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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黄秋秋就拿到了陆三金画好的素描。纸张不大,卷好之后就贴身收了起来。
镖局众人也不想留人吃饭,将画交给黄秋秋之后就直接开口送客。
来时大大方方,走时也是不疾不徐。虽然中间有些小插曲,但并不妨碍黄秋秋回去交差了。
走之前黄秋秋还恨恨的瞪了一眼徐凡。
“小徐凡,我记住你了,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黄秋秋。”
虽然徐凡说自己是无意间碰上,但黄秋秋的直觉告诉她不是。徐凡就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去偷画一样,在自己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堵住了自己的去路,这就很让人恼火了。
黄秋秋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凭借着过人的直觉,黄秋秋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次明枪暗箭。
黄秋秋走后,众人也是松口气,这两天众人大起大落,更是有太后直接插手,能够圆满的结束,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这一晚,众人吃的很饱,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心有戚戚,这一顿吃的很是安静,陆三金心头失落,轻松庆幸,五味杂陈。
聘请镖师的事情也没有人再提。
徐凡倒是没什么影响,但大家心情低落,也不好扰了清净。
九月初十,宜出行、搬家、交易;忌纳畜、盖屋、起基。
天气微凉,早起的太阳迎合着高昂的鸡鸣,缓缓在大地上洒下金黄色的晨曦。
小镇里,慢慢喧闹起来的街道上,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距离黄秋秋离开已经过了半月。
这半个月里,徐凡的万象决早已转修完成。
经过这段时间温良恭的无私教导,徐凡对功法的疑惑也一一得到解答,以往自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理解的事情,温良恭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能让他豁然开朗。
不光如此,对于走镖这个行当,也有了深入的了解。
镖局业务主要分六大类:信镖,物镖,银镖,票镖,坐镖和客镖。前四种都好理解,光听名字就能知道是押送什么的。坐镖和客镖的性质类似于保镖,前一种是看家护院或替人看店镇场子。
客镖又称人身镖,也是规矩最是繁琐的镖类,即保护特定人物,护送其去指定地方。由于托客镖的大多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关系复杂,这一类人不光规矩繁多,要求千也是奇百怪。
圆满完成还好,若是没有完成托镖造成人物死伤,不光对镖局名声不好,也可能受到托镖人亲属刁难。
十多天来,徐凡的武功也有了长足的进步,相比初来时,现在和吕青橙切磋,只要吕青橙不用惊涛掌,无论何种招式,徐凡都能稳稳接下。
对于现在的徐凡来说,惊涛掌还是太过无解。其一浪高过一浪的威势总能在关键时刻将徐凡轻易击溃。
所以和徐凡切磋,吕青橙也尽量不使用惊涛掌。只用普通招法与徐凡互相应征,互相进步。
以至于徐凡和吕青橙时常聚在一起探讨武学,有时也会拉上恭叔一起。
但旁边的白敬琪就不干了,看着天天凑在一起的两人,两个眼珠子都快喷出火来了。
要不是知道两人没有那种想法,白敬琪早就拿上火铳突突了。
对了白敬琪的火铳是陆三金下西洋行商时,从欧洲带回来的六管火铳,可填六枚弹丸,可连续发射六次。
但其射程短,本身也很笨重,所以收藏意义大过实用,不过配合上白敬琪的轻功也能相得益彰。
白敬琪胆小冲动,长这么大,与人对敌的功夫没学到多少,这轻功到是得了他爹白展堂真传。
虽然只有后天境,但只要他认真起来,就算是恭叔也不一定能抓得住他。
今天对于徐凡来说很特殊。他要跟着恭叔,拉上一批酒水,送到永宁府外的慕容山庄。
说是慕容山庄的庄主将要过寿,特意提前时间甄选各种奇物美酒,也好大宴宾客。
丽江窨酒,酿造繁杂,但味醇美,甘香扑鼻。
有幸得酒坊掌柜给予一坛,还未开封就有香味漂出。
拿回酒时,正是晚饭时候,一顿酒饱饭足,只剩下残留余香的酒坛。
这不是徐凡第一次走镖,但没有这次走的远,路程四百里,一个来回少说也需要五天时间,一路上也许风餐露宿,也许客留驿站,风风雨雨不间断,或有侠影流踪,或也有强人剪径。这才有点徐凡心中走镖的样子。
不过徐凡似乎有点想当然了。
带上蔡八斗早已备好的干粮,挥鞭出发。
酒很多,足有三辆马车,垒起的酒坛上盖着一方油布。
除了徐凡和恭叔,还有两个人,酒坊掌柜家的长子和他的仆人。
看着年纪,和徐凡差不多大。这次送酒,也是酒馆掌柜希望自己儿子能够出去见见世面,顺便在各方金主面前露露脸,不求有多好,只要能记住自己儿子就成。
徐凡恭叔各赶一辆,仆人再赶一辆走在中间。
这一路上主仆二人也没叫苦,忍着路上的枯燥,不时环首四顾,欣赏美景。
偶尔冒出的一两句诗文,说明这位公子也是上过书院的。
第一天,几人还略有生疏;第二天,交流无阻;第三天,头尾呼应,时常啸起畅快的语调。
已过三天,三百里路转瞬已过。路上风轻云淡,并无多余之事发生。
看着脚下的青砖长路,以及触手可及的目的地,让徐凡心中有些遗憾的心情瞬间充满猎奇。
此去慕容山庄,并不进城,临近永安府的路上,恭叔寻着另一条岔路,迎坡而上。
山路蜿蜒,却铺满了青石,远远看去,形若青蛇,盘于山林。
未时三刻,走过山路半程的镖局众人,突兀看到到山下有马奔来。
马上有人,一袭红衣似火,有些远,但依旧可以看出是位女子。
待到近处,女子逐渐放慢马速,看到前方三辆马车缓缓而行,也不越过,反而是看着马车上的镖旗若有所思。
灵动的眼珠转了一圈,随即踢了下马镫,追上最后一辆,与赶车座子齐平。
徐凡,恭叔早就发现了骑马女子,暗自小心戒备起来。
末尾一辆正是徐凡所赶的马车,见到女子上前,转头打量一眼,却是心头慢了一拍。
眼前女子年岁相仿,虽不是美若天仙,但也是钟灵毓秀,灵动可爱,圆嘟嘟的头上顶着两团丸子,红色头饰在发间若隐若现,飘出短短的一截。
虽是可爱,但大马红衣,甚是英姿飒爽。
问话也慢了半拍。
“喂,你们是镖局,送的是什么?”
红衣女子看到是个与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少年,眼里的狡黠转的更快了。
“只是一些酒水……请问姑……”。
只是些酒水,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而且,逸散出来的香气,不用问都能闻得出来。徐凡话还没说完,红衣女子就直接说道:
“就知道是酒,在山下的时候就能闻到一股酒味。是送往慕容山庄的吧!这条路只通山庄,不是送往山庄还能是哪。”
徐凡还没答呢,少女就自顾自的说着。
“这酒闻着挺香,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前面就是山庄了,你们走快些,很快就到了。”说着就夹了一下马镫,催促大马走快一些,只是,她嘴角翘起的弧度,让徐凡有些不解。
当红衣女子还未行过车队,恭叔就停了马车,跳将出来。上前一步,拱手。
“这位姑娘,本人龙门镖局总镖头温良恭,走镖行至此地。不知此处规矩,若是冒犯了姑娘,还请海涵。”
说着恭叔往前再走了一步,又是拱手,怎么看都是用力了得。虽然只有两步,但也挡住了女子去路。
看见恭叔拦下女子,还以为他的风流病又犯,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毫无调戏之意。好似某种试探。
徐凡若有所思,也不说话,只是拿起了刀警戒起来。
再看女子,表情略微有些紧张,更有一丝尴尬。僵硬的说道:
“嘿嘿……见过温总镖头,总镖头拦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看姑娘行走方向,似乎是去慕容山庄?”
“额……是的,我是去山庄找我朋友的。今日约好一起……我去干嘛关你什么事!”
女子突然有些反应过来,似是羞恼,似是尴尬。
红着双脸瞪着温良恭,更是有些恼羞成怒之态。
温良恭认真打量一眼女子,又往车队尾处瞄了一下。似是恍然大悟,突然就笑出声来,笑声中充满了感慨。
“没事,没事。只是初次见到姑娘,有些惊艳,与我家小兄弟一般年纪,都很可爱。多有叨扰,姑娘请便。”
声音之中充满了笑意。摆摆手,让出道路。
“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走没几步,停下又说:“我真走了?”
“姑娘说笑了,区区酒水,不值钱,就当是我家小兄弟送的见面礼。姑娘快请,不然我家小兄弟反应过来,可不好说道。”
红衣女子咧嘴笑了起来,知道温良恭已经猜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道了一声谢谢,打马冲了出去。
还没冲出几步呢,听见“呛”的一声,徐凡提着刀怒气冲冲的跑了上来。边跑边嚷道:
“恭叔,别让那女的跑了,她偷了我一坛酒,拦住她啊。恭叔……你拦着我干嘛,追人啊!”
“姑娘慢走。”说是慢走,但怎么听徐凡都觉得恭叔在揶揄自己。
“哈哈哈,谢谢总镖头了,小子,也谢谢你的酒咯,以后赶路,可要记得江湖险恶啊,哈哈哈……。”
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动人,在这山中如同鸟儿一般唱着婉转抑扬的歌谣。
见女子走远,听着在山间回荡的猖狂笑声,徐凡怒了,然后转念又一下子抑郁了。
幽怨的看着恭叔。吭哧道:“恭叔,你又戏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