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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寒阙雨 / 第六章 偷剑小贼

第六章 偷剑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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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正值午时,不过悠来酒馆的生意依然如刘子衣初来邱凉城时那般好,胖子依然在陈芙的手下忙的团团转,似乎一点儿也没受到那个不礼貌的青衣公子的影响。
  厨房中菜油正热,只见一衣衫褴褛的男子赤脚从门前走来,不慌不忙的走到里屋一张桌椅前坐下。那男人大约二十来岁的模样,脸上却好似铺满尘土,脏兮兮的,还有一件破烂麻布衣裳袒胸露乳地披着,直叫客人把他当做个讨饭的叫话。
  谁知那小叫花却丝毫不管他们异样的眼神,不知从麻布衣带里掏出一个似像木鱼的玩物,就那么不雅的将炭黑的两脚往桌子上一翘,随后对着那木鱼哒哒敲起来。
  这番他来店里却不点菜,那小心眼的陈娘子在柜台上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他只当那小叫花八成是个脑筋不好的疯子,只因天热顺着来酒家乘凉占个座。陈娘子老早便欲发火,但眼瞧这时辰家家户户都应在吃饭了,店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虽如常奔得急,却也不像是饿着肚子朝自己的酒馆来的。当下便压制了自己的暴躁情绪,免得惹恼了店里的客人跑了生意,只让这小叫花发疯,也不加阻拦。
  那小叫花敲了一阵,忽然嘴里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他看见自己身旁也坐着一人静静低头吃着肉菜,却看旁边甚是空旷,才道原来刚刚在身旁的食客都嫌脏嫌臭,不是换了桌椅就是放下碗筷径直走了。
  那小叫花用手抓着那人肩膀,双脚却依然翘在自己的那张桌子上,就那么摇摇晃晃地疯问道:
  “你不嫌我?”
  只见那被抓着肩膀的人身着白袍,只是一顶草帽遮住了面庞,使叫花看不清楚。
  没等那人答话,小叫花却伸手摘了他的草帽。只见白袍之人年龄与他相仿,面容清秀,但其时他一脸惊异地将双手放在自己椅子的脚边。
  小叫花眼珠一转,便已瞧出那人做的是一个护住的姿势,他的目光往那人椅脚看去,只见一柄青绿的长剑在阳光下依旧能够闪耀出光泽。小叫花眼睛一亮,好似在盘算这那柄宝剑能值个多少价钱,当即双脚一登,直从自己椅子上登直那人椅脚,一手将那长剑夺了过去,露出一个狡黠的表情道:
  “哟,秀气的很嘛。”
  也不知他是在说白袍男子的面容还是在说他的剑。
  那白袍男子自然是刘子衣。只见那小叫花身法轻迅,真叫是一招“捕风捉影”猝不及防,刘子衣竟不能看出他的目的,料想他本就上前搭话,自己虽未放松警惕,但能叫对方趁己不备夺了剑去倒也暗暗称奇,只见那小叫花夺了剑便越向上梁,借力一跳,上了二楼的楼梯,还不忘回向刘子衣笑了一笑,径自不见了。
  此时想要再追,那叫话上了二楼,肯定便会翻了窗户走了,追也不上。刘子衣兀自愣神,谁料一拳直打在他肩阔上,子衣回头看,来人正是悠来酒馆的陈娘子。
  刘子衣一拳被她打醒,随后扯了嗓子就叫:
  “好汉啊!有贼啊!贼从楼上跑了啊!”
  他这一叫不够,还要再多喊几声,声音却是不跟着他的气力与次数增大,反而愈是沙哑了。陈娘子料想是这小子丹田无甚真气,只是用喉咙干叫,果真不过几个喘息过去,刘子衣已没有力气再喊了。
  自从刚刚那个小叫花跃向屋顶,有好几人便已看出他偷了东西,可看出他是贼的人脑子固然好使,可却无那般强壮。刘子衣在小叫花夺剑之时便看出他身有武功,却很是装蒜。只见有一人作书生打扮,好像自认轻功不错,对那小贼十分鄙夷,当即纵身一跃跃向横梁。那书生虽然跳的不甚高,一双手正抓住了那叫花的小腿,眼看便要得手,岂料那小叫花武功不是等闲之辈,他单腿向下一踢,结结实实地正中书生的胸口,而那本已抓上小腿的手臂竟被他的一股劲力给震了开来。众人只见那书生狼狈地跌到地上,那小贼跃上二楼,已然一掌打碎窗户跑的不见人影。
  陈娘子眼见这才没记个月,自己店里已经出了两庄此等没有王法的事,当即气的直咬嘴唇,一把将身旁的胖子拎了过来。刘子衣又是奇陈芙气力非凡,竟能单手提起一个看似要抵她两倍体重的人。
  “去追!”
  陈芙厉声喝道。
  那胖子听了指令,就不再管店内之事,赶忙将手上的碗碟随意放了,随立时从店门口奔了出去。刘子衣但见那胖子奔起的速度甚快,虽不及赵泠月,却依稀能够及得上徐刀客的速度,那胖子虽因身体肥胖所以看起来前进笨拙,但若是眼神极好之人便能发现他的步法迅捷异常,每一步之后都向前移了数尺,虽没有那极上乘的轻功能够腾跃的那般好看,却至此一人的轻功也是不凡。
  刘子衣心想:
  “那胖子的轻功都已这般,那不知陈娘子的武功又是如何高深。要是我将心中所想这酒馆如何宰钱一事随口提了,恐怕我早被打死了罢!”
  刘子衣想到此处,不禁用手抚着心口控制住不断急促的呼吸,但自己刚刚所想却又提到了那几日分别的赵家姑娘却又伤感起来。若是此次寻她不得,只怕此生难以相见。
  陈娘子见胖子追出,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正欲安慰刘子衣几句,却见他脸上先是惊魂未定。继而转变成失落的神情好不奇怪,随即说道:
  “刘公子,您别费心了,那胖子武功其实到家的很,定能将你的那把剑追回来。”
  刘子衣看着陈芙的目光十分亲切,竟若自己母亲一样,当即想到:
  “不料这陈娘子也并非不通人情之辈,也倒是会关心人的。”
  刘子衣心中暖了几分,直将她宰客一事远远抛至脑后,本意答谢,但又觉得她这番话有些问题,子衣半晌才思索来。
  “你哪里知我丢的是剑!”
  刘子衣一脸不可思议,原来那小叫花手法诡异,自己被夺剑之时除他二人之外无人知晓,陈娘子一直坐在柜台一旁,顶多知道自己失窃,再者她也并未见过自己这柄剑,子衣也之时粗略告知,并未细说失窃何物,她绝不可能知道自己丢的是剑。
  刘子衣一脸诧异,他回身看向陈娘子,却不知她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了柜台边,欲待子衣问来,她却以笑回敬,笑的娇媚,刘子衣不能直视怕扰了心神,自己武功尚未打好根基,别这一下直接让赵泠月几天所教化作了流水去。只好悻悻作罢。
  子衣在门口站了良久,却还不见有人前来,不禁心中发闷,他不断踱步来缓解,但又想到自己本是要寻赵家小姐,若是丢了一柄剑也不甚要紧,只会是丢了脸面,但转念一想赵泠月曾多次提及这柄剑乃是他兄长的,不可丢弃,若丢弃此物以何作凭信去见她呢?虽不知小叫花要它何用,自己只当是他要卖钱,不愿再去想。
  两个时辰之后,刘子衣本就无甚内力,两个时辰自当把持不住站立,早在堂前的一张座椅上坐下了。但见他眼睛忽闭忽睁,似睡非睡。太阳已过黄昏,悠来酒馆中午的客人早已走光,正要开始接待那些前来晚饭的客人。
  店里点起一些烛火,那陈娘子抠门早是街头巷尾皆知的了,她招呼伙计只在酒馆周边墙壁周围点上蜡烛,并非陈芙没钱去买油灯,怪只怪这家悠来酒馆是这邱凉城美食最好最多的地方。
  又过了半个时辰,太阳渐渐西沉,刘子衣实在是支撑不住眼皮,将要睡过去了。忽觉自己肩边有人敲碰,子衣当即睁眼转头一望,正是陈娘子。
  只听陈芙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道:
  “客官,您要的菜到齐了。”
  当即单手抓着刘子衣座下椅子,一把发力抽出,刘子衣此时毫无防备,又是刚刚醒转。哪里料得她一记阴招直让自己屁股下一阵腾空,刘子衣自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刘子衣还没瞧着明白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自己屁股火辣辣的疼痛,陈芙刚刚使坏,此时又假装好人对着刘子衣伸出手示意扶起。
  刘子衣哪里吃得这一套,心想自己也没有傻到连眼神都分辨不了程度,只看周围唯有自己与陈娘子二人,使自己摔跤的不是她还能有谁。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定是有别的客官不小心碰到你啦!”
  陈芙用手遮住嘴,装出一个惊吓的神情,却不知她正在偷笑。
  刘子衣耳朵很尖,登时听到了她不时传来的咯咯笑声,当即正要发火。
  却见陈娘子心知戏耍不成,只好双手递上一个长条布袋,子衣接了布袋,当即站起,打开布袋这才松了一口气,里面正是赵玉襄的那柄长剑。
  原来陈芙刚刚接客时见椅子少了一张,才想到其中有一张被刘子衣拿了去坐,当即决定做弄他一番,没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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