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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度因扣紧衬衫的扣子,将桌子上摆放的祷告书拿起,转身掩上房间的门,侧身穿过幽暗的走廊尽量不让斑驳的墙壁蹭脏自己的衣服,就这样走出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来到了被灰色雾气包围的街上。那层层叠叠的灰雾中仿佛有一些扰动的人影,他猛然回头。
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熟悉的一幕幕重新在安度因的脑海里上演,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去往教堂,而是掉头转身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他有一种预感,那里在诡异噩梦中比较关键。
是的,安度因在探索这个不定期出现的噩梦,但是随着经历的次数越多,他在噩梦中对自身的掌控就越强,一开始他只能浑浑噩噩的机械般去往教堂,最近几次他可以在教堂门口清醒过来,而这一次,他可以在充满灰雾的街上清醒过来。
这似乎与他看过卢卡斯的皮卷有关,尽管他对那虚无缥缈的灵性依旧一无所知,但是他对神秘学有了更多的了解,他可以肯定,如今的噩梦绝对与神秘学有关。
或许,这个噩梦本身就是一种污染。
前几次,他在教堂的院子附近探索,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一次,安度因决定回自己的'家里'看看,反正在梦境中遇到危险不会影响现实,这也是安度因敢于探索梦境的原因。
街道上,层层叠叠的灰雾裹挟着安度因,密不透风的幽暗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呓语,沿着熟悉的路,安度因慢慢的踱步,尽量不发出声音,在多次的探索之下,他发现目前已知的危险只来自于教堂暗河般穹顶中的黑色触手。
而且,只要安度因不前往教堂大厅,似乎黑色触手就不会被激活,那层层叠叠的灰雾不仅隔绝了安度因的感知,黑色触手也同样被灰雾影响下无法在教堂之外的地方发现安度因。
昏暗的煤气灯无法照亮地下通道,摇曳的灯火下数不清的黑影闪动,安度因总感觉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提心吊胆的掏出钥匙,在金属的碰撞声中,安度因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环顾着熟悉的家具,他的心中总是有一股异样感,在这个梦境中的家中,总是有什么东西不协调。
为什么卧房中间会摆上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是谁?
他为什么在笑?
笑!镜子里的人在笑!
一瞬间,潮水般的恐惧涌入他的脑袋里,立刻使他恢复了清明。
镜子里的是我!我在笑!我为什么在笑?
安度因越是害怕,镜子里的倒影笑的越是剧烈,在安度因混沌的大脑终于意识到危险时,镜子啪的一声,裂开了。
无数纠缠在一起的黑色触手顷刻间将安度因淹没,那些滑腻,腥臭的触手将安度因包裹成了一个茧,它们从安度因的口中,耳朵里,眼眶里,拼命的钻动,它们想要占据安度因的身体。
不管安度因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那些触手正在疯狂的吞噬他的身体,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突然觉得自己很饿,开始有了进食的欲望,他的思维开始慢慢的被那诡异的触手同化,此时此刻,耳畔的呓语声开始变得愈发清晰。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低语,聒噪的嘶吼,直到那些黑色触手将要全部进入安度因身体的时候,安度因才听懂了耳畔的诡异话语。
“在拉莱耶.....城堡,....等待着......等待着做梦。”
安度因听懂这句话的那一刻,他的四周传来破碎的声音,空气中产生出无数诡异的黑色裂缝,并且正在不断地崩塌,在遥远的高空中仿佛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散发出亘古,恐怖的气息。
安度因体内的触手立刻停止了活动,变得像是死物一样,从安度因的四肢百骸中坠落,如同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诡异的它们居然在那道身影之前臣服了!
而安度因早已双眼发白,瞳孔放大,呆滞的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呢喃着:“在......拉莱耶.....祂的城堡......等待着做梦......”
就在整个梦境都要承受不了那个身影而破碎的时候,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一根金色的羽毛从裂缝中轻轻地飘进来。
那根金色的羽毛发出圣洁的光辉,四散的,耀眼的灼霞充斥进安度因的眼睛,短暂地将安度因的视线从那个无尽高空之上的身影遮蔽,就在这一刻,光辉照耀下的安度因的影子中伸出一双手,将瘫软的黑色触手拖入安度因的影子里。
做完这些,金色羽毛发出的光辉开始暗淡,慢慢的消失殆尽,无尽高空之上的身影也开始渐渐地虚幻,在那道身影即将完全消失时,一道视线从无尽高空中投向安度因,最终随着巨大身影的消失,那道视线也随之消散。
安度因猛然从床上坐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在梦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种亘古的气息,恐怖的压迫感,以及带来的混乱与疯狂,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就使安度因的自我意识停止。
安度因不住的喘气,久久不能平复。
梦中好像听到一句话,是什么来着?在....在哪?
安度因不由得回想梦中的情节,但是仅仅是回忆了一下那个诡异的呓语,他的身体就开始止不住的颤栗,脑海里再一次出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此刻他的头颅一下子胀的很大,方法随时会碎裂。
“不行!不能去想!”
安度因死死的咬住下嘴唇,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终于在他的嘴唇流出鲜血之后,勉强压制住了心里的悸动。
做完这些,勉强恢复控制力的安度因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盥洗室,刚进门,他就楞在了原地。
地上是一片片碎裂的镜子,一根洁白的羽毛静静地躺在地上。
...........
一百八十八朵烛火的照耀下映照着正厅金碧辉煌,正中间的棉垫上端坐着一个穿着绣金白袍的男人,金色的头发和满身的银饰在烛火的照耀下显现出圣洁的气息,平静的面容中透露出些些空灵,他闭着眼,喃喃自语。
“夏尔,我履行了约定,把他藏了起来。”
“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但是他不仅'觉醒'了,还引出了一位不得了的存在。”
“所以,现在无论我对他怎么样,都不算违反约定吧?”
说完这些,男人的身体上闪耀出圣洁的光辉,他的身体变幻成无数只洁白的鸽子,挥动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