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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秦王政一统六国后,就开始征发民夫修筑驰道,连接九州,累死许多人,而这也成了当代人对其诟病不已,指责他不恤民力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现在骑马走在这驰道上,韩荡也不能不承认,嬴政的行为是本质上是弊在当代,利在千秋,是极大地有利于国家万邦的。
定陶是交通要道,商业重镇,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帝修建驰道时自然也是没有绕过它。
定陶的驰道直接就从城内经过,好家伙,一条城中大路,别的城都是几丈,最多十几丈,但定陶里面的这一条,直接就是五十丈。估计也正是这个原因,形成了定陶独特的驿在城内,道在城中的独特格局。
而从定陶到代国,最快的途径自然也是驰道。
东进至巨鹿,然后北进,接着要么走西线,经太原穿过赵国故地前往代国,或者走西线,借广阳过燕国故地前往代国。
对此,韩荡倒是无所谓,走那条都行,倒是陶菱,一路上都嘟囔,走东线,走东线,平均一天说几十遍。
韩荡被搞烦了,也就自然由着她来了,两人走到太原,便扭转车头,向东朝着燕国故地行来。
回顾整个东周时期,燕国尽管是诸侯国中为数不多的皇族血统,但存在感却一直都低的可怜,基本所有的历史不是亡国就是昏君。
不是哪一个人都是天选之子,也不是哪一个国家都是如楚齐秦等霸主一样,生来目标便是称霸天下。
如今我们看待那段历史,最多注意到的就是诸如春秋五霸,齐威秦昭等霸主人物,但却往往会忽略那底层的大多数普通人,那些老百姓,在那样一个时代,光是活着就是很不容易了。
而对比之下,这些诸如燕国,韩国,宋国,中山国等弱国的老百姓更惨,其余几个在本国强大国力的荫蔽下至少还能有几天安生日子,但这几个国家,指不定哪天就没命了。
不过,燕国还是有些不同的,尽管是个弱国,但依旧在百年前迎来了自己的闪光时刻,十万燕军进临淄,将一个强大的齐国硬生生地打成了残废。
可时过境迁,如今这些辉煌的作用,也只是让那些本就卑微到尘土里的燕国老百姓,有了为数不多地可以在外人面前吹嘘的资本罢了。
刚进入燕国故地,哪怕还是刚入秋不久,但那空气中阵阵的寒意,依旧是令这都没来过大北方的兄妹两人感到一丝丝不适应。
陶菱直接穿上了提前准备的薄棉衣,但她是有些不服的,因为这是他兄长强令她穿上的,可韩荡自己,却还是其在定陶时的那身行头。
“大哥,”陶菱撅着嘴,“你都没穿,为什么非得让我穿?”
“废话,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有我这抗冻吗?”
陶菱眨巴眨巴眼,“不试试怎么知道?”
韩荡大怒,“少废话,让你穿你就穿,如果把你冻坏了,我可没法跟陶叔父交代!”
“哼!”陶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陶菱生气也是有道理的,理论上来说,确实应该是韩荡更冷才对。毕竟她是坐车的,韩荡才是驾车的。
在马车里还凉飕飕的,在车外,那不是会更冷吗,为什么他不加衣服,却非要让她多穿几件?
韩荡对此也不想解释,因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很简单,就是硬抗罢了。
沧海诀的特点是至刚至阳,其威猛程度比之九黎诀都不遑多让。因此修此功法之人,体魄自然都强于常人,别说这种轻微的寒冷,就算是冰天雪地,扛个几天也没什么问题。
用他们的说法就是,锻炼体魄。
但相比之下,陶菱自然就不行了,一方面再怎么说她也是女孩家家,年龄也小,身体素质自然也就强不到哪里去。再者,她修的墨家法诀基本都有一个特点,即锻心大于锻体,有的甚至都是只锻心不锻体。因此,韩荡自然也就不敢让她像自己一样硬抗,故还是及时多穿衣物的好。
几天的这一路接触下来,韩荡对陶菱这个仓促认下的妹妹还是比较满意的,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只是这些优点有时候都有些过了。
陶菱没和他讲,他父亲答应她出去了,可没答应给她路费,因此小姑娘实际上一直花的都是自己攒下的零花钱。但问题来了,她就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少钱?
果然不出意料,刚到燕国不久,她的钱就用光了,然后不得不和她的好大哥韩荡摊了牌。
韩荡对此也是无语了,这都到燕国故地了,就算你没钱了也没法把你送回去啊!
算了,韩荡也只能无奈地表示,我先给你垫着,以后还就是了。
可韩荡也清楚,对这个义妹,他花出去的钱基本就是泼出去的水,大概率估计是要不回来了。再说了,人家姑娘无论怎么说都是你的义妹,歃血为盟过的,还是个小姑娘,他也不好意思要啊。
不过对此,陶菱也是有主意的,她不止一次地向韩荡表示,要不我像你当初一样,去找强盗抢一点吧。
不出意外,她说了几次,韩荡就把她骂了几次,说你给我安分点,别到处惹事生非,成天好的不学,就学坏的。
于是就这么这两人一悠一悠地到了右北平,按照路线,下一步就该折向西部,朝着代国进发。
不过陶菱却请求:
“大哥,我想去碣石看看……”
碣石?韩荡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墨家这一届的墨庭不就是在碣石山吗?
我说这小丫头为什么非要走东线呢,合着她本意要去的根本就不是代国,而是这碣石山。
而且墨家矩子要换任了!
墨家和其余诸如儒家,道家等还不一样,别的这几家每逢大事都有固定的集结地,而这墨家没有。其实也不能说没有,他们对此称之为墨庭,只是对于这墨庭,每一任矩子都会换一下地方。就在他们的换任大会上,由新一任矩子宣布下一个十年的集会地点。
就比如此时的碣石山。
想到此,韩荡便找了一个偏僻处,把车停了下来,让陶菱下车聊两句。
“喂,小妹,你是不是该好好跟你哥哥我讲一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