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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慢点!”
温生脱去了碍事的长衫,仅穿着一身短打劲装下到洞底。
火把的光顺着一个方向延伸,照亮了一条仅容两人侧身而过的通道。
童乐生就一张娃娃脸,性子活跃,他举着火把说道:“爷,这条道是顺着石板挖的,挖了差不多有三十米,被大石块给堵住了,没法继续了。”
温生俯身敲了敲,“没错,这就是嬉鱼塘底的暗道。位置本就是我估算的,不一定准,走去看看。”
童喜一张棺材脸,不喜言语,抢先一步走在了前头。
没多时,温生看到了童乐口中说的石块。
每一块都似有三四岁孩童那么大,深嵌在地层里,像是天生如此。
童乐童喜相视一眼,都觉得没有路了。
温生却是眼前一亮。
这一刻他就好像回到了当年,未知让他兴奋。
温生手抚着大石块,一如当年那样的摸索着,最终在靠近石板边缘的地方,找到了启动机关的所在。
‘咔嗒!’
很轻的一声响,若非这地底很深,周围很静,很可能听不到。
习性使然,童乐、童喜第一时间护在了温生的身前,全身戒备。
温生神色轻松,他拍了拍童乐、童喜的肩膀,示意他们,“没事。”
二人看去,只见刚还没有出路的暗道,竟不知何时洞开了一张巨口。
童喜上前查看,这才发现嵌在墙体里的巨大石门,竟足有五人并肩而立那么厚。
难怪刚才如何试探都觉得是死路不通。
童乐这会儿也看到了,他生平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机关,连连咋舌,“果然是天下第一能工巧匠,这么重的门,竟然也能驱动。”
话落,就听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童乐赧着娃娃脸,“爷。”
温生摆摆手,“我当年跟你一样,也被这鬼斧神工给惊到了,反应甚至比你还夸张。”
毕竟那一年,他才刚满五岁。
温生从回忆里抽神,他跟童乐说道:“去跟喜乐叔说一声,找到了密道,我们先进去探探。”
童乐刚要应,温生又抬手打断,看向了童喜,“你去吧。”
童喜的棺材脸上没有表情,接令就转身。
童乐立时有些慌张,“爷,是我哪做错了吗?”
温生举着火把查看密道内的情况,闻言摇摇头,“喜乐叔肯定要叮嘱一大堆,若是你去,肯定一字不差的复述。”
童乐一怔,涉及到爷的事,义父紧张是一定的,叮嘱的多些也正常。
作为一个合格的护卫,一字不差的复述不是应该的吗?
就算童喜那家伙平素确实少言寡语,在这种事上肯定不会轻忽。
很快,童喜回转。
童乐不信邪的凑上去,“义父说什么了?”
童喜垂着眼皮想了下,“保护好爷。”
“就四个字?”
“差不多。”
童乐龇牙,“差了好几百个字吧!”
童喜目光平直,“知道还问。”
温生嘴角翘了下,他招呼道:“走吧。”
童喜大步一跨,仍旧走在了最前面。
密道地处极深,当年的大火并未波及这里。
且从刚走过的一段路来看,内里也并未受到影响。
没多时,他们来到了第一处空间。
火把贴墙一蹭,嵌在墙壁内的火线被引燃,‘嚓’的一声,照亮了整个空间。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大厅,由数十根粗需五人合抱的石柱支撑,顶部还有同样粗的横梁,结构稳固。
温生走到主位的桌案旁,手指于桌面上擦过,厚厚的灰尘上留下了他抚过的痕迹。
童喜、童乐已经探过了这一处大厅,回身来报,“爷,共发现五处出口。”
温生抬眸看去,手指一一点过,“大烈日阁,芙蓉小筑,赤玉云海,青竹水榭,无间寺。”
童喜反应最快,“太岁阁。”
“十五年前,它们还不是太岁阁。”温生负手踱步,走向其中一处出口。
“起先我也以为这五个地方与我们纵横阁无关,直到我发现了这如蛛网一般遍布整座逍遥城的地下密道。
那五处,刚刚好就是密道出口。
且从出口处的机关布置来看,同样出自百鲁之手。”
童乐惊跳着,“爷,那我们可以直接从密道杀进太岁阁,肯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温生却摇了摇头,“这五人做贼心虚,把个太岁阁防的跟铁桶一样,里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
我也还不清楚他们选这五处作为太岁阁的原因。
贸然从密道发起攻击,等于暴露自己,还很大可能是自投罗网。”
再者,温生还不想这么快的就惊动他们。
有太多人的账他要清算!
有太多的事情他要搞清楚!
现而今的五位太岁,在十五年前本是他父亲的生死挚交,缘何突然反目,杀人放火。
凌驾于五人之上的逍遥城城主,又是何许人也,是否当年之事就是由他一手主导。
伪师说凡是修习魔典之功的人都与纵横阁被灭有关,这一说法又是从何而来。
复仇一事,自十五年前就深扎在尚且五岁的他的心中。
温生为此筹谋许久,付出全部,倾尽所有。
他不急于一时,也必不放过一人。
“徐徐图之,来日方长。”温生一掌拍在墙壁之上,收敛了情绪。
他重又走回了主位的桌案之后,手在墙壁上摸索片刻,寻到一处机关。
又一扇隐藏得极深的石门就此开启,把童乐看的很是怔愣。
“从来只听闻机关消息玄之又玄,今日一见我才知道这东西有多可怕。”
童乐手指着那一处洞开的石门,压低了声音问童喜,“刚那里我们也探过吧,你看到石门了吗?”
童喜仍旧一副棺材脸,没有表情,他声音平直,“没有。”
“啧啧!”童乐咋舌,目光逡巡整座大厅,“这里这么大,四周墙壁上指不定有多少扇这样隐藏的石门呢!
欸童喜,以后咱们可得多提点心眼,这玩意儿真玄乎。
你看刚那石门开启,连点动静都没有,这要是突然从我们背后杀出个人...”
话到这,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着距离自己有百米之远的墙壁,同时吞了吞口水。
童喜棺材一样的脸上出现凝重的神色。
童乐一拉童喜,二人忙追着温生过去。
却不想,洞开的石门后并不是密道,而是一间书房。
四面墙壁是直达房顶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册和书卷,使得整个空间里都被油墨的味道所充斥。
童乐最不喜读书,童喜对书也不感兴趣,二人便驻足站在门口。
温生倒是喜欢看书,尤其是这十年在大罗天的生活,他除了练功修习,剩下的时间都是与书为伴。
诸多获益,都是来源于书。
‘当年年幼,看不懂这书中玄机,而今再看,才略窥纵横阁的强大。’
书卷书册的材质和年份皆都不同,有不少更能列入古籍范畴。
人文地理,朝代更迭,家族密辛,传闻古训...旁博书全,竟有无所不知的架势。
而温生知道,如这样的书房,在这地下密道中远不止一处。
温生合上手中的书册,“你们回去通知喜乐叔,让他组织人手下来。”
“是。”童乐领命,当即离开。
童喜则留下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多时,王喜乐亲自带了十五人下到了这地下空间中。
他只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听温生提过几次这地下的密道,亲眼所见这还是头一次,不由也是心下惊叹不已。
想当年,他可是纵横阁一百零八甲士的总教头,算得上是纵横阁阁主身旁最为信赖的人之一,却对此一无所知。
“爷。”王喜乐躬身请礼。
他身后的十五人,清一色的藏青色短打,头戴同色绑额,与童乐、童喜一样,都是这些年他效法当年的一百零八甲士培养出来的暗卫,每一个的实力都不逊色于一流高手。
温生负手站于十五人身前,“你们三人一组,分路去探看五条密道内的情况,把具体的路线记录下来。如果遇到有坍塌破坏的,也只需要记录下来就行。切记,不可发出声响,如有任何不对劲或是异常,立时撤退。”
“是。”十五人领命,当即动身。
温生又对王喜乐说道:“喜乐叔,这些日子我就待在这下面了。”
王喜乐四周转了下,暂时未感到这地下密道有任何不妥。
他细细又交代了一番童喜、童乐,这才回到地面上,继续去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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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书中之时,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这一日,温生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问,“他们探路的去了多久了?”
童乐应着,“有快七天了。”
温生讶然,他不过才看了几本书而已,时间过的也太快了。
他计算了一下,“吞天狱距离无间寺较近,这一路人估计快回来了。”
温生话音才落,就听大厅里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急,间中好像夹杂着一丝呜咽。
童乐警醒,忙出书房查看,迎面正遇上童喜,“怎么了?”
童喜示意童乐自己看,他则侧身进了书房,“爷,第四队回来了。”
果然。
温生自坐榻上起身,恰听到童喜的后半句,“他们带回来了一个孩子。”
“嗯?”温生动作顿住,他确认了一下,“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