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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大哥,你这话说得不圆溜了!”徐三娘还没等贝聪回话,心直口快地笑道,“什么叫习不习惯,我徐三娘能亏待你这俊俏的小老弟嘛?贝帅哥,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徐三娘性子豪爽不羁,当众说的这番话让憨厚的贝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允诺。
“徐三娘,你跟你姐姐真的一个天一个地,不过我喜欢你的性格。”郑玄笑着说。徐三娘语笑嫣然。
他们边说边聊,走进了云庄。云庄原本由聚财阁、群英堂、广汇楼组成,传闻贝家庄要搬来,徐三娘早早开辟出另一块地,建了楼群,命名为贝家坊,为贝家人的生活之所。
他们走进贝家坊,贝聪叫人把十八骑的马匹牵到后院。收拾一番后进入大堂,饭菜都准备好了。
忽然,院子外踉踉跄跄地走进来一个人,一袭白衣,身上布满了泥痕。头发凌乱、神色慌张。
对其他人而言,眼前的白衣男子是一个陌生人,其容貌俊美,举止优雅。姿容与神情极妙,即便他狼狈不堪,眼角间还挂着泪痕。水云十八骑也留意到了,姑娘们看呆了。徐三娘和郑玄在孩子成人礼上见过,他是富通天的独子,自幼丧母,随母姓,名叫树玉风。
“你怎么来了?这是发生了什么?”树玉风对武学和商道不感兴趣。富通天也随着他,在通天城郊外给他修建了一座别院,称为桃园,供喜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他独处。树玉风平时深居简出,在江湖上更是少有露面。
“郑侯,桃园,父亲遭莫名黑衣客追杀......”树玉风朝郑玄徐徐抱拳施礼,红唇微启还拒,眼眸间又多了一丝泪痕。
郑玄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先是一凛,接着沉吟:遇紧急之事,富通天没有事先飞鸽传书于云庄,除了无需相烦,大概是无法相传或者来不及相传。
云庄徐三娘和富通天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关系密切。其他人也沉默了,瞬间大堂的空气都凝固了。
郑玄沉吟了片刻,托着他的手,缓缓说道;“莫要过于悲伤,我即刻派出水云十八骑赶赴你说的桃园!”树玉风点点头。郑玄命人把十八骑首领凌俏凤叫到跟前,附耳说了几句,她便领着数人离开了。郑玄叫贝聪跟着凌俏凤一起去。因为十八骑不认识富通天和桃园,贝聪到处行医,哪里都去过。
郑玄把他拥到自己身边来,缓缓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桃园,所以不用急,我问你答,把事情说清楚。”树玉风点点头。
“你是否知道谁要害你父亲?”
“我不知道,不过此事原委应该跟一个陌生人有关。”
“谁?”郑玄问道。
“满头金发,眼若铜铃,声如洪钟,父亲称呼他汪大侠。”树玉风说道。
“你说的不正是汪洋大盗金毛怪汪不悔吗?”徐三娘说道,“他去你家里做什么......”
“当晚我父亲和他在房间相谈甚欢,我睡在隔壁,无意间隐约听到他们提到救人什么的。”
“具体听到的是什么?”镇玄追问道。
“没怎么留意,应该是一桩交易,因为他临走时,父亲吩咐下人抬几箱金子跟过去。”
“几箱金子?如此财大气粗,看来所救之人干系重大!”有人惊叹道。
“报三娘,有消息了。”这时候门外传来管家吴巨细的声音,他们的谈话中断。
“进来。”徐三娘说道。管家把信条递给徐三娘便退了出去。
“镇哥,探子飞鸽回报,阿忠阿良被金毛怪救出狱了。”徐三娘看完,把信条示意给郑玄。
“真的吗?给我看看。”郑玄喜出望外,赶紧凑过去,捧着纸条一字一字地看,难掩激动。蓦地,郑玄又冷静下来,喃喃道:“他们活着就好,看来真是富大哥买通汪洋大盗救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轻松了许多,个个脸上溢出喜色。
“师父,汪洋大盗是谁?我只听过江洋大盗?他本领通天吗?”镇小水惊叹道。
“汪洋大盗在江湖上是排得上座、叫得出名号的,信誉极好。一般只要出钱,差他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也不多帮,也不会少忙。”徐三娘解释道。
“那汪洋大盗把阿忠、阿良送到了哪里?”郑玄问道。
“当时我看到一辆马车朝我的桃园过来,我和父亲出门迎接,把车上的两个人接下来,那两个人应该是你们所说的阿忠和阿良。父亲和汪洋大盗寒暄几句后便分别了。我们把院子大门关起,安排几个人在院外值守。父亲把那两个人安顿好,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饭后我们便去休息了。
过来一个时辰左右,便传来了隆隆的敲门声,还没等我们开门,十几个蒙面刀客就破门而入了。父亲赶紧把我塞进床底,叫我不出声,不要动,我吓得魂儿都没了。阿忠、阿良、父亲以及随从和那些刀客打了起来,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接着说?”
“我从地上爬起来,发现院子里的阿顺,他刚好苏醒了。阿顺手臂被砍伤了。我问阿顺父亲的下落他告诉我父亲他们把刀客引了出去。后来阿顺即刻飞鸽传书富通城搬救兵,但杳无音信,桃园和云庄我又没有鸽线,我们也来不及去通天城飞鸽传书,我就和阿顺便赶紧驾车向云庄去。
到了水云天地界,阿顺手臂血如雨注,再次疼得受不了,惊到了马,车子倒了。下了车,我帮阿顺包扎伤口,幸好遇到一个姑娘。她家在附近,就先把阿顺扶到她家治疗,我就先行。原本姑娘要借给我一匹马,可是我不会骑马,便自己跑来了。”
“原来如此,那事情明了了。汪洋大盗受雇救出了阿忠阿良,阿忠、阿良他们上车后,没有去富通山庄,而是到了你的桃园,因为这个地方极为隐蔽,只是没想到你们依然遭遇到了追杀。”郑玄推测道。树玉风点点头。
“玉风,放心,十八骑一定会把你父亲还有阿忠、阿良带回来的。”郑玄扶着他的肩膀缓缓道。
“镇哥,刺杀富通天的是不是紫衣侯的人?”徐三娘说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郑玄回答道,“紫衣侯收了贿赂,按道理不至于放了又反悔去截杀他们?”
“紫衣侯不是等着你去换密诏和帝女令吗?”镇小水说道。
“虽然紫衣侯想通过阿忠、阿良来换密诏和帝女令,但是他也应该会想到我不一定会跟他换,他之所以敢放我离开天牢,无非是笃定噬心散能把我毒死,然后再借机寻找帝女令和密诏,因为临死之前,我肯定会告诉帝女令和密诏的藏身之处。”
“果然阴险。镇哥,我也是听姐姐飞鸽传书说朱嚣那死鬼给你吃了噬心散,不过见你没事,我也放心了。”徐三娘说道。
“师父,你中毒了吗?真的没事吗?”镇小水赶紧凑近身子,扶着他的手。
“傻丫头,这点毒算什么,即便他存在我体内,以我的功力也能镇住;以后大家谁也不要提我中毒这件事。”镇玄说道,他继续隐瞒没中毒的事实。
“不过,如果这些刺客不是紫衣侯派来的,那会是谁派来的呢?”郑玄陷入了沉思。
酉时,水云十八骑带着阿忠和阿良一起回来了。阿忠、阿良刚进院子门口,两人便齐刷刷地跪地上,泪流满面地喊道:“大哥!”这一阵大哥叫得镇玄心碎,兄弟们一别已许久,此时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眼角渗出泪滴。
“两位大侠,我父亲呢?”树玉树发现这两人便是当日和父亲一起拼杀刺客的人,赶紧跑上前,托着手问道。阿忠、阿良兄弟俩神情沮丧,相视却不语。
“贝聪,富通天大哥呢?”郑玄见阿忠、阿良不语,转而问一起回来的贝聪。贝聪叹息地摇摇头。
“说啊?我父亲是不是......”树玉风感觉不妙,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玉风,莫要伤心和激动,你父亲一定会找回来的。”徐三娘抱着他,擦干他脸颊上的眼泪。
“阿忠、阿良,你们是看得最清楚的,说出来,不管什么结果,毕竟要让玉风知道。”
“大哥,富大哥跳崖了,但是我们已经设法通知通天城差人去找了。”听到阿忠他们汇报父亲的消息,树玉风立马昏厥了过去。贝聪赶紧过来查看,发现树玉风并无生命危险,只是惊吓过度。贝聪让面提照料,把他背到厢房去。
“断肠崖?断肠崖下面是滔滔江水,富大哥估计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徐三娘叹息道。
“希望通天城能找到下落。富大哥怎么会跳崖呢?”
“敌众我寡,我们与刺客一路相杀。到了断肠崖,最后只剩下富大哥和我们,我们无路可逃。富大哥可能是觉得他拖累了我们,便跳下了悬崖。”
“富大哥虽有武艺,但都是经商护身那点技法,面对凶残的刺客自然是无法招架,以富大哥乐善好施的性格,还真有可能这么做。”徐三娘叹息道。
“事已至此,徒然伤悲也没用。只是富大哥要救阿忠、阿良,为何不和徐三娘通个气呢?”
“镇玄?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富大哥救阿忠、阿良对我们有所图不成?他都......”徐三娘说着不解气,长哼一声,转过身,背对着郑玄。
“徐三娘,你误会了,可能是我职业病犯了。谁刺杀富大哥,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镇哥,虽然你没有跟富大哥打过几回交道,其实我也是,这些年,他亲自来云庄处理事务,也没有几回,都是他的副手阿默对接,但是你不能猜忌好人。你是探子,怎么还探到自己人头上了?
他的名声远播,受过恩惠的人,没有一个不说他好。我们水云天要不是他在背后支持,真的很艰难。”
“我错了,三娘。”郑玄嘴角微扬。
“你还笑,你好意思笑?忘恩负义!”徐三娘似怒实嗔。
“三娘,我真的错了。因为你的豪爽和侠义,四处逢源,我们水云天才能财源滚滚。”郑玄面露悦色,抱拳求饶。
“郑大哥,事已至此,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徐三娘回到正题。
“富大哥那边,通天城和我们都会派人继续去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目前我们要应对的是紫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