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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盗墓小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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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画室中开始流传关于我的安白的流言蜚语,他们说安白之前谈过一个长发女孩,后来分了,雪莉提醒过我几次,但我全然不在乎,连活都不愿活在现实的人,还会在乎这些么?而且当我问安白那个长发女孩是谁时,他却一口否定有过此事,所以我又一次相信了他。
  那件事发生在几个月之后。
  五月的一个早上,我和往常一样被我妈叫醒,但是我在临起床前总喜欢再睡一会儿,那天我躺在床上阖着眼,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因为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所以也没多当回事,直到我妈大喊了一声,喊的什么我已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被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翻身坐起,只看见我妈手里拿着刚从我画包里翻出的小说本!
  “我还以为你去那里是专心画画的呢!”我妈说着,就抡起小说本砸向我,我下意识地躲过去,紧接着扑上前要抢,我妈当然不会让我如愿,她一面快步走着,一面翻看我的手稿,用失去理智的语气喊道:“这么多字啊!你学习和画画怎么能好!”然后她不由分说,“哗!”地将其中一页撕成了两半,这下我更是拼了命地去抢,结果一头从床上栽下,还好是脸朝下,我用胳膊肘撑地,迅速又爬了起来,我妈顺势狠狠将小说本扔飞出去,小说本落在橱柜顶端,经年的灰尘簌簌落下。
  “你要是敢拿下来!”我妈大叫,“就别喊我妈!”
  说也奇怪,当时我竟没有想到下了床去追,许是从小我爸妈就吵架的缘故吧,我总是被夹在中间的那个,看完这个的眼色看那个的眼色,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们又吵起来,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从明面上去反抗,对我来说,爸妈能相安无事就行。所以那天我妈把小说本扔上橱柜后,我只是怔在原地,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在忍着,去画室后,我不和安白说话,只是找了块干净画板,埋头画画。
  初二的时候我也看过一些动漫,在初中同学的建议下,《阴阳葬无常》中的人设已有固定形象,所以那天我也不画阿格里巴了,一直在画我的兄弟们,只不过是掀起素描纸,躲在低下,在画板上画,那是我第一次画他们——虽然以前我也画过人物,但都是别的作品里的人,因为担心自己画技不好会毁掉兄弟们的形象,过去都是请会画人物的朋友代画。但这一次,我实在太想见他们了。我真想把他们的模样全刻在骨子里啊,这样,就再也不会和他们分开了……
  “你觉得这样,就谁都带不走他们了?”恺撒也被我这痴狂的行为吓到了,它喃喃问我,似是不指望从我这里得到回答。
  我确实没有回答他,现在想来,我可能就是从那天开始疯魔的吧!安白和我说什么,我也不理他,渐渐地,安白看我的眼神也奇怪起来,他当然看不到我躲在素描纸低下干什么。
  就这样,那天我象征性地画了两张阿格里巴,其余时间全在画兄弟们,一天下来,已经画得差不多了。那幅画在画板上的群像我到现在还记得,正中央是一条威武的白龙,二舅拿着耳电,鼻梁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疤,“我”叼着匕首,额前刘海酷酷地分成两撮,我哥穿着黑斗篷,黄铜面具被取下一半,嘴角上扬,宠溺的神色和四郎有几分相似。
  当天晚上,会失眠的我毅然打破了十二点半前睡觉的规律,撑到凌晨三点,等爸妈都睡了便爬起来,搬来梯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悄无声息地把小说本从橱柜顶上营救下来。
  夜里,我打着手电,藏在被窝里默默地黏好了我的小说,第二天,我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带着小说本去画画了。
  其实我妈讲错了,我真的没有拿学习和画画的时间写小说,我写那十几万字的工夫全是我缩短了休息和吃饭的时间节省下来的,这两年里,我从没午睡过,为了避免被老师抓现行,中午大家一睡下,我便会跑到厕所进行创作。就拿黏好了小说的第二天来说吧,我和往常一样带着小说本去画画,只是为了用小说本垫一下A4纸,好在老师示范时站着做笔记呀!
  但最重要的是,我感觉小说本陪在身边,就像兄弟们陪在身边一样,我感觉特别踏实,特别有动力。可偏偏除了瑶瑶和我的语文老师,没有人懂我,甚至我爸还觉得,是写小说害了我,不然我的成绩还会像在小学时一样好。
  可是那天,当我捧着新黏好的小说本准备垫A4纸时,我妈发现我忘带外套,又回来了,她二话不说冲进来一把夺下小说本,我怕再争抢下去会伤到小说本,只得放了手,就这样,在画室里,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的小说又被抢走了。
  一连两次打击,我再也承受不了,待我妈走后,我强忍着泪水冲进厕所,哭着和恺撒吵了起来。
  “你疯了么,快回去!”恺撒大喊,“你不中考了么!”
  “不行!我不要!”我一拳打在墙上,指关节瞬间红了,“我连兄弟们都保护不了!他们在那个世界里,连粽子都不怕,那么,那么护着我!而我呢?我连留住他们,让他们安静地活着都不行!”
  话音落处,我一把推开窗户,新鲜空气瞬间灌了进来。
  “可是你这样伤害自己,也救不了他们!”恺撒猛窜上来,挡在了窗前,“你想再失去安白么!”
  闻听此言,我再也无力争辩,感觉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软软地瘫坐下来,慢慢地,我低下头,只剩下啜泣。
  我知道,我早就听见了猛烈的敲门声,老师喊我的声音。现在,安白彻底见识到了吧?我不再是曾经那个韩峙了呀,我……更疯了,不是么?
  过了一会儿,我木然起身,打开门,老师看见双眼充血泛红,头发蓬乱的我,想也没想就让我先坐办公室冷静一下。
  “没事儿,”我轻轻推开老师,身子前倾,一步一步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大家都在前面看老师示范,只有我坐在众多画架当中,我缓缓抬手,默默地撕下了遮挡在画板上的的素描纸,那幅虽不恢宏但充满了想象与热爱的群像在那一刻,彻底露了出来,我听见几个悄悄来看热闹的女生忍不住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好帅。”有一个女生轻声说。
  我没有理会,因为泪水再一次涌出。“对不起,”我喃喃自语,“我怎么配和你们成为兄弟……”
  随后,我推出裁纸刀,想象着墓穴当中,无数的虫子正向我们涌来,黑压压一片,而我的血,可以抵御虫群,于是我闭上眼,对准手背——
  多年后,我还记得这种感觉,并不疼,只是手背一凉,好像表皮组织一下子裂开了,再低头时,血,满手背的血……
  我被吓哭了,老师也被吓到了,他赶忙借来几张纸帮我止血,把我领进了办公室。
  这也正是我坚信自己没有自残倾向的原因,因为那满手的血太恐怖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想过在自己身上动刀子。
  真的太恐怖了。
  后来我妈来了,老师劝我妈尊重我的想法,说我并没有拿画画的时间写小说。我妈开始讲,说我初一时就开始写作文、写诗、写小说,虽然拿了不少奖,但她真不知道我哪来这么多的时间,写这么多的字。
  “看你平时手上磨掉一块皮都吓得要命,”我妈看向我,“怎么舍得划自己这么大一道口子?”
  “流点血算什么!”我梗着脖子强,“兄弟们为了我,连命都不怕丢!”
  再后来,与其说是我妈不再在写小说的事上强迫我了,倒不如说是我吸取了这次的教训之后,隐藏得更加好了,以至于此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好还以为我终于良心发现不写小说了。
  而安白,我不打算向他解释了,他也不再主动坐在我旁边了,好像有意躲我似的,不久之后,他直接不来这里画画了。
  一个月后,美术中考来临了。
  考场上,刚剪了短发的我遇见了林璇,她还是长发,面容白净。我刚摆好画板,坐在我前面的她就回过头来,用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友善的语气问我:“你是韩峙么?”
  一样的问题,一样的语调,可是时过境迁,我已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埋头削笔。
  可能是因为我剪了短发,她几乎不太确定我的身份,为了验证,她又问了一句:“你认识安白么?”
  看到我正在削笔的手一顿,她笑了笑,扭回头去。
  不知是因为这个插曲影响了我考试的心情,还是我的绘画水平实在不佳,后来,仅一分之差,我的美术中考没能合格。那之后,距离中考只剩下二十天,我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将三本《阴阳葬无常》交给了瑶瑶,我告诉她我要拼文化考上一个像样的高中,这几天真的不能写小说了——“我要给他们一个更好的未来,我要对兄弟们负责。”说完,我毅然背过身去,将小说本们推给了瑶瑶。
  “韩峙,你根本不疯。”瑶瑶她,真的懂我。
  是啊,我自己的兄弟,只有我能决定自己该什么时候和他们重逢。
  二十天里,我和瑶瑶一起熬夜,一起刷题,一起背书,一起拼命,后来,我们都考上了像样的高中,虽然我的高中比瑶瑶的差一些,但我也满意了。
  美术中考过后,我真的再也没见过林璇和安白,关于他们的记忆好像突然远去了,一如曾经的哈勃和查干。有时想起来,我也不免埋怨自己,为何什么都抓不住?我就像错过了最后和查干告别的机会一样,也错过了最后和安白解释的机会。
  可是那又怎样?有《阴阳葬无常》就够了呀!
  《阴阳葬无常》就是我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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