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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刘惠瑾和丁伟等人换上便装,来到七亘村的外围阵地——石门峡谷。
七亘村坐落在太行八陉第五陉的边缘上,周围四面环山。
石门峡谷更是具有典型的嶂石岩地貌特征,风化的棕红色岩石千姿百态。
峡谷北侧有石门关,谷底是一丈多高的断崖。
这种地形看似险峻,但刘惠瑾清楚,要想将日寇迂回部队挡住,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
全面抗战初期,没有重火力,空中优势又在日寇那一边。
别说装备简陋、弹药严重不足的八路军部队。
就算是老蒋的嫡系王牌,要想用一个团牢牢守住这里,简直是痴人说梦。
丁伟同样知道这一点。
在观察完地形以后,丁伟回到晋绥军358团突击营的临时驻地,将自己关起来,对着地图苦思冥想。
晚饭的时候,刘惠瑾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丁参谋,有句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刘惠瑾接着说:“作战方案的事情,咱们不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灵感了。”
丁伟将自己的目光从地图上挪开,拿起筷子和碗,一边吃一边说:“刘团长,你之前说过,日寇就在这两天会向七亘村发起进攻。难不成,你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刘惠瑾说:“我们这次的作战目的,并不是要守住七亘村的外围防线,而是将日寇的迂回部队拖住两、三天左右。”
丁伟摇了摇头,说:“就算是这样,也很难做到。”
本来,对于到晋绥军358团突击营担任作战参谋。
哪怕只是临时的,丁伟仍然是不大乐意。
要不是得到了上级的命令,他肯定会以各种理由推脱甚至是拒绝。
只不过,当他看到刘惠瑾给他提供的、关于日寇第20师团的一些资料以后,想法立刻发生了改变。
在这之前,丁伟对日寇兵力编制和火力配置,了解的不是很多。
其中有大部分,是来自已经跟日寇交过手的八路军115师、120师和129师385旅。
而刘惠瑾提供给他的,就要详细很多。
正因为如此,丁伟才更加感到压力巨大。
带着一个战斗力和意志都不强的晋绥军加强营,去对付至少3000人的日寇精锐部队。
丁伟实在想不出,怎么才能够做到。
显然,六个连的武器弹药和给养物资,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或许是因为吃饱了,又或许是真的找到了灵感。
晚饭过后,丁伟开始有了一些思路。
与此同时,刘惠瑾带着辎重连的两个排和警卫排的一个班,连夜前往石门峡谷口,修筑防御工事。
不过最后丁伟拿出来的作战方案是什么样,石门峡谷口是必须要防守的。
区别只是在于,防守的时间有多长。
刘惠瑾打算在石门峡谷口构筑一道“凹”字防线。
“凹”字防线的两端,是峡谷口两侧的山头工事,中间则是石门峡谷内平地、距离峡谷口不到一百米远的平地工事。
跟其他(国)军部队有区别的是,刘惠瑾并没有将石门峡谷口两侧山上的主力部队沿着山头棱线布置,而是放在了反斜面。
山头棱线位置,刘惠瑾只部署加起来最多不超过一个排的兵力,来作为警戒和观察敌人的动向。
只不过,一旦日寇停止炮击发起冲锋,隐藏在反斜面阵地的主力部队将会迅速进入事先预设好的阻击阵地。
放在平地上的部队,刘惠瑾也没有采取其他(国)军部队常用的线状防守阵地,而是采取了点线结合的阻击阵地。
第一道战壕只布置了一个排,剩下的两个排则留在第二道战壕里面。
第二道战壕距离第一道战壕的距离仅仅不到三十米,两道战壕之间修建了交通沟,方便快速运动。
总之,刘惠瑾遵循这样一个原则:火力配置前重后轻,兵力配备前轻后重;同时手里要掌握强大的预备队,以免一个点遭到突破导致全线崩溃。
当然,在第一道战壕的前面和这两道战壕之间,还挖了不少陷阱,专门用来对付日寇的骑兵。
这些差不多一个规格大小的洞,人走上去是不会有事。
但快速奔跑的战马要是踩了进去,马蹄骨折还算轻的。
战壕工事也做的和其他(国)军部队不一样:
这种战壕是锯齿形的,里面还增设了具有较强防炮功能的猫耳洞。
不用怀疑,这就是刘惠瑾吸取现实世界朝战时期PLA战壕和欧式战壕的优点改进而来。
只要不是敌人使用了重炮,否则一发炮弹下去,很难造成众多的人员伤亡。
另外,这种战壕面向敌人的一端比较高,正好让一个士兵趴在战壕边上射击;但面向后方挖的就极为古怪了,深的足足让一个成年人站在里边,使劲翘脚也看不到外边。
如果不是兵力不够,地形也不适合。
刘惠瑾还打算构筑大量的倒打和隐蔽火力点,给来犯之敌送上一份大大的“惊喜”。
当丁伟在八路军386旅特务排护卫下,带着制定好的作战计划找到刘惠瑾。
石门峡谷口的防御工事已经快要完成了。
接下来,借着火把发出的光,刘惠瑾翻阅作战方案,丁伟观察防御工事。
看完之后,两人都觉得,对方给了自己一个意外的惊喜。
丁伟制定的作战方案,大概内容是:凭借有利地形,采取逐次抵抗战术,让晋绥军358团突击营与八路军771团的三个营进行交替掩护,将阻击、埋伏与游击战术相结合,通过不断的袭击和骚扰,使得日寇第20师团迂回部队的主力无法做到快速前进。
在现实世界的1942年,华夏远征军新22师的廖师长,就是采用这样的战术,以较小的代价成功完成了牵制日寇12天的任务。
没想到,丁伟竟然与那位廖师长想到一块去了。
可惜,晋绥军358团突击营在没有经历一场血战之前,是无法按照这样的战术来行动。
否则,交替掩护很容易变成一触即溃。
所以,石门峡谷口一仗,注定是硬碰硬。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成为精兵强将的资格。
而丁伟这边,曾经担任过团长职务,后来因为全面抗战爆发、部队接受改编,才到八路军386旅的旅部担任作战参谋。
防御工事修筑的好不好,他自然分辨的出来。
特别是刘惠瑾将他的原本打算全盘托出以后,丁伟更是觉得不虚此行。
后来,这些阻击阵地的构筑方法,被八路军的各个主力部队给学会,让日寇增添了不少伤亡。
话题转回来。
10月23日上午,日寇第20师团派去向娘子关守军右后方迂回的四个步兵大队和一个山炮兵大队,以两百多个骑兵作为先头部队,从测鱼镇出发,朝七亘村扑来。
测鱼镇与七亘村之间的距离,仅有10公里。
很快,这两百多个日寇骑兵来到石门峡谷的峡谷口。
正当他们准备对两侧的山坡进行火力侦察时,隐藏在平地第一道战壕里面的晋绥军358团突击营战士们忽然掀开头顶上面的伪装,朝他们瞄准射击。
顿时,有好几个日寇骑兵被打的栽下马来。
趁着这些日寇骑兵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时候。
晋绥军358团突击营那两个连的主力,立刻悄悄进入事先设置好的伏击阵地。
当日寇第20师团迂回部队主力赶到,派出两个小队的尖兵向石门峡谷口两侧的山头发起试探性冲锋时,立刻遭到了迎头痛击。
刹那间,一连串子弹、几发迫击炮弹落在了日寇冲锋队伍里面,当场打死、打伤了十几个日寇。
这种情况下,日寇第20师团迂回部队不得不将尖兵和骑兵撤了回来,布置炮兵阵地,在飞机和炮火的掩护下发起第二次进攻。
日寇一发狠,晋绥军358团突击营官兵们顿时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特别是那些第一次经历战斗的新兵,纷纷出现了动摇。
开始的时候,是一个两个的擅自离开阵地。
后来,更是成班的逃走。
对此早有准备的刘惠瑾,直接命令警卫班用机枪朝这些逃跑的人进行扫射。
在接连十几个带头的人中弹倒下以后,剩下的逃兵不得不调转头,重新加入战斗。
趁着这个空档,已经有不少日寇前进到了距离阵地只有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开始使用掷弹筒轰击晋绥军358团突击营的机枪阵地。
突击营的官兵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将晋造手榴弹拉开弦默数两下之后奋力扔出。
这些被扔出去的晋造手榴弹,大部分在距离敌人不远的头顶上方爆炸开来。
各种大大小小、凌空爆炸开来的破片,让日寇顿时死伤一片。
有些地方,阻击阵地遭到突破。
一部分日寇跳进战壕,用刺刀朝突击营的官兵们扎去。
这个时候,先前分发到各个班、由正副班长和老兵们使用的晋造汤普森冲锋枪,就发挥出了巨大作用。
将晋造汤普森冲锋枪分配给正副班长和老兵使用,是刘惠瑾吸取了晋省会战初期某些教训而做出的安排。
冲锋枪虽然可以连续发射子弹,但射程比不过步枪。
新兵拿着冲锋枪,很容易出现承受不住压力、在敌人进入有效射程之前就将子弹打光的情况。
让老兵使用冲锋枪、新兵使用栓动式步枪,就可以很大程度的避免出现这种情况。
事实证明,刘惠瑾这样的安排,确实非常有效。
晋造汤普森冲锋枪连续射出的子弹,将跳进战壕的日寇一个接一个打成了筛子,让对方几乎连拼刺刀的机会都没有。
两个小时之内,日寇迂回部队的主力,向石门峡谷口的阵地发起了三次进攻,都被打退。
终于,在发起第四次进攻之前,日寇迂回部队的指挥官下令使用毒气弹。
伴随着“嗵嗵”的闷响声响起。
没过一会,大量毒气开始在晋绥军358团突击营的防御阵地内弥漫开来。
好在刘惠瑾事先做好了准备,带了不少防毒面具过来。
这些防毒面具,可以让晋绥军358团突击营做到每人一个。
因此,日寇迂回部队打出来的毒气弹,基本上没有影响到晋绥军358团突击营官兵们的射击。
反倒是给发起进攻的日寇,造成了许多不便。
战斗又继续进行了将近两小时。
为了避免全军覆没,刘惠瑾命令晋绥军358团突击营各个部队剩下的人,进行交替掩护,分批撤出战斗。
等石门峡谷口附近的枪炮声完全平息下来,时间又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石门峡谷口一战,日寇第20师团迂回部队付出了上百人的伤亡。
伤亡上百人,对于人数超过三千的日寇迂回部队来说,比例很小。
但是,这让日寇第20师团迂回部队失去了在当天就占领七亘村、并且继续朝马山村方向发起进攻的机会。
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下来,进行休整和补充弹药。
距离七亘村不是很远的一个山谷内。
“团座,在刚刚结束的这场战斗当中,突击营伤亡情况如下。”
程雷再次小心的翻了一遍统计数据,继续说:“阵亡和失踪大概一百三十人,重伤二十五人,轻伤三十七人。”
好嘛,一场战斗下来,晋绥军358团突击营就伤亡和失踪了将近两百人。
这还是在晋绥军358团突击营占据地利优势的情况下,才打出的伤亡比。
如果是在一马平川的地方,恐怕晋绥军358团突击营的伤亡和失踪人员,要多出数倍甚至是好几倍。
当然,这些失踪的人,有可能是死在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也有可能是被日寇给俘虏了,但更有可能是当了逃兵。
“将这些失踪人员的名单整理好。要是有人知道这些人的下落,有赏!”
随后,刘惠瑾看向吕大海,接着说:“我们手里的武器弹药,还剩下多少?”
程雷和吕大海,一个人负责统计人员伤亡,另一个人负责统计武器弹药的损耗。
吕大海说:“能用的武器,大约两个连。至于弹药,勉强能凑够一个基数。”
剩下的那些武器,肯定是遗失在了战场。
毕竟仓皇撤退的,是晋绥军358团突击营,而不是日寇的迂回部队。
没有争夺到打扫战场的权力,自然就没有缴获,属于血亏。
视察完了晋绥军358团突击营每个连和直属部队的情况以后,刘惠瑾将丁伟找来。
“丁参谋,我的想法是这样。”
将地图摊开,刘惠瑾继续说:“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警卫班,去协助川军防守马山村。你带着剩下的人,协助八路军771团和772团,从侧后方打击这股日寇。至于七亘村,能守就守,不能守就赶紧撤。但是有一点,七亘的百姓得提前转移走,千万不能让日寇祸害他们。”
丁伟犹豫着说:“刘团长,让我来指挥他们,这合适吗?”
身为八路军386旅的一个作战参谋,来代替刘惠瑾指挥晋绥军358团突击营,怎么看都十分怪异。
更何况,晋绥军358团突击营的官兵们,是否愿意接受丁伟的指挥还是个未知数。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要是担心他们不听你的,离开之前我会给他们下命令。”
说完,刘惠瑾立刻让人将程雷、吕大海和四个连长叫来。
当着这几人的面,刘惠瑾写了一份手令,授予丁伟代替他指挥晋绥军358团突击营的权力。
只要有了这份手令,无论丁伟还是程雷等人,都足以向上面交差。
写完这份手令并改好印章,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刘惠瑾带着一个警卫班出发,以急行军的方式赶往马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