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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住下兰溪还在思索该如何找账本,庾煦宁倒是踌躇满志,可以看热闹,还可以参与其中找俞阳的罪证,心情好的很。
查了两日,俞阳和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父母不详,妻子早逝,孩子皆无,亲缘淡薄的不行。
投了三皇子,干了一品权贵都不敢想的截留赋税,他孤家寡人一个做这些求什么?
听闻他往日并没有出色的政绩,反而十分好名,与如今干的事情十分不相符。
他的身上有太多疑问。
房门霍然被推开,为首的禁卫军拱手:“太子殿下请世子四人一叙。”
太子竟然知道他们在此,他的身后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他呢,谁也说不清。
甚至连他身边有多少人都一清二楚,仲明华的的底细太子也都知道了吗?
兰溪不发一言起身就走。
庾煦宁也心觉不妙,兰溪脸色那么难看,这个太子来者不善。
见了太子,兰溪跪下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端肃不凡,面容刚毅,多年养尊处优手握权势让他气势逼人。
可这些本该是兰溪的,他本该是太子的,他才是应该坐在上首等人跪拜的人!
庾煦宁这一刻非常能懂永安王的不甘,本该跪在他们脚下的人忘恩负义反叛,让他们一家要跪在地上感恩让他们活着,但凡有一丝血性就不能容忍。
“源岚怎么突然来了此地?”
此刻兰溪仍端端正正的跪在下面,“寻药途经此地罢了。”
“未曾听闻永安王妃近日有恙在身。”
“并非是母妃,而是问道宗的师叔。”
太子把玩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好巧。”
“两位问道宗的高人我倒是有所耳闻,最近跟着你这位是?”
“途中遇到的江湖朋友,弃恶从善,还有回京为母妃赠药之谊。”
“为何乔装入京送药?”太子丝毫不怕兰溪知道他一直监视兰溪的动向。
“昔日名声有损,想少些麻烦罢了。”
“怎么他来了你们就不去寻药了。”
“正巧休整几日罢了。”
太子哼笑:“是很巧,我们碰上也很巧。”
巧合太多了就不是巧合,太子丝毫不信兰溪的话,“巧遇难得,源岚留下来陪陪叔叔吧。”
“是。”
“起来吧。”
兰溪得了许可才能站了起来,庾煦宁心头憋闷的厉害,问答这大半天竟然一直让兰溪跪着,兰溪这些年回京跪过多少次呢。
在太子身边不亚于深入虎穴,兰溪想要查账本在哪里难于登天,庾煦宁都替兰溪着急。
太子和兰溪又说了些话就打发他们离开。
太子莫测的看着离去的兰溪,永安王一家滴水不漏,除了抗旨不肯送灵安郡主和亲鲜卑外没有一丝把柄,可惜父皇被当年的人言骂怕了,爱惜名声不肯斩草除根,事情既然已经做了,还怕什么人言,让永安王一家病逝了永无后顾之忧。
史书工笔不过死物,百年之后遗臭万年又如何,后人之说已入不得他耳,如今大权在握,去了心腹大患才是正经。
层层守卫巡视着兰溪的屋子,就连沈澄琦和仲明华也是如此,只有庾煦宁身为女子又没有功夫守卫才松懈一些。
太子要兰溪好好陪陪他,果然日日早晚都要召见兰溪,十有八九还要算上沈澄琦和仲明华。
早上陪太子用膳,午后和太子切磋武功或是让兰溪、仲明华讲讲江湖上的事情,晚间又要陪着太子用膳。
死死困住了兰溪三人,找账本或是见俞阳毫无进展。
陪着太子用完晚膳回了屋子,兰溪的急躁任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庾煦宁自告奋勇:“晚上没什么人守着我,我去牢里找找俞阳,若是问不出账本我就杀了他,没人能撬开死人的嘴。”
没有账本,没有俞阳,一切都死无对证,三皇子还有喘息的机会,太子就没有时间抽身对付兰溪一家,困境就迎刃而解。
兰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传了不少内力给庾煦宁夜探监牢。
层层护卫拦不住庾煦宁,潜入囚牢竟发现里面亮如白昼,避过巡逻的牢头,一个闪身跃上屋顶,掌心内力牢牢吸住墙壁。
俞阳衣着干净不像受过大刑,太子倒是好性子,握着这样关键的证人也不急着审问出结果,还让俞阳住的这么好。
来往的狱卒不断,庾煦宁始终找不到机会接触俞阳,要不直接杀了他吧,没了他太子有天大的本事也打不开死人的嘴。
算好狱卒巡逻的时间,庾煦宁正要动手居然看见一个黑袍人来找俞阳。
进了俞阳的监牢,黑袍人温和的问:“先生可好?”
“我一切安好,您不必费心了。”
“先生为我牺牲良多,这些小事上怎可委屈了先生。”黑袍人说着摘下帽子。
庾煦宁瞪大眼睛,这黑袍人居然是太子,深夜隐藏身份来看俞阳,太子这是要干什么!
俞阳不是三皇子的人吗,怎么太子说他做的事情是为了太子,难道俞阳是太子的人?!
“您实在不该继续留着我的性命。”
俞阳的话震的庾煦宁头昏脑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太子犹豫的叹气:“先生大义,可我总是想保先生一命,若先生肯写出账本,我就能借口先生检举有功改判先生流放。”
“殿下万万不可,其一我若写出账本牵连的一众官员岂会坐以待毙,他们势必联合起来阻挠您,其二陛下为了制衡您也一定会保住三皇子。”
俞阳极力反对太子的提议,“只有我咬死都是三皇子安排我做的,所有人的眼睛才会牢牢的盯着三皇子,纵然证据不够充分,但正是因为不够充分才能让三皇子没有辩驳的余地。”
俞阳看太子不为所动,又劝道:“此事过后三皇子名声狼藉,再加上他说不清截留赋税的去向,陛下怎能不起疑这笔赋税的用途。”
皇帝谋逆得的皇位,岂能不防着皇子也来这一手。
“往日谁都知道我是三皇子的人,到时我留书赴死,三皇子岂有翻身的道理,您应早做决断!”
“先生大义,可我怎么忍心。”
“殿下!”俞阳恨其不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心甘心愿为您做这些事情,如今成败在此一举,岂可犹豫不决。”
太子郑重的对俞阳行了大礼:“先生舍身成仁,我铭感五内。”
俞阳这才满意,扶起太子诚恳的说:“殿下,我临死前还有一计献上。”
“先生请讲。”
“上次您说永安王世子也来了这里,何不一箭双雕。”
“如何一箭双雕。”
俞阳细细讲来:“永安王勾结三皇子,安排世子夤夜潜入牢房替三皇子清理门户,不料我死前高呼世子惊动狱卒,狱卒发现留下的书信,里面写着请三皇子和王爷善用那笔赋税,如何?”
“去了我的两个心腹大患,还让截留的赋税有了去处,先生这是一箭三雕啊,”太子真是满意俞阳的计策:“先生大才,可惜......”
俞阳不觉得的自己赴死可惜,世间大业岂能没有人牺牲,为了太子能早日继位,他如今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庾煦宁听的浑身发抖,太子和俞阳心思毒辣,几息之间就定下这条毒计,一会太子离开俞阳就会赴死,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保下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