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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北宫,章德殿。
因为封谞、徐奉的事件,汉帝刘宏对寝殿侍奉的宦官们很是愤怒,眼睛紧盯着这些他曾经依靠的宦官们,怒火中烧,尽量大声的质问道:“你们……平常一口咬定奸党,党人打算谋反,让我剥夺他们行政权利,甚至杀害他们。而今呢?……党人尽忠国家,你们却跟张角秘密勾结,应不应该处死?”
刘宏曾经依靠着宦官们斗倒了最大的,外戚窦武集团,还用宦官们制衡着士大夫集团,现在呢?一直信任着的宦官们竟然想背叛他。
刘宏艰难起身,一脚蹬翻桌子案。
宦官们都吓的心惊胆战,急忙下跪连连叩头,辩解道:“陛下息怒,这都是王甫、侯览奸恶之辈做的,我等未有不臣之心。还望陛下明鉴……”
刘宏并未理会,只是唤他们,各寝殿侍奉宦官都纷纷收敛退避些,每人都召回在州郡政府当官的子弟。
“赵侍中,张侍中,此事定是吕强在陛下耳边言语,抨击我们,实在可恶,我们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张让轻声一笑。赵忠虽然并未言语一二,径直离开了寝殿外围,但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杀意。
“吕黄门,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前日赵忠等人,被陛下一顿训斥,他们现在一定会报复你的,你还不去陛下身边言语一二?这里有我就好……”平常帮助吕强整理事物的小黄门见他还在这里忙碌,急忙劝说着。
吕强心情平静,笑道:“陛下是聪慧的,经历黄巾此事也不再懒惰,自然能明辨是非,我又何须多言,反受其乱呢?”
果然没过几日,赵忠对吕强施展了报复,向刘宏打小报告,诬陷,指控吕强曾经跟奸党在一起抨击政府。
刘宏开始是并不相信的,但赵忠等人拿出了吕强那些担任官职的兄弟,全都贪赃枉法的证据,刘宏此时并未像吕强所言明辨是非,加以详查。直接大为震怒,命禁宫中级侍从宦官(中黄门)率领军队,“征召”吕强。
在南宫整理各地贪污者证据的吕强,看到来势不善赵忠属官,明白自己死期已至,仰头看着巍峨大殿,眼中含着泪水,陛下啊,随即愤愤大喝:“我死,大乱将起。我自当尽忠报国,岂能随你们,面对狱吏酷刑?”随后自杀。
然而赵忠、张让等人并不打算还不放过,再打小报告说:“吕强并不知道陛下要问他什么,一听说召见,就急急忙忙,自己了断。这就是积极证据,证明他有罪在身。”刘宏英明了几天,又开始荒淫无度,事物不加详查,就信以为真,即刻下令逮捕吕强的亲属下狱,没收全部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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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日宫内侍中,河内人,向栩,上书汉帝,抨击宦官,希望刘宏罢免,处死张让,赵忠等人。张让听闻,立刻向刘宏打小报告,说向栩跟张角是同路人,准备在宫中作为内应。随即刘宏下令逮捕向栩,就在禁宫侍从署所属北寺监狱诛杀。
经过向栩之事,并未让雒阳官吏们心生畏惧,一点也不安生,反而越战越勇,希望汉帝刘宏处死宦官的声音越来越多。
又一个旬日,宫门禁卫郎中,中山人张钧,死觐上书给刘宏奏章中说道“陛下,张角之所以兴兵作乱,人民之所以乐意归附,祸根都在十位寝殿侍奉宦官身上。”
(当时寝殿侍奉宦官〔中常侍〕有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共十二人。所以称“十常侍”。
“陛下“十常侍”,他们大量派出父兄子弟、亲戚朋友,去当刺史、郡守和各地官吏,派遣他们搜括财富,欺压百姓。百姓负屈含冤,痛苦无处申诉,这才被逼上山陵草泽,聚集成为盗贼。”
“现在,应该把十个寝殿侍奉宦官处死,把人头悬挂南郊,向天下百姓道歉。派遣使节,通告天下,臣以命保证,可以不必有任何军事行动,黄巾巨寇,自会消灭。”
刘宏把奏章看完,交给寝殿侍奉宦官传阅,张让等知道此事后大为惊恐,全体脱下官帽,赤着双脚(罪犯装束),跑到刘宏面前,跪下连连叩头,苦苦哀求,全都泪流满面,诚恳道:“陛下,冤枉啊,臣等不要被逮捕……还望陛下看在我们尽心尽力的份上,恩准让臣等下属们自行前往雒阳监狱投案,并献出家财,资助军费,望陛下恩准”
刘宏坐于桌案,瞧着卖力表演,匍匐在地的“十常侍”们,最终轻微叹息一声饶恕了他们,毕竟真要是把他们法办了,自己就无人可用啊,谁真敢全心全意的任用士族啊……无人敢用,无人可用!
刘宏表现出一副,被他们的乞怜和悲惨感动模样,起身亲自帮他们戴上官帽,穿上鞋袜,让“十常侍”继续任职,“十常侍”们泪流满面,感动万分。
而后,当着“十常侍”的面对着张钧奏章,勃然大怒,愤愤着说:“你们瞧,这家伙真是混蛋,难道你们寝殿侍奉宦官里,没有一个好人吗?简直是胡编乱造,破坏我们之间的君臣关系,实在可恶!这次之事我绝不会轻饶了哪些个胡编乱造之人。”
而后就有宦官悄悄,把刘宏大发脾气的事告诉监察吏,监察吏立即与该通气的人透露消息,随后就是上奏章诬陷,指控张钧本人就是“太平道”门徒,直接放弃了张钧。
汉帝刘宏瞧着监察吏的奏章,在宫中轻略的笑了,放声大笑……他们还是这样啊,无情,无趣……
于是双方都各闭一只眼睛,互相默许同意,逮捕张钧,张钧最后的命运就是在狱中酷刑拷死。
此时的黄巾军在各地势如破竹,攻城掠地,雒阳的官吏们则是跟宫中宦官们斗的又来又回,在光明大道上,牺牲几个队友对他们来说丝毫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