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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屈辱的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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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使团略施威慑之后,弘远立马将军情和拟谈条件上报京都。
  接连三日,被关押的使者只能得到清水而没有食物。将他们放出来的时候,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弘远让人拎来一桶清粥,众使者一拥而上,直接用碗在桶里舀着吃。布鲁图想保留最后的倔强,站在原地不动。一位使者连喝了两碗清粥后,发现布鲁图还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便舀了一碗粥端到他跟前,低声说道:“主使大人,保住性命,才能报效大汗。”
  这句话打进布鲁图心坎,他接过粥碗大口喝起来,然后自己又去舀了两碗喝下。平日里都是山珍海味,类似清粥这种寡淡之物根本不屑一顾,如今饿了三天,才发现清粥也有浓浓香味。
  弘远见众人都吃饱了,开口说道:“让你们挨冻受饿,在生死之间徘徊,是想让你们知道民生多艰,和平来之不易,好在谈判的时候能想起那些流离失所、忍饥挨饿的百姓,还有那些血洒疆场的无辜士兵。交涉的时候谨言慎行,不要动不动就玉碎瓦全。”
  布鲁图看着手中的粥碗,不禁用手指将碗壁上残留的几粒米刨进嘴里。他经常以主使身份出使,已经习惯了大汗的代言人、身负国格等一系列的人设,每次行事的目标就一个——为大汗谋取最大的政治利益,哪怕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然而,他却很少想到黎明百姓和浴血奋战的将士。他理所当然的认为,百姓、将士都应该如他一般,自愿为大汗、为国付出一切,这是韦鬼人民义不容辞的事。弘远的所言所行,让他开始思考王命以外的东西:离开百姓和将士,王将不再是王;王不可以受辱,但他可以;百姓、将士不是他谈判的筹码,而是他该保护的对象,就是身边这些随行的副使,他也该尽力保全他们,而不是让他们为自己的理想陪葬。
  弘远看使团众人心事重重,半晌无人说话,便率先开口:“布鲁图,说说你们的来意。”
  布鲁图放下粥碗,上前谦虚地行了一礼,说道:“上将军,请转告建成帝,这场大战并非大汗本意,我们双方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大汗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因此牺牲了。”
  “哈……不是你们大汗的本意,那是谁的本意?现在知道疼了,早他妈干嘛啦?”贺杰在一旁插道。
  面对贺杰的质问,布鲁图只是单单回道:“将军息怒。”更无多话。
  “如今,我们兵势正盛,你们要停战,就拿出诚意来谈。”弘远端起茶碗,呷了一口。
  布鲁图接道:“只要泽山罢兵,我们愿意归还北部草场,并保证永不再犯。另外,延顺帝在我国休养的已有些时日,现在身体健朗,我们将派专人护送至边境。”
  不提戴山保还好,一提到他,在场的泽山众人全都怒火中烧,但又不好为此事发作。弘远“嗒”的一声将茶碗重重放回案几,不悦道:“就这点儿诚意?骨碌蕃屠我两城百姓的帐咋算?我泽山为此战牺牲的将士咋算?”
  “那上将军的意思是?”布鲁图问道,谈判这种事有来有往,总要问个明价,做到心中有数。
  “除你说的两项以外,我们还要战争主犯的人头,由泽山接管日卓尔、丹布林、克伯格儿三城,韦鬼向泽山称臣,每年纳贡。”弘远回道。
  布鲁图本以为泽山会趁机要回戴山保,并将之作为头等大事,不料对方竟将此事一笔带过,而且不顾戴山保的安危得寸进尺。且不说战争主犯的人头,那日卓尔、丹布林、克伯格儿三城可是边疆重地,如果交给泽山,等同于向泽山敞开胸膛。至于最后的称臣纳贡,就更是无理至极,韦鬼当年掳走戴山保,都没有提出如此屈辱的条件。布鲁图沉思一阵后说道:“上将军提的几项要求,本使不能做主,还须请示大汗才能答复将军。”
  贺杰把佩剑往案几上一拍,怒道:“你不能做主,那来谈个鸟啊!弘将军,你刚刚是浪费粮食,我看拉出去砍了算了,等江义一到,我们直接杀到喀赤丹,捉了胡母小儿就完事啦。”
  弘远明白贺杰是在虚张声势,配合道:“上将军所言有理,但我临行之时,陛下特意叮嘱,他不愿为了韦鬼那种苦寒之地多伤儿郎性命。布鲁图,既然你做不了主,就给你十天时间找你们大汗问清楚,如果到时我没得到满意的答复,你们就不用回去了。”
  “多谢将军。”布鲁图回道。
  弘远命副将给使团安排了营帐,待使团离开,贺杰问弘远:“弘将军觉得韦鬼会不会答应我们的条件?”
  弘远笑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我没指望他们全部答应。”
  “哈哈……那就看看这壶酒到底能酿成啥样吧。”
  两人又聊了一些闲话,随后一同到各营视察。
  布鲁图回到帐中,立马开始准备书信。他知道泽山有四位上将军,分别统领四大军团,而弘远是新晋的上将。帅帐中的黑甲上将,必然就是玄武军统领贺杰,而他提到的江义,就是青龙军团统领。两大军团奔赴日卓尔,其意图不言自明,他不禁替韦鬼的未来感到担忧。他将谈判细节汇总并形成自己的推测,派人紧急送往喀赤丹。
  泽山皇宫,凤凰亭内,戴山令正同烂柯王戴山珏弈棋。
  戴山珏一生痴迷围棋,戴山令即位后,给兄弟都划了封地,他却不要封地,只要留在京都,戴山令便封他为“烂柯王”。
  两百八十手之后,戴山令所执白棋逐渐出现劣势,他举着手中白子久久不能落下,最后索性将棋子扔回棋罐,恼道:“不下了,棋枰之上,咱兄弟当中没人是你的对手。”
  戴山珏将茶碗递给戴山令,笑道:“皇兄日理万机,而珏成天只钻研围棋,手熟罢了。”
  “唉……还是你们舒坦,你看看我,白头发又长了不少。”戴山令指指自己的鬓角。
  “皇兄承神器之重,自然辛苦,但还是要保重龙体。”
  戴山令说道:“罢了,等父皇回来,我就闲了。”
  戴山珏一边收拾棋枰上的棋子,一边说道:“皇兄,你万万不可有这种想法,依珏看来,父皇年事已高,此次若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该颐养天年了,天下的重担,皇兄还得挑着。”
  戴山令脸一黑:“咦……你这是啥话,我是迫不得已才坐了这个位置,等父皇归来,自然要由他重新主持大局。”
  “这次能迎回父皇,多亏弘上将,皇兄当真慧眼识人呐,皇兄可得好好赏他。”戴山珏不想再纠缠皇位的问题。
  戴山令意味深长道:“是啊……驱逐胡狗,迎回父皇,弘远功不可没,寡人一定会好好赏他的。”
  内侍长卢万林走过来禀告:“陛下,丞相在御书房候着,要见陛下。”
  戴山令摆出一副厌烦的样子,抱怨道:“你看看,几个月下来,寡人才挤出点空闲找你下盘棋,现在又来了,还是当太子的时候好啊……”说着,戴山令起身同卢万林快步朝御书房走去。
  戴山珏走出亭子,瞅着“凤凰亭”三字,低声道:“哼哼……凤凰亭,凤凰欲致千里期,羽翼已就挥戈时。”
  御书房内,傅广义正在品鉴戴山令新写的一幅字“天命如是”,整幅字法度严整,笔势雄健,尽显天子之气,唯一不足的是“是”字的最后一捺透出一丝犹疑。
  戴山令在书房门口就大声笑道:“哈哈……丞相久等啦。”
  傅广义迎过去,行礼道:“微臣恭候天子,理所应当。”他将“天子”二字的语气说得格外重些。
  “你是来问边疆的事吧?”戴山令愉悦地问道,说着走到书案后坐下。
  傅广义道:“是,事态紧急,不知陛下考虑的如何?”
  戴山令回答:“弘爱卿所奏,寡人都准,北部草场和称臣纳贡不能让步,至于其它条款,让他见机行事。”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当今皇帝对戴山保回归的事闭口不谈,傅广义自然不会多嘴。他道:“臣明白了,臣这就去起草圣旨。”
  “好,去吧。”戴山令回道。
  傅广义走出几步,又回头吱唔道:“嗯……陛下,能否将这幅字赐给微臣?”他指着木架上晾着的“天命如是”。
  戴山令笑道:“怎么,你想要寡人的天命?”
  傅广义急忙道:“微臣不敢,微臣觉得这幅字充满王者气象,想拿回去瞻仰临摹,提升微臣的胸襟气度。”
  戴山令听后,心中得意,高兴道:“好,好,待会儿让万林裱好之后给你送去。”
  “谢陛下,臣先告退了。”傅广义离开御书房,急去草拟圣旨。
  韦鬼,议政厅。
  保守激进两派正在就战争条约吵得不可开交,保守派认为该酌情答应,早点结束战争。激进派认为条约太过屈辱,应该倾举国之力对抗到底,打出韦鬼的气势、打出韦鬼的国格。
  昆皮尔曼用拐杖在大厅的青石板上敲得“哐哐”直响,待大厅安静,他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当初若不主动挑衅,也不会有今天的祸事。有人还想打下去,拿啥打?拿诸位的妻儿父母去打吗?一下把韦鬼打空了,好任由宵小之辈来欺负我们?”他口中的宵小之辈指的是伺机而动的犬措以及北方一些没有臣服的游牧部落。
  大厅内再无人吱声,众人都将目光投向高高在上的大汗胡母一奇。
  胡母一奇说道:“大主政说得有理,以韦鬼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宜再战,可南蛮子提出的条约太过屈辱,令本汗难以接受,不知大主政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昆皮尔曼望着胡母一奇,摇头道:“这种事没有两全其美,只看讨价还价的余地有多大。依老臣看来,泽山虽然来势汹汹,但也是在硬撑而已,他们肯定也不想再打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南人不可能不懂。大汗,为人尚且避免不了屈辱,何况是肩负苍生的您呢?”
  胡母一奇略一沉思:“嗯,本汗明白了,诸位来讨论一下合约的具体内容。大主政,还是你给大家开个头。”
  昆皮尔曼说道:“北部草场、延顺帝之事都不重要,余下的条约里,只有割日卓尔、丹布林、克伯格儿三城的事万不能答应,而称臣纳贡一事则必须答应。”
  大厅内一片哗然,胡母一奇道:“大主政,称臣纳贡一事最屈辱,为何还要答应?”
  昆皮尔曼回道:“大汗,称臣纳贡无非是折个面子,损失钱财。但割让三城,一旦泽山有入侵之意,我们就要拿无数将士的性命去填呐。那才是真正的憋屈,真正的大损失。”
  “可……称臣一事,实在是……”胡母一奇还是过不了心中的坎,觉得堂堂一国之君而向他国称臣,当真辱没先人。
  昆皮尔曼也知道胡母一奇的难处,但此事又不得不行,总要给泽山扔点好处,以保证谈判顺利进行,他说道:“大汗,长生天化身亿万,为尊、为奴、为人、为畜、为生灵、为死物,可曾有颜面?大汗肩负苍生,可还有颜面?老臣曾经讲的卧薪尝胆,大汗可还记得?”
  胡母一奇点点头,示意他明白昆皮尔曼的意思,他叹口气道:“本汗清楚了,但他们还要此战主犯的人头,就是要一真的脑袋,我不同意。”
  昆皮尔曼道:“此事老臣已有计策,可保平南王,大汗不必操心。”
  胡母一奇脸上露出一抹轻松,大战白热化之后,他曾对胡母一真起过防范之心,但那只是必要的政治手段,真要让他对兄弟的性命不管不顾,他还做不到。他对厅里众人说道:“对大主政的提议,众位还有意见吗?”
  刚刚保守、激进两派对条款内容还争论不休,如今听了昆皮尔曼对利害关系的陈述,再有胡母一奇的态度,激进派只好选择妥协。众人异口同声:“愿听大汗旨意。”
  胡母一奇道:“那好,此事就交给大主政操办,诸位要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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