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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买田何须近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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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一早醒来的时候,虽然神清气爽得还有点不那么彻底,但余声感觉已经恢复差不多了。问了下等会儿要去值班的人早饭想吃点什么,余声就按要求来煮馄饨了,汤汤水水的,确实挺不错的选择。
  吃完早饭,余声简单翻了翻持仓股的公告,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光顾了。还真有点新鲜事,格力电器也公告了年度分红的方案:以2012年7月5日为股权登记日,7月6日每股税后现金分红0.45元。
  此外,兴业银行发布了非公开发行获得银监会批复同意的公告,有望非公开发行A股数量不超过191514670股,有零有整的,挺好!
  再看看消息面,石破天惊的大事确实没有,值得关注一下的不大不小的事情倒有不少:
  《证券投资基金法》修订草案正式提交全国高官会审议去了,有望首次从立法层面将私募基金纳入了监管范围,并将基金的设立从核准制改为注册制;深沪交易所分别发布了上市公司退市制度方案,加上此前发布实施的创业板退市制度方案,资本市场退市制度体系由此全面建立;国家发改委选在香港公布了中央政府支持前海开发开放的最新政策,宣布在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下称“前海”)实行比经济特区更加特殊的六方面先行先试政策,政策重心放在金融业的发展创新,具体实施细则有待进一步制定。
  看起来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顶层制度设计的内容,短期影响一时半会儿倒也看不太清楚。
  心情不错的余声,刚准备优哉游哉做做沪深300成分股的初筛工作的时候。一通电话提醒了余声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电话是广告公司打来的。印制的校友年会邀请函昨夜已经全部弄好了,一共200份,问余声什么时候去拿。
  电瓶车被萧湄开去上班了,路程不远不近,余声想了想,背了个背包就骑车过去了。现场核对印制没有出差错,爽快地签了个字领回来了,经过邮局的时候,顺路买了150个信封。
  这下子有得忙活了。
  余声找出了前几年统计的花名册,再翻出这两年签到的表格,两厢合并再剔除重复的,一共有将近200名校友学长要联络。根据预留的电话,一一打过去,告知校友年会的安排,确认可以接受邀请函的通讯地址,填上尊姓大名,放入信封再写好地址。人在海外或者明确表示不用专门寄邀请函的,也就做个备注,不再寄送了。
  一位校友就按照3分钟来算的话,那就是600分钟、10个小时的工作量啊!
  忙到萧湄下班回来,也不过弄完了前60名,其中还有一些是电话未接需要后面再联系的。
  好在萧湄去年也帮忙干过这活儿,回来之后就接手帮着填写姓名和地址,效率提高了一倍不说,那手字确实比余声的要潇洒大气不少。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当晚就推进到第100名校友了。周日上午,两人9点开工,到中午就全部过了一遍。还剩20多个没有联系上的,下午再尝试一下。花名册中,一共有10名校友新备注了离世或者病重,电话都是家人代接的。唉,岁月催人老,江湖不再见。
  将近200名可联系校友中,离退休的占四分之三,这个退出比例只能说正常,谁能敌得过时间的伟力呢!
  下午再补打了一轮电话,最终寄出去的邀请函也就100份出点头了。往年也大抵如此,最终到会的还会再少一些,六七十个来参会就很不错了。
  跑到邮局统一付费寄掉后,余声就像打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胜仗一样。也不等回家,就在邮局门外,电话和何师兄汇报了邀请和寄送的情况,顺便敲定了周二下午过去碰面。周一晚上要请酒,余声自家人知自家事,周二上午肯定是要废掉的。
  想想这个周末,两人都忙得比工作日还要累。小两口也不想弄晚饭了,就准备到“陈老三”那儿随便混一下,然后随便逛逛,放松放松。
  周一早上萧湄上班的时候,还是看得出来略略有些疲惫。余声倒还好,只要不喝大酒,基本上还是能够保证精力旺盛的。
  余声翻了翻小仓库,犹豫了再三,还是拿了4瓶天之蓝,别弄了酒不够反而失礼。行百里者半九十,别最后没喝尽兴反而得罪人。吃水不忘挖井人,晚上的酒局,余声把驾驶员小楚也约上了,加上地方志办公室的“老师兄”,也主打个四四如意。但是小楚能不能参加,还要看领导有没有特别行程安排,如果领导需要用车的话,就没办法了。
  上午的时光,余声简单看了回盘,挂了个单,也没有接着初筛股票,反而随便找了本闲书看了起来。中间想起来学校已经放暑假了,还特意打了个电话给了许解。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这老兄找的对象是高中数学老师,看起来斯斯文文,实则精明干练,平日里忙得不沾家。暑假了,看看能不能一起来崇州玩玩,也算家庭聚会了。
  早点吃中饭,早点午睡,然后余声拎着酒提早出门了。他计划先把酒送到包厢区,省得带在身上难看。
  下午的学车,可能是因为周五没碰到车需要加练,余声占用了一半的实车练习时间,科目二的抽考项目,已经有两个练得马马虎虎达标了。四点准时下课,张教练亲自开车,载上余声和老师兄,直奔饭店而去。
  余声选的也是一家不太起眼的菜馆,就在濠西路的巷子深处,鸡汤烧得很是不错,江鲜也算特色,还有别的饭店不太容易吃到的老面馒头,以前就是余声他们简单接待的“黑据点”、“小食堂”。
  老板娘很是熟络,见余声他们三缺一,就亲自下场陪着先摸起了牌。打得自然还是双升,余声配合张教练,老板娘搭老师兄。边打边聊很是温馨祥和。
  结果刚打了两把牌,驾驶员小楚就过来了。
  原来小楚这个人精,4点钟见办公室还没有通知他晚上有用车任务,他就主动跑过去问主任晚上还需不需要用车,并直说余声学车请教练吃饭,需要他一起参加,没啥事他就先走一步了。可能领导也真没有提前说要用车,主任见状也只能把手一挥,让他安心去喝酒了。
  都是熟人,小楚一来,老板娘就自然地功成身退了。小楚牌技不错,余声提议让他和张教练朋友搭伙,张教练不同意,还是维持原有的组合继续打。
  六点不到,胜负已定。这场牌余声没有发得出大招,但在各方精巧配合下,张教练最后一局扛旗了,甚为得意!
  上菜!喝酒!散场一看,整整四瓶全部干掉。只在小楚发力,主陪张教练,斗了个旗鼓相当,每人都接近一斤半,余声和老师兄甘拜下风,半斤出头也就应付住了场面。尽管如此,余声还是狠狠吃了两个馒头才压住了酒劲。
  临走的时候,老板娘还额外打包了一份鸡汤,让余声明天喝。
  总得来说,这顿酒顺利完成了既定任务,却没有喝到烂醉如泥的地步。这样余声感觉很赚。
  周二上午借着酒意赖床的时候,都仿佛心情好了不少。短期内应该不需要这么密集地喝酒了。
  上午的大盘依然不温不火,余声也没太在意。中午热了鸡汤喝了,再眯上那么一会儿,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何师兄那边没约具体时间,余声干脆也不等收盘了,早点过去算了。
  到了公司,何师兄刚好得空,泡好了茶,把门带上,两人细聊了起来。
  项目确实是有了些进展,神经缺损可以自体生长修复的长度,目前已经稳稳地突破了3厘米,并且看起来5厘米也不会有很大的难度,现在已经在组织攻关8-10厘米的实验室成果了。这样一来,向临床成果转化的价值和必要性就大大地增强了。(参见第一卷第八章《世事洞明皆学问》)
  项目有了突破性进展,301的大专家自然就投入了更多的关注,徐博士这样的功臣也需要及时给予激励。奖金好办,再有点股份就更好了。股份从哪里来呢?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余声的头上。也怪余声,自以为是敲边鼓的,平时项目组也不怎么去,自然有人看不太顺眼,凭什么我们辛苦做实验的没有股份,你个中间横插一脚的确有。
  按道理来说,余声这点股份是从何师兄的盘子里切的,与别人本不相干。但是巨大的潜在利益来了,就有人动起来心思。他们的说法也很冠冕堂皇,如果余声觉得价格合适,那他自愿让渡股份也就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301的大专家估计也不愿从自己的盘子里切出来太多,几番考虑,也就默许了这个提议,安排徐博士直接找余声商量买。成与不成再说,反正试试又没有问题。
  这么一说,来龙去脉就清楚了。至于怎么接招,余声还是既定方针,全听何师兄安排。
  看到余声这个摆烂的样子,何师兄只得把自己的方案摆出来。
  如果余声不同意,那就什么也不用做,不同意转让就行了,谁也为难不了他。
  如果余声同意转让,那就按照对方的价格回售给何师兄,何师兄把其中一半转给徐博士,另一半留着,至于何博士的缺口,何师兄的意思必须是大专家出,两个主要投资人一半对一半,共同激励有功之臣。同时,何师兄给了余声一个额外的选择权,可以在刘博士上次来谈的那个医学资料检索的项目里同样占个小股。
  余声听了,油然而生的是感激和敬佩,什么叫既大气又精明!大概就是何师兄这套方案了。
  大气在于,股权溢价的好处让余声拿了,同时又给一个项目依然给余声入股的权利,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充分保障了余声的权益。而项目组的功臣要奖励,他也愿意让渡自己的股份玉成其事,并不是不肯共赢的人。
  精明则在于,余声要是入股了新项目,那后续自然要尽心去跟进张罗;而他和大专家一人出一半的股权去进行激励,双方的力量对比依然保持均衡。尽管对方实际能够影响的股权略有增长,但激励的事已经是势在必行,这么一来实际的影响也相当于打了五折。
  何师兄大气,余声也不能小了格局。之前反正已经做好了退股的思想准备,而且最近手头确实少了固定进项,兑现一下溢价,能显著改善家庭财政状况,估计何师兄也已和大专家谈得差不多了,那就别横生枝节、不识相了。退就退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刘博士这个关于医学知识的互联网项目,既然有机会参与,那就把握机会,留有一飞冲天、单车变摩托的可能,至于这份情义,就在后面做事中慢慢回报吧。
  股份转让的事聊完了,何师兄又有了新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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