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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第二天,杨青峰把洪光里请到办公室。
“洪哇崽,你看谁来了?”
这时,老奶奶颤颤巍巍地站在办公室面前,洪哇崽,抬眼一看,半天说不出话来。
“妈你怎么……你怎么会来这里?”
“儿呀!”说着,老奶奶抱着儿子大哭。
“妈,别哭、别哭,儿子不孝,你别哭呀,哭坏了身体,儿子有罪过呀妈!……”洪哇崽此时也哭成了一团。
第二天,洪哇崽终于醒悟过来,交代了山里的详细情况。
“陈氏兄弟俩,16年前,因一场变故,上山当土匪的,起先是在一个窝棚里,只有几十个人闹腾,后来,靠着与官府作对,又外出做了几笔大手笔,才渐渐羽翼丰满,羽翼丰满后,又招兵买马,扩充势力,并选择了天壇山,作为他们的巢穴,并大兴土木、在天壇山、观音洞前筑起了山寨,围上了木栅栏,设置了山寨口并占据了天柱山,大竹山作为倚托,互为呼应。他们从当初的几十个人,发展到现在的近五百人,他们设立了三个大队,六个中队,12个小队,加上马队共有400多人,其中,一大队是123人,二大队是134人,三大队是128人,马队是34匹马和35个骑手,他们设立马队的意思,一是在执行抢劫任务时,马队行动快,二是抢劫到物资后,那些马匹又可以当作运载工具来替用,加上他们兄弟俩还有8个保镖,和七、八个后勤人员,加上他们兄弟两个一共是440人,这8个保镖是他们兄弟俩的贴身保镖,也是他们的亲信,也可以作为机动力量作突击工作。七、八个后勤人员,主要是在食堂做服务工作,有的是做厨师,烧烧饭菜。有的是种种青菜,解决因路途遥远而难买新鲜蔬菜的问题。有的是养养猪、鸡等牲口家禽,解决洞中的荤菜来源。我在山上管帐,兼做司务长工作,他们每个月的薪饷也都是我发放的,大队长每月20块现大洋,中队长15块,小队长10块,我的薪饷跟小队长走,普通匪徒每月2块现大洋,我们后勤的人也跟着普通人走,那8个贴身保镖的薪响跟着中队长走,另外,如碰到什么喜庆的事,如打了胜仗,缴获丰盈时,另外再增发赏金,他们规定,小队长以上的可以带家眷,普通的匪徒不能带家眷上山的,所以,我的家眷也带上山了,家眷中,有妇女,有小孩,这些人的数目,我就没有统计了,估计整个匪窝中,大概在五百多人左右。”
“天壇山的观音洞,是匪窝的中心,洞前的一些木结构的房屋,是他们的聚义厅、客厅、厢房和杂物间,平时要议事,都在聚义厅议事,陈家宇、陈小宇兄弟俩在洞外的木房中也有卧室,洞内也布置了卧室,一般他们睡在木房中,情况紧急了,会躲到洞中的卧室中去住。陈家宇一家三口,娶了老婆十多年才生了一个儿子,现在也已经有五、六岁了,陈小宇没有老婆,单身一个人,其他匪徒的家眷都住在洞里,洞好大,可以客纳几百人,冬暖夏凉,他们也都愿意住在洞里。”
“天壇山外约三华里处,是天柱山,一般有一个中队把守,紧急时会临时增兵,再向外延伸三、四里山路,就是大竹山,这里山势比较险峻,只有一条山道通往山外,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两山是天壇山的依托,互为犄角之势,平时也是一个中队把守,紧急时会增加兵力。现在,最关健的地方就是鹰嘴崖,这个地方离开天壇山有一、二里路,在天壇山山背,这个地方山势长得很古怪,只有一条道通入崖内,而且只容得下一个人进出,崖口的顶上,是一段突出的岩石山包,山包把整个崖口封住,崖口内是一段天然的山坳,好像是自然生成的天然仓库,由于地势特别险要,因此,陈氏兄弟抢来粮食和武器全部放在那个天然仓库里,成了他们的粮库和武库,也是他们的心脏部位,他们贮存的粮食,吃个二、三年不成问题。所以,你们解放军围困了他们几个月,他们根本不在乎,如果你们要想剿灭他们,首先就要把这个心脏挖掉,但要挖掉这个心脏,何其难啊,虽然他们在此只驻扎了一个班的人,但直正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啊!”
此时杨青峰插嘴问道:“他们为何不把粮食和武器放在洞内多安全呀,为什么非要贮藏在鹰嘴崖呢?”
洪光里说:“因为洞内湿气太重,粮食放在那里过不了多久就会发霉变质,不便贮藏,而鹰嘴崖不会,它是一个自然生成的山坳,四面通风是一个天然的粮食仓,所以,粮食放多久都不会霉变,陈氏匪帮把抢来的粮食,都放在那里,又由于地势险要,山道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而且都是石阶,所以,只放了一班人马驻守就放心了。”
这里,杨青峰拿来一张军用地图,铺展在洪光里面前,请他标出具体的位置,然后说:“我相信我们的战士,有决心、有毅力要拿下这颗心脏的!”
杨青峰又问:“老哥,为什么我们县里的行动,匪帮中都知道,难道我们之中有他们的内线么?”“不是有内线,他们在县城内有个线人,有什么动静,他就通过信鸽来报信,所以,你们发现有鸽子飞过,要想办法打掉,因为,我们山区里是很少有鸽子飞过的,发现飞来鸽子了,很可能就是他们的信鸽。”杨青峰领会地点点头。
最后,杨青峰对洪光里说:“老哥,等拿下天壇山,你就是第一个大功臣,谢谢你给我们提供这么详细的情报。”他拉着洪光里的手,不停地摇着。“谢谢了,再三谢谢了,但我今天还不能留你,你得回山寨去,因为你已经出来一个礼拜了,还不回去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你回去就说,你母亲在家生病了,在家照应老娘,现在老娘好得差不多了,我才赶回山寨的,这样,他们也就不会怀疑。因为,你毕竟是远近闻名的大孝子,老娘又不肯上山来,守着老家、老房。至于你母亲,我既然认了她老人家做干妈,我就会像对待亲妈一样地伺候她的,由她自己回洪家庄也行,在我这里住几天也行,这个你大可放心。”
于是,洪光里千恩万谢地辞别了,当天赶回山里,果然,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
第二天,杨青峰带着另外一个侦察员,化装成砍柴的山民,偷偷潜入天壇山,他俩没有走山路,而是攀沿着山路边的茅草窝慢慢前行,所以,没有碰见路人,等他们来到天壇山前,已近响午,赶忙在远处用照相机拍了外景,又根据地图标示,摸到了鹰嘴崖的对面山头,拍下了鹰嘴崖的影像,然后沿着原路返回了驻地。
当晚,杨青峰召集侦察小分队的同志们商议,如何奇袭鹰嘴崖。最后确定以吊索的办法,突袭鹰嘴崖。杨青峰及时请示了上级,得到上级的同意,于是,紧张的练兵开始了。
一天,杨青峰正与战士们在驻地练兵,忽然,有一只鸽子从天空飞过,杨青峰“叭”的一声枪响,鸽子应声落地,一个战士从鸽腿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他马上递给杨青峰:“连长,你看”只见纸条上写着“共军已派侦察兵进山,请注意!”杨青峰微微一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