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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六位武林一流高手围住的林单童,并无半分惧意,仍是风轻云淡的看着众人。六人之中脾气最是火爆的了尘率先发难,抬手一掌向林单童拍去。只见了尘手掌竟是变成金黄色,细看之下原来是一股金色内息犹如鎏金一般覆于了空手掌之上。了尘这一掌便是将几乎已凝炼为液态的内息外放,以达最大威力。林单童却是缓缓抬起已被土黄色内息包裹的左手与之对掌,两掌相碰,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两人衣袖无风自动,林单童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了空却是向后连退数步。
了尘后退之时,其余五人极为默契的同时出手,向林单童攻去。韩愈清仗着兵刃优势率先杀到,枪出入龙,一点寒芒直刺林单童咽喉。林单童侧身躲过长枪,韩愈清却是变枪为棍向着林单童胸前扫去。林单童这次却是未曾躲避,伸出右手去抓向自己扫来的枪杆。“啪”,枪杆打中林单童手掌停止,林单童手指收拢将枪杆抓在手中。韩愈清用力一抽却是没有抽动,便凝聚全身力量,再次用力一拽。林单童右臂同时发力,却是将枪杆向韩愈清方向送去。韩愈清收力不及,向后退了七八步。若非反应及时以枪杆杵地支撑,怕是要栽倒在地。韩愈清虽未受伤,却觉颜面扫地,气的脸色通红。
两人交手不过瞬息间,韩愈清倒退之际,太禅真人的拂尘已是刺向林单童。太禅手中拂尘尘柄是由精铁打造,尘尾则是由武林奇物金蚕丝编成,其中还掺杂着极为坚韧的精金软丝。太极劲注入拂尘,尘尾丝线犹如钢针般竖起。林单童一记手刀绕过拂尘顶端,劈在尘尾侧面。本欲将注入拂尘的内息打断,攻势自会破除。却不想这足可劈金断石的一招,虽打断太禅的攻势,却未全部化解。方才如钢针般的尘尾此时却像有了生命一般,缠在林单童手腕之处。此时,林单童右手被拂尘缠住,背后又有劲风袭来。却是清虚持剑攻来,直刺林单童后心。
危机时刻,林单童向前一步,右手握拳向拂尘中段击去,触至拂尘中节,拳上内息尽吐。竟是将刀剑难断的尘尾炸的七零八落,太禅亦是后退数步。林单童借力跃起,跳出众人包围。
此时院中另一处,杨峰与慕昭师太正斗至白热化。慕昭师太修为虽比杨峰差上一筹,却凭着宝剑之威将差距弥补。此时两人缠斗,一时之间竟是难分高下。
云阳山西面,莲教四门中的混源门门主林远寿,纯阳门门主张泽知等人与小明王唐赛儿从林中一处隐蔽溶洞出来,却是正好撞上南华派余弗阳带领的东路人马。余弗阳等人按照约定,比北路人马慢半个时辰上山。行至半山腰处,却听路旁林中有些动静。便派去四五人前去查看,那几人正好看到刚从溶洞出来的莲教众人,忙回去告知此事。余弗阳听闻魔教众人竟是从自己这里突围,忙命人发射响箭,通知其他三路人马支援。“嗖”“啪”,天空中散开一团蓝色烟雾,正是南华派的传讯响箭。随后余弗阳带人冲进入密林向魔教众人围杀而去。
云阳山南面武当派徽清子、龙兴观云冲、祁天宗祁啸风正等在山脚下严阵以待。却见东面山腰处响箭在空中炸开,一团蓝色烟雾出现在空中。三人商议一番,由徽清子道长带两百人去东面支援,其余二人则继续留在南面埋伏,以防止魔教声东击西。
云阳山西面,静云师太等人一路之上却是未曾碰到魔教众人。听到响箭声音从东面传来,知道是南华派余长老遇到妖人,众人更是加快脚步上山赶去支援。静云等人走后不久,方才路过密林之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便从草丛中探出两个脑袋向四周看去,见得没人才招呼众人出来。这一伙人正是从云阳山庄密道来至西面半山溶洞的林珀雪等人。只是这帮人在密道之中行的慢了些,却是刚好与静云等人错过。
白云山庄之内,众人也是看到了空中升起的蓝色烟雾。了空、太禅等人虚晃一招暂时停手。山庄门口处一人开口道:“了空大师,看来魔教妖众要从东面逃窜。山庄只怕只剩了这三个魔头拖延时间。这山庄中的争斗我等实力低微,不能出手相助。想来有了空大师、太禅真人几位前辈便已经足够,我等不如从东面下山支援余前辈。”说话之人正是天峰帮帮主曹忠义。了空大师道:“阿弥陀佛,那便有劳曹帮主,和各位施主了。”曹忠义道:“了空大师客气了,诛杀妖贼是我等江湖中人分内之事。”说完便领着门口观战的七八十人出了院门,向东边行去。只留下药王庄孙柳池庄主,正在院中疗伤的滕于莫和祁啸雪及几派的弟子二十余人在院中。
林单童则是趁此时机向杨峰喊到:“杨长老,你与花长老先行下山离去。”杨峰闻言,趁着慕昭停手之际紧上前两步,小臂肌肉紧绷探出利刃向慕昭刺去。慕昭回过神来忙后撤躲避。杨峰见一击不中,也不恋战,转身向后退去。扶起花连海,向院西行去。慕昭见杨峰退走正要去追,却觉面门有劲风袭来。抬头看去,只见林单童跃至半空,举掌向自己拍来,又是急忙撤步向后躲避。这一耽搁,杨峰与花连海二人却是已从西面跃墙而出。
围攻林单童的六人之一温不火,见林单童向慕昭攻去。也是紧随其后,腾空而起,手中大号“狼毫笔”点向林单童背上风门穴点去。却不想林单童在半空之中一个转身,随后一把握住“狼毫笔”的笔尖,用力一拽。温不火本就是向林单童而去,此时又被其一拽,便要直扑入林单童怀中。林单童未让其如愿,一掌拍出印在温不火胸前。温不火松开握笔的手倒飞出去。随后林单童将手中“狼毫”笔尖一转,掷向太禅。太禅真人一挥手中拂尘,仅剩的一缕尘尾将“狼毫”缠上,随后向下一甩。便将射向自己的“狼毫”改变方向,穿过青石地板没入土里。同时慕昭见杨峰已是跃出墙外,并未理会院中了空大师几人与林单童的争斗,紧追杨峰二人而去。院中疗伤的滕于莫也是结束运功,跃墙追了出去。
清虚道长则是扔下手中长剑,运足内息去接倒飞的温不火。两人落地后清虚仍是后退四步才稳住身形。孙柳池忙上前查看温不火伤情,切向手腕处却是并未察觉到脉搏跳动迹象。方才那一掌印在温不火身上之时,林单童内劲尽出将其全身经脉尽是打断。温不火此时体内血液尽数灌入腹腔,还未落地时便以气绝身亡。
孙柳池摸不到温不火脉搏还不死心,又伸出双指放在温不火人中之上。过了数息,方才认命般的瘫坐在地上,满是褶皱的沧桑脸庞之上两行清泪留下。
孙柳池虽生于药王庄医药世家,然其自幼便喜好书画一道。年轻时遇上当时亦是意气风发的温不火,两人相见恨晚,相谈甚欢。便结伴同行游历山河,孙柳池常入深山密林人迹罕见之处寻些珍贵药材,温不火亦是随行。说自己游山玩水赋诗作画,实则是担心孙柳池遇险。后来孙柳池回到药王庄继任庄主,二人虽不常见面,书信往来却是未曾断绝。温不火更是常将二人比做伯牙子期。
月余前,温不火接到了空大师的信帖,便携弟子星夜赶至少室山。只为问询孙柳池之安危,议事结束亦是随孙柳池先行返回药王庄。孙柳池亦是将温不火作为兄长看待,未曾想今日二人却是阴阳相隔,不由得悲从中来。扶着温不火的清虚道长见状亦是长长叹息一声。
了空、了禅几人听到清虚叹气,也是围了过来。瘫坐在温不火身前的孙柳池幡然醒悟般止住哭声,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瓶拔开木塞,从中倒出一枚黑色药丸握于手中。众人只道是孙庄主仍不死心,拿出什么珍贵药物喂与温不火。又知二人感情深厚,便也未阻止。
温不火却是突然起身转头,向林单童冲去,宽大袍袖遮挡也不知道孙柳池所举是拳是掌。这孙柳池以医术出名,论武功修为在武林中也就勉强算是二流。林单童也未在意,只以为孙柳池大悲之下患了失心疯一心求死,也不管孙柳池出的是拳是掌,左右不过一掌罢了。想到此处,哈哈大笑道:“老夫便圆了你的心愿。”随后一掌迎了上去,两掌相交时,却是感觉有些不对。孙柳池的手掌之上分明有别的东西。林单童紧忙撤掌收力,却是为时已晚。孙柳池又向前进了一步,将自己的手掌与林单童的手掌重重拍在一起,粘于掌心的蜡丸挤压破碎,一股黑色的油脂流出,渗入二人手掌之中。孙柳池亦是受了林单童的强大内力向后退去。
众人又是前来将孙柳池扶住,了尘开口道:“孙庄主这又是何苦。”孙柳池嘴角鲜血渗出,脸上却是露出笑意:“兄长以死,我若不能为兄长报仇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随后又举起手掌大笑道:“魔头你已中了我药王庄“千年雪蟾”之毒,死期将至。哈哈哈,哈哈。温兄,愚弟为你报仇了。你且等等,愚弟随后就到。”众人纷纷看向孙柳池的手掌,不过数息之间,手掌已是变得乌黑,且还在向着孙柳池胸前蔓延。
“千年雪蟾”本是天山山顶的一种奇异生物。上任药王庄庄主孙药池带弟子前往天山寻找传说中的神奇药草“雪莲”。在天山寻了多日也未曾找到,孙药池只能无奈下山。却不想路上遇到这通体雪白的奇异蟾蜍。孙药池一见十分好奇,这天山山顶终年积雪,千年玄冰亦有数十米厚。便是皮毛厚实极为耐寒的动物也是无法在此生存,这一个小小蟾蜍却是丝毫不惧严寒。于是让弟子将其抓来研究,却不想一名弟子在触碰到蟾蜍背部之时,蟾蜍背部的疙瘩毒囊之中流出黑色毒液,与皮肤一接触便渗入血肉之中。中毒弟子只觉一股阴寒之气入体,随后手掌臂膀乌黑之处开始酸麻,又如针扎一般疼痛。孙药池也是未见过如此奇毒,用尽身上所带解毒之药也是毫无作用。只得封住弟子周身几处穴位,延缓毒素扩散,下山之后再想办法。却不想还未行至山下,蟾毒以渗入那人心脉之中,那弟子便气绝身亡。孙药池返回药王庄,那袋中白蟾因气候不适以死去多时。孙药池便将其投入药鼎之中,却是炼出数滴这白蟾的精油。孙药池深知这蟾毒的厉害便将其封于蜡丸之中,直至去世之时也未动用。孙柳池继任庄主之时,上任庄主与其说道:“这“寒蟾毒”十分厉害,触碰便会中毒,且药石无医。定要妥善保管,谨慎使用。”却不想小心翼翼保管二十余年的“寒蟾毒”会以这种方式用在自己身上。
林单童闻言抬手看向自己手掌,见掌心已是一团乌黑,更有数道如头发一般的黑丝从手腕处向小臂游去。大惊之下,连忙封住右臂之上的几处穴位,希望能延缓毒素蔓延。了尘见机抛出披在身上的袈裟,鲜红袈裟向着林单童头顶笼罩而去,随后了空,了尘二人更是运起内息同时出手,一拳一掌向林单童攻去。
林单童知自己已中剧毒,早已心情烦闷无心再与众人斗下去。此时又被袈裟遮住视线,只凭气息锁定,抬起右手挡住了尘的“玄空拳”。了空禅师势大力沉的“金刚掌”却是印在林单童胸口之上。林单童只觉一阵胸闷,此时早已战意全无的他借着这一掌之力向后退去。将方才罩住自己的袈裟反手向攻来的众人抛去,随后腾身而起跃出院墙,院中众人也是施展轻功追去。
山中东面一片空地之上,约有二三百人将一胖一瘦两人围在中间。正是由静云师太带的数派门人上山的西路人马,众人看到南华派的响箭便加速上山,却是正好在此处撞见从山庄逃出的杨峰、花连海二人。双方碰面并未言语便动起手来,几个回合间便有数名各派弟子倒地。众人见这二人虽受了重伤,但武功着实厉害。便将二人牢牢围住,却是没人再上前进攻。场中二人此时也是伤痕累累,杨峰还好,不过是些皮外伤。花连海在山庄之时便以力竭受了重伤,此时身上更是新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身上的肉色袍子更是被染成了红色。此时还能与杨峰站在众人中间却是全凭一股意志支撑。
花连海道:“杨兄,你尚有余力莫要管我,先行离去。我来拖住他们片刻。”杨峰正欲作答,抬眼却见慕昭师太与滕于莫持剑追来。遂即洒脱笑道:“看来今日已是你我殒命之日,也好你我兄弟二人一起上路也有个伴。”
话音刚落,却听身侧不远处密林传来脚步之声。不久便有百余人从密林之中钻出,正是本该从西面下山的大明王林珀雪、青虹门徐敬山、净水门李驰等人。原来这些人从溶洞之中出来并未遇到阻拦,净水门门主李驰便提议按照原计划先从西面下山,再转向南行去往衡阳汇合。行至半途,林珀雪却是担心师父安危便要回山来寻林单童。众人怮不过她,商议之下便分为两路。三位堂主带着百十余教众先行下山去往衡阳汇合之地;徐门主、李门主、林珀雪则带着武艺略精的百十人回身打探山庄内情况,伺机而动。
徐敬山大声道:“杨长老、花长老,我等来救你们了。”杨峰见到众人,却是不喜反忧道:“花长老受了伤,你们带上他速速下山去,我来拖住他们。”慕昭冷笑一声道:“既然来了,我看还是都别走了。”说完便持剑向杨峰攻去。
两拨人也是再无言语,空地之上瞬间一片刀光剑影。名门各派众人见魔教之中还有个小女孩被护在众人之中,想来是哪个魔头子嗣,擒来或许便可让妖贼束手束脚。便有数人奔着林珀雪攻去,林珀雪虽自幼修习莲教的无上心法“涅槃心经”。只是林单童念二女年龄尚小,并未教受两人需勤学苦练的外招套路。林珀雪更无半点对敌经验,适才几人攻来只得慌乱躲避。多亏李驰在旁保护,才未受伤。李驰却是被划伤手臂,林珀雪全然看在眼中,又见昔日相熟的教中兄长叔伯几息之间便有数人倒地,再动静不由得便双眼通红,晶莹的泪花在眸子中打转。
徐敬山此时以突破各派弟子组成的人墙,来至花连海身旁。扶住花连海便向外冲去,滕于莫见状赶至近前持剑向花连海后背刺去,这一剑并不花俏,却甚是凌厉。滕于莫亦有一剑将花连海诛杀以报方才院中之恨。此时花连海重伤之躯,已是无力躲避。身旁的徐敬山亦是察觉到这一剑,连忙挥刀将面前几人的长剑打偏,随后左手一用力将花连海向前推去。花连海猛然受力一个踉跄,撞倒面前几人。魔教教众上前将其扶起向后退去。此时滕于莫的长剑将徐敬山的左臂刺穿,抽出长剑正欲再追花连海,徐敬山却是持刀挡在滕于莫身前。
正与慕昭缠斗的杨峰大喝一声:“李驰,快护送明王下山。”李驰闻言也不犹豫拉起林珀雪的胳膊与掺着花连海的几人一起向山下狂奔而去。林珀雪回头望去,却见人群中,徐敬山却是被滕于莫一剑刺穿胸膛,眼中泪花再也抑制不住流了出来。
莲教十数人狂奔了两个多时辰,早已跑下云阳山又行了十数里。见身后并无人追来,才寻了个隐蔽草丛休息。百余人上山到此时只剩了二十余人,林珀雪伏在地上低语道:“都怪我,徐叔叔、李大哥、王大哥他们都死了。”身上已是脏乱不堪的素裙随着身子在草地之上颤抖起来。李驰走上前正欲安慰几句,却听不远处传来破空之声。忙是捂住林珀雪发出呜呜哭泣之声的小嘴,心中暗道,难道是那些正派之人追来了。悄悄拨开眼前几颗杂草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儒衫之人踏空奔过。七八息之后又有两僧两道追着黑衣人而去。
先前奔过的黑衣人正是莲教教首林单童,身后追逐之人则是了空、了尘、太禅、清虚四人。庆幸四人正全力追赶林单童,并未察觉藏身于草丛的李驰、林珀雪等人。几人又在草丛中躲了一柱香时间,才沿着几人奔过之路悄悄跟去。却是李驰认出先前之人便是教首林单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