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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正一路拍马快行。
想到云中鹤最后说的一篇疯话,也是耳根发红,连连摇头。
不过,云中鹤说洗手大会之时,昆仑派会前来阻止,倒有几分可信。
师父之前也说过,昆仑派掌门右凌道野心甚大,近年观其言行,隐有想吞并五盟、一支独大之意。
他们若想借洗手之会造势,彰显昆仑派的实力,也是极有可能。
至于血光之祸……
云中鹤那家伙竟然说横山派张二爷和邪教长老相交甚密,真是胡说八道!
邪教门徒,邪恶之极,武林之人恨不得即刻诛之;我南方武盟与邪教更是水火不容,岂容别人倒脏水?
尽是胡说!
就算右盟主真要为难张二爷,师父他老人家和其他三派又怎会袖手旁观?
不过。
若是右盟主以张二爷和邪教结交为借口,甚至栽脏污陷,那……我师父自是不会为一个邪教之徒辩护。
云中鹤说,张二爷全家被屠,惨烈程度远超雷家,这……
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想到这里,诸葛昭恨不得插翅飞到岳阳。连续两天,奔驰不停。
第三天太累了就想休息两个时辰再跑。喝了点酒,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懊恼之余,想到欲速则不达,于是安心白天赶路,晚上则休息。
待到第八天正午,终于赶到岳阳城。打听到张二爷金盆洗手的正日子就是今天,不由大呼幸运。
径直前往张府。
府外看热闹的乡亲众多,诸葛正挤出人群,正要进府。
只听一阵礼铳轰鸣,吓得众人都是一哆嗦,又听鸣锣开道之声从里面传来。
众乡亲纷纷后退避让。
一个官员被人簇拥着从大门出来,径直坐上停在门口的官轿,走了。
乡亲们有人呼叫:“张二爷好!”站在门口相送的中年男人朝大家挥挥手,转身回府。
原来他就是横山派二当家——
张斜山。
诸葛昭连忙冲过去,却被门房拦住,待报清身份方得进入。
见张斜山已行至中厅,挽了挽官服宽袖,似要讲话。
诸葛昭忙一把拉住。
张斜山霍然回头,双目精光一闪,锐利之极。
诸葛昭忙道:“二爷莫怪,晚辈有急事相告。”
“你是?”
“晚辈九华派诸葛昭。”
张斜山脸色转和,微笑道:“噢,原来是九华绅士剑的高足,你师父在那边,赶紧入席吧,有事晚会再说。”
“此事甚急,等不得。”见张斜山皱眉,他压低声音道,“关乎人命!”
张斜山点点头。
诸葛昭想去内厅人少处说,张二爷却不挪步。他只好凑近二爷,压低声音。
“有消息说,今天昆仑右盟主会派人过来阻止您老人家退隐,还可能发生血案,还望您老小心。”
张斜山瞅了瞅他。
笑道:“你从哪听来的消息,右盟主怎会管我这等私事?”
诸葛昭尴尬道:“一个朋友说的。”
张二爷一抄手,呵呵笑:“你这朋友怕不是和你开玩笑。你瞧瞧,这么多好朋友都在,怎会出血案?
“哈哈,早听说绅士剑华卓立的大弟子性格跳脱,果不其然!竟然和老夫开这等玩笑,小心我告你一状!
“哈哈!”
诸葛昭听他有责怪师父管教不严之意,一时情急,脱口问道:“张二爷您是不是和邪教翁北海有私交?”
张斜山脸色刷地变了,一把抓住他手臂,低声责斥:
“你胡说什么!”
诸葛昭见他脸色,顿时明白被云中鹤说的是事实,强忍手臂痛疼。
“若此事为真,那昆仑派阻止也为真,血案也为真!二爷您最好推迟洗手!
“另作打算。”
张斜山胡子抖动,瞪着他半晌,然后松开手,一甩袖子,侧转身子:
“流言不可信!
“你尽快入席吧!”
不远处。
旁席的仪菲小尼姑,早看到这边的诸葛昭,一双妙目就没有离开过。
“咦,大师哥!”
听到这清脆的女声,仪菲转头看到一个妙龄少女神色惊喜。
她是诸葛师兄的小师妹,华以纯。
昨天见过的。
只见她拉了拉她父亲华卓立的袖子,欢呼雀跃地指向那边的诸葛昭。
华卓立一眼扫过去,刚好看到大弟子正与张二爷拉扯,却被对方甩开。
顿时,脸色由晴转阴。
“昭儿!”
他怒喝一声,
“你在干什么!还不过来?”
诸葛昭瞧了眼固执的张二爷,垂头丧气走了过来,行礼道:
“弟子拜见师父,你老人家可好?”
“哼,还没让你气死!”
华以纯跺脚道:“爹,你那么凶干什么?”跑迎过去,将大师哥拉到自己身边入席,喜不自胜。
“好狗贼!你还有脸来!”
一声怒喝,暴冲而至。
众人皆惊。
诸葛昭抬头一看,却是北斗派的掌门苍北道人,见他指着自己,不由一怔。
连忙站起行礼。
“苍北师伯,晚辈路上耽搁,来得匆忙,未能向各位师伯见礼,请恕罪。”
“恕什么罪?
“你有什么罪?楚湘百姓把你和邪教门徒云中鹤都捧成了大英雄!
“呵呵,诸葛大英雄,敢问我的劣徒万池哪里得罪了你,你何至于杀他?”
“师伯,这其中怕是有误会……”诸葛昭待要解释。
“误会?哈哈哈!”苍北道人仰天惨笑,“我师弟亲眼所见,岂容你狡辩?”
“这……”
忽听一粗哑女声喝道:“苍北老道,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就不能让他解释?”
苍北道人冷笑道:“呵呵,他和云中鹤救了雁荡派,你就不管是非也要帮他是不是?闲心你这心也长得太偏了!”
闲心一拍座椅站了起来,怒道:
“我哪里偏心了!
“云中鹤那厮虽然救了我等,但我若遇见他行恶,照样诛之!他发毒誓要退出江湖,我原也不信!
“可诸葛昭这孩子,向来光明磊落,几次三番舍命救人,可见其义气,我不信他会无故伤人!
“诸葛昭,你来解释!”
“是。”
诸葛昭从他们说话推测,树林之中的事他们都知道了,就从后面讲起。
说云中鹤如何背着他奔到荆州,又如何投宿望江楼,如何请大夫治伤,昆仑派弟子如何被云中鹤一刀反杀,苍斗道长如何受伤。
苍北道长道:“嘿,敢情都是云中鹤那恶贼干的,跟你诸葛昭一点关系都没有!哈哈,摘得可真干净!”
诸葛昭道:“晚辈句句属实。你问一下苍斗师叔便知。”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苍斗道长。
苍斗冷哼一声,将脸扭向一边。
见此情形,众人也都心中了然。
苍北老脸挂不住,道:“我们五盟同气连枝,昆仑弟子有难,你诸葛昭不帮也就罢了,竟与那恶贼喝酒吃肉,同流和污,这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华以纯娇声道:“苍北师伯,我大师哥和谁喝酒吃肉又犯哪条律法了?
“氽万池自己找上门打架,技不如人,这怎能怪到我大师哥头上?”
华卓立喝斥:“以纯闭嘴!
“苍师兄,都怪我疏于管教。我向老哥赔罪了,回去后一定重罚他们。
“昭儿,你虽没杀万池,但也没能阻止云中鹤,只怪你平时练功不勤,还不向你苍师伯磕头谢罪!”
“是,是。”
诸葛昭连忙跪地向苍北磕头,苍北却转脸避开了。
华以纯小声嘟囔:“他何罪之有?莫非让人一剑刺死才算没罪?”
闲心师太道:“行了老道,万池这孩子也随你的性子,莽撞冲动,不问清楚上去就砍,技不如人又能怪谁,诸葛师侄,后来怎样了?”
“是,师伯。
“后来,昆仑派赵全朗带一个年轻弟子前来滋事,他使出绝招‘青鸟三回’,弟子招架不及,云兄他……”
“什么云兄!”华卓立喝道。
“是,云中鹤他拔刀救我,一刀劈死了赵全朗。”
闲心师太问道:“师侄你看清了,他确实只出了一刀吗?”
“是,晚辈当时也极为震惊。”
苍北道长道:“这恶贼当真如此厉害?”
昆仑掌门区巫山冷哼一声:“无名之辈罢了,若让我遇见,必一掌毙之!”
为了得到雷家的【贤者心法】,他儿子被杀,弟子被杀,眼看大功将成,竟被华卓立抢了果子,将雷坦收入门下。
华卓立武功压他一头,又瞧见他在野外破庙中逼死了雷振北夫妇,他心头窝火却无处可发泄,只恨得牙痒痒。
“大伙别吵了!”
却是山东的老先生文双枪,此人性格耿直,深得江湖敬重。
“今天是张二爷金盆洗手的好日子,可别耽误了时辰!”
众人纷纷称是。
张二爷团团一揖,朗声说罢退隐之辞,折断自用宝剑,就要金盆洗手。
却听门外厉声喝道:
“且住!”
风卷一般闯进四个黄衫剑客,往门口一站,中间一人昂首而入。
却是龙虎派弟子田发。
他手中举着五盟令旗,道:“盟主有令,横山派张斜山不得金盆洗手!”
张斜山脸色愠怒。
“田师侄,你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咱五大剑派虽然推举他为盟主,但他也管不到我的私事吧?”
“呵呵!”
田发冷笑一声,“你的私事涉及到武盟的颜面,那就必须得管!”
张斜山怒极反笑。
“哈哈,你倒管一个我瞧瞧。”
“哼,来之前师父交代我,千万要让张二爷体面一点,现在是你自己不想体面的!”
田发说罢,击掌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