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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宋庄公派人贺喜,索要当初厉公答应的报酬。厉公当初一心想着回国即位,什么都答应了,现在已经即位了,不舍得再给这么多财物,也怕国内百姓非议自己。和祭足商量后,打算以人心不稳的名义搪塞过去,把三座城池的贡赋交给宋国,白璧、黄金都只给三分之一,每年供奉的稻米从明年开始。
宋庄公非常生气,反复派人来讨要城池。祭仲给厉公说:“宋公之前多亏了我们先君的帮助才能即位,现在不仅不报答,反而依仗扶立新君的功劳贪求无度,不能再答应了。我们可以去请求齐、鲁两国帮着说说话。”
鲁桓公笑着答应了,要亲自去找宋公说情。
齐僖公因为之前子忽帮着打退了戎兵,虽然子忽推辞了,但心里还是向着他。现在郑国突然废掉了子忽,心里不高兴,不接受礼物,还对使者说:“子忽有什么罪过,被你们废掉了。我要亲自帅军到你们郑国问问这事。”
鲁桓公和宋庄公约定在扶钟聚会,鲁侯帮郑侯说情,郑侯不答应,鲁侯气鼓鼓的回去了。鲁侯派人告知郑国宋公不肯宽宥的事情。
郑伯又派大夫雍纠捧着商彝去见鲁侯,请求鲁侯转交给宋国,用来抵三座城池,又奉送了白璧三十双,黄金二千镒。鲁桓公迫不得已,只好又亲自到宋国说情。宋公看到商彝,不觉脸红了,假装不认识。正说话间,燕伯来了,宋公邀请燕伯和鲁侯一块会面。原来,燕国和齐国接壤,经常被齐国侵占土地,想让宋国帮着向齐国说和。鲁侯听了,想到纪国也经常被齐国侵夺,也想让宋公帮着向齐国说和纪国的事。宋公都答应了。但自秋到冬,都没见宋国动静。
宋公接连派使者到郑国所要贿赂。郑国又向鲁国求助。但宋公拒绝与鲁侯见面,还让鲁侯别再多管闲事。鲁侯大怒,怪宋公贪求钱财,还不讲信用,于是和郑伯相会,打算联合起来攻打宋国。
宋庄公听说鲁侯生气了,又听说齐侯不肯帮助子突,于是派公子游到齐国交好,一并帮燕国求情,说希望两家联手帮助子忽复位。
使者还没从齐国回来,边疆报告鲁郑联军已经逼近睢阳。公子御说说:“军队强弱,在于道义,我们贪求贿赂,还跟鲁国交恶,比较理亏,不如求和。”南宫长万不同意,说:“还没打呢,就求和,太没面子了。”太宰华督赞同南宫长万的说法。宋公于是派遣南宫长万出战。两边大战一场,暂时收兵。
再说公子游到了齐国,齐侯说:“郑国废掉子忽,我正生气呢。但寡人刚刚和纪国交恶,还顾不上。如果你们肯帮我攻打纪国,我一定帮助你们攻打郑国。”使者赶回去转告给郑伯。
鲁侯和郑伯正商量和宋国打仗的事,收到了纪国的告急文书。鲁侯说:“纪国危急,我不能不救。宋国一时间也攻不下来,就先撤兵吧,晾他也不敢再去索要贿赂了。”郑厉公说:“既然您要去救纪国,那我一块去帮忙吧。”于是,鲁、郑两国军队一齐向纪国进发。宋国没敢追赶。
宋国太宰华督说:“既然齐国答应帮我们攻打郑国,现在我也理应去帮助齐国攻打纪国。”于是郑厉公派南宫长万帅军去帮助齐国。
再说齐僖公约会了卫侯,还征召了燕国兵马。卫国刚要发兵呢,卫宣公病逝了,世子朔即位,即卫惠公。惠公虽然在居丧期间,但不敢推辞,派两百辆战车助战。燕伯惧怕齐国吞并,正要交好齐国呢,于是亲自率领军队助战。
鲁侯先到,和齐侯在军阵前见面。鲁侯说:“纪国与鲁国世代联姻,听说得罪了您,我不得不来救助。”
齐侯说:“我的先祖哀公因为被纪国背后说坏话,被周天子煮了。到现在,八代了,没能报仇。你帮助你的亲戚,我报我的仇,现在只能用战争来说话了。”六国军队混战在一块。
鲁侯在混战在遇见了燕伯,说:“燕国和鲁国、宋国之前曾经会盟,宋国背叛盟约所以我讨伐他,现在你也要背叛盟约吗?”燕伯知道理亏,假装兵败,帅军走了。
卫国没有大将,军队溃散。齐国军队也被打败了,正在危急时刻,宋国军队到了,鲁国和郑国才收兵。宋军刚到,还没安营扎寨,就被鲁郑派出军队冲散。
各国收拾军队,都回本国去了。
从这以后,鲁郑是一派,宋齐是一派。
齐僖公因为在纪国失败,气得病死,把世子诸儿叫来说:“纪国是我国的世仇,谁能灭掉纪国,才是孝子。你即位以后,要把这当成头等大事,灭不掉纪国,不准进太庙。”僖公死后,诸儿即位,就是齐襄公。
宋庄公对郑国恨之入骨,把郑国送的金银财宝分别送给齐、蔡、卫、陈四个国家,请求派兵帮助。郑厉公想出战,祭足不同意:“宋国把全国军队都派来攻打,如果打败了,社稷不保。侥幸胜利了,也会和宋国结下大的仇恨,郑国将永无宁日,不如坚守。”郑厉公还犹豫着没有决定呢,祭足已经发布了坚守的命令。
宋公见郑国没有出战,劫掠了一通,还放火烧渠门,攻进太宫,把太宫椽木取走当做宋国卢门的椽木,用来羞辱郑国。郑伯怏怏的不高兴,觉得受制于祭足,就有了杀掉祭足的心思。
第二年春天,周桓王并重,叫来周公黑肩托孤:“传位给嫡长子,是国家礼仪制度。但我偏爱次子克,希望以后能够兄终弟及,你要主持这个事情。”周公答应了,扶持世子佗即位,就是周庄王。
郑厉公想着派人去祭奠周天子,祭足坚决劝止,说:“周天子是先君的仇人,祝聃曾经射伤了天子肩膀。现在去凭吊,只会自取其辱。”厉公嘴上答应了,心里更加愤恨。有一天,郑厉公在后花园游玩,只有大夫雍纠跟随着。周厉公对着天上的飞鸟长长叹息,雍纠问缘故。君臣一通话,商量定了趁祭足劳民的时候杀掉祭足的主意。郑厉公答应,事成之后,让雍纠代替祭足的位置。
雍纠回家以后,看到妻子祭氏,不禁有慌张的样子。祭氏心里疑惑,于是把雍纠灌醉,趁他熟睡,大声问道:“主公让你杀掉祭仲,你忘了吗?”雍纠梦里晕乎乎的说:“哪里敢忘。”第二天祭氏对雍纠说:“你要杀掉我父亲,我已经知道了。”雍纠连忙说:“哪有这事啊?”“你梦里已经说了。”“那要真这样,你打算怎么样?”“既然嫁给你,就是你的人了,还能怎样?”
雍纠于是把计划都说给了祭氏。祭氏说:“只怕到时候我父亲不去,我可以先回家一天,到时候劝说我父亲去。”雍纠说:“事成之后,我代替他的位置,你也荣耀啊。”
祭氏先一天回到娘家,问母亲:“父亲和丈夫,谁亲。”母亲说:“都亲。”又问:“谁更亲呢?”“父亲更亲,女儿没有嫁人之前,丈夫没有确定,但是父亲是确定的。女儿嫁人后,丈夫可以换,但父亲却换不了。夫妻之情怎能和父女之情比呢?”母亲的无心之言,点醒了祭氏。祭氏哭着说:“我今天为了父亲,只能背叛丈夫了。”于是把雍纠的阴谋都告诉了母亲。母亲转告给了祭足。祭足说:“你们不用多说了,我自有打算。”。
第二天,祭足让心腹带着十来个勇士跟随。又让公子阏率领一百士兵在郊外接应。祭足到了东郊,雍纠半路迎接,设宴款待,满满斟了一杯酒敬酒。祭足把酒泼在地上,火光崩裂,大喊“你小子敢害我,动手。”勇士们把雍纠斩杀。厉公知道没法再面对祭足,于是逃到蔡国去了。
祭足知道厉公已经逃跑了,于是到卫国把昭公迎回来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