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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标望着白一川,心中万千思绪闪过:“你的意思是此事与朝内高官所为?”
白一川笑道:“不只是高官,也有可能是太监,总之就是跟皇帝最亲近的人!”
梅晏清苦涩道:“那这个范围也太大了!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高官,那自然也不会缺钱,所以他们盗取火铳便是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再盗走三万两白银呢?”
李标望着白一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正要听他如何回答,就见白一川片刻沉思,随即拍案道:“有没有可能!他们就是只盗走了三眼火铳!”
梅晏清轻蔑一笑道:“那三万两银子又是何人盗走的?”
白一川道:“当然是薛奎!”
李标和梅晏清不约而同疑惑道:“薛奎?”
白一川又道:“我们可以这样假设,甲字库既然也是府库重点,若要盗走内中物什,就定然需要钥匙,既然钥匙在何斌死后,就交由薛奎一人保管,那……”
白一川话未说完,梅晏清又抢道:“那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想盗走内库中的任何东西,自然就离不开薛奎!”
白一川点头道:“对!薛奎不是傻子,盗窃银钱跟盗取火铳相比,薛奎自然知道其中厉害,若不是受人要挟,他绝不可能行此之事!”
李标在堂内跺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暗自喃喃道:“难道说,真的有人计划在中元节祭祖之夕意图刺杀皇上?”
白一川望着李标急切的声影,小声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李标停下脚步:“没,没什么!你接着说吧,还有呢!”
白一川这才以手做笔,以茶为墨,在桌案之上圈画,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薛奎除于某种原因,盗取内库银钱后,被人发现以此相挟,又叫他帮忙盗出其他东西!”
梅晏清补充道:“就是如此了,这个人肯定手眼通天,与薛奎里应外合之下,盗走了三眼火铳!”说着,又感觉哪里不对:“哎,不对啊,上至太师太傅、亲王公爵,下至六部部堂、总管太监每一个都有可能,说来说去,还是范围太大了!”
白一川摇了摇头,在桌上画了几个字“高官、银子、三万两、要挟”,随后又凝神望了望,问李标道:“这个薛奎与家人关系如何?”
李标道:“据内监马亮交代,薛奎与妻漆氏并无子嗣,关系一般,谈不上好,也算不得坏!”
白一川又问:“那他还有无别的妻妾!”
李标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对于薛奎私下生活怎样,大家似乎都不甚了解!”
白一川追问:“除了薛奎打赏的几个手下杂役、小监外,你们还从别处搜到过银子吗?”
李标摇摇头,显是已经告知了答案。
白一川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又问梅晏清道:“你说怎样才能在半月内花光三万两白银?”
梅晏清在脑海中列举了无数种可能,却又一一否定:“就算是普通的购置田地宅院,也绝不可能半月就花光三万两,除非是每天在街上撒钱!”
白一川又道:“还真有可能是在撒钱!”
梅晏清不解,李标也疑惑万分:“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一川开心的坐回到位置上,望着身前好奇的二人,欢笑道:“有一个地方,也跟撒钱差不多了!”
李标与梅晏清齐声惊问:“什么地上!”
白一川道:“当然是赌场啊!”
梅晏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李标。
李标道:“赌场!啊!是了,莫说半月,就算是半个时辰,三万两白银也可付之一炬,对对对,我就说怎么从昨日至今,派人便查各处钱庄票号,都不见大量莫名的银钱流通,如果是赌场,那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梅晏清道:“是因为赌场除了赌博外,也能漂洗大量来路不明的脏银,所以刑部和官府才查不到市面上有大体量银钱流通对吗!”
白一川道:“其实薛奎根本就没有胆子盗取内库银钱,只是想着偷出一些,拿到赌坊,搏一搏运气,若是赢了,便可将本金还回,自己拿取其中差价,只要打通每月点查账目的小吏,便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后来越输越多,亏钱的窟窿日益填补不上,才越演越烈!”
李标点头表示同意,赞叹道:“不错,育书,你的猜想不无道理!想是后来肯定有人发现了薛奎的举动,出言要挟,加之默许,二人狼狈相联,勾搭成奸,火器得手之后,便将薛奎杀害!”
白一川道:“便是如此了,想那薛奎身为甲字库掌班,虽官职低微,却算不上清寒!若是一个男人在短时间内想挣得大钱,那只有一种可能!”
梅晏清道:“什么可能!”
白一川看着梅晏清腰部以下的地方,暗自偷笑:“你,你反正不会知道的!”
梅晏清有些恼怒:“岂有此理,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会知道了!”
李标正了正神,严肃道:“育书,你是说女人对吗!薛奎突然在外面结识了一个女人!”
白一川也当下正色道:“是的!”
梅晏清望着二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脸色红润:“刚刚你们说薛奎是被人发现盗取库银后被要挟的对吗,那最早发现的不就是唐钟吗,听他言讲,他当时就将这件事报告给了我义父,难道说,难道说,是我义父曹公公指示薛奎……”
李标摆手否决道:“唐钟发现此事,不过两日之前,按说从两名清点账目的小监口中侦知,库银和火器失窃,早已是两日之前的事了!”
梅晏清又道:“那有没有可能是韩阁老!他执掌兵部,而且也是知道内库中藏有火器一事!”
白一川敲了一下梅晏清的脑袋道:“你这个蠢猪,若真的是韩旷,那他随便找个理由骗得皇上调拨库武库署中的火器便是了,又何须多此一举!”
此言一出,李标也点头赞许:“那你们准备从哪里入手?”
白一川道:“醉仙居,如意坊!”
李标有些不解:“为何是这两个地方?”
白一川道:“醉仙居女人最多,如意坊赌得最大!”
李标好像明白些什么:“好,今日我带来了阁部的正式批文,自今日起,你们捕盗府就正式接手内库失窃一案!”说着,将文书交与白一川手上,又道:“不足九日,便是中元祭祖之期,你们一定要快,务必要在中元前夕之前,勘破此案!”
白一川和李标拱手应道:“是!”
李标又才想起什么,从袖中拿出一封公文调令交与二人之手,道:“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你们捕盗府查案破案虽高手众多,但精通验尸药理之辈,却是不足,为怕你们查案之中遇到困难,韩阁老特意从大理寺仵作官中选派了一人前来帮衬,这是调令,你们可以先看看!”
梅晏清和白一川接过调令和公文,相继查看。白一川道:“诸葛芊芊?怎么是个女的!”
李标道:“怎么了?”白一川道:“没,没什么……”
李标又道:“你们可别小看了她,她可是前太医诸葛裕丰之女,本为太医馆的医官,自其父死后,便主动调至大理寺任职。”
梅晏清瞧着手中的调令,若有所思:“诸葛芊芊,十六岁……她”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耳熟,当下问道:“敢问大人,此女的父亲诸葛裕丰是不是就是神宗在世之时的那个首席太医官!”
李标道:“正是!”
几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已至正午,李标又向几人寒暄几句,这才道:“本阁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在此多做逗留,这样,此案,就照你们的意思来吧!”
说罢,李标便唤来属吏,朝堂外急行。
梅晏清与白一川径直将李标送到府外,又做片刻挽留,却都被一一李标婉拒,二人无奈,只得等李标登上了轿子,这才又返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