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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衣见他将刀口扔了,这才急抒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见南宫北无论是抽刀横放,还有出掌时手上的功夫都在大开大合的路子之下,脸上却又不失少年人之态,气势自当极为豪迈,心道:
“看此人武功,定不是中原人士了,不免先问他一问。”
果真是少年心性,南宫北出掌将刘子衣击伤后已甚为骄傲,现下看他狼狈的样子,不禁喜从中来,还哪里有心思再去弊他的命,回答道。
原来这南宫北本是从长白山一带氏族,此番到了邱凉城自是有目的。要知蛮夷百千都是喜爱自由之辈,除非事关种族存亡之大,就是以自身性命作为要挟向来也是不屈,绝不躬身为他人做事。
南宫北脸上一阵赤红,一阵回源,他自是讲的滔滔不绝,可刘子衣跪在一旁听了半天也没得知什么消息,也道他颇为自负,只是单纯的在夸赞自己罢了。
刘子衣轻声啐道。
“好个蛮夷,真不要脸。”
哪只南宫北听力甚好,正还在浮夸的说明自己来到中原是怎样一路凶险,好是激动澎湃,忽听耳边忽然打断,他虽精通中原官话,却刚好不懂“蛮夷”二字何解,只当刘子衣见他威武,服了罢,又兀自不再说话,只听得他哈哈直笑。
刘子衣心道此人刚刚还要取我二人性命,怎的此刻却似乎脑子孬了一样,南宫北笑的大声,他也暗暗轻笑,蛮夷虽尽是粗犷之徒,但似这种笨头脑的当世恐怕少有,笑这傻小子的天真倒救了自己一命,却回头瞧见陈芙依旧是昏迷不醒,脸上略微浮现出稍稍紫色,若是气闷,想到定是由于耗了内力导致胸腔筋脉阻塞,就不再笑,自担忧她去了。
“我见你那柄剑甚是好看,不如送我。”
哪里知南宫北笑了一会儿,见对方不加理会,暗感气恼,忽然瞥见他一旁长剑正掉落在地,子衣也无气力伸手去捡,于是眼珠一转,刘子衣见这狡黠的神色好为熟悉,又是震惊,心道。
“这小子不知是真傻假傻。”
那样子正是今晨他夺剑之态,刘子衣当即想要仗着自己身位去摸那剑柄,纵使剑鞘被他夺了去,但剑身还能在自己手上。却不料南宫北身法迅捷,何况子衣有伤在身,又怎的及的上他?只见南宫北依然是双脚稳稳不懂,身体却向前俯了过去,这一下他的胸口刚好倒在刘子衣伸向长剑的手上,只听得“哇”的一声惨叫,子衣手腕已然红肿,虎口更是要隐隐渗出血来。而南宫北却是左手拿了剑又重新站了起来,若是常人做刚刚这俯身来回的动作,定会重心不稳而跌倒,但他没有丝毫摇晃,右手对着子衣竖了拇指,颇为得意。
刘子衣一天便见了南宫北两次使这俯仰一态的动作,不禁大为震惊,料想中原武学名家甚多,但要做到他这般肆意控制躯体却一人没有,当下便问道。
“你这是什么武功。”
但见南宫北不答,提了刀就要走到他身前。
刘子衣此时全身无力,看着场面又是好气又好笑,既然本意打算杀我,何必又要作弄一番,料定此时是再没有生机的了,直叫眼一闭,头一仰,使刀锋正对着喉咙,叫到。
“来罢!”
他心里自是怕死的要紧,但穷头没路哪里知道自己竟然摆出这样一副姿态,心道这二次人生才挥毫出几点笔墨,眼泪不禁汨汨流出。
“要当大侠怎可以死了罢,我可不答应!”
这满屋子兵器的房子里本来只零星点着几个蜡烛,不甚光亮,但其时南宫北忽听得耳畔一阵风声,那墙边几个蜡烛先是烛火微摆,突然间摇晃的猛烈,料想定是有人前来。只听的风迅而不显脚步,定是武功不俗之人。
现下刘子衣也听出那叫声虽然尖锐,但不脱是个少女发出,甚是好听,恍神间竟发现那南宫北的刀又离开了自己的咽喉,当即稳下心神,才道。
“赵家妹子!”
初时刘子衣想叫她大名怕羞,叫声“月儿”这会儿也没那般亲密,才叫“赵家妹子”。却没料她似乎对这称呼有些嫌弃,以至于刘子衣睁开眼看见的并不是赵泠月如何对自己含情脉脉的样子,这也是少女心性,对着子衣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似乎在嫌他叫的土了。
但听。
“看剑!”
也道她从身后而来,自是光线稀薄,才没有瞧出他命悬一线的样子。刘子衣死境逢生,心想如何这等奇遇,竟被自己的心上人救了一命,也是自己武学甚微,好没有出息,但此刻却又把诸多事宜抛之脑后,脸上的神色竟开始缠绵起来。
只见赵泠月一脚踩在了刘子衣手臂上,借力一剑向南宫北刺去,刘子衣只觉得手臂隐隐作痛,却不言语,心想。
“好在莫回头,不然月儿想是要把我当做那登徒浪子了罢。”
刘子衣又想自己才刚以登徒子几个字来叫骂南宫北,不禁感叹这语言文字的博大精深,当即叫道
“月儿,他脚步诡异,可别轻视了才好。”
原来刘子衣才看出赵泠月这一招刺去,整个身子悬在半空,无所借力,若是又给南宫北使出那俯仰一态的怪招,只怕她要被当场擒住。
赵泠月哪里知这奇怪功夫,自是将他的话尽数听了去却也不解,只暗暗记住了他“月儿”两字,心头一呆,却又是一暖,料想两人相识才刚刚足月竟能够叫的如此亲密,不禁面颊绯红,但好在没生怒意。
可谁知正是这心念一悬之间,赵泠月手中剑已偏离了方位,本来要刺他胸口,这时才发现剑尖已朝下挪了数寸,竟是指向南宫北小腹。
赵泠月料想这一剑向他丹田而去或可伤他更多,当即手腕向下翻转,紧接着身子也在半空转了个圈,竟是前身朝天,一剑看似直挺,却又抖动不止,向南宫北丹田而去。
赵泠月本是一剑飞身,此招但求身法灵动,却也无甚高超之妙用,但她心念一动,竟转变为了一剑“横郊望柳”,此一招可是西子剑中的上乘功夫,好在她曾受爹爹指点不浅,不然凭她尚且稚嫩的年纪又如何使将出来?赵泠月只觉的自己随机应变当真聪明,料想南宫北定接不住此招,必然给一剑废了武功不可,剑还未到,她却已经似乎格格笑起来。
可刘子衣在一旁却发现大为不妙,这一剑若是直刺,南宫北必横刀来挡,尚且他气力也是奇高,虽有可能伤他不得,倒也凭着赵家西子的剑术修为,也能使他后退几步,扰他心神。可若用剑攻他小腹,南宫北必然要使出那怪招来,子衣心里惊吓。
但见赵泠月一剑将中,南宫北却丝毫不躲,只见他脸上笑容乍现,竟是双手举起。赵泠月哪知他将要作何姿态,心中只道他接不住此招料是认栽,不禁得意。却看南宫北身子忽然扭动,竟带有几分婀娜,突然便朝着赵泠月扑将下来,她纵然身法迅捷,能超过南宫北几分,却也被这一扑吓了神,当即横剑欲隔开他的双手,可南宫北乃是蛮人,又是颇为粗壮,赵泠月哪里抵得上他的力气,双手忽被抓住,挣脱不得。待要叫唤,已然不及。
她这才想到刘子衣刚刚提醒道南宫北使的怪招,自己却未加防备,只是一味的要使出家传的上乘功夫好来取胜,这时才追悔莫及,直念自己骄傲自大。
赵泠月其时年方十六,正是妙龄少女尚未出阁的大好年华,她才碰过几个男人的手,赵玉襄算一个,赵玉笛算一个,刘子衣也算一个,自想兄长与阿爹不算什么,刘子衣虽然认识不长,但少女豆蔻般的心思本来捉摸不定,教他武功时也不反感,反而添了几分情愫。不过现下被一蛮夷抓着手臂,她却是难受的要流下泪来。当下叫道。
“你这蛮夷,快放手来。”
南宫北听得两会“蛮夷”一词,就是再笨再蠢之人也听得了其中之意,只不过自己已控制了赵泠月,不以为然道。“你在骂我?”
却忽然手臂吃痛,只见他拿着剑柄向南宫北手腕砸了下去,纵使刘子衣真气甚微,但自己毫无防备,不禁虎口一震,赵泠月当即脱手。只见刘子衣向右一步,伸出手来,又将她搂在了怀中。
南宫北诧异刘子衣被自己一掌打的气力全无,又如何能够站起,甚至是将这女孩救了下来。原来赵泠月在出剑之前,往刘子衣手腕上一踩,立即用右手点了他胸口穴位,是以血气重新在筋脉之间流通,致使他恢复了气力,只是当时他又见赵泠月,竟激动的没有感觉。
“果真是身法了得。”
刘子衣这是却抱着泠月兀自出神,她见自己并未受伤,却气息不稳,呼吸变得急促,赵泠月料想是南宫北伸手一抓使了内力,却不知这是女孩子家已经情窦初开啦!
“子衣,将我放下来吧。”
刘子衣的双手托着她的肩膀与双腿,似乎每多一分一秒,自己的内息就要紊乱一分一秒,当即不敢再叫他抱着。刘子衣将他放了下来,赵泠月只觉越是被他抱着,越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