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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性也,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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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鹤山庄门口,众人道别。
  李时亮执礼:李庄主,我等就先告辞。
  李立仁精神欠佳:给诸位添麻烦了,我也不知,这酿成如此大祸的血魔竟是....唉
  惠尘语气颇为冷淡:既然事情已然明了,就不给庄主添麻烦了,我峨嵋先行告退了。
  李立仁面带歉意:我送师太,请!
  不知是否是杀害惠圆师太的血魔与白鹤山庄有关联,让惠尘内心不太好受,只想早点回峨嵋给众人一个交代。
  梁方正也要与李时亮回青城山,见方中天正在与张海一起。
  中天,你随我回青城还是自行安排后面再回来?
  师傅,我晚点回山吧,云月现在心情不好,我想再和她聊聊,希望能开导开导她。
  她现在怎样?
  醒了,只是不说话,饭也不吃,也不想见人。
  唉,那你再好好劝劝吧,希望她早点恢复过来。
  张铁山见张海与方中天刚刚在说话,便有意让二人结识,行走江湖朋友很关键,方中天既然是梁方正的徒弟,那就是青城派的关系。
  张铁山笑着向张海和方中天二人走去:方少侠有空来蜀南玩,到时候让张海好好陪你。
  张海也顺势接话:对,方兄有机会来蜀南,到时候我可要好好和你喝上几壶。
  方中天微笑还礼:少侠不敢当,有机会去蜀南我一定会拜访张大侠府上,倒是不要嫌我叨扰了。
  张铁山笑道:好,那再会了,告辞!
  方中天: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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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李云月坐在椅子上不说话,脸上丝毫不见任何表情。
  兰芷看见李云月如此伤心憔悴自己也难受。
  小姐,你不要这样子,人死难以复生,况且老庄主他当时的心情未必是痛恨那血魔的。你这样不吃不喝对身体不好的,老庄主在天有灵,他也不希望你这样子,你说是吧小姐?
  李云月还是发呆,好似魂在别处。
  敲门声响起:云月,在房间吗?我是中天。
  兰芷听到有人来忙止住了泪水,擦了擦脸后喊道:等一下,小姐在呢。
  门开后,见方中天提着食盒过来,方中天见兰芷眼睛红润,便知她哭了一场。
  兰芷姑娘,你先回去吧,我试试和云月聊聊。
  好的,麻烦方公子了,我先告退了。
  方中天进了门,并未看向李云月,自顾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后一一将饭食端了出来,有椒麻鸡、仔姜肉丝、清炒青菜,还有一份砂锅保温的人参鸡汤。
  方中天慢慢的夹着菜往嘴里送,时不时的点头称赞:这椒麻鸡入口嫩滑,唇齿留香,麻麻的感觉真不错啊,嗯,这青菜火候刚好,脆嫩清甜,甚是爽口,这仔姜肉丝怎么炒的这么嫩,感觉是肉自己滑进肚子里去了。
  方中天一边吃着一边用余光偷瞄旁边李云月的反应。
  每道菜都尝了一遍后,方中天打开砂锅的盖子,砂锅保温效果极好,鸡汤炖好后不曾打开盖子,里面香气浓郁,再加上方中天故意不关的门口吹来一阵风把鸡汤的香气吹到李云月面前,忽闻李云月的肚子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方中天又故意盛了一碗香喷喷的鸡汤:哇!这鸡汤可是足足炖了一个时辰,老母鸡配上好参煲汤真是美味啊!
  方中天!你到底是来安慰我还是把我房间当饭堂啊!存心玩我是吧!
  好几顿饭没吃的李云月终于忍无可忍,本来还能再坚持一下,结果被方中天这么一闹,实在是饿的难以支撑下去了,抓起筷子就伸向那些诱惑李云月许久的菜肴。
  方中天见李云月终于吃饭,赶紧盛了一碗汤给她:你好几顿没吃了,先喝汤润一下身子再吃菜,来,小心烫。
  李云月接过碗,一口菜一口汤,喝了三碗汤,盘子里的菜也基本被吃完了,方中天在李云月下筷子后就不在吃菜了,只是把自己碗里的汤喝完,在旁边看着李云月吃。
  这几个菜是方中天专门为李云月做的,考虑了口感、李云月的喜好,和营养搭配。
  不远处,李云广看到李云月终于肯吃饭了,也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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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最后一口汤,李云月满足的舒了口气。
  额...好饱,但凡你做的难吃一点,我都还能再忍忍。
  呵呵,事实就是你干掉了三盘菜三碗汤。
  你不也吃了吗,我就吃了一半,一半,哪有三盘那么夸张?
  你说多少就多少,反正吃完不浪费就好了,现在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哪有,在这里有吃有喝,风景又好,不收我钱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来的麻烦。
  你想的倒是不一样,唉....
  那你又怎么想的?
  李云月双手撑着下巴嘟囔着:我在想我这次该怎么溜出去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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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的房间中,
  李长空已死,没有其他人死亡。
  还是少了点,没多拉几个垫背的还是不够心狠。
  西面目前已经没有好的机会了。
  就当是晒网了。
  那些小辈要不要割一茬?
  不足为虑,也别逼得太急让他们跳了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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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李云月探头看了看外面,突然被一只手揪住了耳朵:啊,疼疼疼,松手松手。
  只见这只手的主人是李立仁:怎么还想跑?你爷爷刚走你就想出去疯了?你没回之前你爷爷可是说了,把你关在庄内,找个人家把你嫁了,免得你一天想东想西的。
  不要,不要,我才多大啊,我不要嫁人,我还没玩够呢,爹,快放手,疼疼..
  李立仁就是想让李云月记打,揪了一会就放手了佯怒道:我这次直接把你腿打断,看你怎么跑?
  不要啊,我是你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再说了,你舍得吗?李云月哭兮兮的看向她爹。
  李立仁笑了笑回道:要不你试试?试试我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啊...没天理了,爹爹不疼,还逼嫁人....
  都下山玩了那么久了,还没玩够啊?
  玩不够,根本玩不够,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唉,,女大不中留,,
  爹,留得留得,,,
  此时见李云广从门口进来,听到二人的对话,便有心事坏:爹爹,留不得留不得,贤妹如此,赶紧找个人家把她嫁了吧。
  啊...欺负人啊..
  李立仁转过身去不看李云月,假装不理睬,实则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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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中天在白鹤山庄呆了两天,见李云月也没事了,决定不再久留,别决定去打声招呼,准备明日一早下山回青城,思索间便来到李云月得房间,见房门敞开,不光李云月在房间,李立仁和李云广父子二人都在。
  李庄主,云广兄都在啊,那刚好一块说了。
  李立仁不解:方少侠,怎么了?在庄上住的不习惯吗?
  不是,我是来和各位告别的,云月已无大碍,我也得回青城山了。
  多住几日也不妨,云广他们也不经常下山,有朋友能来庄上做客也是难得的。
  这几日叨扰了,多谢庄主的美意,只是我想早点回去陪陪我师傅。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准备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
  好,到时候我让云广送你。
  那就麻烦云广兄了。
  客气了。
  此时,一旁的李云月才说话:你要走咋不和我打招呼啊?你再多呆几天吧,我一个人在山上好无聊的。
  在庄上有你的家人陪你,哪会无聊,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吃过亏了还不记打?
  李云月嘟起了嘴,气的坐在了凳子上:走吧走吧,以后别让我遇见你,等我武功大成,遇上你不把你打趴下才怪,哼!
  我又没说以后不见面,至于以后武功的高低,那就到时候试试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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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初生,悄然入秋,太阳还没那么大,正是出行的好时候。
  山门处,李云广打算将方中天送下山去,却见李立仁到来。
  方少侠请留步!行走江湖,正所谓一文难倒英雄汉,这就当是方少侠路上的盘缠了。
  庄主不用如此客气。中天赶忙推脱。
  少侠不要想那么多,你的情况云月也给我们讲过,出来行走不易,就当是感谢你对云月的照顾吧。
  李立仁武功在方中天之上,方中天想要推脱还推脱不了。
  那就多谢庄主了,庄主就叫我中天吧,我还不够格称侠呢。
  所谓大恩不言谢,这如此沉重的盘缠够方中天用很久,难以用口头表达,以后能帮得上的自然会尽力。
  好,有空过来玩,我就不远送了,云广,你送中天下山吧。
  好的,爹。
  方中天向李立仁行礼:庄主,再会。
  好。
  白鹤山庄到山下的路程不是特别远,李云广和方中天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聊着。
  中天,云月在山下的那段时间多谢你照顾了。
  哪里话,没有云月的出现,我可能现在都还在村里打铁呢,各有所得吧。
  哈哈,想法倒是豁达,亦得亦失。
  人生不得意之事十之八九,何必纠结那么多?
  你的想法已然趋近于道,我很期待和你得下一次见面。
  我就是个山里的野小子,哪能与道相谈并论?云广兄说笑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化万物,每一样东西都有他的学问存在,有他存在的意义,有些人一生也只能懂得几种学问,有些人穷其一生也理解不了一个东西,若能理解道,或许就能掌握这世界的核心。
  听起来道似近非近,似远非远。
  道在你我,道存于世间一切,它本身是看不见的,万事万物所表现的形只是躯壳而已,要去理解它的神,内在。
  性也!
  哈哈,不错。
  就比如我比较了解的食物,想要做好一个菜,需要先了解它的性,是素是荤、是脆是韧、是干是润等,用什么调料,用什么烹饪手段才能让食材更加美味。固然有前人传下的菜谱可供学习,但是遇见新鲜的食材,参无可参,那么就要靠观察它的性和自己的经验来做了。
  是的,各有其道,能悟透就能得到,悟不透始终悟不透,武学也是如此。
  如神农尝百草,也是对性的一种深入挖掘,且百草经造福后世意义重大。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先贤也希望我们在他们的基础上继续发扬壮大。
  不知不觉已到了山下,方中天抱拳:云广兄,就到这吧,我该走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保重!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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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沿路的风景,策马前行,方中天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剑客,就是差一把剑,一个酒壶。
  回想起与李云广的对话,方中天觉得对方很有才气与能力,以后肯定又是一个叱咤武林的人物。
  性也,非常能代表事物的核心,天生万物,万物有性,有性必有其归处。
  从小听闻一些前人事迹,方中天记得蜀地有个历史悠久的都江堰,想到此处离都江堰也不是很远,骑马一日便可到达,现在也没什么事,想到就去做,方中天在路上问得方向后便策马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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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红霞如火。
  这位老汉,前方可是都江堰?
  对,前面就是。
  多谢了。说完便向前而去。
  方中天骑马跑了一日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都江堰所在地,看天色不早了,便找了个客栈住一晚,明早再去看都江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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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方中天在一家摊铺吃着早饭,两个肉包一个素菜包,一小碟咸菜配上白粥,迎接美好的一天。
  年轻人,我看你面生啊,不是本地人吧。那摊贩老板见方中天面生,且年纪大了话也会莫名的多了起来。
  是的,大爷,我不是本地的。
  咋们这里穷乡僻壤的,外地人也不多见,小伙子,来这做啥呀?
  我过来看都江堰的。
  哦,哈哈,我们这就这个水坝还算出名,不过也就那样。
  哈哈,我也只是个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所以过来看看呢。
  像你这样的乡下人我可真还没见过,小伙子,成家了吗?你看着比我儿子小一些,但我都抱孙子嘞。
  那大爷真是福气啊,看你还挺年轻的呢。
  哈哈,是吗?
  方中天赶紧吃完早饭付了钱溜了,这大爷哪是无意呀,明明就是故意的。
  站在都江堰分水坝上的楼台,望着由人工开辟的水坝,感叹前人的毅力,也感到水的性。
  水是生物生存不可缺少的,但用水之道,水盛则泛,亏则竭。如何把握一个度需要不断的尝试。水深则行舟,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性之延用也。
  放眼望去,田地间耕作的、泛舟而渔的、林间伐木的平民百姓们,风雨无阻的为了活下去。
  风吹叶落春成泥,白发直将岁月催。沧海桑田燕复啼,旧巢新燕几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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