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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闲过了月余,姜琢得余诏龙照顾,没了没了漂泊无依的落魄生活,身体已是大大见好。人也丰腴了些许,添了几分了这个年纪少女本该有的妩媚。
不知是昙交等人这些时间也因各有要事,还是余诏龙可以吩咐过,这些天里除了一个伺候的婢子,并无其他人来过这个小院。
天气渐暖,檐前瓦上落了一层薄薄的柳絮。趁着日头尚好,姜琢搬了竹几坐在门口,捧着本医书正看得入神。
书还没翻几页,便听得浅浅叩门声,姜琢放下书,正准备去开门,余诏龙已推开了门。他站在院里,对姜琢招了招手,说了句“跟我来”,便回头走了。
姜琢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只是本来说的几天,没想到直接拖延了一个多月。此刻她早已做足了准备,有着十分的把握推掉学武的事。深吸一口气后,把书折了角,平放在竹几上。自己则闭了房门,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并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默默走着。余诏龙走得不快,那双脚一踢一踏间稳当又富有节奏。姜琢无论怎么用力追赶,始终隔着一线距离。好像是余诏龙有意与她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出来。
出了小院,外面依旧不见人影,余诏龙负手徐行,自顾自在前面走着,出了一进院子,拐进左手月洞门,石离早候在那儿。见余诏龙带姜琢来了,石离赶紧从树上跃下,站直了身子走到余诏龙面前。二人耳语几句,石离看了姜琢一眼,对旁边侍立的丫鬟使了个眼神,那丫鬟会意,撵着碎步跑到姜琢身边,仔仔细细围着她搜了一圈,把包裹并脖子上的长命锁一并缴了。石离拿到姜琢眼前晃了晃,挑挑拣拣选了两个瓷瓶扔给姜琢,说道:“拿着,这两瓶药待会用得着。”说完面无表情退了下去。
待石离走远,余诏龙拉过姜琢,指向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间。
“就在里面了,要不先进去打个招呼?”
姜琢抬眼去看,那间房子是木质耳房,甚至连窗子都没有另行加固过,若不是余诏龙说起,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件房子会是与他互相纠缠了几十年的沈骈的牢房。
“云龄的事你们与他说了吗?”姜琢问道。
“昙师与我提了一嘴,我们几人商议半晌不得要领,不知来人是谁,所以只是囫囵说了与他,好叫他知道侄女还活着。”
昙交不知何时出现,如石离一般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话。余诏龙不耐道:“这事容后再议,他们父子出卖旧主,刚投过来,一定满心狐疑。这种时候稍微给点甜头稳住就行,赌场可以继续开。至于其他,别应允太早。”
昙交点点头,又对姜琢道:“月余不见,将养的不错。”
姜琢看见他就想起无辜惨死的小白鱼,和满眼都烧不尽的与凤楼,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把脑袋固执地扭到一边,并不理睬他。
昙交讨了个没趣,只是笑笑,对余诏龙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余诏龙整理一通衣衫,自觉停当后,回头对姜琢说道:“我们进去。”
姜琢跟着余诏龙进了屋,但见屋内陈设简单,一张书桌,一架木床,还有一排书架,仅此而已。
沈骈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两人。
这是姜琢第二次见到沈骈。第一次是刚刚进与凤楼,那时候他高坐堂上,气度从容。姜琢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具体样貌都没瞧个真切。没想到再见竟是在这样的境况下。
还没等余诏龙打招呼,沈骈忽地抬眼看过来,略带沙哑地问道:“找到她了吗?”
余诏龙从书桌下搬出椅子,大喇喇地坐了下来:“沈兄这话问的好,不知是你想我们找到令嫒,还是不想呢?”
沈骈垂下脑袋,长长叹了口气。
“哈哈,沈兄还是如往常一样,开不得玩笑。说来惭愧,这些日子我们也在四处寻找,可惜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吧,这次来所为何事?”
余诏龙哈哈大笑:“痛快,余某今日来不为别个,是想找沈兄借一样东西。”
“这条命你要便拿去,但凤翾剑不能给你。”
“哈哈,沈兄还是这么不通情理。不过要这你门功夫的不是我,而是她。“
沈骈再次抬起头,看着站在哪里不知所措的姜琢,端详了一会才悠悠道:“是你啊,实在对不住,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外奔波,未能尽地主之谊,到底是怠慢了客人。不过,你自有溪源真气可以习练,那个要高比我这凤翾剑明太多,你不去学自家本事,来学凤翾剑又是为何?”
姜琢道:“别听他胡说,我不想学。就是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将来见到沈姑娘的时候也好与她说道。你们这些个恩恩怨怨我不想参与,你这剑法我也不想学。”
余诏龙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局面,哈哈笑道:“沈兄,劝她学的人不该是我,是你才对。”
沈骈干咳了几下,继续道:“余兄这话,我不太明白。”
余诏龙把椅子搬近几步,几乎是贴着沈骈的脸道:“与凤楼现在是何境况?”
沈骈罕见地露出怒容,一字一顿道:“灭于余诏龙。”
“沈骈现在是何境况?”
“阶下之囚。”
“沈云年现在是何境况?”
沈骈脸色开始颓败:“死于施坐鸿,至今未得安息。”
“好!原来你自己都明白。”余诏龙猛然站起,推开窗子继续道,“凤翾剑虽脱胎于大四相手,但经你沈家先辈百余年传承改进,早就成了一门新的武功。作为沈家子弟,你有责任把它传承下去。而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下落不明的沈云龄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沈骈默然,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然而余诏龙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时间,猛然问道:“传是不传?”
“凤翾剑在,沈骈才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传!”沈骈一捶床沿,大声答复。由于太过用力,又剧烈咳嗽起来。
余诏龙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姜琢道:“这位姑娘你我都认识。她的立场不用细究,肯定不站在我这里。所以沈兄,下面该是你说服她的时候了。只有你心愿了了,我才下得去手,你说是也不是。”
沈骈没有理会他,朝姜琢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姜琢却听出了余诏龙话里的意思:只等沈骈把凤翾剑传了下去,余诏龙就会立马杀了他!
“我不学!”姜琢声音颤抖起来。等她回头时,余诏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们也被重新关上。
“好孩子,你过来。”沈骈说道。
姜琢却好似失了魂一般站在那里,手里还捏着两瓶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