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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处置李鸣,何太后犯了难。董重上奏其是黄巾反贼不是空穴来风,可也是他和华佗救活了大汉皇帝。
何太后决定直言相问:“李鸣,有人密报你为黄巾贼,关于此事,你有何辩解?”
李鸣道:“回太后,罪臣确实曾入黄巾,在广宗住了数月有余,并且是天公将军张角收的最后一位弟子。”
众人想不到李鸣在太后面前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连华佗都不禁为其捏一把汗。
何太后也是一怔,道:“那你为何来到京城,弃暗投明吗?”
李鸣道:“回太后,恕臣直言,罪臣并不认为是弃暗,我所知道的义军并不只是为了造反而造反,天下黎民苦于十常侍久矣。”
何太后默不作声。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敢和这位当今最有权势的女人说这样的话。她目光阴沉,却不是看向不卑不亢垂手而立的李鸣,没有人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殿外,春雨淅淅沥沥。去年冬日里的最后一丝寒气终于被一扫而尽。
何太后忽然倍觉疲乏,皇帝落水昏迷后,她从未合眼休息,何太后慵懒道:“椒房殿就交给太医令吧,送哀家回桂宫。”
太子道:“太后,李鸣该如何处置?”
小太监和宫女已经扶着何太后起身,太后没有停下脚步,丢下一句话:“皇帝虽然醒了,却尚需时日调养,太子既然是储君,李鸣就由你处置吧。”
“是。”
两位太后一先一后离开椒房殿,太子带着李鸣和华佗来至偏殿,华佗之女华雄,还有孙女青儿都在这里等候。
青儿扑到老爷子的怀里,道:“爷爷,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华佗亲切地摸了摸青儿的脑袋,眉开眼笑,连疲惫都少了几分,道:“当然可以了,我们这就回沛国。”
青儿拉起李鸣的小拇指,仰着头问道:“大哥哥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吗,青儿方才和爹爹说好了。”
华佗道:“大哥哥还身有要事,不一定走得开。”
青儿顿时面露失望。当时汉中一别,青儿就和李鸣依依不舍,这回在京城再次相遇,大哥哥已身不由己。
太子刘辨道:“李鸣,太后将你交予本宫处置,你可知为何?”
李鸣道:“还请太子示下。”
太子在偏殿之中的王案上坐下,道:“这是因为太后认为你是个人才,是本宫日后可以倚靠的左膀右臂。”
李鸣明白了,道:“太后是想将施恩于臣子的机会留给殿下。太后可谓用心良苦。”
太子直言相问:“那你,愿意辅佐本宫吗?”
我能辅佐一个汉室储君吗?李鸣也这样问自己,回到未来尚没有眉目,留在这个时代的话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他本是一个淡薄名利的人,可是经历此事,他不想再成为别人手中可有可无的一颗棋子。
太子等着李鸣的答案。
李鸣思量再三,鬼使神差道:“殿下还差臣两千五百万两银。”
太子刘辨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什么?”
“打赌的钱。”李鸣决定点醒这个装傻的人:“太子忘了,搬河之赌,春来赌坊,殿下输了,一共是两千五百万两。”
太子出神了半晌,恨恨道:“好,明日你来赌坊取银便是。”
李鸣颔首,两千五百万两,当然,这比银不全是他的,毕竟昔日是袁绍和曹操两个人担保的赌本,按照约定,三人对分,每人分得八百多万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后,竟然先成了百万富翁。
太子见李鸣笑容灿烂,道:“李鸣呐,既然你如此财迷,本宫就派你去做大司农中丞。”
“中丞?”李鸣知道大司农是何职,管着大汉财政,当今大司农是曹操之父曹嵩,可这中丞是何官李鸣搞不清楚。
太子伴读史渺开口道:“李大人是塞外武将,不熟悉朝廷官衔情有可原,中丞就是大司农的副手,不过眼下虽是副手,李大人是东宫太子简拔的属官,李大人明白否,曹大人老矣,太子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史渺是太子伴读,跟随东宫多年,两人非常默契,有时候太子刘辨不便说的话就由史渺点明。
李鸣想起一件事来,道:“说到大司农,臣想起一件事来,曹嵩之子曹操,此人有大才,太子可用。”
史渺道:“曹操其人,宦官费亭侯之后,性格孤傲无比,平日里又不修品行,常为士子不容,太子若用其一人,会寒了其他士子报效之心,故太子不用。”
和曹操搞不到一起去?李鸣心中咯噔了一下。
太子望着李鸣,道:“本宫听闻,袁绍和曹操都是你的好友,为何你只举荐曹操,而忘了本应举荐的四世三公的袁绍呢?”
李鸣道:“太子也说了,本初的家世已是四世三公,又何需臣的举荐。”
史渺道:“先前平河之变前夕,大将军是否起兵诛杀十常侍多次举棋不定,是太傅袁隗和执金吾袁逢站出附和相随,大将军这才下定决心,除掉十常侍。”
“袁隗?袁逢?”不愧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分布朝野,这倒让李鸣听着有点迷糊了。
史渺道:“袁隗、袁逢皆为汝南袁氏,二人为兄弟,执金吾袁逢便是西园军中军校尉袁绍的父亲了。”
执金吾是保卫京都安危的武将官衔,光武帝微服私访时曾曰:仕官当做执金吾。死去的董太后之兄董重就是执金吾,执掌宫中禁军,保卫未央宫安危。由此可见一般由天子极其信任之人担任。
李鸣又想起一个人来,道:“太子,臣又想到一人,日后他可以辅佐太子。”
太子喜道:“何人?”
“京兆尹之子,司马懿。”李鸣道。
“司马懿?”太子在脑海中思索,并未听说这人的名字:“司马懿尚名不彰显,不过他既是京兆尹之子,本宫估可一用。”
李鸣道:“臣替司马懿先谢过了,司马懿清高孤傲,太子应当三顾茅庐,招揽此人。”
“三顾茅庐?”太子不解。
李鸣心中嘀咕,连三顾茅庐你都不知道,看来太子的学习成绩也不咋样,道:“就是刘备去茅庐三请诸葛亮当军师……”说到一半,李鸣才反应过来,终于知道太子为何不知“三顾茅庐”的典故了,这会儿还没发生呢。
“刘备?诸葛亮?”太子问道:“你所说这两人是何人,刘备为何要请诸葛亮当军师,他们也在洛阳京中吗?”
李鸣连忙打马虎眼,道:“这只是臣是史书上看到的一则典故,是说太子将来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就应礼贤下士,而名门士子多清高,常常拒绝朝廷的征辟,如果遇到这种情形,臣请太子不如多登门几次。”
史渺道:“门阀士子为养天下贤名而不就征辟,实在可恶。待太子亲政后,臣必启奏,先斩断士族门阀之间错综复杂的树根,这样一来,日后便不会再有流水的皇帝,铁打的门第这种歌谣了。”
太子脸上则阴晴不定。
李鸣知道不必再劝了,史渺方才说的便是太子的意思了,道:“太子,如无其他吩咐,臣就先退下了。”
太子道:“对了,帮本宫送一送华神医。华佗神医护驾有功,赏金百两,着一百禁军护送回乡。”
华佗微微躬身,道:“谢太子好意,老夫无需赏金,治病救人是医者本份,这样一来也省去不少麻烦,不取酬金,自然也就无需太子派人护送了。”
太子知道华佗素有贤名,而且在民间行医时多是义诊,分文不取,太子也不多作强求,道:“那多谢神医了。”
李鸣和华佗一起走出偏殿,钻入父亲怀里的青儿还没有释怀,闷闷不乐的样子,李鸣笑道:“青儿,我答应你,过一段时间就去看沛国看你,好不好?”
“你是说真的?”
李鸣道:“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华佗欲说还休,最后决定一吐为快,道:“双玉,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爷子示下。”
华佗道:“老夫是个行医的,不懂朝政,可太子以你为大司农中丞,恐怕这里面有古怪。”
李鸣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太子要做的是天大的事,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行的,故而太子第一步是想先收回财政大权。”
“是想让你对付曹大人?”
“双玉当初下狱时,是大司农为我奔走一二,让老爷子保我出狱。”李鸣道:“老爷子请放心,我李鸣不会在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可是……”华佗还是担忧李鸣身不由己。
华佗之子华雄道:“爹,李鸣既然知道太子之意,心中自然是早有分寸的,咱们还是安心回沛国吧。”
李鸣道:“方才太子让我举荐人才,我倒是想过举荐华大哥你。”
“我?”华雄道:“在下只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而已,自恃有些蛮力,算不上人才。”
李鸣道:“因此,我有个不情之请。”
“哦?”华雄道:“李鸣且说。”
李鸣对华佗、华雄父子道:“我斗胆想请华雄大哥留下来,留在我身边襄助我,不入朝廷,没有官衔,只是为了襄助我李鸣一人而已,不知华大哥能否答应?”
华雄不假思索道:“这当然可以。”
神医华佗听了倒不反对,既然儿子华雄想在这时候留下来,道:“那老夫和青儿先回沛国去,你们好生珍重。”
“是。”
华佗、华雄父子不知道的是,李鸣依稀记得出自三国这个时代的典故,除了刘备三顾茅庐,还有一个就是:关羽温酒斩华雄。
华雄既是青儿之父,也是神医老爷子之子,他们二人在李鸣心中的份量举足轻重,李鸣动了私心。
他要不动声色的改变历史。