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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眼前,是深不见底的浑浊潭水,在火把的映照下几乎成了深黄。
潭水上方,九根铁索捆绑在一副金丝楠木棺材之上,将那棺材生生锁死在半空中,不得半点动弹。
棺材上光滑如明镜高悬,火光在棺材上留下的影子不停摇曳。
“大发了师弟,这副棺材要是能把背出去,保准能卖个好价钱!”我兴奋地说道。
师弟也搓搓手:“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师兄!”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的门忽然隆隆地关上了,将我们锁死在了里面。
“这……”
“操,中计了!”
“我们被孔德这玩意儿锁在里面了!”我反应过来。
此时为时已晚,凭我们的力量,怎么也不可能把门打开,我们要被锁死在里面了。
天空中,忽然飘下一张黄纸,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了过来,一边心说孔德这小子不可能这么好,一边又希望这里写着出去的方法。
那纸面干巴巴的,几乎已经风干了。
只见上面写着:“吾姓孔名德,行州人士。少时家贫,弱冠时遇一奇人,见吾骨相清奇,以《鲁班书》假吾,吾得以就学。二十八年,废左眼,习得相面摸骨、风水堪舆以及机关若干。”
“以吾余生之精力,守护行州百姓安平,令风调雨顺,遂受百姓爱戴,尊吾为孔德公。”
“然天有不测风云,吾之大弟子名泉,二十一岁遭吾之故人算计,暴毙而亡,吾痛哭哀恸,痛心疾首。”
“鲁班之书,故失传。吾以九泉之下有知,算得百年之后,鲁姓之人将闯入此墓,盗吾尸骨,遂留《鲁班书》,令汝改换门庭,念汝改邪归正,报吾大仇。——孔德手书。”
我啧啧舌,鲁姓之人,不就是说我鲁平吗?他的意思,是料到我会盗走他的尸骨?
嘶……百年,有些恐怖。
至于改换门庭什么的,呵呵,和我开玩笑吗,我只当是空话,一笑了之。
“师弟,这孔德还想要我改换门庭,真是不可理喻。”我把这张黄纸递给师弟,让他看看。
我看了看棺材,距离我们脚下踩的这片陆地,几乎有二十多丈远,我别无他法,只能游泳过去。
我曾经随师父盗过不少大墓,这样的小水潭算得了什么?
可就在这时,我脚下的水潭忽而咕噜咕噜冒出了水泡,一点点升腾而上的水汽,渐渐充斥了整片空间。
“师兄,这孔德好生诡异,似乎和我们以前盗过的墓都不太一样。”
“师弟,你看看着水,是不是要开了?”
师弟随着我的提示望向了水面:“操,这么奇怪?”
一阵莫名其妙而来的恍惚感,忽然让我有些想睡觉,眼皮沉重,几乎就要闭上了。
半梦半醒间,我似乎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双手背负在身后,驼着背立在不远处。
“欲得吾之传承,先过黄泉水。”
我一个激灵,倒退了一步,坐在地上,双腿有些发颤,一阵死亡的恐惧随着这一句不知来自何方的话进入了我的神识。
“师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师弟诧异又陌生地看了我一眼:“师兄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以前你分明不这样。”
我摇摇头:“不是,我确实听到了。”
“听到什么了?”
“我不知道听到什么了,不对,是孔德,他在和我说话。”
“师兄你疯了?”
“师弟,为兄没骗你,不信你自己听听。”
师弟摇摇头,无奈地走到了我之前站的位置,说:“师兄,这里分明什么都没有,孔德都死了百年了,怎么可能会和你对话?”
下一秒,我还没来得及反驳,我便看到师弟两眼一白,直挺挺地朝后倒了下去,径直落入了水中,激起了大片的水花。
我连忙跑上去,只见水底浑浊的泥沙被完全搅浑,师弟全然不见踪影。
“师弟!”我呼喊道。
我想下去救人,可立刻,水面冒出了更多气泡,整片潭水都沸腾起来了,我一伸手,立马就被灼伤,根本不可能下去。
下去就是找死!
“师弟,为兄对不住你,你先为兄一步走了,为兄把这孔德挫骨扬灰,来给你报仇!”我果决地说道。
救不了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水面从溅起水花到全面沸腾,到最后,水面漂浮起一具男尸,我的师弟,已经完全被烧熟了。
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将我活活闷死。
我脱下所有衣服裤子,赤裸着身体,骂道:“孔德,你他丫的,老子和你拼了!”
下一瞬,我准备执行一个早已想好的办法:游过去。
不,不对。
我的手一碰到那水,就仿佛万千根针刺一般,直接起了水泡,压根下不了水。
孔德那老东西,肯定不可能让自己的传承白白断绝,他一定留下了些什么?
再下一秒,我朝着大门跑去,用火把仔细丈量着每一块墙壁。
师弟死了,我当然没有想着逃走,我是要找,还有什么机关是孔德留下的。
一圈,两圈……十圈。
我失去耐心了,这里压根就没有任何类似的开关和按钮,我难道就要死在这里?
一个时辰……
我尝试了所有办法,除却等死,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出路可言了。
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我于是准备开始打坐,死,也要死得好好的。
“师弟,为兄无能啊,不能给你报仇了,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师兄。”
“师父,徒儿无能,不能给您尽孝,以后的路,徒儿只能让您一个人走了。”
我的心空前的宁静,似乎再没有什么杂质能影响到我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
我渐渐开始觉得冷了起来,似乎已经回光返照,我命不久矣了。
可又两个时辰过去了,我还是觉得冷,仿佛我已经死了,又好像我没死。
之前触碰尸体,一直都觉得冷,现在死了之后我也会觉得冷吗?
我睁开眼,却发现潭水已经止沸了,静静地矗立在地上,我的师弟,却不见了踪影。
“嗯,我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