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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益阳呆了五日,卫恒和秦沥就回了南郡。
不过秦沥前往青阳的时候,卫恒并没有跟着一起。
求贤馆还在招贤纳士,他这个馆主不能离开的太久。
秦沥带着文书和官印上了任,青阳县的条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
这里遍地都是面黄肌瘦的饿民,每日至少都有十几人死去,到了夜晚还有山匪袭击抢劫本就为数不多的粮食,这对于青阳县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当务之急,是要先将饥民和洪涝问题。
可这两样东西,都需要有钱粮来解决,秦沥立刻前往仓廪查看。
“这就是县里的所有钱粮了?”
秦沥看着空空荡荡的仓廪,脸色有些难看。
前青阳县令是一个颇为清瘦的老头,名为张林,他已经在这里当了十几年的县令了。
知道有人要来替换自己的位置,高兴的那叫一个泪流满面。
听到新县令如此发话,张林苍老脸颊上带着一丝苦涩:“秦大人,青阳县与朝堂发放的钱粮都用来赈了灾,哪里还有多余……
朝堂也苦,我们知道,所以……唉,就成了这般光景。”
秦沥沉声问道:“那青阳县的大户呢?可曾问他们借粮?”
“借粮?”
张林昏黄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沥:“秦大人,他们都屯粮高价卖出,又怎么会借粮给我们?”
秦沥脸色一下就黑了下去。
这些狗大户,还真是不当人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
秦沥深深吸了口气,现在第一步,就是要从这些狗大户手中将钱粮抓到手!
张林嘴角蠕动了两下,摇头道:“秦大人,你还是年轻了些,老头子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招惹他们,他们不是你这小小县令能惹得起的。
话虽然难听了些,但老头子也是为了你好不是。”
秦沥笑了笑,“老大人越是这样说,在下就越要这么去做。”
张林见到秦沥主意已定,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蠢材,然后就告辞离去了。
他可不打算陪着秦沥一起疯,惹怒了那群人,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快离开这个充满悲伤的地方,他又怎会惹火上身?
“大人,李家李员外和宋家宋员外求见。”
秦沥正在仓廪思考对策之时,一名小吏急匆匆的就来到他身后,急忙道。
思量了一会后,秦沥冷声道:“告诉他们,本大人有紧急事务处理,让他们下次再来。”
“额……”
小吏有些茫然的看着秦沥。
这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难道自家这位新大人不是立刻热情招待这两位青阳县的大人物么?
“大人,这两人腰缠万贯,若是能得他们相助,县中局面自然会好转许多。”
小吏还是没忍住,轻声提醒自家大人。
秦沥回头看了他一眼,“让你去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是……”
小吏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出去传达命令去了。
“李家?”
“宋家?”
秦沥眼中露出一抹锋芒。
卫恒说过,如果要真打算整治好青阳县这个烂摊子,那就放手去干,不要有顾虑。
所以,秦沥打算第一步便是找到一个人。
此人卫恒提起过,名为景武。
他曾是西秦战将,只是后来杀了俘将,犯下军法,被罢黜到了青阳做守军统领,当时还有一百多人追随他而来。
卫恒告诉过他,要想将青阳整治好,就必须要得到景武支持。
不过因为他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每日都和弟兄们醉生梦死,根本不管青阳县的死活。
秦沥打算会会他,出了仓廪,骑上一匹马就孤身出了县衙。
而在县衙门外不远处的一间店铺里,两个大腹便便,头戴圆帽的胖子恰好就见到了这一幕。
“这位新来的大人打算去哪?”
其中一位脸上长有巨大痦子的胖子摩挲着下巴问道。
他叫李丰,是李家的掌事人。
坐在他对面喝酒的胖子,是宋家的掌事人,宋义。
“启禀两位爷,咱家大人打算去找景武景将军。”
就在刚刚,又有一名小吏贼眉鼠眼的从县衙门口溜了出来,来到了两人身前。
见到他的谄媚样,李丰随手丢了个碎银,“去吧。”
那小吏立刻感恩戴德的离去了。
“你怎么看?”
李丰把玩着手中价值不菲的玉珠,朝着宋义笑问道。
宋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管他呢,景将军何许人也?就他这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想攀上高枝?
竟然还敢把我们两个晾在一边,胆子还真是不小,我们也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好好看清楚,这青阳县……究竟是谁说了算。”
李丰失笑摇摇头,“你还是这么冲动,现在连他的底细都没摸清楚,你就要对他下手?
你应该好好想想,他为什么这般年轻就能代替张林那个老家伙,成为青阳县的县令。”
“你是说……他身后有人?”
宋义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神色逐渐冰冷。
李丰笑容缓缓收敛,面无表情的道:“不过,不管他背后是什么人,他愿意和我们泾渭分明自然是最好。
若是胆敢阻挡我们的财路……”
“那就让他死!”
宋义阴冷一笑,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
青阳北城门外三十里外,驻扎着一个小型营寨。
秦沥此时正驾马来到营寨门前。
“来者何人?!”
一位身披黑甲的士卒对着他冷声呵斥。
秦沥翻身下马,将官印递给了他:“新青阳县令秦沥,特来拜会景武景将军。”
“新青阳县令?”
那士卒上下打量了一眼秦沥,又确认是官印后,语气才有所缓和:“请大人稍等。”
说罢,就急速离去。
过了没一会,他就返回来朝着秦沥拱手道:“请。”
“劳烦阁下带路。”
秦沥淡淡一笑,跟随着他来到营寨之中。
可走了进去,秦沥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营寨之中,鼾声阵阵,酒气冲天,那些士卒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醉生梦死,哪里有一分军人该有的模样?
没过多久,那位士卒就将秦沥带进了景武的营帐之中。
“你……嗝……就是新青阳县县令?”
一位膀大腰圆,脸上有一条狰狞刀疤的大汉对着秦沥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