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杨小花知道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规劝是没有用的,只能默默在一旁陪着。
袁佩林双手抱头,深深埋在胸前,不说一句话。
“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伤心难过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问题,你说呢?”过了良久,杨小花还是没忍住,她怕袁佩林一直陷在这种情绪中出不来。
袁佩林没反应。
“就拿我来说,女儿被人抱走,四年了音信全无,我也没有放弃寻找,你这件事并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啊。”杨小花必须承认自己根本不会安慰人。
“有什么办法?找人再生一个,小花,我已经快奔四十的人了,没有那么多精力在折腾孩子了,即使真有了,我也没有力气再像以前那样付出,那对孩子是不公平的。”袁佩林颓然。
“那……干脆就拿兰兰当亲生的,毕竟有这么多年的父女缘分,她也叫了你十年的爸爸。”
“不行了,如果在不知道以前是没问题,但是现在不同了,真相就摆在我眼前,自欺欺人?我做不到。”袁佩林的心被理智和情感剧烈拉扯,尽管袁兰兰以前没少给他惹事,但他也记得孩子搂着他叫爸爸跟他撒娇,这样的场景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自从上次出院后,袁佩林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反转,再也不像原来那样嘘寒问暖,有时袁兰兰叫他,他也爱搭不理,早出晚归尽量避开她。
校方老师登门说愿意再给最后一次机会,袁兰兰又回到学校,两个月里父女俩几乎很少见面,奇怪的是袁佩林也没有再被班主任叫去受训。
连母亲都说袁兰兰懂事了很多,知道放学帮她做家务,还悄悄问奶奶,爸爸是不是生她气了。
袁佩林自然不敢跟母亲说实话,只是扯谎说兰兰这孩子被娇惯的太狠,他心里太过失望,想要冷冷她,好在母亲没有怀疑。
但她却又老话重提,让他再找个人成家,说是自己年纪大了,黄土埋半截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家里不能没个女人操持。
袁佩林一心只在“养了十年的女儿不是自己亲生”这件事上来回徘徊,根本听不进母亲的话。
“大哥,凡事看开一点,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在为这件事苦恼,我觉得你是在浪费时间。”杨小花不理解袁佩林处理事情的方式,如果换成她,就两个选择,第一接受,既然已经养了这么多年,接着养大成人就行了,至于将来她做什么选择,那是她的事,虽然说情感上还是希望孩子长大后能认自己,但不强求。同时也会找人成家,再生一个孩子。
第二,放弃,实话告诉她,将她送走,找人收养也行。
相比较而言,第一个方案无疑是最优选。
这两个选择,杨小花都跟袁佩林说过,但他就是左右摇摆,一个都不选,让他继续养,他做不到,让他放弃,他又说孩子没有亲人也找不到她妈妈,而且已经十一岁了,也没人愿意收养她。
杨小花也很无奈,不禁想到女儿,别人把她拐走,应该是卖了,她始终相信有一天一定会找到女儿,那收养她的那家人是不是也是在替她养孩子?
想到这,又在觉得自己太荒唐,她可不需要别人替她养,骨肉分离的痛苦,这么多年过去,丝毫没有消减,她始终想不通,袁兰兰的母亲是怎么做到生下孩子后弃之不顾的。
那陈佳芝能到这省城来,怀了孕还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把孩子生下来,如此缜密的算计,真让人防不胜防。
袁佩林一向与人为善,心思单纯,断然不会想到自己会被人套的这么深,要不是这次输血,又赶上那么个口无遮拦的护士,只怕他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对于他这种性格的人来说,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杨小花在这件事上,也有诸多感悟,一个人只有善良是没用的,还得有手段,有坚硬的外壳,才能守护住深处的柔软。
袁佩林这种背门而坐的待人方式,终究会伤到自己,因为他不知道走进来的会是什么人,如果是朋友,那他就捡了一条命,如果是歹徒,只需轻轻对着他的脖子划上一刀,就会立刻毙命。显然,把自己的一切都依托给对方的良心,这不可取。
一阵秋风吹来,杨小花拢了拢单薄的衣衫,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又快过年了。
袁佩林坐了一会,拿着车钥匙走了,杨小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阵心酸,短短三个月时间,他像是老了许多,头上一夜之间添了好多白发。
“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没有好报呢?”杨小花叹了口气。
回家的时候,叶晓楼已经放学在做作业,桌上还放着摘好的菜,只等妈妈回来炒。
这些年母子俩相依为命,她能在外面打几份工,里面也有儿子的功劳,他从没找过麻烦,学习拔尖,生活完全自理。
体谅妈妈辛苦,有时还能抽出时间给杨小花做饭洗衣服,让她下班有更多时间休息。
夜里三点钟,杨小花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杨小花被吵醒的那一刻,脑袋里瞬间炸出很多念头,孩子有消息了,方正找到了。
清醒后看到是一串座机电话。
对方自称警察,问她认不认识袁佩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让她赶紧到人民医院去,没等她问清楚出了什么事,对方就挂断了。
杨小花不敢耽搁,赶紧起床穿衣服,开了儿子房间的门,见他睡的正香,还是将他叫醒,他们母子承受袁家大恩,只要是袁家的事,她和叶晓楼都会到场。
火急火燎赶往医院时,走廊围着一堆人,看到杨小花,中间一个穿警服的人问:“你是袁佩林家属?”
杨小花犯难了,他们这关系只能说是朋友,算不上家属,想了想说:“我一直管他叫大哥。”
“你是不是家属?”警察又问了一遍。
“不是,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杨小花感觉到嘴巴说话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