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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锣鼓般的敲门声把阿灿惊醒,紧接着,伸进来的刀架住他爷爷的脖子,他奶奶听到爷爷的呼唤,跑到半路血洒门扉,因为她想要抱着阿灿往后门逃走,眼见妻子惨死,他爷爷也愤起反抗,倒在阿灿脚下。
阿灿的眼睛一眨不眨,胸前上下起伏,,拳头紧握,抬头扫视,“啊啊啊~”,他冲出去,扑住一人,这人刚杀死他爷爷,按他能打出最快最重的拳头锤,对方吃痛,阿灿飞了出去,再要爬起,已被两人压住。
风吹干了血,也带走了血腥味,等到笑平生如期跃上房檐作暗号引阿灿出来时,仅有一摊干涸的血渍。
屋子静悄悄的,大门开着,客厅也开着,一般阿灿听到暗号,都会欢快得跑出客厅,跟屋里的老人打声招呼,便与笑平生一同开始今日的习武。
笑平生发现了血渍,房门一一被推开,又发现一滩,他心中不安,静悄悄的屋子仿佛一只张开的血盆大口,他在牙缝间苦苦支撑。
父母和阿灿可能受伤,最坏的情况是死亡。
谁做的?
他发现茶几平面的刻痕,上书:听话,你的家人将安然无恙,否则,他们必死,你连尸体都见不到。
他拍碎了茶几,另外一遍的椅子又发现同样的刻痕“知道你会把茶几砸个粉碎,消消气,把太白的镇派神剑交到杭州往北的大佛寺,你能见到一些家人的信物”,椅子也碎了。
“谁......”,客厅瞬间剑气纵横,笑平生视野内的家具尽数四分五裂,他失神无力地跪到地上,嘴角渗出鲜血,方才他心境不稳,体内真气难以抑制,脱体而出,虽平了胸中浊气,但伤了经脉。
“如此脆弱的心智,如何能救出你的家人”,声音自上而下,由外到内,萦绕于笑平生耳畔,宛如钟鸣,笑平生忽然斜出一指,指力透过二楼青石板破顶而出,声音嘎然而止,指宽的洞孔闪过人去,笑平生追出屋子,是一名蒙面黑衣人。
“交他们出来”,笑平生一边追一边打,指力不停,蒙面黑衣人所到之处,都是指孔。
“追上我再说”,蒙面黑衣人并不恋战,一路往北,路边渐起明灯,二人穿过闹市区,跃出北城门,于林间斗了两回合,蒙面黑衣人所用亦是指力,不,是剑指,以指为剑,所用武学,宛如一柄神兵从天而降,落在他想要打击的位置。
笑平生初次试图硬碰硬,指与剑相接,便有一股刚猛霸道的气势震荡心脉,使他不能稳定的输出内力,要不是有真武所习护身之法载营守魄,以影子挪动身形,他必定伤在此剑之下。
“你到底是谁?”笑平生不得不出剑,他最强的武功,不是破穴指,不是太白剑诀,而是“一意破万法”的无痕意诀。
据太白剑碑记载,无痕意诀诞生于剑,由太白剑派开山祖师领悟,拟定成武学,共九重三境界,核心一个字——拆,有招便有拆解的路数,修行无痕意诀便能放大这些路数,集中一点,达到破招的目的。
笑平生三年前能力敌太白剑派七大弑剑师,便是无痕意诀的功劳,如今再遇强敌,他已不能留手,他的身体呼出蓝色的气息,人临空而起,眼里只有蒙面黑衣人的剑,蒙面黑衣人见笑平生使出此招,掉头就走,速度竟更胜从前,可笑平生不会想这些,因为无痕意诀状态下,他和他的剑,只有一个目标,蒙面黑衣人的剑。
笑平生仅慢蒙面黑衣人一步到达大佛寺,相比之前,笑平生的速度提升了一个档次,蒙面黑衣人进寺便没入黑暗中,笑平生寻而不得,去了无痕意诀的状态,入大殿。
笑平生显得很疲惫,先自伤,再一个使用无痕意诀的时间过长,天地是平等的,绝不会厚此薄彼。
寺内无人,大殿敞亮,蒲团有余温,人刚消失不久,笑平生跃上佛像的手掌,卸下木盒,落到蒲团上静候,调息的同时,警惕附近的动向。
蒙面黑衣人引他来大佛寺不知是何用意,刻痕的留言也是大佛寺,追出屋子之前他特意带了一个木盒,想拿剑,用命吧。
咚~咚~咚~
钟声,然后是笑声,陈有为笑着从佛像身后走出,“剑放那么高干嘛?不是人人都有你那样了得的身法”,笑平生心中生疑,蒙面黑衣人背单剑,用剑指,陈有为当日土地庙出手,用的可是双剑。
二人不是同一个?
“剑,你已经看到了,信物呢?”,陈有为丢出块玉佩,质地普通,街市常见,笑平生摸了摸,的确是他送给阿灿的礼物。
当日,他带阿灿上街,阿灿指着这东西就想要他,为了表示他的专属,笑平生用指力,为他摸出一个“灿”字。
“我爹娘呢?”
“我拿到盒子,你自然能看到你爹娘的信物”
盒子打开,冰冷的剑刃贴着陈有为的脖子,还是当初的冷,不同的是,多了一种随心所欲。
“哈哈哈哈,你刺啊,刺......刺啊,哈哈哈”,陈有为空着手来,现在还是空着手。
盒子里没有剑,不是笑平生不给,而是笑平生没有,陈有为却觉得笑平生看不起他,一旦被别人看不起,陈有为就想撒野,上次撒野,他杀光了自己全家,这次撒野,他挪动肩膀,滑着剑刃,走近笑平生,擓出一团鼻涕,抹在笑平生身上,轻声说道:“给你点时间”,大摇大摆,按原路没入佛像身后。
“你该死”,剑光透体而出,陈有为体内斩出三十六剑,佛像斜着滑落,横截面光滑如镜,隔着佛像底座,笑平生举着流光。
“阿灿,阿灿”,笑平生翻遍了大佛寺,没能找到阿灿,满心自责之际,“叔叔...”的喊声由远到近,回过头,蒙面黑衣人牵着阿灿朝他走来。
“很遗憾,没能救到你的爹娘”,蒙面黑衣人拉下面罩,露出一张俊美青年的脸。
“你到底是谁?我爹娘怎么了?”
“在下裴仲,你爹娘....”,裴仲正要说出笑平生爹娘的死讯,阿灿拉着笑平生的手,说道:“叔叔,爷爷奶奶被坏人杀死了,我没用”,他说着说着就哭了,笑平生抱住他在怀里,他又指着裴仲“是这个叔叔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