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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神教的前辈,奴家这厢有礼了!”
胯下骏马躁动不安,晁夫人却是故作镇定,嘴角扯着一抹牵强笑意。
曹卓二话没说,只见其袍袖一挥,空气中瞬间掠出一道无形劲气,晁夫人只觉得胸口之上犹如被一股大力冲撞,整个人顿时倒飞而出,重重落地之时,口中止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你为何要逃?”
晁夫人的身形落在了另一名黑袍人的脚下,此人是一位身材精瘦矮小的老者,声音苍老冷漠,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奴家只是害怕而已,您二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大人物。”
晁夫人捂着胸口,声音虚弱。
“三长老,此人一定有鬼,您老一问便知。”
自称禹神教北护法的曹卓缓步而来。
矮小老者没有接话,只是冷冷的盯着瘫倒在地的中年美妇。
晁夫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浑身难受。
“前辈,您想问什么,奴家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晁夫人匆忙说道。
矮小老者淡淡开口:“你叫什么?”
晁夫人不假思索:“奴家晁蕊,江湖人给几分薄面,称奴家一声晁夫人。”
老者微微眯眼:“这样说来,你还挺有几分名气,老夫竟然听说过你。”
晁夫人闻言丝毫没有得意,反而诚惶诚恐:“前辈说笑了,奴家怎敢入您法眼!”
老者道:“江湖上那个擅长傀儡之术的晁夫人就是你?”
晁夫人眸光闪烁一瞬,旋即苦笑说道:“前辈误会了,奴家没听过什么傀儡之术,奴家只是一位寻常人家的女子,年轻时习过几天武,奈何天资愚钝,未有所成,只是略懂一些武学皮毛。”
老者沉默不语,唯有眼神渐渐冰冷下来。
曹卓忽然一巴掌甩在晁夫人脸上,冷笑道:“你再敢说一句谎话,我就废你一条手臂。”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奴家就是那个晁夫人…”
晁夫人捂着脸颊,匆忙求饶。
她赌错了,这个矮小老者恐有读心之术,她的伪装在这老者眼里好似薄如蝉翼、脆弱如纸!
老者道:“你可见过我教护法贺寅?”
晁夫人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见…见过。”
“他在哪儿?”
老者眸光一凝。
“贺…贺护法他…死了。”
晁夫人结结巴巴说完,两道锋利如刀的目光瞬间在这位狼狈美妇的身上交织。
晁夫人连忙改口道:“不不不,贺护法他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这个世上…”
黑袍老者猛然俯身,如鹰爪一般的干枯手爪一把掐在了晁夫人的脖颈之上:“你把他炼制成了傀儡?”
“前辈饶命,奴家也是被逼的。奴家这点微末本领怎能对付的了贺护法那般的绝世高手,您老听奴家解释…”
晁夫人脸色涨红,满面惊惧。
老者松开手,冷冷道:“到底怎么回事?”
晁夫人接连咳嗽几声,这才气喘吁吁道:“七年前,贺护法勾连沐家大长老沐北元,混进沐家府邸,趁其不备,将镜州军侯沐辰重伤,同时贺护法也被沐辰反扑所伤,贺护法逃离之后,沐北元那老贼担心贺护法落入沐辰手里将他与贺护法暗中勾结之事败露,便将负伤的贺护法暗中加害。奴家见到贺护法时,他只剩下最后一口生气,奴家当时孤陋寡闻,并不知晓贺护法的身份,奴家在那沐老贼的威逼利诱之下,才犯下大错,将贺护法炼制成傀儡。如果奴家当时知道实情,就算借奴家一百个胆子,奴家也是万万不敢的呀!”
“那贺寅呢?”
曹卓一把将瘫坐在地的晁夫人提起,眸中杀意弥漫。
晁夫人额前滚下豆大的汗珠,和盘托出道:“这七年来,贺护法一直被沐北元那个老贼关在一处地下密室之中,就在今日清晨,那沐老贼为了杀害沐辰的女儿沐凌薇,便让贺护法现身出手。当时奴家躲在暗处,暗中操控,不料被沐凌薇身边的一个少年发现行踪,奴家武功低微不值一提,只好先行逃离。等奴家再来时,贺护法他已然不见了。对了,贺护法最后现身的地方就是这道山谷之中。前辈,奴家此番所说绝没有半分虚言。”
曹卓听罢,双目深深地眯了起来,空气中静了片刻,这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忽然道:“晁夫人是吧?下辈子记得小心一点…”
“等等…”
曹卓掌心中已然有一团森寒真气开始涌动,那位矮小老者出声打断,硬生生将晁夫人从鬼门关前拉回,晁夫人顿时跪地求饶:“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事已至此,您即便杀了奴家,也只是泄一时之愤,贺护法永远都不会活过来了,奴家知道,贺护法生前武功高绝,对贵教而言举足轻重,但留下奴家这条贱命,奴家却能给贵教创造出比贺护法更高的价值,恳请两位前辈给奴家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奴家定当为贵教尽心竭力、肝脑涂地!”
曹卓看向那位矮小老者。
矮小老者道:“此人交给尊上处置,我们不必擅做决定。”
晁夫人闻言长舒了口气,此刻她才发现,她的后背已经湿透!
“三长老,那贺寅怎么办?”
曹卓道。
矮小老者轻叹一声:“贺护法的气机已经消失全无,再想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贺寅找不到,你我二人恐怕很难交差。”
曹卓面色阴沉如水。
矮小老者看起来倒是轻松许多:“既然很难交差,我们就想些补救的办法。”
“晁夫人…”
矮小老者看向匍匐在地的狼狈美妇。
“前辈请讲。”
晁夫人不敢抬头,依旧是诚惶诚恐。
老者淡淡道:“补救的办法你来想,我二人若是受了责罚,你自然不会好过。”
“是…前辈。”
晁夫人面色惨白,道:“奴家愿效犬马之劳。”
矮小老者手掌一翻,掌心中已然多了一颗豆大的药丸。
“晁夫人,把它吃了。”
这位深不可测的三长老蹲下身子,神色尽量显得和蔼。
晁夫人却是已经汗流浃背:“敢…敢问前辈,这是?”
“不用惊慌,只是一颗疗伤药而已。”
真名高卢的矮小老者略显不屑道:“老夫治你,还不至于动用卑劣手段,安心吃了吧!”
“谢…谢前辈。”
晁夫人接过药丸,略一犹豫,放入口中……
……
临近傍晚,天色微暗。
沐家府邸,一座幽静的厢房中亮起烛火,有一名身披名贵貂裘的绝美少女推门而入。
“沐姐姐来了。”
百无聊赖的楼飞眼睛一亮。
沐凌薇向这个曾对她舍命相救的少年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将清冷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墨扬。
墨扬正端着一本线装书籍看的入神,见沐凌薇进来,放下手中书籍,也是微微一笑。
“墨公子喜欢下棋?”
沐凌薇见墨扬先前看的那本线装书籍是她曾经看过的一本棋谱,那棋谱上面还有她作下的标注和见解。
“以前不喜欢,这两年实在闲来无事,就对这博弈之道有所涉猎,慢慢发现,其实下棋还挺有意思的。”
墨扬实话实讲。
以前的他确实对下棋兴致缺缺,只因曾经他在武道上的造诣太过光芒耀眼。
一个人能在某个领悟站在塔尖,除了天资以外,自然也缺不了汗水与努力。
人们总会陷入一个思想误区,认为真正的天才根本无需努力,天生便是那块料。
事实上,天才在背后付出的努力反而比大多数人都要多的多。
墨扬曾经醉心武道,确实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专研下棋,沐凌薇作为沐家大小姐,倒是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墨公子,不如我们下一局?”
沐凌薇眸光一凝,轻声说道。
墨扬淡笑道:“沐姑娘在棋谱上标注的见解在下看了十之八九,确实颇有见地,在下恐怕不是你的对手。”
沐凌薇目光笔直凌厉道:“我让你三子。”
楼飞摸了摸鼻尖,感觉今天的沐姐姐有些怪怪的。
墨扬沉默一瞬,微微挑眉淡笑道:“沐姑娘既有兴致,在下就陪沐姑娘下一局,我们不妨赌些彩头?”
沐凌薇微微一怔,彩头一事她本来是要提的,不成想这少年竟然先提了,这样倒也省事。
“墨公子若是输了,要答应我一件事。”
沐凌薇直截了当。
“好。”
墨扬爽快答应,二人似乎都没提过,万一沐凌薇输了该怎样!
一张方形木质棋桌的两边,少年少女相对而坐。
地域不同,棋规也略有不同,有的地方是执黑先行,有的地方是执白先行,到了他们这里就没有那么多死搬硬套的规矩了,墨扬学棋晚,先行。
墨扬执白子,率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沐凌薇没多想,执黑子紧随其后。
开始时,二人几乎都是落子如飞,看的一旁楼飞眼花缭乱。
到了中局时,二人都是开始陷入沉思,落子速度慢了很多,楼飞时而帮这边出谋,时而帮那边划策,对弈二人却是谁也没有采纳他的意见,背剑少年毫不在意,反而成竹在胸、乐此不彼,一副指点江山的高人作派。
沐凌薇虽是一介女流,棋风却是颇为凌厉刚硬,步步争锋,仿佛杀意凛然。
墨扬绵里藏针,防守反击,却也没落下风。
一局棋从傍晚下到夜深,随着战局焦灼,楼飞这个臭棋篓子也不在多言。
此时,棋盘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墨扬一子落下,缓缓抬头,他的手中还有三颗白子。
沐凌薇黛眉微蹙,一时间不明所以。
就连楼飞这个臭棋篓子也看出了端倪,顿时不满道:“师傅,你这走的什么臭棋啊!这下输了!”
墨扬不以为意道:“如果棋盘足够大,为师这步棋绝对可以称得上神来之笔。棋盘太小,争的终究不过是一隅之地!”
楼飞不屑撇嘴,沐凌薇却是若有所思。
“棋盘足够大?”
沐凌薇不敢相信,他的算度会有这般深远,可据她对这位少年这几日的了解,他不像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
“争的不过是一隅之地?”
他在说自己格局小吗?
沐凌薇黛眉微蹙。
她这一子落下,便就胜负已分,墨扬刚才一步让人匪夷所思,如果没有失误,输了的就是她了,因为她先前承诺过,她要让墨扬三子。
也不知道这少年到底是何用意,沐凌薇瞬间感觉兴致全无,她最后一子并未落下,平淡说道:“算平局吧!”
她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
墨扬依旧是爽快的点点头:“好…”
唯有楼飞不满意:“来来来,再来一局。”
墨扬摇摇头:“不了。”
楼飞意犹未尽道:“师傅,别扫兴好不好?总要决出胜负不是,平局算咋回事啊!”
墨扬看了一眼门外,平淡道:“有人要来了。”
话音落下不久,有一人缓缓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