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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枫叶又回来了,一句话不说,将仇戏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后,走了。
仇戏:“......”
那种质疑他某些方面不行的眼神怎么那么扎人。
隔日,仇戏在鬼界必经之路等了人一会儿,见没人,也不生气,没来才是正常不过。
时间差不多了,他抿抿唇,转身去鬼界。
到达北方城隍府邸,仇戏经常游历六界,这地府也算是轻车熟路。
幽暗的湖水泛着细微的涟漪,妖冶如血欲滴的彼岸花争相绽放,象征着每一个生命的流逝和重生。
看来是有提前交代过,他刚到时就有一名鬼差上前领路。
让仇戏意外的是,他在黄泉路的路口交汇处看见了枫叶。
“嗯?”他愣了一下,倒也新奇,勾唇笑得吊儿郎当:“疯子呀,你居然如此勤奋,这么早就到了,倒是衬得我不尽职,惭愧呀惭愧。”
两名鬼官前的枫叶睨了他一眼。
倒是听不出你哪儿惭愧了。
替仇戏领路的鬼差对前面的两位鬼官行礼一下,便先退下了。
“两位上仙随我来。”
黑红脸鬼引路,带两人走入黄泉路。
宽敞的大路林荫茂密,雾气笼罩,时不时还有鬼差领几位老人魂魄走过,一看便是寿终正寝,再入轮回的平凡百姓。
这路倒是挺长,毕竟黄泉路可是鬼魂走的一生回顾的一世,仇戏莫名起了兴趣,问枫叶:“嘿,你觉得那老翁伤心吗?”
他指的是黄泉路后方停留下来掩面哭泣的老人,有几名鬼差还在安静地守着。这女仙从踏入黄泉路便是不自觉地盯着那位老人看,仇戏也悄悄察觉到。
她收回视线,难得回了仇戏:“一生不过孩童嬉闹,年少懵懂,男女之爱,无尽的世俗烦愁病害灾祸、天伦之乐、生离死别......触心而泪。”
仇戏:“不!也有可能是知道了还要轮回再循环走一遭,跟鬼差反应要换个牛逼家世换个貌美媳妇,被拒了,顿时痛从心中来,声泪俱下!毕竟我们可不是老翁,怎么会知道他心里所想,是吧~”
“......”谢谢,她刚起来的一丝情感波动瞬间平复了,犹如一潭死水。
不知走了多久,空气中慢慢飘出一股腐臭且血腥的味道,枫叶下意识蹙起眉头。
随着几人越走越入,那股恶心的味道、血腥味越来越重。
哐当!
他们几人在黄泉路下半段一拐,绕开那处围起来的地盘,清晰可见的一滩滩干涸的血迹。
仇戏面上不显,似乎对此种画面有些免疫,倒是枫叶的眉心越拢越紧。
一道木门打开,里面是黄泉路上围起来的那段,也是将鬼吓得魂飞魄散的地儿,除了气味不流通,有点恶臭之外,这原生态保护措施还是杠杠的,因是围着,地府地界本就常年无光,太暗影响视觉,所以这周边也燃起了鬼界特产,磷火。
有了火光照耀,面前的场景便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几具血淋淋的骷髅架,说是骷髅架,其实并不然,就...像一个没有脂肪的皮包骨没了皮,上面还有些腐烂的血肉。
起码仇戏觉得这样的形容很是贴切。
树枝上吊挂着的血骷髅只有一副,其余的无名受害者早就被放下来,让绝冤宫的上仙检尸。
听那执笔官说,那具挂着的尸体是三天前被杀害的。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这让所有鬼差纳闷包括那几位仙都纳闷的事。
那只杀人的鬼魂到底是如何继续杀人抽魂让生死簿查无可查,还在毫无破绽的情况下继续将尸体挂在黄泉路上,同样无所察觉,鬼差们都是在第二日毫无预料地看到尸体,这已经是第四位了,由于时间较早,为了保持现场,在下一位主辅官来之前先不要动,便有了现在仇戏枫叶看到的这一幕。
死者为大,仇戏对他们念了句佛号,行了一礼。
仇戏随意地揉了揉鼻尖,冲缓那股恶臭的味道,盯着骷髅架查看来起来。
鬼职官走去问苏执笔:“老苏,那三位小仙呢?”
“这不是绝冤宫年考嘛,听说这案子天帝给暮赤上仙接手,便急匆匆回去备考,那位东竹小仙因为暮神探要来,放弃备考时间,说是要跟着学点,后面又传来消息说暮神探要闭关,天帝让另外一位上仙过来顶替,一听到这......”
鬼职官拍了一下他,眼神向右瞥了瞥示意他小声点。
苏执笔意识到什么,忙得向鬼职官后方看去,见那位上仙已经去查另外几具尸体,正在端详细看,并无注意这边,才敢降低声音继续说道:“一听到这也连忙赶回去备考了,案件信息交代我记下。”
枫叶朝这边看来过来。
鬼职官和苏执笔默契地停了交流,麻溜地上前将案件信息一一汇报。
“四位尸体的骨龄,除了第一位死者是六旬老人之外,其余人皆是年轻男子,由于魂魄消散于天地间,整个躯体皮肉剥离,几乎无法查证留不下凶手的一点蛛丝马迹。骨头没有任何损伤,猜测是很小巧的刀器进行残忍的剥皮割肉,同样,除了第一名死者是被吓死,魂体受损有些神志不清之外,好歹是保住了魂魄,其余人皆是抽魂碎魄活活疼死。”
牵扯到凡间百姓,乱了天地生死章法,这案子着实头疼,重不得轻不得,否则仙界的介入稍有不甚乱了凡人命格不说,还影响自身神格惹上业障,这也是那几位小仙不敢冒险之处。
鬼界就更别提了,否则阎王也不会亲自上天帝那请示。
苏执笔说完,看向仇戏。能破还好,若是不能,说到底,这上仙也只不过是被推出来当个靶子。
脸部模糊,眼窝子清晰可见,这是有多大仇才会一刀刀将这躯体的皮肉一点一点削下来。
仇戏已经能想象,一个鬼影拿起刀慢悠悠享受地将尸体的皮肉一点点的...血肉肝脏也随着时间腐败,散发出恶臭爬满蛆虫......
噫~
浑身一个激灵。
“是符合,倒也没马虎,好歹是绝冤宫出来的。”仇戏接过苏执笔的笔,在尸体旁模拟了一下:“还别说,这落刀的方向挺整齐均匀,还要迎合骷髅形体,右手操作。”
看了全程,枫叶也不是傻子:“凶手强迫症,可能独臂。”
不是疑惑,而是陈述。
“嗯,死者能告诉我们的也只有这些了。”
“是仇杀?”枫叶说。
确实,就目前来看仇杀的可能性极大。
“这可不着急下定论。”仇戏指了指那副吊着的骷髅:“挂在黄泉路上展示,说不定是哪个口味重的变态鬼。”
他轻笑一声:“艺术品嘛…咱们范围可不能局限住。”
枫叶看不懂他的神色。
仇戏问苏执笔:“那第一位死者凡人身份是何许?”
苏执笔答道:“说来也巧,距离黄泉路不远,在入凡间又东两百里的大河镇,死者是名私塾夫子,下乡教学,并非土著人,但在大河镇声望甚高,前不久授教完最后一批学生子弟,年岁已大便告老还乡。”
“人际关系查了吗?周边的人有没有意外失踪的?”
“查了,死者名为陈盛,生前待人和善,与乡里邻里关系相处的也挺融洽,因死前就透露返乡,以致失踪后,他的邻居好友也是一致认为如此,所以凡间衙门也无报案,其他人的失踪…调查了一番学生和居邻好友,并无异样。”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苏执笔。”
“我的职责,应该的。”
仇戏视线将这四周扫视一遍后,冲枫叶道:“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位老者。”
苏执笔忙引路:“两位上仙随我来。”
黄泉路连接天下四方,聚于中,它的尽头便是地的心,也是天下人的轮回之地,一路上也是见到不少鬼魂鬼差,这里遇到的每一位,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一生。
那湿哒哒的淹死鬼在凡间没准是一户人家的调皮孩子,那皮肤灼烂的烧死女鬼曾经也是谁的心上人,他们遇到的,可是别人心心念念却不得相见的人。
当然。
枫叶看着前面自来熟跟一个个女鬼差搭话的仇戏,嘴角抽了抽。
在阴森森的轮回崖,右拐进旁边的小屋子里,这里是鬼界安放暂时无法轮回的鬼魂的地方,想着哪天可以轮回了,将鬼魂一拉一推,要是遇上蛮不讲理的,省事省力。
“红裙子...红裙子...”
仇戏还在向鬼差推荐要不要在轮回崖安几个炫彩的烛灯,如此压抑,着实影响轮回体验...刚说到这,就被这一句句呓语给吸引过去。
苏执笔解释:“我们鬼差找到他时,便是这幅模样,魂体受损成了痴傻,无自我意识,一直念叨着红裙子红裙子,起初认为是凶手的特征,不过这老人有个女儿,加上返乡,也不排除是思女心切。”
仇戏盯着老者,若有所思:“看来还得去凡间一趟。”
鬼职官和苏执笔已然退下,忙活去了。
出了黄泉路,还是那个起初的交汇处。
“你查过案?”她也不是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枫叶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自天界有这号人物起,关于他的话题亦或是旁人闲聊说到的,沾边的,无一不是无所事事,懒散至极,总辟:废物。而且听闻刚飞升天界那会儿,犯颠闯祸,惹怒众神仙,更为众人所不喜。
“没有。”仇戏耸耸肩:“不过有暮赤这位大佬兄弟在,一直看他忙活学点皮毛还是有的,放心~我这跟我那兄弟比差远了,你心上人还是独一无二的。”
“我跟你说,下手得趁早。这天界哪个仙子不惦记他,小心被别人给拐了,那就只有后悔的份儿了......”
这一路到大河镇都在仇戏的念叨下度过,搞得好几次枫叶挥起红枫簪子,硬生生的被仇戏一句“暮赤不喜欢脾气火爆的女孩子,你这样动不动动手的可不行,你越这样会离他更远的什么之类云云的。”给驳掉。
枫叶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不生气。
到时,凡间已经快西落,大河镇虽不比其他邻镇又宽又阔繁华荣盛,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人来人往,一派祥和的景象。
“倒是挺热闹的。”
仇戏话刚落没过多久,一声铜锣响,百姓们就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着了魔般,个个关店的关店,收摊的收摊,回家的回家,过路的过路,那速度快的呀!
枫叶:“......”
仇戏:“......”
刚才还说热热闹闹,一下子就没了,变得冷清孤零,夕阳刚落没一会儿,天边还有余霞,毫无人烟,渐渐昏暗且静谧的街道,说不上的诡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