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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见过宫守墨,现在等的人是明亦非?”
“你知道东篱之主的芳名?”
“废话,我不是不知江湖,我只是近些年没入江湖。”
“她来了。”
宫守墨看上去像个书生,明亦非也似个书生,只不过是女扮男装的书生。
宫守墨古板如山,明亦非则灵动如水,岁月没有在其脸上留下痕迹,因那双明眸,似有了不老容颜。
“你不该杀了白奇正。他在战场上,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猛将。”
“江湖事江湖了。杀人者,人恒杀之。传闻明前辈的买卖,向来价格公道,又何需感叹。”
燕飞扔出一袋金叶,原封不动奉还。
“用南山的金叶,在东篱买情报,燕公子才是会做生意的人。”
“不过这袋金叶,只够知道一个月内发生的事,且限三件。”
“太霞道人现在在哪?”
“她死了。”
“谁杀的?”
“自杀。”
凌清秋一把捂住燕飞的嘴,这金叶也太不值当了,一字千金。
“燕公子,还有一个问题。”
“屠杀司空镇的凶手是谁?”
“惊鸿剑燕飞。”
完了,这袋金叶还没捂热,就已经完璧归赵了。
燕飞第三个问题,是问个啥,凌清秋不解。
“燕公子很聪明,是要确定信息的来源,答案是你,那么整个江湖就认为是你。”
燕飞不以为然,“一位宗师级高手的所有资料,需要什么价格?”
“一颗沧海明珠,或是一块蓝田暖玉。”
燕飞打开刚才带回的箱子,打开后,一箱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这里有36颗沧海明珠,我要36个人的资料。”
明亦非诧异,“这该是浪潮岛所有的藏货了吧,燕公子大气。”
“燕公子这么大手笔,我东篱也不能小气,可以附赠一条消息,不受年代限制。”
“好。”燕飞笑道,“明前辈也是大气。”
“我想知道桃源灭门事件的来龙去脉。”
“此事是江湖近十年来的第一奇案,东篱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
“那我换一个,安然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去?”
明亦非的明眸凝重,“此事不可说。”
“九爷能一统江湖吗?”
“无法评估。”
“哈哈哈,那这个附赠的人情,明前辈就暂时欠着吧。”
“这是我要的36人名单,不知何时能给我。”
明亦非看了一下名单,全是江湖中的绝顶人物,有些甚至已在历史长河中销声匿迹。
江湖中早已遗忘了这些人的名字,燕飞是怎么知道的。
明亦非清楚,这些人都还活着,这份名单要是泄露出去,江湖肯定变天。
此时的明亦非,体会到了宫守墨的压力,这个一脸温和的年轻人,看似无害,一旦出手,绝对都是一击必杀。
有如空中白云,云卷云舒,淡然从容,但如是风起云涌,就会转为雷霆万钧。
“燕公子所需要的资料,将会在一天后送到,不管你在何方,只要你还活着。”
“这是一份江湖花名册,值不了几个钱,一个月一更新,囊括三教九流,当是添头。”
明亦非离开之际,突然留下句话,“霸刀神侯,慧剑禅师,绝枪将军。”
“春秋笔司空无情,他的名号是夫子。”
燕飞津津有味地翻看着花名册,每个人的资料其实都很简单,名字、师门、武学三方面。
“借花献佛,哪个狗大户能出三十六颗沧海明珠。”
“不就几颗珠子吗?”
“沧海明珠是稀世珍宝,对于修炼江湖奇功明玉功的人来说,更是无价之宝。”
“明玉功在百年前就已经失传,物尽其用,你淡定点。”
凌清秋无奈,现在二人身上的银两,就剩卖马得来的小钱,看来还得过苦日子。
一颗沧海明珠,价值千金。千金散尽还能还复来吗?凌清秋表示不信。
燕飞这爱看书的毛病,得改改,拿起来就放不下。
故事看得兴起,又有酒助兴,岂不快哉。
当翻完最后一页后,就扔给了醉眼朦胧的凌清秋。
“少年人,平常少喝酒多读书,看看这江湖多么精彩,高手满地走,英雄辈出,但怎么就没人来劫镖呢。”
“飞哥,我不懂,为什么你这么想有人来劫镖?”凌清秋打着酒嗝。
“江湖暗流涌动,我想把这湖水搅得更加混乱。这人一乱呢,很多事就会露出端倪。”
“但如今看来,有一双无形的手覆雨翻云,大霞道人会自杀,鬼才信。”
一阵上楼的声音传来,不是脚步的声音,而是竹杖敲击楼梯的声音,从踏上一楼的第一格楼梯,声音就清晰入耳。
一步一步,往九楼而来。
当一个拄着竹杖的身影出现在九楼时,窗外突然吹进来一阵风,另有一个身影穿窗而入。
一张桌,四个人面对面坐着。
燕飞对面坐着的人,是一步一步上楼的人,一条青布蒙眼,是个盲人。
凌清秋对面坐着的人,是穿窗而入的人,要不是亲眼所见,实难想象一个身高体胖的胖子,竟然能如此的身轻如燕。
“司空无情既号夫子,想必是桃李满江湖。盲侠任平生,大盗布慈,两位都是司空镇的人。”
“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任平生道。
“你不但是眼瞎,心也瞎。”凌清秋道,“祸不及家人,那为什么有那么多斩草除根的事发生。”
“所以江湖有正邪之分,黑白之别。”
“又来一个讲规矩的,江湖中到底有多少人制定规矩。还是村子里自由,村长说了算,哪家的鱼属于谁的,就是谁的。”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一个瞎子,是怎么做到明辨是非,行侠仗义的?”燕飞好奇问道。
敢在盲侠任平生面前,直呼其为瞎子的人,在江湖上并不多。
石小花只要遇到不平事,不管后果,大事小事都会插上一手。
而任平生每年只做一件大事,一件可名扬江湖的大事,他看不到世间,但听得到名。
“公道自在人心,我看不见,反而更能明辨真相,我从没冤枉过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收钱吗?”燕飞问道。
任平生一愣,他不知道燕飞此时的表情,但这个问题明显是在侮辱。
“如果我把冰魄凝魂珠奉上,但有个条件,要你行侠仗义,把大盗布慈杀了。”
“我是个坏人?”布慈不敢相信。
“你不就是个贼吗?偷东西的人,岂会是好人?”
“小儿无知!我做的都是大善之事。去年水灾,前年蝗灾,我为受灾百姓,发放的银两,起码有数十万。”
“银两哪来的?偷的。哪偷的,富道人家。可如果我这财富是光明正大赚来的,凭什么来抢我银子。”
“小儿无知!为富不仁,哪个有钱人,手上不是沾满鲜血的。”
“你这个有钱人?可是来路不正?”
“我没有任何钱财于身,千金散尽还复来,但行我事,问心无愧。”
凌清秋暗笑,和燕飞相处些日后,他这张嘴聊些日常,不会让日子寂寞。
但如果谈论些大道理,凌清秋甘拜下风,谁让燕飞读的书多呢,满腹经纶。
“修身济世平天下,你二人确实是司空无情门下,是和他来自于同一个地方,还是镇上的原住民。”
“司空镇上多死士,你们当初可杀过多少的无辜?”
“你是观月神朝的鹰犬!”
“心盲的人,以侠自居,大腹便便的人,以盗为荣,三教九流,红尘百态,活着有个由头就好。”
“何必要争个一清两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你俩不就是来报个仇的么,不该去质疑你们的道心。是我莽撞了,来,划下道来,怎么个玩法。”
凌清秋的手已握在了剑上,终于洗完裹脚布了。
“雪落的声音到底什么意思?”
“你这个问题已经问了三天了,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好不好。”
“但是不懂的地方,不该问吗?”
“自己去想,问来的答案难道就是对的吗?千人千面,只有自己想到的答案,对你来说,就是最正确的。”
雪落的声音,在练成第三剑时,燕飞就已经懂了。
在燕飞分神的时候,任平生的竹杖,洞穿桌面,如同刺过一张白纸,已点向了凌清秋的喉间。
凌清秋无视一剑封喉,手中的短剑无声无息的还以颜色,出手就是玉石俱焚。
如果两个人都不变招,会在同一时间被割了喉。
任平生犹如目睹,竹杖未收,但手往后一缩,从竹杖中拔出了一把短剑,正好截击凌清秋的攻势。
两败俱伤的局面,顿时变成了凌清秋陷入了绝境。
两剑相击,任平生的剑身缠劲,让凌清秋一时间难以回剑,而竹杖则是去势不减,洞穿脖子。
眼瞎心黑,狠辣残绝,凌清秋还是嫩了些。
布慈的攻击在任平生之后,但速度却更快。
相临而坐,布慈直接简单粗暴地就是一个熊靠,狂暴的气劲,桌椅碎裂横飞,风卷残云般一起撞向燕飞。
燕飞没有出剑,裁云剑已杀过人,一日一剑一人。
燕飞拍出了一掌,这一掌直接穿过了布慈的身体,击在了桌椅碎片上。
布慈这一撞竟然是虚招,可见他的身法之快。
燕飞一掌用尽,布慈出现在了燕飞背后,但还未等他出招,燕飞不知怎的转了个身,如同那日在舟上和夜夜心过招一般。
一脚踢出,后发制人,布慈飞出了窗外,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回来的速度更快,但不是自己掠回,而是被一只箭洞穿击飞,钉死在了横梁上。
任平生也在同时滚下了楼梯,凌清秋虎口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