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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夏米儿: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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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陆玉川,是一名刀客。刀客不一定比别人耳聪目明,但肯定比一般人敏感许多。我能确定远处有四十四个武功高强的人集结在浓雾里密谋着什么,我还能确定他们密谋的肯定是杀人的勾当。浓雾散去,长草遍地。我吹响口哨,千里雪从远处跑到跟前。我悠悠地上马,一边喝酒一边赶路。来到一处山谷处,我缓缓下马找到路边一块光滑的石头坐下休息。山谷很安静,静的连风都不刮了,我随意看了看,我知道那伙人就躲在附近,有几个还拉开强弩对准了我。“还是晒太阳舒服,蠢货才喜欢趴在露水草丛里。”我喝口酒自言自语。叮铃铃一阵铃声传来,谷口行来一队人马,当前数十人全部是腰胯长刀的官兵,之后跟着五辆大车,车旁行走的都是些奇装异服的胡人,大车之后缓缓跟着十几匹纯白色的骆驼,骆驼上都坐着胡人女子,所有女子都戴着面纱罩着白袍。骆驼的后面又是大队的官兵,都身披甲胄手持利刃。我知道草丛里的杀手已经手心出汗,我却从马背行囊上抽出一柄二尺来长的短剑,短剑银亮发光,剑脊处刻着剑的名字:“三月”。这把剑的名字为什么叫三月呢?
  “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周老拐问我。
  “我以前以人为师,学了很多武功,现在感觉已经到头了。今后,我打算以万物为师,去四方游历,不瞒你说,这个野鸭子就给我不少启发。”我用筷子指了指盆里的红烧鸭子汤笑道。
  周老拐点点头,“你真是个奇人了,不知道你是练什么功的?”
  “我是一名刀客,不过我上次刀被人打断了。唔,我要先找一把好刀。”
  周老拐沉默了一会:“寻常的好刀不容易寻找,而且非常费银子。你如果愿意,我想请你陪我去个地方,那里说不定有你需要的宝刀。”
  “那真是感激不尽,不知道在哪里?”
  “你也不用感谢我,那个地方就是鹦鹉礁,虽然隔着海十分凶险,但天底下只有我知道怎么去了。”周老拐眼角有些湿润,“我一直想去,但又不敢去,如果你能陪着我,我倒什么也不怕了。这样,我就能把那些人的尸骨埋起来,给他们烧点纸钱。也能找点金银让小虾米不再跟我吃苦,你看这里有大半是我的私心。”
  小虾米喊道:“爹爹,带我去吗?我也要去。”
  我笑道:“小虾米在家等着我们就是了。周先生,我和你一起去,不过去之前我先要和一个朋友道别。”
  第二天,风和日丽。昨天的雨水将天地冲洗得十分干净,铁禅的草庐已经面目全非。铁禅正在屋顶铺盖木板,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拿着钉子不时的敲敲打打,完全脱离以前邋遢闲散的样子。
  “我走了。”我仰着头看他。
  他不说话,忙着手里的活
  “可能有段时间看不到我”我叹了口气,“今天来,只想说,谢谢你,真的!”
  他继续铺木板,将锤子当当敲的很响。小香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
  “陆大爷来了,我这去做饭,您歇会儿……”
  “不用忙了,小香。我今天来辞行的,以前给你们添不少麻烦,谢谢了,再会!”我转身就走。
  “哎,陆爷……当家的别在屋顶上了。”
  铁禅从屋顶跳下来,进了屋里。不一会小香追上我,将一柄小剑和一个铁牌交给我。
  “这是道长送给你的,他那个人属驴的,不知道怎么说他。但他一定要把这个给你。这个铁牌是洛阳马场的信物,那里寄养着一匹小马驹叫做千里雪,现在还不能骑,以后是不错的脚力。这个短剑也是他心爱之物,现在都赠予陆先生。”
  我抽开短剑,剑脊上正刻着“三月”两字。
  我叫陆玉川,是一名刀客。车辚辚,马萧萧。长长的队伍在我的身边经过,尽管我手持着短剑挑着馒头吃着,没有人对我戒备,尤其白骆驼上坐着的女子,一个个转头瞧我,她们都戴着面纱只露着眼睛,好像深邃的大海。不知怎么的,我想起青草岸的海边,想起一个久远的歌谣。
  “青竹草,青竹草,青竹做笼装知了。知了声声寒暑分,竹草点了不点灯。竹草高,竹草长,竹草堆里捉迷藏。多少豪富锦衣客,都是当年放牛郎。竹草苦,竹草青,我采草儿编蓑衣。蓑衣给我保爹娘,风雨回家亲儿郎。竹草枯,竹草败,儿郎拜母又三拜。此去从军功名来,良田千倾有楼台。
  竹草织,竹草编,编就草席带身边。
  绣娘要见牛郎面,相送十里到江边。竹草死,竹草生,绣娘夜里哭出声。牧童虽有将军身,草席裹尸回不成……”
  我使劲摇摇脑袋,狠狠灌下一大口酒。
  我叫夏米儿,是一名刺客。此刻我正坐在一匹纯白的骆驼上,跟随一队御林军前往燕都城。夏米儿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有几十个,夏米儿是我记得的最早的名字。刺客就是杀人的人,我很会杀人,也杀过不少人,这一次我的目标是燕王府的老王爷。纯白的骆驼是非常珍贵的,加上我们十几个舞女以及仆从还有五大车的香料珍珠玛瑙,都是番邦进贡给皇帝的贡品。皇帝年老了,对这些已经失去了兴趣,就把这些赐给了燕王。混进番邦贡品里可不是容易的事,但朱婆婆有这个本事,她在沙漠里追踪番邦队伍两个月,终于有机会杀死一个舞女,并且把我换进去,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我天生有一半的波斯血统,又在番邦呆了一年听懂他们说话,又加上朱婆婆的易容术,我几乎与之前的舞女一般无二,更何况大多时候我们必须戴着面纱。我在番邦队伍里装了一场大病,然后就寡言少语,做我们这行就是要尽量不露出破绽。我们都有特别的训练,常常刀砍到手上也能不哼一声,但是我坐着骆驼到这个谷口的时候我心突然乱七八糟的,因为我看见路边一个拿着短剑的男人,他好眼熟啊!
  心乱是刺客的大忌,第一次杀人我就特别心乱,然后朱婆婆将我狠狠惩罚了一番。有的刺客是单打独斗,我却是有组织的,江湖上刺客杀手的组织其实非常多,之所以你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大多是见不得阳光的。我的组织叫做“海棠”,或者叫“海棠门”什么的,在黑道里面颇有名气,也十分神秘。“海棠”里最出名的当属明刀杨七,明刀是杀手的意思,杀手是公开的。杨七杀人是先要拿一半钱,然后杀人再拿一半,他可以绕过大掌柜自己谈价钱,所以他挣的很多,当然风险也最大,因为他是公开的。我们这些刺客都是暗刀,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大掌柜负责接活,然后布置给刀把子,刀把子再安排我们这些刀去杀人。朱婆婆就是刀把子,她平常就是一个慈祥的老婆婆,然而我知道她狠起来就是厉鬼就是夜叉。但我必须听从朱婆婆的,我不能表露出一点点反抗,因为反抗她的人都已经死了。死人我见过太多了,我都已经麻木了。最初我在离火宫就见过不少死人,那时我十一二岁,我们一起有几百个女孩子都关进一个巨大的土坑里。然后一帮道士往坑里放毒蛇毒虫老鼠,我们逃不掉,只有乱喊乱叫,然后拍打翻滚。七天后,坑里死了一片人,只有五十几个活了下来,其中包括我。你能想象我坐在腐臭的死尸堆里,咬着一条毒蛇吸吮血液的样子吗?但这没完,五十几个幸存者,被一个个拉出来泡进难闻的药水里,当时就死掉七八个。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又活下来了,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五十几个人,只剩下九个活着,然后九个老婆婆走到跟前,朱婆婆领走了我。朱婆婆花了两年时间教我杀死男人,又花了两年时间教我取悦男人,其中的痛苦一言难尽了。我们练的武功都与杀人有关,方法千奇百怪,又都是十分有效的。朱婆婆说我很特殊,我的体质特别能抗毒,所以我还会使用各种毒。代价也是有的,首先那就是我必须按时吃朱婆婆配的药,否则体内的毒就会反噬,有次因为迟了几天没吃药差点死在乱葬岗。再有就是我失去了很多记忆,我记不得我几岁,记不得我的老家我的父母,玲儿姐说我迟早会被放弃,因为我总有一天会忘记自己忘记海棠,那就没什么用了。
  我是陆玉川,是一名刀客。
  我正在路边饮酒,发现酒已经不多了,兴味索然的放回酒壶。我的面前正在行进着一支不小的队伍,主要是官兵和一些胡人,还有大车和骆驼。当我把酒壶放进马背皮囊的功夫,咻!咻!咻叠声箭矢飞至,迅如闪电,多数飞向官兵和胡人,却有三支射向我的左中右,两支射向千里雪,箭射来的方向各不相同。
  箭是由千机硬弩发出的,三十步以内可以射入石头。我当然可以轻松躲开,但千里雪是匹马,无论如何没有应急的身手。所以我没躲,仍旧忙我的,慢悠悠事不关己的样子。路上的官兵哎哟连声惨呼,十几人中箭倒地,一个高大的统领挥舞一根生铁狼牙棒拨开飞矢大叫“盾甲!盾甲!”。这伙官兵倒是训练有素,很快结成方阵,一队兵甲武士手持盾牌护住骆驼队伍。我牵着马在不远处看着,射向我的箭凭空落在地上,让射箭的人着实摸不着头脑,几乎怀疑是弩机坏了。我没打算动手,因为我对官兵从来就没什么好感,也不打算帮那些射官兵的人。一伙人从山石草丛里窜了出来,各提兵器杀向官兵。他们高矮胖瘦什么人都有,也能看出有年长的老者也有刚出茅庐的新秀,但他们都戴着鬼脸面具,好像吊死鬼一般凶恶。官兵统领喊了一句:“敢问是哪一路的英雄,某家是御林军虎卫营统领耿彪,江湖上飞虎山庄……”两个杀手已经不容他说话,一个快刀一个长枪叮叮当当打得他连连招架。其他御林军就没那么好命了,人数虽多,却都是靶子一般,几个回合就倒地不起。一个身材高大的剑士,看身形是个年轻人,脸上的面具却是一个白色笑面鬼。只见他几个纵跃就砍劈数人,来到盾甲兵前凌空一跃身体优美一转,长剑凌空横劈下来,盾甲兵纷纷委顿在地,再看盾牌竟然给凭空劈开了。盾甲兵后面正是十几匹白骆驼,上面的女人都已经下来挤在路边瑟瑟发抖。笑面鬼提剑又劈,突然一匹骆驼发狂似的冲了出来,正迎着剑光,呼呲一声巨大的骆驼竟然被劈成两半,血液内脏漫天四溅。笑面鬼这么一顿,旁边一个矮胖的苦面鬼凑上前哈哈抓住一个女人笑道:“先不杀,让兄弟我先快活快活再杀不迟。”说话时已经一把扯开女人的白袍子,露出雪白的肌肤。我看不下去了,我可以对官兵的生死无动于衷,但不能看到手无寸铁的女人受人欺凌。啊啊!女人发出绝望的嘶叫,胖子嘿嘿一笑,透着苦脸面具说不出的诡异。但胖子的手刚刚碰到女人的肌肤就停住了,一个黑影飞快地闪身而过,再看胖子的双腿已血肉模糊,后心上划出一道红线。我出手飞快,面具杀手瞬间不敌,局势立刻反转。笑面鬼提着长剑甩出千道剑光,剑气凌空飞舞,一旁的山石草木化为碎屑飞溅。我直接迎着剑气而上,这剑气于我真是气一般消散了。而我只是左手反握着短剑,一闪而过,又是三个面具人倒地不起。一个老者戴着白色怒面鬼面具,一挥大袖,嘭的一声犹如一声惊雷将一旁的三个军士甩出老远撞上山石顿时人事不知,他大声喝道:“你什么人,不要多管闲事!”说着向我连击三剑。我也只稍一停顿,短剑流光飞舞,又是四人倒地。笑面鬼喊道:“起风,去十四房。”怒面鬼又一甩袍袖,和我虚空对了一掌,嘭地炸出一片血雾,老者右臂化为碎肉。笑面鬼一跃而起,双手连甩,地上嘭嘭嘭数声,顿时浓烟滚滚。等烟气消散,这伙人竟踪迹皆无。我看着一个方向思绪万千,笑脸鬼的剑术高超似乎有枯木老人的真传,实打实的修罗剑气,枯木老人是岭南一带白莲教的长老,他的弟子怎么跑到北燕之地来了。而那老者的阴阳真雷诀打的非常刻意,应该不是明月山庄的人。耿彪支着狼牙棒站起来已经伤痕累累,他环顾四周叹了一口气,皇帝赏赐的贡品只损失一匹白骆驼,和燕王打打招呼,也能混过去。御林军士兵却死了七个,伤了一大半,看来一顿板子在所难免,加上后面的疏通打点,这一大笔银子是保不住了。他朝一个兵丁吩咐一声,那个兵丁骑上快马飞奔而去,又安排料理伤兵。忙了一会看到我正牵马要走,连忙上前行礼:“多谢大侠仗义相助,我耿彪粉身碎骨也难报答,请受我一拜。”说着跪了下去。我笑道,“不必谢我,我也不是冲着你才出手的。”我看出耿彪心里有些不快,他的下拜是个虚礼,一般人会赶紧搀扶起来说道:不必多礼。看我无动于衷,他只好红着脸自己站起来抱拳道:“斗胆请问大侠名讳,我也好报答万一,家师是飞虎山庄江天流,我师叔是靖远将军江天鹤,江湖上官面上都能帮上忙。”我却已经上马,双腿一夹跑了出去好远,声音悠悠传过去,如在耳边:“我的名讳不说也罢,万一是个朝廷钦犯,岂不是让你为难,如果有缘,你我自能碰上,哈哈哈哈……”,声音尤袅袅不绝。
  我叫夏米儿,是一名刺客。刺客经常经历生死,这是常有的事。现在我的不远处正平放着二十一个死人,有七个是御林军,其余的是杀手,杀手都穿着普通百姓衣服,脸上盖着诡异的面具。我和几个舞女抱在一处,显得十分害怕,身体瑟瑟发抖,这是必要的表演,实际上更恶心的场面我都经历过。耿彪在大发脾气,他今天算是倒霉透了,这次不但给御林军丢脸,还会受到皇帝的惩罚,更严重的可能是让飞虎山庄的力量远离朝廷中心,这是有些人不愿意看到的。至于这些杀手的身份,耿彪看不出来,那个用短剑的青年并未下杀手,耿彪还揪住一个杀手扯开面具大声喝问:你他妈究竟是谁派来的?不说,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杀手嘴角溢出鲜血,很快毒发身亡。我根本不关心杀手的身份,管他谁派来的,什么目的,都不重要,我只要我能活着,并且完成任务,就万事大吉了。我看了看远去的方向,我唯一在意的是那个用短剑的青年,他的武功已经超出杀手几十倍,或者更高,偏偏看不出任何武功路数,也看不出他的目的,而实际上他的马匹上还绑着长刀,他远未出全力。算了,这些棘手的问题就交给朱婆婆好了,如果那个短剑人敢破坏我的计划,朱婆婆肯定会让他消失的。还有一点就是,这个人长得倒不坏,好像哪里见过似的。远处灰尘飞起,漫山遍野,不久燕王手下近千人马迎了过来,这是耿彪派人去燕王府请的救兵。为首的人和耿彪谈了一会就去看地上的尸体,他揭开面具咦了一声,一旁的耿彪也大叫邪门。我不由得也扫了一眼,那些人脸已经发黑化脓流出黑水,根本瞧不清面目了。这毒我是知道的,叫做“不回头”,和朱婆婆的“三分鬼”异曲同工。我怕朱婆婆已经易容混进队伍里,不敢再到处张望,和那些女人继续颤抖吧。又一堆人慢吞吞的行了过来,是王府的家丁驾着马车领着一众奴仆,他让我们都上了马车,前往我的目的地:燕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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