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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快降临在京城,略显寂寥的街道开始躁动起来。
陈和安早早地来到明月楼,吩咐好伙计,腾出一间精致的包间,抬头便可最直观的赏月。
或许是印证了那句老话“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相比昨夜的月亮,今宵的月光更为皎洁。
此时,酒楼的东家正谄媚的搓着双手,点头哈腰地站在陈和安身边。
“公子,您的东西小的已经找人安排好了,只待您一声令下,全京城的百姓都能成为见证者。”
“多谢掌柜的了,这是一点心意。”陈和安随意地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茶桌上。
“诶哟哟!不碍事不碍事,不知是哪家小姐能有这种福气,让公子如此上心,小的再去检查检查准备的如何了。”
掌柜本就生得丑陋,如今一笑,露出老鼠般的两颗门牙,市侩的嘴脸又深了几分。
陈和安并未理会,站在包间的阳台上,一袭青衣被晚风撩起,略带柔情的眼神注视着街道尽头。楼下路过的小家碧玉们仰头观望,无不发出赞叹。
“公主,您真要去赴宴啊?”阿莲歪着脑袋看向对镜梳妆的赵灵儿。
“不然呢,都已经答应陈公子了,时间快到了,你也好好打扮打扮。”
“为何让我打扮,今晚可是您的主场。”
“阿莲,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我把你当姐姐一样,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何不物色一个好郎君?”
“公主!莫要调笑我,我只想陪着公主。”
“那...倘若我跟了陈公子,你又要跟着谁呢?和我一共去陈家吗?”
“那也不是不可以,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阿莲我还是不在话下的,阿莲只想一辈子跟着公主。”
“傻瓜”赵灵儿宠溺一笑:“待你寻得好人家,也可以经常来往啊。”
“不提此事了。”阿莲嘴上扯开话题,却也坐在赵灵儿旁边。
“这才对嘛,来,我来把阿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一个时辰后
赵灵儿与阿莲坐在马车中,看着街道人群摩肩接踵。便撩开帘子,询问马夫:“车夫叔叔,今晚怎么京城这么多人啊?”
马夫乐呵呵地回应:“小姐有所不知,京城新出的条例,一月开两次夜市,今晚正是夜市开放的时间,许多人出来闲逛呢。”
不久,马车停在明月楼前,明月楼处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此外,背靠映月河,附近的行人更是熙熙攘攘,马车络绎不绝。
“两位小姐,敢问是住店还是吃饭?”满口龅牙的掌柜站在门口,向赵灵儿和阿莲打着招呼。
“不是,我们是陈公子邀请的客人。”
掌柜听着是陈和安的客人,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原来是陈公子的贵客,楼上请,陈公子在一号包间等候许久了。”
带二人前往包间后,掌柜便识趣地离开了顶楼。
包间内,陈和安正坐在窗边的案旁,研碎些许茶叶,放入火炉上的小紫砂壶中,案边一袭青衣,炉上一壶清茶,窗外一轮皎月。
听闻门口传来声音,陈和安起身,看清来人,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拱手行礼。
“方才正在煮茶,有失远迎,望公主殿下原谅。”
“能让我们公主亲自赴约...”
赵灵儿见到陈和安,哪里还在意身边的阿莲,打断阿莲的话,自顾向前走去。
阿莲:公主啊,能不能收敛一点,之前那么多王公贵族向您示好您都无动于衷,怎么一看见陈公子就走不动道了呢?
赵灵儿并未注意到阿莲的表情,自然地坐到陈和安的对面。
“约我出来,是为何事?”赵灵儿媚眼如丝,看向陈和安。
陈和安对上前者炽热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上一次后花园之约,和安倍感冒昧,所以邀公主共赏明月,以作赔罪。”
赵灵儿见陈和安眼神躲闪,心里更是荡漾了几分,又升起调戏的心思。
“哦?那你最开始为何敢肯定本公主会应邀而来呢?不怕我爽约吗?”
“公主皇家贵族,非寻常女子可比,说过的话自然是金口玉言,不会食言。”
赵灵儿微笑:“公子说话倒是有一套,骗了不少小娘子吧?”
陈和安此时不知为何,背后升起一股凉意,仿佛下一句话说错,将会掉入深渊一般。
“没有没有,公主言笑了,和安尚未婚配,也从未调戏过良家妇女。”
凉意散去,陈和安深叹一口气,如释重负。
赵灵儿收起微笑,微微歪头:“陈公子为何叹气?”
“啊?这...可能是有些许劳累,公主知道的,商人常奔波于经商,休息不好很正常的。”
“公子注重事业,自是好事,但也要注重身体啊!”
“多谢公主挂念!”
此时,赵灵儿瞥见案边摆着一个精巧的坛子,伸手去拿,却被陈和安阻止。
“这是何物?为何不让我碰?”赵灵儿语气明显的不愉快。
“公主误会了,这是我在洛阳望江酒楼新推出的美酒,忘离愁。”
“既是美酒,为何不让我碰?”
“公主此言差矣,我刚把酒煮沸,此时拿起,务必烫伤公主的手。”
得知陈和安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赵灵儿脸上又染上两抹红晕:“是我冒犯了,陈公子勿怪。”
“无碍无碍,公主也爱美酒?”
阿莲插话:“公主酒量可好,皇宫内号称千杯不倒。”
陈和安略微震惊,很快平复了神色,回复道:“好酒量,和安甘拜下风。”
赵灵儿见势不妙,立刻咳嗽两声,示意阿莲住口。
可不曾想,阿莲却越说越起劲,把赵灵儿连续喝倒几个大将军,最后自己倒在华清池里的糗事也爆料出来。
“啊!~”阿莲尖叫一声,刚想回头看是什么东西,却只对上赵灵儿和谐的微笑。
“阿莲,看你都说了这么久了,应该很累了吧,要不你出去自己玩玩?”
“我....”
赵灵儿音调升高:“嗯!?”
阿莲欲哭无泪:“是,阿莲这就去自己逛逛。”随即哭丧着脸离开了明月楼。
阿莲走后,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赵灵儿炽热的眼神一直盯着陈和安。
这让想推销忘离愁的陈和安一时陷入僵局,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有路人在楼下喊了一声:“听说今晚有人准备了烟火大会,快去映月湖看看。”
一句吆喝,明月楼前半数的行人立刻加紧脚程,赶向映月湖。
“公主。”
“啊?”赵灵儿思绪被打断,重新看向眼前的翩翩公子。
陈和安温柔一笑,嘴角显出两个甜甜的梨涡“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今宵乃月圆之夜,莫让这好时光白白流逝,公主尝尝我这忘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