪的鸟……,有的只是满腔的热血。”
遥远的记忆开始在老头脑海中浮现,他依旧记得那是爷爷的身影,苍老的背影在夕阳的映衬下只剩下了一个轮廓,而旁边就有一个伏在膝盖上的男孩,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那个熟悉的声音开始一点点传来,“很久以前,这片名为信息世界的地方,文明发达,物质富足,无穷无尽的高科技充满着世界的任意一个角落,足不出户便可知天下事……”
“什么是高科技,什么又是信息世界啊?”小孩打断了讲故事的人,皱眉问道。
高科技,信息……
老人陷入了沉思,喃喃道:“那是毁灭了一个文明的利剑,却也曾将人类推至如今再也不可企及的高峰”。
他不知如何描述那样的一个时代,只是曾经的绚烂辉煌如今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
两人走在路上,老人微微佝偻着背,根生四处张望,看老人这样的神情,想必是回想起了什么,没有忍心打断他。
喂,等等……
清软悦耳的声音不断传来,回头看,一位女子缓缓跑来,身着浅浅的咖色衣服,丝毫没有俗气的色彩,耳前两绺长发随风闪动,蓬松的头发让整个人都柔软无比,走近后才看得清,微红的脸颊,带有一点婴儿肥,似是桃子一般,清澈地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清河怎么走啊?”
她的视线刚好停留在根生的身上的时候,根生与她四目相对,霎时间,根生胸前如同急浪拍打,本来平静的心海被搅弄地天翻地覆,他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也……,我……
老人轻轻转头看了一眼根生,浅浅一笑,视线落在女孩身上。
清河……
看老人沉思的样子,显然是知道的。
“是,听说那里又发现了奇怪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去过,我想去看看热闹,但不知道是什么,有没有比之前的好玩,没关系,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此时根生一脸疑惑,不知他们在说什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难道刚来看到的那些情景都和这奇怪的东西有关吗?”带着这样的疑惑,对老人说:反正现在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咱们一起去吧!
女孩高兴地跳跃、拍手、欢呼,她那迷人的笑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荒。
哦,对,这个地方叫后荒,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文明所遗留下来的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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