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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箫没有看莎侬,双眼直视黑裙女子,努力向她散发“我无害”的气息。同时心中有些诧异。
她刚刚说出口并不是中文,而是和其他人一样的语言。
即使把一个“大活人”从血玫瑰里拽了出来,圣魔女依然表情平和,看不出情绪。那双抓着风箫肩膀的手收紧一瞬,又很快松开,仿佛确认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圣魔女问。
“萧萧。”她“诚实”地说。
萧萧怎么不算她的名字呢?妈妈从小叫到大,连观众也这么叫她。
“嗯,先跟着我吧。”丢下这么一句话,圣魔女抬手散开魔法阵,转身走向白雪。
就、就走了?风箫怔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准备出口的一连串话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
不问话吗?
“萧萧是吧?过来过来。”见老师认可了她,她又一个人站在那里无所适从,莎侬便扬声让她过去,边给女巫治疗边解释说,“老师能够看出人有没有害死过人。你肯定没有吧?”
她点了点头。她害死的可不是人啊。
“这就对啦,你没害死过人她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也不会问你话。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不过也别失望,等回到联盟,会有负责这方面的工作人员问你话的,毕竟人能够塞到血玫瑰里面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和我说说呗,为什么你会在血玫瑰里?”莎侬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知道。”
站在坐着的莎侬旁边显得过于居高临下了,她在莎侬旁边蹲下,说,“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玫瑰里面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能跟着玫瑰变换视角,不过,没有知觉也不能说话。”
“那你记得什么你觉得可能有关的事吗?”
她摇了摇头,小声说,“所以我很担心你们问我问题我不知道会被怀疑。”
在那个提示她已上黑名单、联盟有人会来追查之后,她就一直在思考如果她被抓出来问话怎么办的问题。
首先,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
其次,她不了解这个世界,贸然编谎话万一被揭穿,后果可能很严重。
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最老套的失忆。到时她们想追根究底,就到时候再说。
“失忆?也是。”莎侬自动给她补了设定,“像你这样莫名塞到不匹配‘身体’的灵体,记忆受损也是很正常的。”
灵体?她看了看自己和肉体毫无区别的身体。她以为自己现在是肉体状态。
“你不知道自己是灵体状态吗?”因为治疗进入后半程,操作比较简单,莎侬可以一心二用,“虽然你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但魔法师都能看出来你是经过强化而接近肉体状态的灵体。”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让你跟在我们身边。像你这样特殊的灵体,外面的魔法师会把你抽筋剥皮的。”莎侬恐吓似的呲了呲牙。
“……魔女阁下应该不会把我抽筋剥皮吧?”她飞快瞥了眼正和白雪说话的圣魔女,有些惶惶的模样。
“当然不会。”莎侬说,“如果你遇到的是其他阁下,那说不准。但我老师不会做这种事。”语气颇有些自豪。
她似是松了口气,眉眼弯弯,“那就好。”
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莎侬想,她收回手,对女巫说:“好了,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能撑住,一个月也不是问题,不能的话,可能明天你就死喽。”
女巫感受了一下身体里依然颓乱但已重新散发活力的生命能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谢谢。”
莎侬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叛徒师姐还挺有礼貌的,“嗯。”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
救人是圣魔女一派的本职。
所有人都要救,不因身份地位、道德素质而有所不同。
见她们这边结束了,圣魔女带着白雪走过来,“我们去铃铛谷和小五集合。”
“不知道师姐抓到狼没有。”莎侬兴致勃勃地说,“我还没见过狼人呢。”
萧萧偷偷看了眼女巫,见对方正看着她,立刻贴到了莎侬旁边,有意无意地挡住视线。
莎侬看了眼女巫,也不介意被个大几岁的姐姐跟着,甚至故意帮她挡了挡。
“谢谢。”萧萧小声道谢。
走路锁链哗啦啦响的女巫收回目光,思绪万千。
能够在世间行走的、接近实体的灵体毫无疑问是受魔法眷顾的。
现在没办法得到“天使的心脏”,就需要其他替代品。
“魔法之心”是不错的选择。尽管制成药后毒性没有那么强,但在搅乱魔力方面却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她看着前方正扶着莎侬的手,小心翼翼踏上飞毯的女孩,微微一笑。
更重要的是,这颗心不难拿。
————
飞毯有些软,踩上去略微下陷,并且没有踩在实地的踏实感。不过,并不算太难掌握。
莎侬惊奇地看着萧萧很快找到平衡站稳,说:“看来你并不像表面这么弱。”有些人总是无法克服飞毯的浮动感。
她笑了笑,被莎侬虚扶着走到飞毯中央坐下。
女巫很快也在两人旁边坐下,那双绿眼和她对视了一眼,似有温柔笑意。
她率先收回了目光。
好像被盯上了……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如此。因此即使没有【敏锐直觉】,她依然相信自己。
白雪上来后,看了她们一眼,坐在前面。圣魔女走在最后面,却站在了最前面。
飞毯缓缓浮空,泛着金光的魔法阵浮现,将几人笼罩在里面。到达一定高度后,飞毯开始加速,飞快掠过森林,朝着铃铛谷而去。
魔法阵将所有声音隔绝在外,没有人说话的魔法阵内便显得过于安静。
风箫左右看看,凑近莎侬,小声问:“为什么魔法阵都是金色的呀?”
她好奇很久了。
莎侬愣了一下,看了看魔法阵,笑着说:“不是啊,魔法阵不是金色的。”
“诶?”她疑惑地看了看金光闪闪的魔法阵,难道她十八年来都没发现自己是色盲?
“怎么说呢……”莎侬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金光属于绘制魔法阵的颜料。”
“在魔法阵启动、魔力涌动的时候,这种颜料会亮起来,方便魔法师确认阵法是否完整、准确。”
“而魔法阵本身,根据阵法的效用,分为黄色、红色和蓝色。”
黄、红、蓝三原色啊。她略微有些出神,摸了摸自己的红发。
“普通人感知不到魔力,当然也就看不到魔力。”莎侬说,“所以在普通人看来,魔法阵都是金色的。”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又问,“这个光能不能遮起来呢?打架的时候太明显了,怎么偷袭呢?”
“攻击型魔法阵有特殊的绘制技巧。”莎侬眨了眨眼,“你不是联盟的人,我不能告诉你。”
“好吧。”她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追问。
这时,铃铛谷到了。
两层小洋房前,披着宝蓝色斗篷的斯诺正在焦急地踱步,见飞毯落下,急忙迎了过来。
直到看到白雪冲她微笑的模样,她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才缓缓松弛下来。
她扶着白雪下了飞毯,问:“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白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疑惑地问,“你身上怎么有灰?”
“我中了她留在您房间的安眠魔法。”她绕着白雪看了一圈,确认白雪只是衣服有些破损,身体依然健康,边回答,边狠狠瞪了眼戴着银锁链的“莎丽”。
女巫并不在意斯诺的眼神,她跟着圣魔女,正听着“圣五”与圣魔女的谈话。
——埋伏失败,沃尔夫被突然出现的瑟瑞斯救走了。
好消息。她的嘴角弯了弯。
“……”
和莎侬坐在飞毯上没有下来的风箫看到她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心中远离她的想法更加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