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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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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饭后秦梵便被神神秘秘的程鹏飞带到了暗室,秦梵正疑惑着他说的好东西是什么,却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只见暗室的正中放着一个浴桶,里面装着黑绿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难道这就是程叔说的好东西?”秦梵心想。
  “这就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药浴。今早丰盈商会送的东西里有不少天材地宝,而我曾修行的少林派体术一道说是武林最强也不为过,便物尽其用,将那些药材给你熬了这桶疏通经脉,用于辅助锤炼筋骨的药汤。”程鹏飞道。
  秦梵心中感动,谢过程鹏飞的关照,在他的指导下褪去衣服,赤身进入浴桶盘坐下。
  “摒除杂念,调整气息,像平时一样将内力运转起来,运转完小周天后再是大周天,最后到第四重境。越运行到后期越困难,且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切记不可逞强,我会为你护道。”程鹏飞正色道。
  秦梵也照他所说安定心神,闭上眼感受内力的运行。
  二十七小周天很顺利就运行完了,除了身上发烫并没有什么感觉,接下来是大周天。
  运行到第十大周天时,一股蛮横的力量闯入经脉,开始冲击那道困住他一年的壁垒。
  秦梵听到自己的心门咚咚作响,如奔雷一样,与冲击的力量一起共振着,四肢百骸的经脉也随之汲取着那股力量。
  从程鹏飞的视角看去,秦梵浑身青筋暴起,皮肤发红冒着热气。
  随着大周天运行到后期,秦梵开始感受到了程叔说的非常人能忍的疼痛。
  就像被斧头从天灵盖劈开,每一寸经脉被一点点撕开一样,灭顶的痛苦让他闷哼出声,又很快咬紧牙关,强忍着继续运行。
  这次是第十五大周天,他已经痛到麻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必须把大周天运行到底。
  随着进入第十六周天时,秦梵听到了体内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他痛到恍惚,以为是经脉破裂了,赶忙内视自身,发现是丹田那道壁垒有了一丝裂痕。
  秦梵心中狂喜,顾不得疼痛,再次稳住心神继续运行。
  剩下的几个大周天都很顺畅,疼痛也慢慢消失。
  但没等他放松,等到进入第一重境,比先前更强烈的痛苦席卷全身。
  这一次的痛像被扒皮抽筋扔进油锅里一样,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不断炙烤着经脉,因为经脉更宽厚,所以这种痛苦更绵长。
  秦梵将嘴唇都咬出血了,实在是忍不了,低吼着发了狠一样疯狂运转内力。
  他相信自己能冲破这道壁垒,眼下再痛都必须熬下去,熬过去了就能多些群英会的胜算!
  程鹏飞坐不住了,走过来守在浴桶旁边,也不敢打扰他,只警惕着好随时出手。
  所幸这次也一样,熬过去了第一重境,那道壁垒又添了一些裂痕。
  秦梵明白接下来必须比之前更狠,才有希望在第四次时突破壁垒。
  他喉咙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怒吼,额头青筋突突跳着,心跳如擂鼓,震荡着浑身气血。
  这一次他竭尽全力,在运行完第二重境后不放缓休息而是迅速运行第三重第四重。
  第四重即将结束,冲击壁垒时秦梵却感觉有些力竭了。
  他知道经脉已经干涸,之前那股从药汤里汲取的力量也被吸收殆尽,没有了助力,想突破壁垒就难了。
  但他不甘心,这次不突破,难道又要等一年吗?
  年年复年年,何年何月才能突破这道该死的壁垒?
  秦梵不顾一切调动全身气血,这次他选择铤而走险,用燃烧气血的方式来冲击那道像天堑一样的壁垒。
  熬过去,只要熬过去,天堑也能变通途。
  他耗不起光阴,不能想着以后再突破,必须是这次,只许成功!
  程鹏飞是有经验的人,一眼看出秦梵在燃烧自身气血,又急又忧心。
  他知道秦梵不甘心止步于此,但没想到他才这个年纪就敢拼命。
  燃烧气血只有两个结果,一个就是气血燃尽心脉断绝,一个就是突破壁垒获得新生。
  他也不敢打断,但也不会坐视不管,想了想咬咬牙把珍藏的宝丹拿出来,一旦秦梵有力竭的迹象就给他服下去。
  秦梵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外界了,他的眼前只有那道看不见但真实存在的壁垒。
  他不知道燃烧气血失败后会死,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一丝丝鲜血从嘴角滑落,秦梵痛苦地低吼着,气血涌入经脉来到那处壁垒,像攻城木一样狠狠撞击着壁垒。每一下都会带来剧痛,但是随着不间歇的冲击,秦梵能感觉到那道壁垒越来越薄弱。
  秦梵不敢放松半分,决定将气血不断压缩凝炼,这次他想赌一下,赌只用这一击突破壁垒。
  成败在此一举,凝炼气血的过程也是漫长且痛苦的,这股最后的气血冲击在壁垒上时,秦梵的呼吸都几乎凝固了。
  壁垒纹丝不动,秦梵泄了力,惨笑了一声,还是失败了吗?
  他意识逐渐远去,像脱离了尘世游走在无尽的虚空,轻飘飘地感觉不到身体。
  唤醒他的是像薄冰破裂的清脆声音。
  一个小小的洞出现在壁垒上面,接着从洞口的四周细碎的裂痕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咔嚓一声,壁垒破了。
  这一破给秦梵带来了生机,而口里也被塞进了一颗丹药,一瞬间化开融入身体,完全干涸的经脉像久旱逢甘霖一般贪婪地汲取着能量。
  他睁开眼睛,看见程叔焦急地看着他。
  他缓了缓,嘴角扯起一抹笑。
  程鹏飞宽慰道:“孩子,万事开头难,凡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大不了下次咱们再试。”
  秦梵摇摇头,艰难地说道:“成了,程叔……那道壁垒,我打破了……”
  程鹏飞愣住了,半晌回过神来仰天大笑:“好啊,好好好!突破了这道壁垒以后武者境界就如万里坦途,以你的先天之本,同境界再无敌手!”
  而秦梵已经无力回应,昏睡了过去,程鹏飞赶紧把他从已经所剩无几的药汤里捞出来,带回他的卧房让秦瑛照看着。
  秦瑛看着昏睡的秦梵也是忧心不已,她只是凡俗人,不知道为什么秦梵只是离开没多久回来就变得这么凄惨,守在他床前一宿没敢合眼。
  而秦梵这一觉睡到了次日午时。
  醒来就看到秦瑛坐在床旁的小椅上,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已是神游太虚了。
  他心中一暖,不忍吵醒她,撑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坐起来,刚要下地秦瑛就醒了。
  看见秦梵醒了她欣喜万分,赶忙给他倒了杯热茶。
  茶水下肚,秦梵已经完全清醒,婉拒了秦瑛要帮他穿衣的打算,让她回房休息。
  换好了衣服秦梵便下楼去找程鹏飞。
  程鹏飞已经等候多时,看着他又生龙活虎的样子笑道:“年轻人就是身子骨好,我还以为你得两日才能醒呢。”
  秦梵可没心思闲谈,急于让程叔帮自己看看经脉的情况。
  昨晚情况确实凶险,他担心其他经脉会受到影响。
  二人来到暗室,秦梵盘腿坐下,而程鹏飞也在他身后坐下,将手心附在他背上,将内力灌入秦梵经脉,观察运行情况。
  良久他睁开眼,秦梵转过来与他面对而坐,忐忑地问:“程叔,我的经脉如何?”
  程鹏飞摆摆手道:“无碍,只是近日不可再像昨晚那般损耗气血。”
  他又道:“接下来我要说的梵儿你要好好记住。”
  秦梵点点头,集中心神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昨晚你突破的是武者境界的丹田壁垒,之后还有武魁、武尊、小宗师和大宗师。而不同境界壁垒也不同,所带来的益处也各不相同。”说着他指了指丹田处,又道:“闭眼感受,丹田是不是更为宽阔?”
  秦梵感受了一下,发现丹田确实更为宽阔,能储存内力的空间更大了。
  “这就是此次突破的益处,丹田主存积内力。”
  程鹏飞指着心口,说道:“此为灵台,武魁壁垒,突破后可保气血充盈,在鏖战中气血充盈与否就是成败的关键。”
  “肝为将门,武尊壁垒,突破后辅助炼化内力,与丹田相辅相成。”
  “肾为命门,小宗师壁垒,可助先天之本稳固,后天之气凝练。”
  “首为识海,大宗师壁垒,可助心神贯通,修行功法一日千里。”
  秦梵默默消化着这些新知识,把它们牢牢记下后疑惑道:“程叔,那一代宗师的壁垒是什么呢?”
  程鹏飞闻言郑重道:“一代宗师的壁垒,是己身。”
  “己身?”
  “是的,是你自身。那些一代宗师都是这么说的,但要靠自己去悟,等有一天悟透了,就自然而然突破了。”程鹏飞道。
  秦梵想半天也想不出来这两个字的名堂,索性离那天还早,眼下才重要,于是不再多想。
  离开暗室后狼吞虎咽地吃了饭填饱五脏庙,便回房继续休息了,昨晚可真的累坏了,现在都觉得十分困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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