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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夏侯就被赵程赶出来练功了。
与其说是练功,倒不如说是折磨。
夏侯这小子也是能忍,还真坚持下去了。
搞得道不清很不解。
昨晚他与楚歌回来时,这小子还在泡药浴。
不过道不清也来不及多管,匆匆看了一眼就出门了。
昨天已经和王奇约定好一起去找张武了,不管张武有没有回来,他都得去看一眼。
虽然没有正式的盟约,但在道不清看来,这已经算是他的承诺了,如果不去完成,心里会很不得劲。
来到与王奇约定的地方。
再不来客栈。
听说凡是在这家客栈住过的人,都不会再来第二次。
王奇在那边向道不清挥着手。
道不清走过去,王奇哭丧着脸:“前辈,张武还没有回来。”
道不清示意他不要慌张,随后将斗笠戴在头上。
用手将斗笠下压,高深莫测的说道:“一个好的推理家,往往用其他身份作为他的掩饰。”
“就比如……一个江湖骗子。”
“下面,欢迎来到推理时间”
王奇疑惑的看着道不清,突然,发现世界变成了黑白色。
王奇指着周围黑白的世界,惊奇的说不出话来,道不清镇定的说道:“这只是每个都必备的技能罢了,不用大惊小怪。”
随后,道不清带着王奇走入再不来客栈。
黑白的世界里,一个小二热情的上前。
“这位客官,您是打尖还……”
道不清将小二扒拉到一旁,对一旁的王奇说道:“沉浸到现在这个世界里,任何一点微小的事物,都有可能是破案的线索。”
王奇认真的点点头,眯着眼仔细寻找疑点。
两人四处看了看。
客栈内桌椅陈旧,人也不多。
中分头的老板坐在前台算账,只有一个小二招呼着顾客。
一个中年男子,头发从中间分开,面前还摆着一只鸡。
他拿起一只鸡腿,闭着眼睛就要咬过去。
咔吧。
这鸡腿怎么这么硬?
男子睁开眼睛,只见自己咬在一根鸡骨架子上。
诶?鸡腿呢?
我那么大一个鸡腿呢?
你干嘛!哎呦喂~
道不清鼓着嘴,费力的咀嚼,含糊不清道:“鸡肉太柴,失败。”
……
还有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
男子舀了一勺莲子粥向女子送去,宠溺的笑道:“张嘴,啊~”
女子乖巧的闭上眼睛,张开小口。
“啊~”
等了半天,始终不见他将莲子粥送进来,疑惑的睁眼。
只见道不清抿了下嘴,道:“甜到发腻,失败。”
……
一盘发霉的豆芽菜上方,几只苍蝇嗡嗡的盘旋着。
道不清与王奇蹲下身,平视这个盘子。
“不注重卫生,失败。”
两人黑白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影。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早就注意到这两人了,一进来就鬼鬼祟祟的,让他本就不好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
老板还要说些什么,道不清突然起身,翻了翻他的眼皮,顺便拔了根鼻毛,然后耳朵贴在他的肚子上,用手拍了拍。
“眼神涣散,说明经常熬夜,鼻毛太长,说明不修边幅,肚子里全是脂肪,说明没有锻炼。综上所述,只是个普通的邋遢大汉。”
道不清对王奇说道:“再去你们的客房看看,应该能找到更多破案的线索。”
王奇应了声,与道不清一起上楼去。
突然,两人被抓住了脖子。
回过头去,只见老板一脸怒容。
“你们……都给我滚!!!”
砰!
砰!
随着老板的怒喝,道不清与王奇双双被扔了出来。
道不清的斗笠落在地上,世界又恢复了彩色。
王奇问向道不清:“前辈,现在该怎么办?”
道不清揉揉屁股,毫不在意道:“的破案路上,总要经历无数的阻挠,这些情况,我早就想到了。”
“咱们,翻进去。”
随后,道不清与王奇绕路去到了客栈后方。
“小子,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
随后,道不清几个翻身跳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王奇一脸震惊。
这就是高端的江湖骗子吗?
可是……这不是他们开的房啊。
“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女子的尖叫,道不清被从二楼扔了下来。
道不清鼻青脸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还留了鼻血。
“李……李为甚我骗窝。”
王奇心虚的解释道:“这……这个位置,没认对也是人之常情嘛。”
“前辈,信我,这次肯定没问题。”
王奇又再次指了个房间。
道不清揉了揉脸,又跳了进去。
王奇小心的听着动静。
这次肯定没问题了,应该……吧
房间内,道不清长了记性,小心的观察了一下,确认没人后,才大起胆子。
将斗笠戴在头上,用手将前端下压,遮住了半边面容。
世界再次变得黑白。
道不清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都和许多件微小的事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真正的,就是善于发现这些线索,从而推导出整件事情的过程。”
道不清来到卧房,躺在床上。
床上顿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道不清在床上蠕动了一阵。
轰!
只听一声巨响,床塌了。
道不清从地上爬起,只见他躺过的那张床已经从中间断开。
心虚的听了听外面的声音,道不清找了块木板,抵在木床下面,至少看上去还算完好无损。
巧的是,床底下已经有了两块木板。
做完这些,道不清来到了一旁的小桌子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刚抿了一口,就忍不住吐了出去。
“这水也太苦了。”
道不清嫌弃的放下茶杯,又四处走了走。
这客房非常破烂,四周没有多余的装饰,除了墙角的蜘蛛网。
看了一阵,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道不清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
还真是奇怪,才刚吃过早饭,怎么这么快就又饿了。
等等……
不对劲。
道不清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他敏锐的察觉到了疑点。
要知道,他小时候基本都是三天饿九顿,早已练就了一身挨饿本领。
怎么会在刚吃完饭不久就感到饿?
或许,这就是破案的关键。
忽然,道不清看到了一旁的茶壶。
对了,自己刚才还喝了一口茶水,莫非,茶水有问题?
要知道,有些黑心商家为了促进消费,会在免费的茶水里加上催饿的东西,或许,这便是一切开始的原因。
道不清将斗笠下压,露出一抹智珠在握的笑容。
“任何一件微小的事物,背后都可能牵扯出更大的事件。”
“身为一个,我要做的就是在事物的普遍性中发现它的特殊性。”
“真相,只有一个!”
……
时间回到一天前。
再不来客栈的一间房里。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几个橘子。”
王奇走后,张武坐在木床上数着铜钱。
“一枚,两枚,三枚……”
“总共十三枚,阿奇手上还有十四枚。”
数完这些,张武便想休息一下。
刚趟下,只听轰的一声。
……床榻了。
张武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找了块木板把木床撑起来。
做完这些,张武擦擦汗,倒了一杯水喝下去。
“呸……怎么这么苦。”
张武喝的太急,以至于大部分都没有吐出来。
不一会,他就感觉饿的厉害。
于是下楼去客栈吃饭了。
看着昂贵的菜单,最终他要了一份鸡蛋炒饭。
菜上来后,张武看着没有鸡蛋的鸡蛋炒饭陷入了沉思。
“老板,这饭不对吧。”
老板小拇指扣着鼻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我姓蔡,这饭是我炒的,有问题吗?”
“额……没问题。”
“没问题那就好好吃,对了,梳中分的人在我们店里消费减半。”
张武听后立马搞了个中分。
随后,顶着新发型的张武尝了一口炒饭。
“噗,咳咳咳。”
“怎么这么苦。”
蔡老板立马看了过去,指了指一边的牌子。
“本店产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无奈,张武只好面目狰狞的吃完这顿饭。
说实话,他都有点怀疑这是在中药罐子里炒出来的了。
虽然不是很好吃,但份量还是很足的,张武大半天才吃完。
摸了摸肚子,感觉……更饿了。
这饭怎么还越吃越饿啊?
张武满脸不解,最终才明白,鸡蛋炒饭他只吃了炒饭,也就是说,他只吃了一半的份量,现在他还需要再吃一个鸡蛋才能吃饱。
于是张武走出客栈,去买鸡蛋吃了,自此,他的行踪也就消失了。
……
世界再次回归彩色。
道不清不知道第多少次压了压斗笠,高深一笑。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了。”
王奇满脸崇拜:“这就是前辈吗,好厉害。”
“所以……他去哪了?”
道不清笑容一僵。
对啊,所以他去哪了?
推理很不错,但是没什么用。
道不清咳了两声,教育道:“这也是我们在推理中时常遇到的问题,那就是线索突然断了。”
“但是不用担心,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查查,肯定没问题的,不着急不着急。”
王奇被道不清说动,心中越来越有信心。
“好!前辈,我们快走吧。”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诶!你们两个,不是让你们走吗,又跑这里干什么!”
两人回过头去,蔡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这里。
当即心虚不已。
蔡老板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抢我客人的菜吃是吧?闯我客人的房间是吧?”
菜老板每说一句,气势就更上升一分。
道不清与王奇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前辈,我怕。”
“不要害怕,做我们这行的,挨打的本事也不能少。这是我们成功路上必经的考验。”
菜老板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前。
道不清和王奇如同两只鸡仔,害怕的把头埋起来。
看着蔡老板举起的手,两人已经准备好挨一顿打了,忽然,蔡老板嗯了一声,将一张白纸展在他们面前。
“官府的通知,要张武的家属去城主府领人。”
王奇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白纸黑字上写的清清楚楚。
张武人在城主府,家属赶紧认领,过期不候。
王奇兴奋的摇着道不清的胳膊。
“前辈,张武在城主府。”
道不清一脸疑惑,不对呀,按照剧情发展,应该是他带着王奇这个拖油瓶,经过一系列的推理分析,历经磨难,最终找到张武……的尸体才对。
怎么这么轻松就找到啦?
蔡老板把文书交给王奇,道:“赶紧去找他吧,你们的房间我还留着呢。”
王奇抹抹眼泪,一脸感动。
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
这时,老板笑道:“我已经开店两年半了,平时喜欢,唱,跳,做饭。”
“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们跳一段。”
说着,蔡老板表情邪魅,当场就来了一段,还配合着嘴里的说唱。
“急急急急……太梅”
蔡老板的舞技当真高超,宛若一只雄鸡,即将起飞。
尤其是那招铁山靠,让人记忆深刻。
跳完后,还不忘拉起滑下去的肩带。
这种舞姿,当即让两人眼前一亮。
……
最后,两人恋恋不舍的告别老板。
一直到城主府门前,王奇还在止不住的抹眼泪。
道不清不由对他高看一眼。
真是个重感情的好小伙。
刚想安慰些什么,就听见他哭腔中带着的低语。
“呜呜呜,忘记退房了,得多交一天的房钱,呜呜。”
好吧,是我高看他了。
道不清无语的转过头去。
两人出示了城主府的文书,随后就被人带进了城主府。
城主府倒是气派,弯弯绕绕就像走迷宫一样。
穿过几层园林后,两人被带入了一个院子。
只见张武躺在中间的草地上。
王奇连忙跑上前去,将他扶起。
“阿武,阿武,你醒醒。”
眼看张武还是不醒,王奇piapia就是两个耳光甩了上去。
张武瞬间睁开了眼睛,看到王奇后兴奋道:“阿奇,快和我一起加入仙灵教。”
王奇一脸懵圈道:“什么仙灵教?”
张武眼神狂热道:“上仙临凡,点化真灵,凡我教者,共享长生!”
“不是,到底啥意思啊。”
张武还要再说些什么,突然被人打晕。
来人是个华服公子,腰间挂了颗猫眼石,摇着扇子道:“他已经被邪教洗脑了。”
王奇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道不清看见来人眼神一亮。
“大嘴牙子,可以啊,跑到城主府吹牛来了。”
君莫行一合扇子,皱眉道:“什么叫吹牛?我说过,城主是我结拜兄弟。”
道不清摆摆手,附和道:“行行,你说啥就是啥吧。”
看着道不清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君莫行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扇子扇的飞快,再不与他争辩。
这时,走来一个长胡子大叔,看着倒是挺和善的,他哈哈笑道:“这位小兄弟就是道不清吧,果然跟我兄弟说的一样,是个趣人。”
道不清狐疑的看着这个大叔,对君莫行道:“可以啊,这次还找了个托。”
君莫行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人呐,当他内心已经认定一个错误的答案,那么不论他人如何纠正,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道不清不置可否,这时,王奇凑近小声道:“前辈,那个人好像就是城主。”
“什么?”
道不清吓了一跳,和王奇头对头小声商量。
王奇道:“前辈,我打探的消息里,那边那个长胡子的应该就是城主。”
道不清最后挣扎道:“有没有可能是假冒的?”
王奇停了一会,闷声道:“应该没有人会在城主府假扮城主吧。”
“好的,明白了。”
道不清迅速起身,看着君莫行热情的笑了起来。
“哎呀,好兄弟!哈哈哈。”
道不清走上前去,想深情的拥抱这位难得的朋友。
却被君莫行一把推开。
高冷的在一旁扇扇子。
郑鼎看着他们笑了笑,面色又沉重起来,道:“你们这位朋友,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王奇紧张的问道:“城主大人,他到底是怎么了?”
郑鼎叹了口气,道:“他被一个邪教洗脑了。”
王奇脑袋嗡的一下,他突然想起,张武刚才醒了的第一句话就是要带他加入什么仙灵教。
可是,这才短短一天时间。
怎么会……
郑鼎接着道:“与他同一批次的人中,只有他被洗脑的最严重,所以才叫你过来。”
王奇连忙问道:“城主大人,我该怎么做?”
郑鼎道:“目前的情况尚不明了,只能让你在城主府配合我们的医疗师进行治疗了。”
说着,郑鼎叹了口气。
“唉,说来惭愧,我身为钰州城的城主,竟然还不知这里潜伏着仙灵教这种组织。”
“要不是大哥,还不知道事情要发展成什么样。”
说起这个,君莫行突然问道:“二哥,大哥去哪了?”
郑鼎面色古怪,悠悠道:“他?他迷路了,将这些人送来后,找我要了个人带他出钰州城。”
原来他是真迷路了啊。
郑鼎道:“反正不管怎样,接下来的康复治疗,有家属陪同,成功率可能会大些。”
王奇连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时,来了一个人,对郑鼎说道:“城主,外面有一人求见,名唤赵程。”
道不清顿时感到诧异。
“赵程?”
郑鼎问道:“小兄弟认得他?”
道不清回道:“额……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赵程。”
郑鼎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吧。”
随后,郑鼎,君莫行,道不清一同去见那个赵程,王奇则留在这里照顾张武。
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
好好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让洗脑了呢。
虽然里面早就应该洗洗了,可不是这种洗法啊。
片刻后。
。
道不清与赵程大眼瞪小眼。
确认过眼神,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郑鼎看着手中的信,面色复杂。
好一会问道:“老太君还好吗?”
赵程回道:“老太君一切安好,特意托我来拜见城主。”
郑鼎叹口气:“苏家这些年来全靠老太君撑着,当真是不容易啊。”
说罢,郑鼎恳切的说道:“我可以见见你家小姐吗?”
赵程抱拳道:“城主大人自然可以,我家小姐就在外面。”
道不清眉头一挑,楚歌也来了?
郑鼎听后,连忙跟着赵程走出去。
来到另一处房间,只见一个碧衣少女静静坐在书桌旁,手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
但却不是楚歌,是清儿。
郑鼎看到清儿,感怀道:“像,和你娘真像。”
清儿不知所措的回头。
道不清在一旁憋着笑,这客套话都说的这么没技术含量吗?要是让他知道来的不是真正的小姐,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
郑鼎与赵程聊了一阵后,道:“你们此行还遇上了杀手?”
赵程点点头:“没错,好在有惊无险。”
郑鼎摇了摇头:“遇上杀手就说明你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在钰州城中,他们顾忌我尚且不敢动手,但下一站可就不一定了。”
“这样,我有一女,武艺尚可,不如让她陪同你们前去。”
赵程笑了笑,道:“城主说的是郑公子吧,来的路上我们已经遇到过了,”
郑鼎连忙问道:“小女可有冲撞诸位。”
赵程摇摇头:“郑公子为人豪爽,小小年纪,武功就已比得上我几十年的苦练,在下当真是惭愧。”
郑鼎苦笑道:“您可莫要捧杀我那孽女了。”
……
之后,两人说定由郑公子陪同他们一同前往京城。
赵程便带着清儿离开了。
道不清到现在还是怀疑的看着君莫行:“大嘴牙子,你还真是城主兄弟啊。”
君莫行哼了一声,嘴角扬起,摇着扇子。
“本公子从不说大话。”
道不清连忙掏出君莫行给他的腰牌,挤眉弄眼道:“那你这牌子真有说的那么玄乎?”
君莫行信誓旦旦道:“那当然,你就算拿到皇帝老子那去,他也得卖我一个面子。”
道不清无语的扭过头去。
瞧瞧,又开始了。
你一个城主的结拜兄弟,哪来的那么大面子。
自己居然真有一瞬间觉得你没说大话。
道不清叹了口气,收起腰牌。
听说张武的心理医师来了,他得去看看。
院子内。
一个女子对王奇说道:“他被人洗脑,属于精神疾病。救治的方法也很简单……”
说着,女子拿出一把大锤,高高悬在张武头上,声音变得粗犷。“只要身体的痛盖过一切,自然就什么都忘了啊哈哈哈。”
王奇连忙挡在张武身前,两手扳住即将砸下来的大锤。
“徐梦医师,你冷静一下。”
徐梦大喊道:“冷静不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治好他!”
王奇连忙喊道:“不行啊,这样砸他没有感觉的,先把他叫醒再砸!”
“哦,也对。”
徐梦放下大锤,尴尬笑道:“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有些激动。”
王奇表示理解:“我第一次干我这个行业的时候也是这样。”
道不清看着这一幕默默为张武祈祷,希望他还能活着。
……
另一边,君莫行问向郑鼎:“他们就是从原州来的?”
郑鼎道:“对,是去苏家的。”
郑鼎突然有些犹豫:“听闻你和苏家的苏奕私交甚好,这次苏家出事,你怎么看的?”
君莫行笑了两声:“还能怎么看?反正我只管当好我的闲散王爷,别人怎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郑鼎叹了口气:“希望吧。”
君莫行突然道:“叨扰二哥这么多天,我也是时候去原州了。”
郑鼎道:“好吧,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尽快回到你的封地,圣上也能对你放心些。”
君莫行摆摆手,道:“咱们兄弟来日再聚。”
随后便离开了。
郑鼎看着君莫行的背影,心中也不免唏嘘,自己的两位结拜兄弟都走了啊。
接着又头疼起来,姝儿那边该怎么说呢。
……
不久,君莫行来到荼蘼的房间,笑道:“收拾收拾,我们走。”
荼蘼问道:“去哪?”
“涿州。”
“对了,会骑马么?”
……
在钰州城修整了几日,是时候启程了。
道不清牵出白马,这几日,已经为它打造了一套专属的鞍具。
道不清小声说:“待会你跑慢一点,别把我颠下来了。”
白马打了个响鼻,脸上露出人性化的鄙夷。
念楚歌与清儿早已坐在了马车。
城主府特意给他们送了一匹精壮的黑马,现在是夏侯在骑。
之前赵程本来打算一路低调回京,但经过和念楚歌与郑鼎的交谈,他也察觉到了些不对劲,便不再强求了。
王奇在一旁哭着告别道:“前辈,走好啊。”
道不清眼睛一瞪:“会不会说点吉利话?”
张武鼻青脸肿,眼神痴呆,但也说道:“恭送上仙。”
一旁的徐梦听后,与王奇交换了个眼神。
“疗效还不够,得加大力度。”
道不清怜悯的看了张武一眼,希望他不会被搞死吧。
……
忽然,远方传来一声马嘶,一袭红衣由远及近,来到了众人面前。
郑公子。
郑公子本来是不想来的,但耐不住她爹的软磨硬泡,也只好答应了。
可是当她来到马车旁,注意到驾车的赵程,眼神一亮。
这不是那天的那个车夫吗?
如果他在这的话,那马车里的……
郑公子连忙跳下马,径直走向车厢,掀开布幔。
看到里面的念楚歌,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
“哟,小娘子,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念楚歌笑了笑。
“这一路上要多仰仗公子了。”
郑公子笑道:“好说好说。”
随后放下布幔,骑上了自己的枣红烈鬃马。
混蛋老爹,这次总算干了件好事。
郑公子已经开始期待这次的旅程。
……
出了城门,道不清回头看去,阳光有些刺眼。
道不清突然想起,君莫行也不知道来送送自己,这家伙到底跑哪了。
“赵叔,离京城还有多远?”
赵程回道:“走过涿州就到了。”
“好!下一站,涿州!”
道不清已经想清楚了,那日的第三个选择。
是走还是留?
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那么的难。
不论他怎样选择,他的目的地都不会改变,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与自己在意的人一同前行。
前路漫漫,幸,有君同行。
无憾矣。
……
行过几日。
一个夜晚,一辆马车在涿州的官道上奔跑。
三匹马儿在其身旁。
郑公子对马车内的念楚歌喊道:“小娘子,马车里多无趣,不如你我共乘一骑。”
楚歌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多谢郑公子美意了,只是小女子坐惯了马车,不喜颠簸。”
郑公子听后也不气馁,依旧不依不饶的调戏着。
另一匹高头白马身上,道不清抓着缰绳,紧紧贴着白马。
“喂,你跑稳一点,我晕马啊。”
白马打了个响鼻,似是故意和他作对,剧烈的晃动着身子。
道不清下半身被甩到空中,幸好紧紧抓着缰绳,才不至于被甩到地上去。
接着,白马越甩越来劲,道不清被迫在马背表演杂耍。
“哎呦,别甩了,疼!”
这时,赵程道:“前方有一家客栈,现在那里歇息一宿吧。”
道不清紧紧夹着马背,连忙点头同意。
这白马绝对是在叛逆期。
好不容易来到客栈前,道不清大喊:“停,停,别跑了。”
白马十分听话的停下步子。
道不清松了口气,夸道:“好马。”
白马斜眼瞟了道不清一眼,然后仰起身子,双腿直立,要把道不清甩下去。
道不清连忙抓紧缰绳,夹紧双腿。
这马绝对是在叛逆期!
眼看道不清还没有掉下去,白马两只爪子直立,走了几圈。
看来它今天是铁了心要把道不清甩下去。
道不清心脏砰砰的跳着,只觉得从前偷看李家小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刺激。
一旁早已等在一旁的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啧啧称奇。
郑公子道:“这马,还真有个性。”
好一会,白马似乎也觉得无聊,便伏下身子让道不清下去。
道不清顿时有种苦尽甘来的喜悦,连忙跳下马。
白马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在道不清一个腿着地的时候突然站起身子。
它的体型本就比一般马儿要大,这一站,道不清立马被挤倒在地。
叛逆期的马做成什么菜最好吃,在线等,挺急的。
道不清夹着双腿,颤颤巍巍的跟上众人。
这马,太能整事了。
赵程对伙计说道:“三匹马,要最好的饲料,还有一匹马,要两斤肉。”
伙计应和道:“得嘞,上好的饲料,还有,还有……”
伙计突然有点懵,他刚才,给马要了两斤肉?
“什么?”
赵程重复道:“要两斤肉。”
要知道,这匹白马可不是一般的白马,其真身乃是一只驳,是吃肉的。
道不清上前道:“这匹马脑子里长肿瘤了,最后的日子,我们想给它吃顿好的。”
伙计一脸懵逼的点点头。
道不清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想了,快去准备吧。”
随后,道不清夹着双腿,一瘸一拐的跟着众人走进客栈。
马厩内,马儿们哼哧哼哧的吃着饲料。
还有一匹马在吃肉。
两个伙计躲在一旁啧啧称奇。
“这马还真吃肉啊。”
忽然,一道黑影掠过。
两个伙计顿时感觉背后发凉。
“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你说,不会有鬼吧。”
另一个伙计瑟瑟发抖:“你,你别吓我啊。”
随后,两个伙计再也不敢逗留,连忙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