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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瞳茗回到公司。
一走进办公区,刘泽宇就迎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昨晚干什么了?现在怎么样?”
“我昨晚又被困到异空间了,差点死在里头。”瞳茗的回答毫不避讳。
话音刚落,周围的几个女同事忽然转头,像看智障一样看着瞳茗和刘泽宇。
刘泽宇有些尴尬,不过想来其他人也不会有太多别的怀疑,顶多会觉得这两人在说什么黑话。
“我昨晚联系过你,之前那个方案又要改。”刘泽宇继续说着,声音比刚才小了一些,“结果你一直不回复,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没有,情况比较麻烦,睡不了。”
“然后今早你又没来,领导也联系不上你。”
“唉,异空间没信号啊。”
“然后我去了你家,门也敲不开,里面好像也没人。到底怎么回事,本来节目播得好好的......”
“我昨晚去了户桥门。”
“然后还报了警,警察想办法进入了你家,里面确实没人,然后又增派人手来搜索,把你家附近都找遍了。”
“辛苦你们了。”
“最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你知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你?”
“不会是户桥门吧?”
“你是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是吧?你哪也没去,就睡在你家小区西北角的那个杂物棚下面。”
听到这里,瞳茗属实有些惊讶。
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最后的记忆,止于那辆载着人偶的巴士发生侧翻。
他基本可以肯定,自己是被那个越野车上的人救了才得以回到现实世界。
如果是他第一次经历被困异空间,可能还会觉得自己是在梦游,或者真的发了癔症,但瞳茗知道,昨晚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难道自家小区也有异空间的出入口?
一系列疑问搅在瞳茗的思绪里,让他脑袋生疼。
说实话,自己目前这种状态,可能都不适合再来上班。
然而此时,刘宇泽却对瞳茗说出了他意料之中,却并不想现在听到的话:“南总说,等你回来了,去他办公室找他。”
“行吧,我马上就去。”瞳茗点点头,坐回了自己的工位。
“那个,有空咱再好好聊聊,你别多想。”刘泽宇用鼓励的口吻对瞳茗说。
瞳茗一边“嗯”了一声,一边轻轻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瞳茗来到南总的办公室门前,轻敲了三下门,听到一声“进来”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来了,坐吧。”南总靠坐在他那张大班台后面的高档椅子上,一只手操作着电脑鼠标,眼睛盯着屏幕,看都不看瞳茗一眼。
“好的南总。”瞳茗说完,便坐在了南总正对面的沙发上。
南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坐正了身子,面对着瞳茗。
“你身体还好吧,最近家里出什么事了?”
“家里倒是没出什么事,但我自己身边确实发生了一些怪事。”
“什么怪事,严重吗?”南总的言辞听起来像是关切,但语气却毫无感情。
“也不严重吧。”瞳茗回答道。
“那好。”南总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指责:“那我们还是先说一说,你因为昨晚的关机断联造成的严重后果。”
瞳茗没有吭声,等着南总把话说完。
看瞳茗没反应,南总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年一开年,我就反复强调,目前的形势,要迫使我们每个人都保持临战状态。
“手机,尽量保持24小时开机,收到的消息要及时回应。这一点,刘泽宇就做得很好。虽然你和他都是公司骨干,但你还是要向他学习。”
作为下属,瞳茗暂时不好反驳什么,但作为一个普通的人,他其实对这条规定早已心存不满。
“南总,我昨晚确实不是故意断联,我被困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没有信号。”
瞳茗选择直接摊牌,在他的标准里,这算不上心鱼所说的“声张”,他本来还想说在那之前,自己还疑似被人跟踪,但想了想,还是选择性地忽略了。
“从没有去过的地方,还没有信号。”南总复述了一遍,冷笑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异空间,对吧?”
瞳茗心头一紧。
尽管对于南总关注了自己的电台和视频账号这一点,他早就知道,对于因此撕破脸皮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这次,自己的老板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说,还是让他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听过你的那个什么《深夜怪奇电台》,做得不错。呃......对,故事也编得不错。那个什么异空间,交给我编,我还编不出来呢。”
“我那只是业余爱好而已。”
“我之前劝过你,你自己既然有粉丝基础,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把你的爱好和工作结合起来,用你的平台,帮咱们公司拓展拓展业务,这不是很好吗?但你对我的意见完全置若罔闻!”
“但我说了,南总,那是我的业余爱好。而且,我是后台人员,不是销售。”
“对。”南总的回应很快,“每一个工作不饱和,不把重心放在工作上的人,喜欢摸鱼的人,都会这样为自己辩解。但是!”
南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大班台与沙发之间,他用眼神扫了一眼一旁茶几上那套复杂的茶具,然后慢悠悠地继续道:
“以我的经验来看,一门心思工作的人,只会满脑子都是给客户的方案,给客户的内容,而不是你那些乱七八糟怪力乱神的东西。一天到晚净整虚的。”
瞳茗已经快要坐不住了,他即愤懑又局促,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炭火上炙烤的一块肉。
“南总,如果我告诉您,我讲的那些东西是真的,你会相信吗?”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现在,瞳茗和南总,属于典型的互看不顺眼,南总对瞳茗意见很大,而瞳茗也对南总的很多举措忍了很久。
其中一项,就是南总对甲方的无限迎合、予取予求,甚至主动加码。关键在于,这种习惯延伸到了公司业务之外。生意场上的朋友,乃至于他孩子班主任有什么要写的材料,都会被他揽到自己手里。
但作为老板,南总自己是不需要干活的,于是压力就来到了公司的策划、编辑、商务销售等人的身上,尤其是像瞳茗这种负责内容产出的人,经常要无偿加班干一些莫名其妙的活。
早在一年前,瞳茗就开始进行布局和准备,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也好,刘泽宇也好,都会有待不下去的一天。
届时,刘泽宇自然会去再找一个下家,而瞳茗则打算自己干,尝试做全职的电台主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对于瞳茗而言,做节目既是兴趣爱好,也是潜在的生计,而对于眼下的自己而言,更是一种生活方式,是自己为数不多值得捍卫的东西。
尽管在当初察觉到南总在监视自己的内容频道后,瞳茗为了暂时避免节外生枝,主动降低了做节目的频率,也尽最大的努力,使自己在工作上不犯错。
但从瞳茗的内心深处而言,在这个问题上,他不想再有太多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