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那日,长鱼辛回到醉翁山,用着他的独门绝学《辛诀》在众目睽睽之下解了困扰上官怀夕许久的散骨毒……”。说书先生在台上侃侃而谈。
底下却传来不满——
“诶那洛弥菲可是药圣,解都解不开那毒,长鱼辛一出手便解了,太扯了吧,这不是砸了洛弥菲的招牌?”
“那可不是,他人不人鬼不鬼的,谁知道他怎么解的毒,另三位阁主还
能有能耐把他武功废了真是了不得?说起来他被废了下山就被鬼王的人杀了……”
“《辛诀》是何物?”
“醉翁山都没一个人管他。”
“谁不管啊?听说跳崖自尽了。”
“你看到他尸体了??
“哎哟,听说他师傅和他师哥都死了!”
“那万丈高的悬崖,废了金丹没武功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
台下听书的开始起哄的厉害。
说书先生一个人说不过一群人,只能拿着手上的书卷两头劝。
“砰——”的一声,周围顿时安静的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
此时角落坐着两人,一人穿着朴素,但颜色颇多,头戴上等和田玉做的笄,桌上还放着一把上等好剑,尽管这人尽量穿起来低调不张扬,但腰上各种玉饰和衣服的布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另一人穿着素朴,颜色单一,一身黑色倒像个暗卫,虽然戴着面纱的,但依旧看得出是一位女子。
那少爷喝了口手里的茶淡然道:“长鱼辛每月下山救济灾民数千人,救的都是你们这些在背后嚼舌根的?”
“不是这位公子你什么意思啊?”这时有人被骂了想站出来,“什么叫嚼舌根,这都传出来多久了。”
“在下纪从冬。”纪从冬拿起手里的茶杯,浅笑着隔空示意。
“什么……”他一看这人腰间挂着纪家的令牌,另一位同样也挂着令牌,那身边这位岂不是……
”杀人魔头纪幼宜……”
那人了明来人身份一下慌了,不住腿软的说,“小的不知道是纪少爷,是小的唐突了!”
纪从冬手挥了挥,那人害怕的跑了出去,转头嘲笑纪幼宜道:“你杀了个恶人怎么得这坏名声?”
纪幼宜小声说道:“诽谤我。”说完便尴尬的撇开了脸。
纪从冬是纪府的二公子,人称纪二,纪府府主纪严因为经商头脑了得,四处投资,成为整个城中最大的牙侩,基本不管是什么货物,基本都盖有“纪”字。
跟着纪从冬旁边的纪幼宜,是纪严在草垛里捡的,家里一直缺个女儿,纪严就将自己早先给女儿想的名赠给女童,唤作纪幼宜,同时对外宣称这是远房亲戚的幼女。
纪从冬心不在家业,而在江湖,于是他早八岁便学武,纪幼宜天赋了得,是学武的奇才,跟着纪从冬一起练武却比纪从冬学的快,学的精。
此时一过去10年之久。
纪严早就知道了纪幼宜的天赋非凡,但认为女孩子家家总是见血总归是不好的,不过也没有阻止练武,只不过不允许动武。
没想到二人一起考上了醉翁山,还说要去长鱼阁,纪严气的不行,没想到纪从冬带偏纪幼宜,正想软禁二人,没成想他们逃了出来。
纪幼宜和纪从冬同龄,和家中大哥纪元律不熟络,纪元律对经商感兴趣,纪严很是满意自己的产业能有人接管,纪从冬索性就一直和纪幼宜待在一起,纪幼宜只是脑子迟缓些,但功夫了得。
今日便是醉翁山开学仪式,醉翁山隐于云雾中,山高地险,只不过山脚有座醉翁亭因而得名,为了防妖魔鬼怪,这里设了结界,二人只能手脚攀爬。
二人费劲力气来到长鱼阁,映入眼帘的便是蓝白色的长鱼阁,池水围绕着长鱼阁流淌,流向山脚,阁后是逆旋的风,吹起池水便造出小雨蒙蒙的样子,传闻的“雨中长鱼””却只有雨,却无鱼,看着寂静冷清,池中无鱼,恐许久没有人来打扫了。
纪从冬被这景美到失语,如果这是长鱼阁落败的模样,那盛时又是有多美呢。
纪幼宜问:“为何整个长鱼阁只有我们二人?”
纪从冬小声说:“这里的阁主是长鱼辛,长鱼辛臭名昭昭,死十年,也不知为何不拆。”
纪幼宜问:“既然讨厌,为何不拆,还留着招学徒?”
“因为拆不得。”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石长老。”纪从冬见来人马上抱拳鞠躬作揖。
“长鱼阁地处山峰要脉,拆了这山得塌一半,于是我便收了这楼阁,作为我石严阁的附属。仙门百家对长鱼辛是有些憎恶,自长鱼离世以后,你们是第一个来到长鱼阁的。”
纪从冬问道:“为何不改名?既然长鱼辛身死多年,这牌匾当是不吉利了些。”
石暗看着牌匾上的“长鱼阁”若有所思道:“自是因为念旧。”说着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转身看着远峰。
继而说:“长鱼亦生亦死,自然也是存在过,这牌匾既是他用却邪所刻,却邪剑又下落不明,长鱼留下的痕迹,当以留存。”
纪从冬看着石暗的背影,正准备回话。
石暗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好奇的问道:“长鱼阁十多年未有人造访,能告诉老夫,二人为何要来到长鱼阁吗?”
纪幼宜回道:“我同哥哥来的。”
石暗点了点头,问纪从冬:“你呢?”
纪从冬笑着回道:“呃,游山玩水随便考个名分罢了。”
纪幼宜一听,连忙否认道:“不是的,是……”纪从冬连忙捂住纪幼宜的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石暗笑说:“江湖上谁不知道纪府的实力,还需要名分?纪公子这名分丢出去,不知道能吓走多少人?。”挥了挥手便留下两块石严阁的通行令就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有事石岩阁寻”。
纪从冬心想为何不给长鱼阁的令牌。
纪幼宜被捂得喘不过气,索性直接给了纪从冬一个后肘击,还好纪从冬躲得快,要不然伤筋动骨一百天。
纪幼宜喘气问:“为何不说?”
纪从冬静默了许久,摆出一副无语的样子说:“我总不能说我脑子里一直有个叫长鱼辛的人吧……我都不知道长鱼辛是谁。”
纪从冬像是陷入了久久的回忆中,自顾自的说:“十几年这名字就一直在我脑子里,长鱼辛为何会在我的记忆里……”
纪幼宜半听半懂,这个话纪从冬问了不下五遍。
最后纪从冬才反应过来石长老给的是能下山的通行令。
按理来说刚入门的实习弟子应当在山上习武,怎么能有下山的资格。
正在二人疑惑之时,飞来一张传音字条,上面写着:
思虑后,你们二人以长鱼阁弟子留在山上必受排挤,不如早日下山,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外言说你们二人是石岩阁的弟子即可。
石传。
……才刚见就要赶人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
醉翁山设了一个屏障,专门防外敌,也正好不能御剑。
二人爬了五个时辰才终于到了镇上,他们迅速找了一个客栈休息,纪从冬刚一落座就喊道:“小二,上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佳酿还有最好的菜。”
“好嘞稍等!”
突然门口来了一批扛刀的不明人,急冲冲的说进去找人。
紧接着楼上的包厢就传来动静。
“好,你这骗子躲这来了,我今天就砸了你的招牌!”巨大的动静惹得整个客栈的人都伸头张望。
“诶不是,我这写着驱邪,你非得说我能救人,那我救不起来你怎么来砸我东西啊?”另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
纪从冬拿起佩剑踩着轻功上了楼层。
包厢里正是刚刚冲进客栈说找人的,找的确是一位穿着浅色素衣,眼上蒙着一块布的普通游医。
纪从冬在大刀落下之时用剑鞘挡了一下,蒙眼男子下意识抱住自身往后缩了缩。
纪从冬看这男子的反应,倒也不像个习武之人,便问道:“你们膘肥体壮的,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算什么本事?”
“就是就是。”
扛着大刀的那人便不服了,喊道:“什么普通人,我看分明是个骗子!”
纪从冬看了蒙眼男子一眼,蒙眼男子也不服输的喊道:“胡说八道你!”
纪从冬说:“我是醉翁山上的人,你说清楚,我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先说你们姓甚名谁。”
来人看腰上确实绑有醉翁山的通行令,很是不服的放下大刀如实说:“在下鲁丰,无名小卒,前些我娘染了风寒,请了一堆名医都治不好,前日经过那药铺门口,他常不辛就说我身上有邪气,说是家里有人中邪染上的,然后我心想我娘一直都医不好,却有可能中邪了,就请了他,没想到不出半刻,他就把我娘医死了!”说着说着那人又情绪暴躁的说要砍死他给自己娘偿命。
纪从冬转头问:“你呢?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叫常不辛的蒙眼男子躲在纪从冬身后喊道:“怎么是我给你医死的,你别乱讲话奥,她可没死啊。”
“什么!”那男子惊道。
常不辛蒙着眼看不见情绪,只是言语中有些幸灾乐祸:“哎呀,你不会给你娘埋了吧。”
附近荒山。
“快挖啊!”鲁丰急切的催促家丁动手。
已经是夜晚,此时月圆当空,路上不需要挑灯也亮的清晰。
一旁的常不辛仍然躲在纪从冬后边,纪从冬没忍住问:“你叫常不辛,哪个常哪个不辛?”
常不辛回道:“他们铁锹要碰到棺材板了。”
纪从冬疑问。
此时“砰”的一声,棺材板被炸开,常不辛反应过来极快的拉着纪从冬躲开了飞起的棺材盖,接着便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长相丑陋的血尸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尽管此人面目全非,但鲁丰通过身上的穿着认出了这正是自己的娘亲,惊诧道:“娘!”
纪从冬抬头一看“月圆之夜”诈尸,推开常不辛说道:“在这里等着。”
紧接着掏出佩剑刺向血尸。
纪从冬几招剑式下来血尸没有什么变化,他吹了一下口哨。
纪幼宜从暗处飞了出来,两人和力刺向血尸,二者剑影相交,血尸招架不住想要逃走。
常不辛在暗处默默关注,从袖中拿出银针,轻轻一弹刺向血尸要害,接着他拇指比无名指捏着心决,轻声道:“破。”
追上去的纪从冬二人没想到血尸就在自己面前直接爆炸,猝不及防的被血溅了一身。
纪从冬还算冷静,纪幼宜洁癖严重得很,她一脸嫌弃的拍了拍,急着想弄干净自己身上的血,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娘!娘……”鲁丰跪在血河里忍不住颤抖。
纪从冬走上前安慰道:“鲁兄节哀。”
鲁丰指着躲在树后边的常不辛喊道:“一定是你!你给我娘下蛊!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着就拿起大刀砍向常不辛。
纪从冬急的喊道:“别!”
常不辛用手架起一个防御的样子,喊道:“那不是你娘啊。”
鲁丰闻言刀停在了半空,哽咽地问道:“她在哪?”
常不辛说道:“刚刚那个血尸飞的方向,往前再走500里,有个山洞,你娘在那里。”
纪从冬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常不辛嘴角抽搐了一下,表示:别问。
鲁丰虽然也是说什么信什么的一根筋,但还是有心眼子提防着常不辛,推了他一把说道:“你跟着我去。”
常不辛突然身子一软靠着树坐下说:“哎哟腿疼,鲁大哥自己去吧。”
鲁丰不听,拐着常不辛的胳膊就直接轻功踩着树过去,纪从冬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常不辛在半空“哎哟哎哟我恐高”的念道。
等到鲁丰落地时前面确实有一个山洞,常不辛嘴一撇,说道:“你真有病,我真烦死你了。”
鲁丰探头对着山洞喊道:“娘,你在里面吗?”
喊了许久都未曾有动静。
常不辛看着他在洞口喊,厌纯“啧”的一声,没控制的给了他一脚。
纪从冬伸手一抓没抓住,鲁丰掉了进去。
纪从冬打算下去跟着鲁丰,常不辛拦着说:“你下去干嘛?那也是你娘吗?”
纪从冬说:“不知道下面什么情况你踹他下去做什么?”
常不辛闻言转身离开,说道:“我当然知道啊,她娘在里面是我放的。”
纪从冬指了指着山洞又指了指常不辛疑惑道:“什么你?”
接着洞里传来声音:“我找到我娘了!”鲁丰踏着轻功抱着他娘就飞上来了。
鲁丰左右顾盼了一番,没看见常不辛,低头愧疚道:“是我错怪常神医了,麻烦这位小少侠帮我赔个不是。”
这会就叫常神医了,刚开始还叫人常骗子。
纪从冬转头一看。
常不辛早就溜之大吉不见人影了。
第二天,无序茶馆。
……
“郎中,最近有些头痛,腰疼难忍,可否帮我看看是什么病吗?”
常不辛一听声音挥了挥手说:“我不是郎中啊,不过听声音,怕是不治之症,应是纪少侠腰中银两多的用不完,压的。”
纪从冬被人调侃了自然不愉快,随即刁难的问:“本少爷记得上次血尸之时并没有说过我的名字,常不辛前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常不辛抬头看他,他依旧蒙眼,纪从冬看不出他的眼神,只听他说道:“你既然都喊了纪幼宜了,你还问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谁人不知你兄妹二人形影不离啊?”
接着常不辛对着空气摸了一把说:“哎哟,今天怎么分开了?”
纪从冬不愿被打趣,反调侃道:“前辈眼睛上蒙着块布,没想到腿脚挺利索,跑的挺快。”
常不辛哼笑了一下,回道:“普通人嘛,没你们这仙风道骨的实力,总得有点逃跑活命的能耐。”
纪从冬坐了下来,侧身看他的反应,继问道:“这位,常神医,常前辈,我昨天的问题你没回答我?”
常不辛边捣鼓手上的银针,边说:“常,知足常乐的常,呐,带一个不辛苦的不辛,寓意多好。”
“常不辛,这难道不是常常不行,这名倒也没好到哪去。”
常不辛微笑的点了点头。
纪从冬伸手放在常不辛面前晃了晃,问道:“”诶你是真瞎假瞎?我怎么觉得昨日你在树桩后躲着像是能看到呢?”
常不辛突然拿起一银针刺向向纪从冬的眼,纪从冬赶忙闭上眼转身避让,疼痛没有来袭,他睁开眼睛晃了晃头,见常不辛手虽拿着针,但头低着并未转向,随即他听到常不辛说:“见光疾,不见光也疾,时明时疾。”
纪从冬不懂:“这不是瞎的意思吗?”
常不辛收回银针笑道:“无关紧要的事,没必要懂,说了你又不懂。”
纪从冬闻言扯着嘴皮假笑问:“你实在不行叫常见常常嘴贱,你这干的什么招牌?”
常不辛扯着个一个假到不行的笑脸说:“全能招牌,驱邪引邪,治病针灸,什么业务都能,看着开价即可。”
俗话说:眼睛藏不住事,偏偏他戴了块布,纪从冬看不到他眼睛。
纪从冬把佩剑放在桌上说:“打架也行吗?”
常不辛笑道:“打架不太行,送命可以。”
“看你这骨瘦如柴病殃殃的样子,也是只有逃跑的能耐,话说你怎么知道鲁丰他娘在山洞里头?”
“我说了啊,我放进去的,我没说吗?我记得我说了啊。”
“你为什么要放进去?”
常不辛从广袖拿出一支毛笔,随便沾了点水就在桌上写字,纪从冬看不出什么名堂,写完常不辛便开始整理行囊。
纪从冬催促着常不辛回答他。
常不辛被烦的不行,随即边整理东西边敷衍回道:“哎呀,就路过听到地底下有动静,给人刨了坟挖出来放山洞里咯。”
纪从冬眯着眼说:“你为何要路过那里?”
常不辛很是不耐烦,叹了口气说:“纪公子真是问题颇多,改日呢,常某再一一告知纪公子,你看这太阳,正好今天有户人家找我驱邪,就定这正午去拜访,我就不奉陪了啊纪公子。”
纪从冬闻言伸手就要拦他,常不辛敏捷的一转身给纪从冬点了个定穴。
常不辛双手合十嘀咕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纪从冬瞪着眼,没想到自己轻敌了,急切喊道:“你干什么!给本少爷解开啊!”
常不辛走的远了还转过头又鞠了两次,期间还撞了不少人。
“幼宜!!”
没人回应。
纪从冬慌了,纪幼宜不是随叫随到吗,怎么这次没有动静了?那自己这该怎么办。
纪从冬挣扎碰到茶桌,桌上的茶倒在桌上映出常不辛刚开始在桌上写的字:
莫急莫急,一刻钟便解了。
“谁能等你那一刻钟啊!看我不用内力给你解了。”
此时纪从冬看到桌脚有一张纸,他眯着眼看,没想到上面写着:
勿要心急勿要心急,此定穴可并非点穴,而是针穴,用内力化解必定适得其反,伤筋动骨啊!纪从冬二少爷!
结尾还捎带一个蒙着眼睛的小人。
过了不过半钟,一个游士经过纪从冬,纪从冬仿佛看到希望。
“少侠少侠!救我。”
来人将针一拔,纪从冬便能动了,纪从冬作揖道谢,就听人说:“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内力不凡,怎么不直接运功把这针逼出去?”
纪从冬惊诧道:“啊?能用内力?”
常骗子!我记住你了常不辛,我去你大爷的常不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