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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既明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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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日黄昏,崔子煜躺在床上,拨动着手指算日子,他不知道这样的闲暇时光他还有多久,此时的他,在等一个消息。又是一阵微风,他知道他的消息来了。果然是那黑影,他的脸在那面具下隐藏着就像秘密被深埋在心底。
  “少爷。查清了”那黑影继续用他那低沉而又沧桑地声音说道“夜既明,扬州文县人,年二十,其祖上曾是前朝宫廷画师,前朝灭亡,祖上牵居扬州文县落根,在扬州当地小有名气,后夜氏子孙不再拿画笔作为谋生手段,家中收藏的那些绝世佳作也渐渐变成废纸无人问津。子孙经商的经商,入仕的入仕,夜氏画派没落,除了其父夜黎再无人会举画笔,其母早亡,其父把祖传的本领尽数告知,可惜父亲在他十四岁那年离世,夜既明无依无靠,叔婶常常不仅让他产长时间做苦力,还时常不给他饭吃。快饿死时得一老者一饭之恩,才得以活命,老者给了夜既明粮食和一些盘缠。夜既明便带着那些家里堂兄堂弟们眼里的废纸,只身一人到这京城闯荡,现已有四年。到了这京城靠那些盘缠开了这家画院,是日里夜里都住在这小楼中,近日又招募了一位王姓男子为店小二。”
  “那这位老者是?”
  “正是朱旬。”阿影说道这最后两个字是顿了顿。他望着他眼前的这位翩翩公子,那与年龄不符的老成与沧桑已经将他变得面目全非,从地狱的裂隙中逃脱,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白衣孩童了,只愿他能终其一生那颗碧血丹心永不磨灭。
  “阿影。”崔子煜似乎带着恳求的语气,“再帮我一个忙。”
  ……
  “老爷,大公子咳血了,去看看吧。”正在书房的崔健闻讯先是一震,随后连忙放下笔墨赶来子煜房中,却见白氏已在忙前忙后的端水拭身了。
  崔健诧异地看着白氏,白氏道:“好歹叫我声娘。”说完替子煜掩上被子退下侍立
  崔健又上床前“煜儿,怎么回事。顾郎中呢怎么还不到!”
  “爹,我没事。”手心顺一字条与崔健,眼神紧紧地盯着手心,崔健领会,至之于衣袖之下。说话间只闻外面嘈杂,是顾郎中来了,是顾郎中来了,小丫鬟喊道,迎入厅内,崔健抓着顾郎中得手,眼神饱含深意道“顾郎中,快看看小儿。”顾郎中点头会意。望闻问切后道:“公子脉象紊乱,是老毛病了,多年来只能治本却终究是治不了根,惭愧惭愧,公子并无大碍,但需静养,待我开个方子,只需留一两个近侍每天侍候服药,其余人等最好少为打扰。服药后静养半个月足矣。”
  “都听见了吗,裴烟你留下照顾少爷,其余人就不要打扰了。”谢过郎中后,送至府门前,崔健立马回书房打开纸条一看:扬州一去,半月后归。
  又立即将其丢在炭火炉,不一会化为了灰烬。
  ……
  【书上院】
  “醒醒。”既明只觉得手臂被什么拉扯着,一阵痛感袭来,睡眼蓬松一看,竟是崔子煜,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来干什么!既明想骂人,刚想开口,就只觉颈后一胀痛,没了知觉。迷糊了好久,等他清醒过来时,已是艳阳高照,夜刚想翻个身,只觉的身子一抖一抖的,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在空中飘的,随后脑子清醒的他发现其实自己正在一匹马背上,马跑的飞快,鼻子被绳子牵着,顺着绳子一看,果然是那个该死的崔子煜,夜既明一激动,便马背上摔下来。
  崔下马后瞟了一眼夜!见其依旧活蹦乱跳的,道“没受伤,继续走吧。”
  “喂,走什么走,人家好好的在家睡觉,凭什么来吵我啊,每次都吵我睡觉!每次!”夜既明疯狂地怒吼道。
  “长安到扬州共二千七百五十三里,现在是巳时,你已经睡了八个时辰了,这八个时辰快马加鞭一刻未停已经走了近两百公里,时间不多了,看来下面日行需三百多公里才来得及,走,上马。”
  “日行三百公里?加急的快马都没这个速度吧。我不上马,我要休息了。”
  “两个选择,要么自己上马,要么我把你打晕。”
  “我上我上,不过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文县。”
  “啊……。”
  又过了四个时辰,已进戌时,天渐渐暗了下来,崔子煜终于勒马停下。夜既明从未骑过马,好容易不再受颠簸,一阵恶心又涌上心头,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下马,近一天的行程,早就消耗了他的体能,然后一阵干呕。崔子煜却在一旁,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自得地拾起一把柴火起了火,见夜吐的差不多了,招呼道:“林子里冷,来取取暖。”
  “哼,谁要借你的火。”此时的夜既明怒气冲天,可又无可奈何。便自己择了块离崔不远空地蹲坐着,林中,寒风瑟瑟,还不时传来不知名猛兽的叫唤,夜不禁打了个寒战。看着崔子煜那里温暖的火焰,夜既明起身拾了两块石头坐下。不一会崔子煜就听见这边叽噶叽噶地响声,崔好奇地拿着水壶走来一瞧,见夜既明正用两块石头互相敲击摩擦,便问道“你在干嘛。”说着又往口中送了一口水。
  夜既明没好声气地答道:“钻木取火,没见过啊”
  崔子煜一下子没忍住,那口水一下子喷在夜既明的石头上,然后开始狂笑,继而又是一阵狂咳。
  “啊!崔子煜!我这刚刚弄出来的火星都被你浇灭了!笑笑笑笑死你!”
  “哈哈哈,哎呀,不行了,我肚子疼。”
  “疼死你。神经病。”
  “喂,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说咱俩谁神经,你一个钻木取火的人居然说我神经病。”
  “那你干嘛不让我睡觉,还拉我去文县。”
  崔子煜见夜既明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再继续开玩笑下去,拉着他坐在篝火边坐下,将干粮分与夜,继而问道:“朱旬老先生可与你有一饭之恩。”
  夜闻之瞪大眼睛不满道:“你查我?”
  “不查你的底细,我怎么敢和你同去扬州。”
  “你到底要去扬州干嘛。”
  “你先说是不是。”
  “当年我家没落,我无依无靠,幸而得朱恩人施舍米,不然我早就死了。话说你怎么对朱老先生这么上心,费尽心思寻他做什么。”
  “他,是我的恩师。”
  “恩师?崔大公子从小在京城长大,从未去过桐西。而朱老是桐西人,又怎会是你的恩师。而且你到底是谁,论说一个在药罐子里泡大的少爷,怎么会如此精通骑术,我一个健康人日夜兼程都尚且吃不消,你又是如何此等面不改色的。”
  “你相信我吗。”
  “你让我相信一个半夜把我拉醒的人?”
  “我不管你怎么想,有些事我必须去做,不仅仅是为我自己,而且那些事你最好也不要知道,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不知道是为你好。”
  “那你为何将我卷入你的计划中。”
  “我,没有其他选择了……”崔低声道,很显然,和他刚刚开玩笑的语气截然相反,没有任何底气,像个犯了错误乞求原谅的孩子。
  见崔子煜不做声了,夜既明便也不好再质问。道:“算了,睡吧。”一会又似想到什么的坐起又问道:“你说我们俩都睡了,万一有猛兽怎么办。”
  “放心睡吧,会有人在这的”。
  至此一夜无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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