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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婴儿就放我们科室。”一个中年女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着。
“那怎么行,她明显有精神问题,应该放我们神经内科。”
“她还没满月,是我们新生儿科负责的!”
“你们别忘了,她是因为消化道问题入院的,人民医院里谁才是消化道疾病最大的敌人!”消化科的李医生指着他旁边一个中年女医生说道。
“消化道问题有可能导致她这样咯咯乱笑吗?”神经内科医生提出了质疑。
“怎么不可能?最新的研究就发现了肠道菌群可以通过5-羟色胺调节大脑的情绪反应!肠道又被称为人体的第二个大脑,脑-肠轴这个新概念难道你不知道吗?”李医生一脸嘲讽地反驳道。
……
几位医生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林一鸣默默地看着这群神仙打架。
他是相信医者仁心的,在场除了李医生只会拍马屁和卖弄学识外,他能看出来其他三位医生都是真心想要接手这个棘手的病例。
一方面是出于对婴儿的怜悯;另一方面,出于人之常情——多少带有点私人目的。要知道,一个罕见的复杂病例可能就是一篇国际顶级期刊的病例报告,这对医生们升职称、评奖金都算是一个加分项,况且还能作为医术高超的表征。
但是从常理上讲,确实应该收入新生儿科。林一鸣看着眼前熟睡的婴儿,心里想着。虽然收入消化科更好点,这样婴魂就可以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了。
在持续笑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被婴魂占据意识的患儿大概是累了,此刻安静地躺在新生儿培养箱中。长长的睫毛、粉嫩的小脸,若不是知道她被婴魂寄生着,这妥妥又是一个骗人生女儿的小家伙。
可是林一鸣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为什么她被寄生的症状不是像大厅里的那些大孩子那般大喊大叫,而是呵呵乱笑呢?
林一鸣想,会不会是因为新生儿的自我意识并不活跃,婴魂寄生在她身上,比寄生在大孩子身上更容易掌握主控权?它在得意自己终于找到了可控制的宿主,所以开怀大笑?
林一鸣不禁毛骨悚然。
此时,新生儿科医生又说道:
“但是从规则上讲,就应该放我们新生儿科!”
显然她也想到了这点。
神经内科医生顿时哑口无言,李医生却不甘示弱,拉着中年女医生和林一鸣说道:
“呵,我们科室可是有三个人,你抢得过吗?”
李医生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让林一鸣有点反感,在消化科的一周里,他听到的净是其他医生对李医生的吐槽了。
这个李医生油腔滑调,溜须拍马,情商低下,犯了错不承认,还经常甩锅,行事作风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中年女医生大声呵斥了他,但她也不罢休,仍然坚持要带婴儿回消化科。
“陈主任,您也不想违反医院规定吧。”新生儿科医生说。
“我不在乎,反正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收。”
听到这,林一鸣才知道这位中年女医生就是张子铭口中的陈主任,但是她不是去义诊了吗?
林一鸣仍不忘用通灵眼镜观察陈主任,他从从上到下仔细地扫描着,并没有发现陈主任有被灵魂附身的迹象,看来她的严肃可能就是单纯的性格问题。
“陈主任,您不是去白桥县义诊了吗?这么晚还来和我们抢病人啊?”刚好,神经内科医生问出了林一鸣的疑问。
“昨天下午回来的。”陈主任仍旧面无表情。
“那您就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新生儿科医生尝试劝她回去。
“是我打电话叫主任来的。”李医生插话道。
原来,在1个多小时前,就在林一鸣进急诊病房不久,急诊科主任请来了今夜值班的消化科李医生、新生儿科医生、以及刚才参与抢救坠楼男孩的神经内科医生前来会诊。
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李医生觉得这绝对是一个有“价值”的病例,于是就在几十分钟前偷偷打电话叫来了陈主任。
“你能不能闭嘴!”新生儿科医生也烦透了李医生,没忍住吼道。
“好啦,不要吵了!像话吗?还好患儿现在情况不危急,否则耽误治疗你们都承担不起!那外面还有许多惊魂未定的孩子呢,有这功夫吵闹,不如去帮帮忙!”急诊科主任严厉地训斥道。
神经内科医生和新生儿科医生都还只是主治医师,谦虚地低着头接受急诊科主任的训斥。而陈主任仍旧稳如泰山、面无表情。李医生因为有消化科老大撑场,却是高仰着头颅。
“这是我们急诊科的病人,我来决定放哪。就放消化科,毕竟主要还是消化道问题。小尹你们科室那么多新生儿,都忙不过来了,这个就给陈主任吧。”急诊科主任继续说道。
尹医生只好作罢,神经内科医生早就知道肯定没有他什么事了,也无奈地答应了,只有李医生沾沾自喜。
抢婴儿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那么这个婴儿的病情到底有多复杂,值得几个医学大佬半夜在这抢人呢?
在林一鸣看来,她其实就是新生儿腹泻病加上被婴魂寄生。肠道问题和她因被寄生表现出来的精神问题实则毫无关系。
可医生们并不知道婴魂的事。在他们看来,未满月的婴儿处于如此兴奋的状态是及其罕见的,更何况她的笑声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所能发出的。
他们猜测,女婴可能有颅内肿瘤,可能是染色体疾病,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她的大脑发育水平与月龄不符。
于是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他们针对腹泻病分别给患儿做了便常规、血常规、血气分析、血生化、腹部超声……
便常规见红细胞增多、潜血阳性,血常规见嗜酸性粒细胞增多,但均未见白细胞增多,排除细菌感染。
腹部超声未见回声异常,排除消化道肿瘤,肠套叠等。
血气分析显示pH小于7.35,提示电解质紊乱、代偿性酸中毒。
再次问诊后补充了皮肤点次试验,最后确诊为牛奶蛋白过敏。
原来,是患儿奶奶担心儿媳奶水不足,怕孩子饿着了,偷偷给她喂了牛奶,却没告知儿媳。
接着,医生们又针对她的精神症状分别做了脑磁共振、脑CT、脑电图,以及细胞核型分析和DNA测序……
脑CT未见明显信号异常,排除了脑血管疾病、颅内肿瘤、颅脑损伤。
脑电图未见尖波、棘波,排除癫痫。
磁共振脑功能成像显示大脑皮层异常活跃。
染色体核型正常、无已知DNA突变,排除遗传性疾病。
一套检查下来,也没能查清楚女婴为何突然呵呵大笑,更不明白她的消化道问题是否与精神问题有联系。
在针对腹泻病给予初步治疗后,陈主任让李医生推着新生儿培养箱回消化科,转头看到了林一鸣。
她那锐利的目光就像一把无形的刀,在林一鸣面前比划着。这是她看林一鸣的第一眼,但却是漫长的一眼。
“你是谁?”陈主任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语气让林一鸣很不舒服。
“陈主任好,我是实习生林一鸣,这几周在消化科轮转。”
“之前在哪个科室?”
“上周刚结束传染科的轮转。”
陈主任没再继续说话,但仍然盯着林一鸣。1秒,2秒,3秒……终于转移视线了,这3秒如同三秋。
三人一婴来到1号楼12楼的消化科病房,都到病房了,陈主任才又对林一鸣发话:
“你还跟着做什么?”
“哦,那,那陈主任,我这就回去了。”
林一鸣仍旧不太放心婴儿,但在陈主任的威严下也不敢违抗,只好悻悻而归。他走出病房后,又回头看了看,只见陈主任正在和李医生说着什么。
此刻已经12点多,林一鸣回宿舍前再想去看看被寄生过的那群孩子的情况。他坐电梯下到2楼,打算从连廊去往2号楼。
上回在半夜走这条长廊还是跟胡和平与何秀玲一起,这回只有林一鸣一人,内心多少有些害怕。
在通往2号楼的连廊上的部分位置,可以从连廊的窗户上透过儿科急诊敞开的大门和窗户看到急诊大厅的部分角落。林一鸣就快走到这些位置时,突然看到一个黑影映入眼帘。
连廊上没有灯,借助它所连接的三座大楼的窗户透出来的微弱亮光,林一鸣勉强能看清通道。这医院,总是在不该省的地方省钱。
林一鸣觉得这身影有点熟悉,待走近一看,他才认出是谁。
“葛主任,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林一鸣惊讶地问道,没有注意到葛主任正在讲电话。
葛主任没有穿白大衣,而是一身黑色装扮:黑色T恤、黑色运动裤,以及黑色跑鞋。她看到林一鸣,也吓了一跳,仓促地挂断了电话。
“哦,是你啊,周末还加班啊?”葛主任挂完电话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并没有回答林一鸣的问题。
“没,我在消化科自习到现在。您呢?”林一鸣没有放过葛主任,他觉得葛主任此刻出现在这事有蹊跷,难不成是被灵魂附身了?或者说,她与儿科急诊今晚发生的事有关系?
“我今晚值夜班,睡不着来这里吹风。”葛主任好像终于想出了这个理由,沉默了几秒钟才回答他。
林一鸣有点怀疑她的说辞。一般来说,科室主任是不用值夜班的,因为科室内的各项规定工作都需要向主任传达并落实,白天的工作已经很忙了,若值夜班可能会耽误第二天的安排。
然而,相比于其他科室来说,传染科的临床任务较为清闲,主任若想值夜班也不是不被允许。
林一鸣没有继续追问她出现在这的原因,毕竟葛主任在他眼里已经被划分为有性格问题的那一类人,是他要用通灵眼镜重点观察的对象,所以会做出什么他也不意外。
只是今天,他仍然没有观察到葛主任身上有被灵魂附身的迹象。
“您辛苦了,葛主任,失眠的话吃点褪黑素会容易入睡一些。”
在医生面前教医生吃药属实有点班门弄斧了,但关于失眠这件事林一鸣还是很有经验的。
“好的,没事,我吹吹风就回去了。”葛主任笑着说。
“听说今晚儿科急诊那边可热闹了,我打算去围观围观,不知道您刚在这有没有注意到。”林一鸣隔空指着儿科急诊大厅,试探地问。
“我才刚站到这里不久。那边每天都挺热闹的呀,孩子生病嘛,家长关心则乱,每天都会有医患纠纷发生。怎么了?今晚发生了更热闹的事?”
尽管光线微弱,但是林一鸣还是捕捉到了葛主任突然暗淡下来的神色。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葛主任脸上看到不同于以往兴奋状态的表情,这令林一鸣颇感惊讶。
葛主任可能也意识到表情不对,转头看向一楼的儿科急诊大厅。此刻的儿科急诊已经恢复了傍晚坠楼男孩入院之前的秩序。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一群孩子突然大声喊叫,我看看去,您要一起吗?”林一鸣继续说道。
“我就不了,如果是什么传染病的话,他们会请我会诊的。”
“那我先走啦,主任再见。”
林一鸣没有继续试探,但是葛主任今晚的行为肯定不是她说的这么简单。
如果真如葛主任所说,她今晚在传染科值夜班的话,那不太可能听不到对面儿科急诊的喊叫声。估计今晚在医院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一消息。
因为儿童集体喊叫这件事实在异常,明天一早大概率会有各种说法传开。林一鸣都能设想到,关于夺舍、中邪、着魔等言论会在各个私信群里激烈地讨论着。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急诊大厅。之前那10多名儿童及其家长都已不在大厅里了,现场只有几个新来的患儿和家属在等候就诊。林一鸣走向急诊分诊台,向分诊台护士打听了他们的去处。
原来,那些被寄生过的儿童都被送往15楼的小儿神经内科集中住院观察了。
“坠楼男孩的父母呢?”林一鸣继续问。
“他们好像在亲戚的护送下回家了。”
“那个咯咯笑的女婴的妈妈呢?”
“那我没注意,不知道去哪了,我这边也忙得很。”
林一鸣没有继续寻找女婴母亲,她女儿在消化科,明天应该可以看到她,林一鸣还想向她了解一些情况。
有关于今晚的事他不想忽略任何可能有用的线索。胡和平不在,但却给了他这副通灵眼镜,既然遇到了,他觉得他有责任担起找出真相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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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一鸣从床上醒来,打开手机一看,医院的各个消息群里都置顶着同一条消息:
“通知:昨晚,本院儿科急诊发生了一起儿童群体性癔症事件,起因是昨晚一名高坠男孩在本院抢救无效死亡,对部分患儿产生了较大的心理创伤。现已经对受影响的患儿进行妥善安置。
在此通知本院的所有员工和学生,切勿散布谣言或传播不正当言论,否则将依据院内规定对违规者进行严肃处理。
同时,本院心理科开启了心理健康服务绿色通道,为有需要的员工和学生提供必要的心理支持和咨询(地址:1号楼2层第13诊室,服务热线8768-5150),请有此需求者在本院公众号或致电预约。
感谢大家的理解和配合(院长办公室)。”
这解释倒是挺有说服力的。林一鸣心想,因为除了群体性癔症,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说法了。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种已知的其他疾病会导致儿童集体喊叫。
“什么是群体性癔症啊?”同样刚醒的翟东衡问道。
“百度!别做伸手党!”张子铭也醒了,对着翟东衡的床位喊着。
“群体性癔症是指某种精神紧张相关因素在人群之间相互影响而引起的一种心理或精神障碍。通常表现为,一些人目睹一个人发病,由于对疾病不了解,也跟着产生恐惧、紧张心理,并出现相同症状。”翟东衡读着百度百科的解释。
“真的很像诶,昨天那些孩子的情况。”张子铭听完说道。
“切,我还以为他们被夺舍了,小胡也跟我说他们肯定是中邪了。”翟东衡语气略带失望。
“老翟你们小两口真是有够腹黑的,网络小说看多了吧。”张子铭吐槽着他。
“一鸣,你昨晚几点回来的?那个突然大笑的婴儿最后怎么样了?有查出来什么原因吗?”翟东衡问着林一鸣。
“1点多回来的。婴儿笑了一会儿就安静了,后来被送到消化科了。”
“消化科?不是应该去新生儿科吗?看着好小。”张子铭不解地问。
“她是消化道问题入院的,陈主任强烈要求收她。”
“陈主任回来了?”
“是的,被那个烦人的李医生喊来的。陈主任真的好可怕!”林一鸣对昨晚陈主任的眼神还心有余悸。
“那她有说婴儿是什么情况吗?”
“他们昨晚做了一通检查,最后也只确诊了新生儿腹泻,说是牛奶蛋白过敏导致的。至于为什么突然大笑还没查出来。”
“这不可能是群体性癔症了吧,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中邪了!”翟东衡激动地说。
“管它什么原因,横竖有个说法。起床起床,别聊了,该上班了。”张子铭的提醒终止了这场晨间交流。
这是林一鸣在消化科的第二周,由于陈主任这周回来了,林一鸣不敢迟到,早早地就坐在办公室里。
8点的时候,陈主任进了办公室,所有人都紧张地站了起来,林一鸣默默缩在角落里。
陈主任自顾自在整理着什么材料,没有搭理任何人,压抑的气氛让林一鸣差点喘不过气来。
大概过了5分钟,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开始交班!”
洪亮的嗓音把有些站着快睡着的医生护士们吓了一跳。
在值班护士汇报完病人和病房昨夜的情况后,轮到李医生。
李医生简单补充了几点内容,又和陈主任说道:
“陈主任,您让我给刘梓童安排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李医生口中的刘梓童就是昨夜那个被婴魂寄生女婴。
“那待会就给她贴上。”陈主任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
“开始查房!”陈主任又用洪亮的嗓音接着命令着。
人民医院的消化科是个大科室,病人较多,查房一般分两组,陈主任和科室副主任各负责一半。其他医生有固定的分组,而实习医生则可以自己选择跟哪位主任查房。
林一鸣本想选择跟着陈主任,因为可以去看看刘梓童。然而,陈主任见他跟在自己身后,却把他呵斥了回去。
他不明白陈主任为何要针对他,这让他的心情有点糟糕,跟着副主任查房都心不在焉的。
查完房,陈主任就出了办公室,不知所踪。
林一鸣想着去看看刘梓童,刚出办公室,就遇到了她的妈妈——一位年轻妇女,衣着朴素,面容憔悴,可能着急赶来医院,头发都没来得及打理,简单地用发夹夹着。她手里拿着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尿布和奶瓶,在走廊里局促不安地东张西望。
林一鸣走向她,问道:
“请问,你是刘梓童小朋友的妈妈吗?”
“是我,医生,我女儿在哪?”
“您跟我来。”
林一鸣把她带到20床门口,这是一间单间病房。房门紧闭着,但林一鸣透过探视玻璃看到了李医生正在新生儿培养箱边上捣鼓着什么,他敲门问道:
“李医生,患儿的家属来了,她想进去看看孩子,可以吗?”
“没有陈主任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李医生冲着门口严肃地喊道。
林一鸣有点不满李医生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但也拿他毫无办法。
“那看来是不能探视了”
“我女儿没有生命危险吧?”刘梓童妈妈紧张地问。
“就是新生儿腹泻,按常规治疗就行,你放心。”林一鸣安慰着她。
其实林一鸣也不清楚刘梓童究竟有没有生命危险。新生儿腹泻倒是不复杂,他在儿科实习时就见过好几例,最后都康复出院了。
问题就在于寄生在她身上的婴魂是否已经离开,如果没有那它会不会主动离开、什么时候离开、离开后刘梓童自身的意识能不能恢复正常……这些他都不清楚。
如果婴魂不主动离开,又有什么办法驱逐它呢?开颅手术吗?
林一鸣的脑袋里充满了疑惑。这个科室里没有其他人知道刘梓童被寄生的事,难道就放任着医生们对她的大脑进行各种检查吗?
他感到特别地无助,关键陈主任现在还不让探视,想看看婴儿什么状态都不行。
林一鸣站在门口发着呆,刘梓童妈妈看他不说话,也站在门口一起发着呆。一个还未正式进入职场的实习医生、一位刚刚担任母亲的新手妈妈,两人都对未来感到些许迷茫,就这样默默地在消化科走廊无声地站着。
良久,林一鸣终于回过神来:
“梓童妈妈,关于孩子我有些事还想要问你,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可以可以,医生您尽管问吧。”
林一鸣把她带到了饮水房,他想问她刘梓童出生以来的各种细节,他要尽可能收集刘梓童的各种特征,看看是否可以从这些特征里找出婴魂选择这个孩子作为宿主的潜在原因。
同时,他还想去小儿神经内科,收集那10几名大孩子的信息。他也想再去趟传染科,沈宇清应该还没出院,他想去问问沈宇清是否有被寄生时的记忆,看看婴魂离开后他的神志是否受影响。
另外传染科的病历本上应该留有胡和平的联系方式。
那就从女婴的信息开始收集起,一定会有线索的——林一鸣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