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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撞破好事大卫怒 决斗胜利遭贬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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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爵的城堡南面有一片树林和花园,种植了很多精心打理的花卉,还有一条顶上挂满了葡萄的花廊,浓密的葡萄藤叶遮蔽阳光,给炎热的夏季留下了一片荫凉。
  最近唐风和风云见面越来越多,有空就心有灵犀地走到花园里见面。唐风有些郁闷地坐在葡萄架下的长椅上,跟风云说案子的经过,也跟她诉说秦人千年以来遭受的苦难。
  “伯爵大人一向英明,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倾向于那些闹事的西人,还罚了秦人开的四海客栈这么重的款。加上长期以来对华商的歧视性税收政策,这明显是种族歧视了。法律是一把尺子,如果失去了公平性,社会正义就丧失了。长期这样的话,会造成社会动荡和更多不可预测的严重后果。”
  风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知道长久以来西人对秦人的歧视,却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好柔声安慰唐风:“别生气了,我父亲也有苦衷。秦人生意好,很多西人就来对父亲抱怨。不过,他还是很欣赏你的。”
  唐风听了这话心情好了不少。近在咫尺的风云帽子上插了一朵小黄花,身穿长裙身姿曼妙。美色当前政治上的问题马上就不重要了。他有点邪恶地说:“你怎么安慰我?”说着就搂着风云的小蛮腰慢慢把嘴凑了上去,风云也温顺地迎了上去。
  两个人正动情地吻着,突然大卫从葡萄架后面跳了出来,暴跳如雷地喊:“你这个贱民!你敢碰我妹妹,我要杀了你!”原来大卫早就看出来妹妹和唐风眉来眼去,心里很是不满又不便发作,平日里就跟防贼似的盯着唐风。今天发现妹妹不在房间里,马上来花园寻找,果然让他抓了个现行。
  唐风触电似的跳了起来,拔腿就跑。愤怒的大卫拔出佩剑在后面追赶。
  风云又羞又担心,生怕唐风有什么闪失,在后面追着大卫:“哥,你别杀他”,大卫听了更怒,心想你现在还护着奸夫,更是非要杀了唐风。这一逃两追闹得整个城堡鸡飞狗跳尽人皆知,都跑出来看热闹。伯爵夫妇也出来了,不用问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唐风正跑到他们面前:“唐风停下”,伯爵沉着脸喊道。唐风只好停下,大卫一剑当胸刺过来,唐风躲了过去。“住手”,伯爵喊道。
  本身贵族杀平民不需要抵命,但无理由的杀害平民按律要坐牢,理由充分的多半以赔偿了事。大卫冷静下来突然意识到唐风已经获封见习骑士,虽然是最低级,但勉强也算是个贵族,不能直接把他杀了。
  大卫怒气冲冲从腰间抽出白手套丢在唐风面前冷冷的说:“决斗吧”。
  围观的众人哗然。决斗是贵族解决争端的极终方式,生死各安天命,胜负都不需要负法律责任,通常是不死不休。大卫个子比唐风高半个头,又多练了两年剑,自信能稳赢唐风。
  伯爵看到这情况也很无奈,贵族决斗关乎荣誉,谁也无权取消。不接受决斗的一方被认为是懦夫,在讲究荣誉的贵族圈就没法呆了。伯爵很欣赏唐风的才华,但是只限于做下属、侍从、当女儿的守护骑士,但绝不会认同他当女婿。伯爵夫人更不用说了,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是她最大的财富,正在联络人脉看是否能嫁到罗斯帝国当个皇后,至少也要嫁给个实权大贵族的第一继承人,怎么会接受个农民的孩子当女婿?
  城堡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场围观,全场寂静。唐风被逼到了墙角别无选择,“我接受”。
  风云泪流满面但毫无办法。她知道这是禁忌的爱,可是忍不住还是陷了进去。她不希望两个人任何一个受伤害,但是眼看着就有一个要命丧当场,她只能捂着脸流泪。
  凯西叹息着摇了摇头,递给唐风一把平时练习用的剑,决斗双方各退后了两步。唐风无奈的看了眼风云。
  “开始!”当决斗裁判的凯西叫道。
  大卫一个跨步挺剑直刺唐风心窝,唐风精神还有些恍惚,一侧身让了过去,可是还是被大卫的剑刺伤了左臂,鲜血染红了半边手臂。大卫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一剑接一剑越来越快。唐风知道再疏忽就要把命留在这儿了,只能后退两步抖擞精神挺剑迎战。一阵密集的交击声过后,唐风开始从被动防守转为互有攻守。唐风自幼修炼古武术,气功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气息悠长动作敏捷,凯西知道唐风逐渐进入状态了,当即放心了下来,现在他要担心的是大卫的安危了。城堡里只有他知道唐风的可怕,连剑术最好的他也不是对手。可是他也不希望领地唯一的继承人死于非命,只能紧张的盯着现场。
  又是几百次交击,唐风已经稳稳占了上风,进攻多于防守了。围观众人看着步步进逼的唐风,和左支右拙憋得满面通红的大卫,纷纷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谁都知道唐风赢定了。唐风多次放弃了杀伤或者杀死对手的机会,他不想伤害大卫,他是风云的哥哥,杀了或者搞残废了将来怎么面对风云?问题是不让大卫死伤的情况下怎么结束决斗?总不能一直这样被动防守,表演剑术吧?唐风想起了和凯西练剑的时候,自己重心不稳几乎摔倒的情况下独创的一个怪招,当时凯西也着了道的。
  唐风用剑搁开大卫横劈的一剑,身体晃了一下单膝跪地,听到场外一声惊呼,唐风知道是风云的声音,心里一甜但是不敢分心,横剑拍向大卫的小腿,大卫立足不稳仰面向后倒下,又听到风云一声惊呼。还没等大卫倒在地上,唐风用剑身自下而上拍向大卫后脑。大卫眩晕中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唐风站直了身体,执剑指着地上的大卫。伯爵夫人惊叫一声扑到大卫身上,没看到剑伤,稍放心了些,一边扶起大卫,一边转头怨毒地对着气定神闲站立着的唐风一字一句地说:“滚--出--去!”
  唐风楞了一下,他明白跟伯爵夫人讲决斗规则和骑士精神是没有意义的,在看重门第和出身的夫人和贵族们眼里他永远还是那个破衣烂衫的马房小厮。自己追求的爱情和似乎唾手可得的贵族身份,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在围观众人的叹息和怜悯的目光里,唐风叹了口气丢下手里的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城堡。如果得不到风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留恋了。
  身后的风云向唐风的背影伸出手似乎要挽留他,但在父亲严厉的眼神中,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是父亲和比父亲地位更高的一群人共同制定的,她不可能打破这一规则,最多只能目送唐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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