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翌日,天已大亮,叶不归躺在床上,睡眼惺忪,他撑起身子缓缓坐起来。
他笑了一下,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这么沉过了。
看着眼前桌上东倒西歪的几个酒瓶,仿佛也印证了他大醉一场的事实。
清醒片刻,叶不归站起身来,一身酒味让他不觉有些嫌弃自己。
他是爱干净的,这点是傅水怜的习惯,他完美的继承下来。
他吩咐店小二打来洗澡水,宽衣解带,泡在沐浴的木桶里,烟雾缭绕,朦胧间可以看到他白皙的皮肤。
他闭目养神,脑海中闪回一些片段。
“怜儿?!”叶不归不禁喊道。
他意识到自己昨晚与傅水怜相会,那感觉很真实,甚至还记得怀抱傅水怜的感觉。
可惜,他也明白,这是他过于思念,梦中相会。
他很满足,想不到他不远千里过来北原悼念,竟意外实现了他一直想梦见傅水怜的愿望。
回想起梦中的傅水怜,还是那样温柔似水,不过也多了一种成熟的韵味,仪态雍容。
他努力回想昨晚与傅水怜之间的一切,总觉得这感觉有点过于真实。
叶不归沐浴后,换上了干净的墨蓝色衣衫,九煞销魂鞭悬挂外衣里侧的腰间。
他来到楼下大堂的柜台前,掌柜的从里屋出来。
“客官可是有事?”掌柜的一脸笑容道。
“掌柜的,昨天夜里可有人进过我房里?”叶不归问道。
“哟,这可没注意,小王。”掌柜的冲着店小二喊道。
“昨晚客官房里的酒是你送的吧?你有没有瞧着有人进去客官的房里?”掌柜的问道。
“没有啊,小的送酒的时候,前后送了两回酒,没瞧着有人进去啊。”店小二挠了挠头道。
“没事,在下随便问问。”叶不归淡淡说道。
走出客栈,叶不归回想了一下,他醒来的时候门闩完好,没有松动或是被撬的痕迹,难不成是从窗而入?
想到这里,他已经走到镇远侯府傅家门口,走上前去。
“有劳帮忙通报一下傅侯爷,就是邪云叶某拜访。”叶不归道。
“我家侯爷不在家,出远门了。你刚刚说你姓叶?”家丁道。
“是。”叶不归回答道。
“您等等。”其中一个家丁跑了府内,没一会儿,福伯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封信。
“您是叶不归吧?叶先生,我家侯爷临走前嘱咐,若是有姓叶的访客临门,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福伯将信封递给叶不归道。
叶不归拆了信,里面是一枚玉镯,还有一封信。
他记得这枚镯子,是他买来亲手戴在傅水怜手上的。
他打开信,是傅振庭写给他的。
“吾知你深情,不远千里至此悼念水怜。吾妹曾言不悔,吾了然其性,故将此镯与你留念,望君珍重。”傅振庭在信中写道。
“有劳,替我多谢傅侯爷。”叶不归摩挲着手镯,说完话,转身离开。
“叶先生慢走。”福伯道。
路上,叶不归手不离镯,回想起昨晚他见到傅水怜手上戴着玉镯,他自嘲笑了笑。
他竟还痴心妄想傅水怜仍在人间,看来他真是喝多了,脑袋发昏。
回到客栈,他收拾了一下包袱,将床上的玉镯用丝绢包好,贴身放在怀里。
叶不归已回想起昨晚他答应傅水怜的嘱托,护他侄儿,就算傅水怜没有在梦中托付,他也正有此意。
柜台结了账,叶不归离开了客栈,牵马离开。
京都府,傅君唯与阿依慕牵马走在路上,两侧商贩叫卖,行人往来,车水马龙,一派热闹繁华之景。
“公子,这里就是京都啊?”阿依慕喜悦道。
“是啊,好久没来了,变化很大。”傅君唯道。
“公子曾来过京都?”阿依慕道。
“我曾与家人在京都生活多年,后来随家父搬到了北原。”傅君唯道。
“没想到公子是京都人士。”阿依慕道。
阿依慕见到琳琅满目的饰品,被深深吸引,女孩子的天性在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她跑到小摊上,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爱不释手。
“若是喜欢,就买下来。”傅君唯走上前道。
“真的吗?公子愿意送我?”阿依慕道。
“好像姑娘家对这些都没什么抵抗力。”傅君唯道。
“看来公子是想起了爱妻,她可真有福气,她走了这么多年,还有人念着她。”阿依慕话中带酸,羡慕道。
“喜欢什么,就买下来吧。”傅君唯没接话,岔开话题道。
“公子,那我不客气啦。老板,我喜欢这副耳坠,我要这个。”阿依慕晃了晃手上的耳坠道。
“姑娘,这副耳坠子,五两银子。”小贩道。
“这么贵?”阿依慕果断把耳坠放在摊位上道。
“老板,包上吧,我们要了。”傅君唯道。
“公子,太贵了,还是不要了。”阿依慕有些不好意思道。
“无妨,喜欢就买吧。”傅君唯道。
小贩赶紧将耳坠包好递给阿依慕,傅君唯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小贩,二人离开摊位。
“公子,好看吗?”阿依慕将耳坠戴上后道。
“嗯,好看。”傅君唯淡淡说道。
“谢谢公子。”阿依慕欣喜道。
“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傅君唯道。
“好。”阿依慕嘴上答应道,但她明白,傅君唯并没有多注意自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二人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安顿好一切后,傅君唯让阿依慕在客栈等他,他出去办事。
傅君唯前脚刚出客栈,阿依慕将房门用门闩反锁,推开窗子,一跃而出,将窗子虚掩。
傅君唯走在街上,阿依慕身后尾随在不远处。
他走到一间首饰店,被进出店门的姑娘们议论纷纷。
“这位公子想买点什么?”掌柜的热情招呼道。
“发簪。”傅君唯道。
“公子,你看看这几个,可有中意的?”掌柜的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一个盒子摆在傅君唯面前道。
“有没有那种少女戴的,大家闺秀。”傅君唯道。
“有,这就给您拿去。”掌柜的紧忙又去拿了一趟,几个盒子摆在傅君唯面前。
傅君唯扫了一眼,看着一支白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奶白色,更显娇巧,几条流苏垂下,随着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个看起来不错,简单,大方,质地也错。”傅君唯拿着看了看,觉得很满意道。
“公子好眼光,这是小店新进的样式,做工精巧,独一份。”掌柜的道。
“就这个吧,多少银子?”傅君唯道。
“三十两。”掌柜的道。
傅君唯掏出五十两银票递给掌柜,又看了看周围。
“掌柜的,你这儿可有后门?”傅君唯道。
“有,有,公子请随我来。”掌柜的引着傅君唯来到后门,傅君唯将包好的玉簪放入怀中,笑了笑离开。
阿依慕见傅君唯迟迟没有从首饰店出来,蹙眉不安,决定冒险过去。
来到首饰店,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傅君唯的身影。
“这位姑娘,想买点什么?”掌柜的道。
“掌柜的,刚刚是不是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来过?”阿依慕问道。
“有,这位公子买了一个簪子,就从后门离开了。”掌柜的如实说道。
“难道他发现我跟踪他了?”阿依慕不禁皱眉道。
“姑娘可要买点什么?”掌柜的问道。
“不用了,谢谢。”阿依慕说完转身离开,她怀疑傅君唯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从首饰店的后门离开。
是她在傅君唯面前暴露了什么?
阿依慕仔细回想,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妥。
她心里惴惴不安,傅君唯这一动作很难不令她多心。
无奈之下,阿依慕只能放弃跟踪,回了客栈。
傅君唯在不远处看着阿依慕往客栈的方向走去,了然于胸,看来他们没有猜错,阿依慕果然不简单。
傅君唯按照平常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家布庄。
“客官要买什么布料?”掌柜的过来招呼傅君唯道。
“掌柜的,我是过来送镖的。”傅君唯道。
“送镖?您随我来。”掌柜的将傅君唯引到后院,来到厅堂,吩咐丫鬟上茶。
“您可是顺源镖局的?”掌柜的问道。
“正是,有劳掌柜的帮忙通知一下收货人,我也好把镖给他。”傅君唯道。
“镖师,你先坐坐,稍等一会儿,我这就派人去报信儿。”掌柜的道。
“有劳,多谢。”傅君唯道。
掌柜的紧忙招呼小厮过来,耳语了几句,小厮连声应着,出了门。
傅君唯坐了一会儿,由掌柜的引进来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随从。
傅君唯站起身来,看着青衫男子走近自己,他注意到青衫男子身边的随从手里握着的佩剑。
“公子,这就是顺源镖局的镖师。”掌柜的恭敬道。
“你先退下吧。”青衫公子道,掌柜的紧忙离开。
“这公子这身打扮,不像是顺源镖局之人。”青衫公子道。
“在下确实不是顺源镖局的镖师,受平镖头所托,过来送镖。”傅君唯道。
“那为何不是他前来?”青衫公子问道。
“中途意外遇到西域高手劫镖,平镖头身负重伤,不便赶路,在下也是凑巧碰到此事,故委托在下前来送镖。”傅君唯道。
“原来如此,辛苦这位公子走这一趟了。这是镖契,可以证明在下是收货人。”青衫公子身后随从从怀中掏出镖契递给傅君唯,傅君唯打开看了一下,上面清楚的写着四圣兽纹玉璧,收货人江珩。
“你就是江珩?”傅君唯道。
“正是在下。”江珩道。
“若没记错,本朝太子殿下的长子叫江韫珩?”傅君唯试探道。
“没错,江韫珩也是在下,公子很聪明。”江珩镇定自若道。
“在下倒是有些明白虹门杨元庆当日说的话了,当时不甚理解,一件足可撼动皇位的东西是什么?没想到这玉璧竟蕴含如此大的能量。”傅君唯从怀中掏出红布包裹的四圣兽纹玉璧道。
“其实,在下倒是不相信这东西有什么作用,不过既然他点名把东西给了我,也说明他对我的信任。”江珩道。
“你知道这是谁给你的?”傅君唯道。
“天下只有他拥有这东西,在下自然知晓。”江珩道。
“这是玉璧,这是信,两样东西,平镖头以命相搏护住了,请皇长孙殿下验收。”傅君唯双手奉上道。
江珩将玉璧和信拿起,并没有看四圣兽纹玉璧,随手放进了怀中,他拆了信,仔细阅读。
“看来他已经放下了。”江珩喃喃道。
“东西既然已经送到了,在下也告辞了。”傅君唯说完便要离开。
“公子留步。”江珩紧忙喊道。
“不知皇长孙殿下还有何事?”傅君唯道。
“公子不知怎么称呼?在下命人备了一桌酒席,想款待阁下。为了护镖,阁下舟车劳顿,在下不胜感激。”江珩诚恳道。
“不必了,东西已然送到,不负平大哥所托,倘若要谢,那就记在平大哥身上吧。”傅君唯道。
“这是自然,不过,在下还是希望阁下能够赏面。”江珩再次诚恳邀请道。
“感谢殿下盛情邀请,只是在下还有事在身,就不叨扰了。”傅君唯委婉拒,然后离开,江珩没有再挽留,目送傅君唯背影离开。
“这人真不识好歹,殿下何必低声下气的留他呢?”随从司深道。
“你没听他说吗?顺源镖局的当家平常遭遇了西域高手的劫镖,身负重伤。”江珩道
“对,他是这么说的。殿下,是有什么问题吗?”司深不解道。
“遇西域高手,连饮刃血平常都败下阵来,而这位公子能够毫发无损的前来送镖,说明此人功力了得。而且他逻辑缜密,思维敏锐,观察甚微。”江珩道。
“殿下是想招他?”司深道。
“若是此人能为我所用,倒不失为一把好手。”江珩不仅赞赏道。
“既然如此,属下去把他找来。”司深道。
“慢着,贸然前去,只会令人反感。此事从长计议吧,毕竟我们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江珩叹息道。
“属下这就命人去查。”司深道。
“记住,切勿打草惊蛇。”江珩道。
“属下领命。”司深道。
傅君唯回到客栈,敲了敲阿依慕房门,阿依慕打开门来。
“公子回来啦。”阿依慕道。
“事情办完了。”傅君唯道。
“他们知道镖被劫了,一定很恼怒吧?”阿依慕试探问道。
“那倒没有,他们说此事他们了解了,会自己去探查东西的下落,让我们不必再理会。”傅君唯道。
“啊?那么他们会追究平镖头的失责吗?”阿依慕道。
“事情已经发生,而且我也跟他们说了,大哥为了护镖,身负重伤,已经竭尽全力了,他们也能理解。”傅君唯道。
“那他们倒是挺宽容的。”阿依慕道。
“事情既已办妥,我也不打算在此久留。之前你提到要去心上人那里,你可知他身在何处?我先送你过去,然后再去找平大哥他们。”傅君唯道。
“什么?你要送我走?”阿依慕惊诧道。
“我是行走江湖之人,你跟着多有不便,而且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不安全。既然你有情郎,我送你过去,成就一对璧人岂不很好?”傅君唯道。
“什么情郎啊,没有的事。”阿依慕气呼呼地说道。
“那日在林间,你同我说起的,我没记错啊。”傅君唯道。
“我承认我有心上人,但是…但是…哎呀,我哪里也不去,就跟着公子。”阿依慕道。
“你不去找他?”傅君唯道。
“我哪里也不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返回去,找平镖头他们。”阿依慕道。
“急不在一时,先歇一宿,明日再走。”傅君唯见阿依慕进去拿包袱道。
“说什么的都是你,都说女人善变,我看你们男人更善变。”阿依慕生气地将房门关上,傅君唯被关在外面。
傅君唯见此,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