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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何人,深夜来此第五关,所为何事,是否有通关文牒,王侯手谕。若无,便请速速退下,否则判以乱贼,当场乱箭射死。”
这大半夜的,寻常百姓家都已经熄灯睡觉去了,哪有大半夜骑马跑到第五关的城门下,第五关后便是皇宫了。
城楼下的人没有多做回应,只是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青铜令牌,金牌上面花样独特,精巧绝伦,并非是市面上常见的那些飞禽走兽的样式。
城门口两侧的火把光照在那青铜令牌之上,楼上之人看了有一会才看清楚令牌上面的图案,这才脸色一惊,连忙大声招呼到:“快打开城门。”
“大将军有令,快打开,城门…”
就这样传递几声之后,城门发出一声闷响,缓缓的打开了。
那手持令牌之人骑马缓缓走入,刚才出声询问之人也是迎面走来。
“程大将军别来无恙,你我上次见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时日了。”骑马之人先开口问候到。
被称做程大将军的正是刚才城楼上开口询问之人,全名程罡,正是聂国的护国大将军,从追随聂国开国皇帝开始,大小征战数百起。
程将军愣神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开口问道:“赵有才,真的是你,刚才在城楼上我还在想怎么会和你一样摆着张驴脸,原来真的是你,你不是被…。”
被称作赵有才之人,可没心思听程刚废话,摆了摆手说到:“程罡你这牛脾气可真是一点没变,这次回来我有要事,我要面见陛下。”
程罡听到赵有才的话,联想到那青铜令牌,顿时脸色微微一变,开口问道:“莫非是…。”
“正是。”
程罡不敢有拖延,连忙招呼楼上还在值守的将士到:“都给我盯紧点,一只苍蝇都别给我放进来,我和赵将军有点事去了,都别给我开小差。”
“是”
交代完便和赵有才向皇宫深处走去…
红枫谷坐落在聂国的一处偏远到极致的深山之内,方圆十几里都是漫山遍野的红枫树,树叶随风摆动,如同是滚烫的火焰跳动,置身其中,如同是在火焰的海洋之中。
这里是算得上真正的世外桃源。常年累月没有人打扰,哪怕是有猎人入深山打猎有幸能找到这里,哪怕是回去的时候做了标记,等下次再来,就已经找不到这个地方了,所以世人所知甚少,哪怕有交谈,也不过是几个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方圆十几里的红枫,那么壮观3的场景,怎么可能会没有流传出来。
此时,红枫谷内月朗星稀,洁白的月光散落在红枫谷中心的大湖之上,微风吹动树叶一阵的沙沙作响,吹拂在湖面之上,范起了波光粼粼,湖面还有一阵阵的雾气从湖面散出,在这寒冬腊月,如同仙境一般。
若是有人伸手到湖面到湖水之中试探,就会发现,原来在这偏僻的山谷之中,竟有一口如此之大的温泉。
此时大湖两岸只能看到点点的火光,正是蜡烛燃烧散发出的悠悠亮光。
只见一处木制吊脚楼的门窗之中,有一老一少人影对立而坐,烛火将他们的影子印照在窗户之上,像是有种跨越年龄的交流。
“红枫,等你过了这个年节你就出谷去吧!前几日我夜观天象,发现已经有数颗繁星坠落,天下恐怕有大事要发生,而且波及之广,恐怕要囊括五大国在内。我们虽然深居山谷,谢绝了天下纷争,但城门失火,尚且殃及鱼池。更何况我们这红枫谷。聂人王有治世之能,你可以去辅佐他,等天下安定,再回来。”
只听见房内有一胡须头发斑白的干瘦老者,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隔着桌子对立而坐,刚才说话的就是这个老者,乃是当代红枫谷的最后几个近百老人中的一个,名为沐槐,地位崇高。
而与他对立而坐的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剑眉锐眼,英气逼人,身着一身白锦红枫袍。
此时却是毫无形象的扣着鼻孔,时不时还弹了弹刚挖出来的鼻屎。
“我说六爷爷,之前五国打的丈还少吗?五国刚议合不过才多久,又打起来了,不如让他们自己斗去就是,何必去管这些事呢!好好在谷中混日子不好吗?搅和到五国的争端之中,搞不好还容易送了性命,偷得浮生半日闲,不好吗?”红枫笑着对着沐槐说到,也不怕对方会生气,显然是想当一条摆烂的闲鱼精。
沐槐听到,并未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小子,想的倒是好,谁不想平稳的过日子,这一切都是天下大势在推动,合久必分,没有东西争了当然都向往和平安稳,一旦出现了利益,谁不想吃上一口,若是小利益,五国不至于如此的躁动,若是出现了惊天的利益,谁又会不想咬上一口,有想法就已经危险了。”
“难道…”红枫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了,顿时感到无语,天下动乱,各国征伐,苦的就是天下百姓,天下百姓过不好了,没法活了,各种起义军层出不穷,又会有新的动乱,一环套一环的,天下苦此久矣!!!
沐槐,捋了捋雪白的胡须,接到:“此次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聂国建国不久,与其他四国相比,甚是羸弱,定立都朝的那一战,几乎打掉了半壁江山。此次怕是难于在这场大朝中翻身了。”
“六爷,是想让我去帮助聂国?”
沐槐面含追忆的说到:“不错,聂国先皇曾有恩于我们,当年若非有先皇,我们红枫谷怕是要成为一处血谷,更别谈如今安稳的生活,我们曾答应过他,若逢五国动乱之事,红枫谷就会有人出谷相助,若当代皇帝乃是治世之君王,自当倾力辅佐,以安天下,若是乱世暴君,守疆御土便可。你此次出谷,就是要看清楚当代君王为人,我们红枫谷害的人已经够多了,若是治世之人王,便可倾力辅佐,。”
“不去不行吗?”红枫一脸无奈的问道,想做一下最后的捶死挣扎。
“你要能答应那门亲事,我换个人。”
“那还是算了,刘翠花最少三百斤往上,我可无福消受。”
“那我去准备准备,您老早点休息。”红枫向沐槐问候了一句,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见红枫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了,沐槐才开口说道:“出了红枫谷,你就不再是谷内的人了,至少在归谷那天之前,一直都不是,你不能打着红枫谷的名号在外行走,红枫谷也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你所做的任何事,红枫谷也不会承认。”
红枫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他知道红枫谷每一代的出谷之人,走的路都不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事章则,红枫谷就曾出过几位屠戮天下的先辈。若非机缘,红枫谷早就湮灭在滚滚红尘之中了,总的来说,仇家太多了。
“我知道了,我所做一切,与红枫谷无任何关系。”
“嗯!还有就是,带个媳妇回来,我还等着抱我的曾孙呢!”
红枫听完差点没一个趔趄摔一跤,开口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还年轻,过几年再说!”
说完便一溜烟的往自家跑去。
聂国皇宫之中,赵有才和程罡已经等了有一会了,才等到了来人,来人正是聂国当朝皇帝,聂志兴,志在千古,百废待兴。
见到来人,赵有才和程罡连忙跪拜齐声高呼:参见陛下!
聂志兴只是摆了摆手说到:“起来吧!有才你深夜归来,难道是有消息了。”
赵有才不敢怠慢,开口说道:“正是,龙脉已现,正处于旧黄朝遗址,如今不止我们发现了,我们到哪里的时候,其他彭,杨,颜三国已经有摩擦了,这次正是向陛下来求援。”
聂志兴,不过三十出头,听到有三国已经搅入,顿时感觉头疼,聂国在五国中,最是势弱,龙脉蕴藏的信息关乎到了天下格局,又不能不争。但是以自身的底蕴,恐怕是难以和其他四国抗争,在这逆流中前行,强者才能永立前锋。
“九鼎可有消息了。”聂志兴还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赵有才酝酿了一阵才开口说道:“若是没出错,九鼎必然是在前黄朝皇帝的陵墓之中,若非如此,前朝气运怎会如此的强盛。”
“好,九鼎关乎天下,我聂国要想在乱世争得一席之地,必要有九鼎。要多少人,找李千就好了,这次命他带轻骑前锋军出征,火速赶往支援。程罡挂帅,率领中后大军,辎重军备随后赶到,唉!天下风云变幻,若是不争上一争,有何颜面入地下面见先皇。更何况如今天下,风云变幻不过眨眼之间,软弱的立场,只有灭亡,强如前黄朝又如何。”聂志兴将要交代的说完了,也是一阵沉默无言,自己虽然一代君王,不过也只不过是一颗较为茁壮的小草而已,洪水来临,自己也难以幸免。
程罡毕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军了,有些实话,还是要挑明的:“陛下,便是举国出征,与其余四国也还有很大的差距,而且大军出征并非儿戏,时至年关,恐怕会军心涣散,臣建议是年节之后再出征,大军开拔粮草马匹尚且需要时间来筹备。”
“你的担心我何尝有不清楚,如今九鼎问世,下一个大一统将要来领,争还有机会,不争注定灭亡。…这样吧,等过完年节大军再开拔。”聂志兴权衡再三,知道虽然事情急,但也不能急这一会。
“陛下英明”,程罡和赵有才同时恭维了一句。
“陛下,以李千做前锋,是否有所不妥,李将军虽然是飞将军后人,但毕竟所经历的战役尚少,恐怕…”赵有才没有说下去了,毕竟自己只是提建议,关键还是得聂志兴发令。
聂志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到:“若是陈易在世,朕何愁无大将可用…。”
陈易乃是统军将才,人称百胜将军,,若非英年早逝,有他在,何愁聂国不兴,只可惜天妒英才,命运多舛,正值壮年就憾然离世,陈易带给其他四国的阴影依旧存在。
赵有才没有说话了,他也知道如今的聂国,举步维艰,李千虽实战不多,为人容易居功自傲,但也不失为一位将才,只需多加打磨,或许就是下一个陈易,哪怕只有一半也足矣。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天下大势有异动,那个地方应该知道,承蒙祖辈的余荫,他们定会出手相助,若是遇见,定要以礼相待,不可怠慢。”聂志兴也是一阵感慨,自己无能,只能活在祖辈的余荫之下。
赵有才是先皇死后才追随新皇的,有些不明白聂志兴说的什么。
但程罡毕竟是先皇的旧将,隐隐知道些什么,便开口问道:“莫非是红…”
“程罡!”聂志兴连忙打断程罡的话,接着说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若有人出世,以后自回遇到。”
“是臣鲁莽了,那臣等告退了。”
“去吧!”
走在出宫的路上,赵有才一头雾水,没反应过来他们刚才说的什么,连忙对着身边的程罡问道:“我说大将军,你和陛下刚才打的什么哑迷,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有就是那个地方是那个地方,怎么神神秘秘的。”
程罡笑了笑,拍了赵有才的肩膀说到:“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赵将军一路奔波,早些回去休息吧。知道了太多有害无利。”
赵有才顿时有一种骂娘的冲动了,这程罡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怎么还有这心机的一面,不行,自己回去怎么也得把野史翻个便,不知道这个事,恐怕以后觉都睡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