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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哥饶命!”
“马哥饶命!”
砰!
两个被追的四处逃窜的人,随着一声巨响,撞在了一起。
“嗷嗷嗷。”
好巧不巧,两人正好摔在了李桐身上。
现在的李桐,只感觉全身骨头都已碎成了粉末,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要是能重来,他再也不要选杀手了。
想着想着,李桐心中酸涩,从眼角处流下了一滴苦泪。
他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可以随意转动了。
而道不清与微生雨墓二人,坐倒在地上,双方对视一眼。
皆是不由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情。
道不清被微生雨墓的宠物追。
微生雨墓又被道不清的坐骑追。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道不清眼泛泪光,对微生雨墓道:“我们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呢?和平相处难道不好吗?”
微生雨墓抹了抹眼角,也是感动道:“是啊,这样相互伤害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对方的肺腑之言,两人眼对眼,逐渐靠近,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道兄!”
“微生兄!”
最后,两人齐声道:“让你的宠物/坐骑,收嘴/爪吧!”
……
片刻后。
道不清与微生雨墓并排坐在一起,猫头鹰则站在白马的头上,而白马也十分滑稽的坐在两人旁边。
一时间,此处显得其乐融融。
“道兄,你我志趣相投,若非如今时机不对,我真想拉你结拜啊。”
“微生兄,别说那么多了,来吃爆米花,看戏。”
道不清不知从哪搞来一桶爆米花,两人一边吃,一边欣赏念楚歌与罗三金对决。
“诶,他俩为啥要打来着?”
“管他呢?看戏就完了。”
两人已经忘了最初的目的,近距离沉浸在这场特效打斗中去。
“哇塞,罗三金刀法真帅呀。”
“念楚歌也不赖啊,离这么远,我都感觉有些冷了。”
“嚯,这招漂亮,差点就把罗三金给劈了。”
微生雨墓一脸惋惜的说道。
远处的罗三金听到这话,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
大哥,我们是一队的呀,你这一脸可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明演了是吧?
反观念楚歌,面带笑意,越发轻松,一剑斜刺而来,割下了罗三金的一缕头发。
两人互过百招后,这是罗三金第一次落入下风。
李桐生死不知,彻底废了,微生雨墓也是出工不出力,如今更是和对面的人混到了一起。
而自己也渐渐落入下风,只过了几天,念楚歌的实力比之当初还要强了几分。
总之,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执行任务了。
罗三金做出判断后,当即不再和念楚歌缠斗,一刀佯攻过去,趁念楚歌躲闪的功夫,抽出了身。
“我还会回来的!”
罗三金后退几步,提溜起半死不活的李桐,放了句狠话后,迅速在竹林间消失了身影。
“唉,怎么就跑了呢?”
微生雨墓叹了口气,真扫兴。
等等,微生雨墓一怔,自己是干什么来的?
好像,自己和罗三金是一伙的?
他都跑了,那自己还留下做什么?
微生雨墓恍然大悟,和道不清告别道:“道兄,咱们日后再见。”
随后,带着猫头鹰去追罗三金了。
道不清挠挠头,小声道:“其实咱们以后不见也挺好的。”
念楚歌收剑归鞘,一步步走来,疑惑的问道:“他是什么情况?”
这一战,她并没有受多少伤,罗三金与她功力相当,若真想分个生死,起码也得打上几个时辰,打到双方内力耗尽不可。
也幸好,在李桐丧失战斗力的前提下,微生雨墓没有出手。
否则,念楚歌和道不清就只能逃了。
道不清指着自己,挤眉弄眼道:“他被我的魅力折服了,不忍心出手,怎样?是不是很厉害?”
念楚歌闻言莞尔一笑。
白马却鄙视的一爪子把他按倒。
如果不是白马率先给李桐的一脚,打开了局势,而后又追着微生雨墓顶,念楚歌哪来的一对一输出环境?
全场最佳,当之无愧!
道不清这个战五渣,被对面一只猫头鹰追成那样,真是丢人。
白马抬起一只前爪,对着道不清竖起了中指。
配上那幅表情,好像在说
--我鄙视你!
道不清一看,小脾气就上来了,挽起袖子,走到白马面前。
“嘿!看你这样子,不服是不是?”
白马要比他高出足足半米,只能挑着下眼皮看道不清。
一人一马对视了一会,白马眼含不屑,身子往地上一趟,就把道不清压住了。
道不清顿时感到胸腔快要被压爆了,扑腾着双手双脚,大喊道:
“哎呀呀,服了服了!”
“快起快起!”
……
视角来到追月楼。
花辞树收回眼中的紫光。
“事情已经解决了,看来,并不需要我出手。”
君莫行问道:“杀手是什么身份?”
花辞树放下手中的长弓朱颜,淡淡道:“小人物,不认识。”
追月楼的最高层,四面通透,不仅是为了观景。
更重要的原因是,不论是哪个方向的敌人,花辞树都可以把箭射过去。
这就是第二个原因,射箭,杀人!
君莫行看着花辞树把朱颜放在自己面前,端详了一会,刚把眼神转移开。
花辞树手中拿着三张画像摆在自己面前。
上面画的正是罗三金,李桐,微生雨墓。
花辞树道:“画像给你,以你的手段,查出他们的身份不难吧?”
君莫行接过画像,只见上面的三人画的和本人已有七分像。
难以想象,箭神竟也如此多才多艺。
君莫行不由又怀疑起来,这箭神年轻的时候,不会真的干过什么不正经的事吧。
花辞树提醒道:“其中一个是鬼鸮岭的人,手里拿着诡剑老鸮。”
君莫行诧异道:“鬼鸮岭的人怎么会掺和这种事?”
花辞树道:“不知道,不过看那人的表现,有点奇怪,倒不像是杀手。”
君莫行追问:“不像杀手,那像什么?”
花辞树斟酌道:“像……”
等等,我和你说这么多干嘛。
花辞树冷笑道:“你还有闲心管这些?你身边的那个我看着倒像是刺客。”
君莫行一愣,他说的是荼蘼?
当即摆摆手,坚定道:“不可能,她一个弱女子,一点内力都没有,能刺杀的了谁?”
花辞树嗤笑一声:“谁告诉你没有内力就不能杀人了?”
君莫行理所当然道:“如果打不过那个人,谈何刺杀?”
花辞树道:“那我问你,如果让一个刺客去刺杀天下第一,他能成功吗?”
君莫行道:“肯定不可能啊,你都说了,那人是天下第一,这还怎么刺杀?”
花辞树摇摇头:“那如果刺客是天下第一相濡以沫,共同生活十几年的妻子呢?”
君莫行愣了一下。
如果是这种情况,就算那个人是天下第一,可说到底也是个凡人,若他的妻子真是个刺客,在他不设防的情况下,弄死他简直不要有太多办法。
“可是,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吗?同床共枕十几年的妻子,为何会去刺杀她的丈夫?”
花辞树道:“如果那个妻子从一开始就是以刺客的身份潜伏在他身边,以十几年的谋划来杀死他的呢?”
君莫行低头皱起了眉。
可事实上,真的会有这种情况吗?
夫妻生活十几年,就算是演戏,也该演成真的了吧?
似乎是看出了君莫行的不信,花辞树解释道:“在过去,杀手与刺客还没有明确的划分。直到一个组织的出现--星虹。”
星虹?
君莫行眉头一挑,苏奕就是死在这个组织的手下,而且这个组织十分神秘,神秘到就连他,都只晓得这个组织的名字。
花辞树继续道:“星虹的出现,让人们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刺客。不同于杀手,挑选的目标都是比自己弱的,而刺客,他们的目标大多数是比自己强的。”
“星虹提出的刺客三宗,情报,伪装,绝杀!后来更是成为了整个刺客界的信条。”
“星虹说,刺客不是杀手,刺客应当藏在暗地中,当刺客暴露在阳光之下时,他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是刺客。”
“甚至,星虹的刺客,全都不修内力!”
听到这,君莫行下意识反驳道:“这怎么可能?!”
如此一个神秘的刺客组织,难以想象,其中的刺客都是普通人。
让普通人去刺杀江湖高手吗?简直是在说笑!
对于君莫行的反应,花辞树并不在意,自顾自道:“星虹认为,只要你修炼内力,那么在高手面前总会被看出来端倪,这对他们提出的三宗之一-伪装很不利。”
“为了更好的伪装,星虹的刺客索性放弃了修炼内力,取而代之的是,更残酷的训练。”
“星虹的刺客都是无根之人,他们从小就被培育成了杀人傀儡,星虹教他们最致命的杀人技巧,锻炼他们的反应力,将他们身体最基础的技能训练到了极致。”
“不同于杀手,刺客出手,往往只有一招,而那一招,便是死招。一招过后,目标不死,则,刺客死。”
“为了刺杀一个目标,他们可以潜藏数十年。至于人类的情感,在他们身上并不存在。因为在他们小时,所有与人扯的上关系的,就都已被磨灭了。”
“为了弥补人性的不足,他们锻炼出了世上最炉火纯青的演技。而这种演技,在他们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
“所以,你还不怕吗?”
花辞树一脸戏谑的看向君莫行。
君莫行冷汗直流,已完全沉浸在了花辞树的这番话中,在此之前,他只当星虹是一个十分隐秘的刺客组织,但万万想不到,其中的水竟如此之深。
就像刚才的那个问题,让一个人去刺杀天下第一。
如果那个人是杀手,那么他决计不可能是天下第一的对手。
但如果那个人是刺客,又有谁能想到,自己的枕边人竟是个刺客呢?或者说,谁能想到,一个刺客能光明正大的潜伏在自己身边十几年,而不露丝毫破绽呢
刺客只有一招,一出手,目标与自己,必须死一个!
他们不修内力,便是最好的伪装。若是寻常杀手,在高手的眼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体内的内力流动。
可若是刺客,就算天下最顶尖的高手来了,也看不出来分毫不对,因为刺客的体内,确确实实没有一丝内力。
谁又能想到,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普通人,敢去刺杀江湖中的高手呢?
苏奕啊苏奕,死在星虹的手上,你死的不冤。
刺杀超一流高手都绰绰有余的星虹,专门来对付你,倒显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可是,苏奕一个普通人,对付他,何至于要让星虹动手?再者,能够请动星虹的人,又会是谁?
京城的事,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叹过一口气后,君莫行强撑笑容。
“我又不是射手,不怕刺客的。”
“倒是你,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花辞树一撇嘴:“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个故事?”
君莫行好奇的追问,但花辞树并不想告诉他。
君莫行大感无趣,挥着扇子道:“不说就不说,本公子要走了,赶紧给我安排几辆马车。”
花辞树问道:“你要去哪?”
君莫行不客气道:“本公子去哪,这你也要管?”
显然是还对刚才花辞树的闭口不言耿耿于怀。
不过,他还是说道:“最初是打算回原州的,本来都走到钰州了,结果遇上了苏家小姐和道不清那个狗贼,这不,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来了。”
“道不清他们入京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这种情势,不回京还能去哪?”
花辞树提醒道:“如今新皇即位,正是多事之秋,你的身份,可要小心了。”
君莫行随意道:“反正也习惯了。”
……
“好了,我走了。”
“你这楼可真高,待久了容易恐高。”
君莫行临走时还不忘打趣花辞树。
花辞树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君莫行的背影。
“对了,有一个人想见你。”
君莫行好奇道:“谁啊。”
花辞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视角来到杀手三人组。
“我真的没有在划水,我可是凭着魅力拖住了对面最强的一个,是不是很腻害?”
微生雨墓一脸骄傲的辩解着。
罗三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桐,再看了看微生雨墓。
心中不由悲叹,难道自己就没个正常的队友吗?
李桐一出手,直接把自己炸残了。
微生雨墓更厉害,一出手,队友让他搞没了,后来还和对面的人混一起去了。
这还怎么带?就算孤夜城,花辞树那些人来了也带不动啊。
罗三金把手扣在脸上,强逼自己冷静。
如果继续把追杀的希望放在这俩货身上,他真是脑子进水了。
不行,他得找点外援。
罗三金看着这两人,咬牙道:“跟我走。”
“去哪?”
“闭嘴。”
“嘁,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这么凶?”
一个夜晚。
罗三金带着李桐和微生雨墓来到了一个深巷中。
最终停在一处酒肆。
走进去后,罗三金走向掌柜处,道:“掌柜的,买药。”
掌柜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摆弄算盘。
“你来错地方了,我这里只卖酒。”
罗三金手指敲着桌子,道:“没有来错,买的就是药酒。”
掌柜头也不抬的问道:“要什么年份的?买几坛?”
罗三金道:“要三年五个月的,买六坛。”
掌柜的拨弄着算盘,道:“一坛五十两,坛子碎了,另赔三百两。”
罗三金将一张银票拍在桌上,道“这张银票值二千两,剩下的一百两……”
罗三金将金刀拍在桌子上,凝视着掌柜,道:
“……卖我个面子。”
掌柜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罗三金。
沉默半晌,掌柜的扔出一块令牌。
“明日来取货。”
走出酒肆,微生雨墓和李桐面面相觑。
刚才的对话有点迷呀。
“金哥,你们刚才说啥呢?”
“什么药酒得五十两啊?坛子碎了还得赔三百两,那坛子居然比酒还贵,真是黑店。”
罗三金本来不想搭理这两人,但是架不住追问,只好解释道:“那并不是酒肆。”
“而是一处杀手组织。刚才说的话是暗语,三年份的酒代表着要第三等的杀手,五月代表着租用他们五天,六坛酒代表着要六个人。坛子碎了,代表那些杀手也死了。”
李桐两人恍然大悟。
“可六个人也只用三百两呀,金哥你给了二千两怎么反倒还缺一百两?”
微生雨墓这时想通了,骂道:“笨,那些杀手全死了,不还得赔一千八百两吗?”
“哦,原来如此,可金哥怎么那么确定,他们就都会死?”
罗三金冷冷的看了李桐一眼。
“你说呢?”
“额……”
李桐连忙闭嘴。
他们的刺杀任务本就是绝密行动,如今迫不得已用到其他力量,自然也得保证事后的私密性。
那么,这些买来的杀手,不论结果成功与否,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死亡的结局。
……
啪!
随着一声响动。
道不清反复打开他那把黑伞检查。
“唉,怎么就烂了。”
黑伞的伞面破破烂烂的,但道不清还是舍不得扔,一脸可惜的放在背上。
念楚歌不由好奇道:“还不知道你一直带着这把伞是为什么?”
道不清眼睛一亮,说教起来。
“老话说的好,常备一把伞,阴天不怕雨。”
“如果不在晴天拿伞,又怎么能在雨天撑伞?”
“既能撑伞,又能自保。我这叫,有备无患。”
念楚歌笑道:“自保没看出来,不过看这伞的样子,恐怕也挡不了雨了。”
道不清尴尬道:“这……到了有用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看到它的用处。”
“好吧,那我就等着看,它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
日暮下,两人一马的身影愈行愈远。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
身子伏在草丛中,好像是在采摘什么。
道不清与念楚歌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只见是一个女子,正细心的从地上摘起一株药草。
那女子面容姣好,但全身缟素,连一件像样的饰品都没有,一身布衣打扮,看着甚是朴素。
女子认真端详着那株草药,自言自语:“阳岐草,有驱寒壮阳之效,生长之地,多有毒蛇居住。”
这阳岐草虽算不上多么名贵,但也是十分不错的草药了。
女子满意的笑了笑,突然,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生长之地,多有毒蛇居住……”
“毒,毒蛇呢?”
女子僵硬的低头,只见一条通体幽黑的小蛇,直起身子,前后摇摆着,高高的昂着头,吐着蛇信子。
宛若一只弹簧,蓄势待发。这是蛇类发起攻击的前兆。
那小蛇头部呈三角形,尖细的竖瞳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
这样的特征,一看便是毒蛇。
女子大脑瞬间变得空白,一下子坐倒在地,尽管全身颤抖,可还是维持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
她从小就最怕蛇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还遇上了一条毒蛇。
恐惧霎时间涌上心头,女子眼角处变得泪光闪闪。
她该怎么办?
忽然,黑色的小蛇身子一弓,这是它发起攻击的信号。
女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也想跑,可她早就双腿发软。
一碰上这种东西,她就害怕的身体不受控制。
也许这是一条无毒蛇,咬上自己一口就溜之大吉了,自己也不会有事。
女子忍不住幻想起来。
可等了好久,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
女子害怕的睁开一只眼睛,泪珠沾在睫毛上,眼前还有些模糊不清。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黑色的小蛇已经不见了。
难道它也怕我,跑掉了?
女子庆幸的想着,随即睁开了双眼。
眼前却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银蛇,女子刚忍不住惊声尖叫,却发现这并不是什么银蛇,而是一把银剑。
剑下,那只黑色小蛇已被斩成了两段。
女子顺着银剑抬头望去。
持剑之人一袭白衣,细看之下,白衣上还绣着一条条精美的银色云纹。
射来的光芒照的女子眼神有些恍惚,摇摇晃晃的抬头。
女子擦了擦眼睛上的泪滴,眼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只见一位面色恬静的女子,向她伸出了手,轻声安慰道。
“不要怕,没事了。”
女子怔了怔,不由自主的牵上了念楚歌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