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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艾里克·约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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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院过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要来到我院进行学术交流。”
  两鬓斑白的老院长在站在医院神经科办工室中,他的身后还有着一名拘谨的白人青年。
  只见老院长将身后的青年推至身前,他用着略带尴尬的笑来回应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而院长则是继续向其它人说道:
  “这个小伙子是从美国来的一名医生,艾里克·约翰森,从今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将和我们一同工作,各位也要与艾里克好好相处啊……”
  艾里克那灰蓝的眼睛盯着办工室内的几位白大褂略有紧张,但还是向他们轻轻鞠了一躬,然后分别与几人握手并用夹杂着英语口音的生疏日语问好。
  “好了,艾里克先生我先走了—对了,有藤,你先带着他四处事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吧,我一会还有台手术要做。”
  说完,老院长推开神经科办工室大门,忽忽往楼梯处走去,急忙忙地下楼去了。
  “这老头……”
  那名姓有藤的黑发青年摘了眼镜挤了挤鼻梁,低声调说着。他说完后望向艾里克,对他笑了笑,说:
  “好了,现在你就先跟着我吧。”
  走近艾里克,有藤示意他跟上,并手指了一下办公室大门,嘴里是标准的英语——为此,艾里克双眼微微睁大,感到些许惊异。
  “这边,艾里克先生,我先带你去更衣间换工作服,然后我再带带着你熟悉这里。”
  在异国他乡听到母语无不让艾里克倍感亲切,一时间对藤的印象比其它人要好上不少,如此;他也索性直接跟上有藤,并用英语回应着他。
  “当然……当然,您带路。”
  听到对方甚至带着敬语,有藤不禁双眼一眯,嘿嘿地笑了起来。好似在嘲弄这种行为,又好像是因为对方的有礼而欢喜。
  “不用这么拘谨,艾里克,我们科室的氛围很轻松的,你这样苦大仇深地用着敬语我真是一点都不习惯。”
  有藤欢脱地将手搭在对方肩上,很是自来熟地接着向下说去。
  “还有,我全名是有藤明川,刚才的院长其实是我的一个叔公,所以才那么说它他,当然,他对我也不怎么管,只是偶尔会来看看我什么的,所以我一直受其他医生一样的待遇,你大可不必为这个纠结一些事。”
  “因为我去美国留过学,所以会英语——话说你是哪里人啊?在哪儿上的大学?今年多大了?有爱人吗?”
  有藤明川一连串的问题,搞得艾里克有些无所适从,但他仍是回答了少数问题。
  “三十二岁,阿卡姆人,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神经医学毕业生。
  “欸——你是密大的啊!”
  有藤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然后,他的话让艾里克也有些震惊。
  “我也是那里毕业的,我今年二十五,还得叫你一声前辈呢!”
  “你是带我来熟悉单位的……”
  在艾里克小声的提里醒下,有藤明川才猛地回想起院长交付给他的任务,开始将艾里克带往不远处的更衣室。
  “话说回来,本来我是准备去其他地方上大学的,可是密斯卡托尼克那边给我发来了录取通知书,所性直接飞到阿卡姆——”
  “明明城镇规模不大,却有着这么一座几百年校史的大学,有够奇怪的,当地政府也不打算扩大一下城镇规模,结果那些没人要的土地和废旧农场管都不管,害得密大的校舍总是不够,大学后两年我都是在外面租房住。”
  艾里克望着眼前面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年轻人,基本断定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话痨。
  有藤明川并没有被打断,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学校这个地方不能去,那个地方不让进,图书馆里有一大批旧书没在目录上,好几个偏到不行的拐角安了一堆无死角的监控,我听说老早之前还闹出过人命,图书馆的看门狗把人给咬死了——”
  “好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得比你早,密斯卡托尼克就是这么古怪且不合情理,这些小节不心深究何况你都在那儿毕业好几年了。”
  有藤明川愈说愈烈,艾里克实在是无法忍受这般,便开口制止了他,连带着自己都因为有藤而有些话痛起来。
  “——噢,对了,这个柜子是你的,艾里克……”
  ……
  “商先生,请您不要再这样赖在这儿不走了,我已经向您解释过不下四次了,您只是有轻微的神经衰弱,其它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只要适当休息一下,然后按时吃药即可,请回吧,后面还有更多人在排队呢。”
  面对医生的再三请求,商柳非但没领情,反而是依旧坐在医生对面,一次又一次地翻看着那边缘已经皱巴巴的检查报告。
  “先生,请回——”
  正当这名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准备再次奉劝商柳离开时,对方却心领神会一般,将那一张张报告单收起,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
  “抱歉,是我无理取闹了,我这就离开,请您继续工作吧。”
  本是谦和的语句在此时的商柳嘴里飘出来,却无半点歉意,反倒多了些冷漠和刻薄。
  既然医院无法解决自己的问题,那就只能去其他地方寻求帮助了。
  商柳独自一人漫步在医院的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倍感烦躁,难道这家医院就完全检查不出自己那显而易见的问题吗?
  或许……这《死灵之书》给自己带来的影响,根本无可治愈,只会愈加严重,最后让自己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就像……
  就像死灵之书的作者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那样……
  “不,不能想这些,这些只会加快我陷入疯狂的速度。”
  商柳不敢再多想了,如今他只能放下《死灵之书》的研究,然后试一试症状能否有所好转,如果不行……
  那就在彻底疯癫之前做一些自己爱做的事情,或者,选择直接自戕。
  因为他绝不想自己的那种模样留存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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